丑妻家中宝-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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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想过他们家的小姑娘战斗力那么强，都能闹到媒体去了……后来弄这么大场面我是真没想到……我本来就想让他老婆知道他包小蜜的事，管一管他省着那姓朱的老那么得瑟……我……”
　　
　　眼前的程家二少爷，蔫头耷脑的嘟囔着“我也没想弄这么严重”，一副做错了事的小孩模样。
　　王思捷有点儿不是滋味。
　　
　　其实他干这点儿事真不算大事。硬要说的话，他自己私下审问姓朱的拿到口供要挟领导等等这些事，比他那点儿小把戏可性质恶劣一百倍了。更何况他还为了他这点儿小聪明挨了人家一刀，一般人到这里应该就觉得扯平了吧。可是这个家伙这么认真在检讨自己毁了别人生活的态度，让他觉得自己岂不是应该天打雷劈。
　　
　　可能，自己喜欢的就是这个家伙的这份傻啦吧唧的天真劲儿吧。
　　
　　反过来，自己才要自惭形秽，害怕被对方知道自己做的这些绝事儿呢，那个姓朱的都要被关精神病院了…………
　　
　　总经理需要在家休养，公司的事情暂时由王思捷代理，除非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则可以直接向程老爷子请示。程毕出事，老爷子和夫人都赶过来了。大哥要在H市担总公司的担子过不来，小妹在国外，小弟还要上学也都过不来。不过二位重量级老人坐镇，也够受的了。天天有程妈妈亲手煲的羹汤送到面前来盯着他喝掉，程老爷子也时不时过来坐着，程二少想趁休假跟恋人呆一会儿都没有机会，更何况公司全权交给了人家，他更加没时间来自己这边。
　　
　　王思捷也知道避嫌，没大事不惊扰这一家人，实在有事也尽量找董事长程老爷子而不找总经理程毕。只有晚上回家了才敢发个短信慰问一下，还不敢说多，恐怕被二老发现。
　　
　　这程毕不能忍啊。禁欲且不说了，这大病初愈的却连跟恋人说说话都做不到简直要了亲命了。而且他有种感觉，思捷心里有事。
　　
　　“亲爱的你好冷淡哦。我都出院两天了就发这么一条短信，还一点儿色香都没……难道你不爱我了么？难道你真的不爱我了么？噢！亲爱的——”
　　
　　王思捷抱着手机嘴角抽抽。这么老的段子亏他想的起来用。
　　
　　要知道他可是掂量再三删了又改好几遍才酝酿出的那条“冷淡”的短信，内容是“总经理身体怎样了？我这边公司这边一切安好，请勿挂念，安心养伤。”的确是一丝色香也无他倒是承认，可是鬼知道他老爸老妈有没有在附近会不会看到，谁敢写带色香的短信啊！话说回来带色香的短信神马的又是毛？
　　
　　想一想自己羞愤起来了的王秘书，把手机扔到一边不理他了。
　　
　　过了一会儿手机叮一声响，程二公子短信道：“亲爱的跟我说说话呗。我又伤又寂寞，好可怜哦……”
　　
　　程二少搂着手机在被窝窝里扭动，想象自己那个别扭的恋人最受不了自己这种粘腻话语的攻击了，说不定正在面红耳赤瞪电话……嘿嘿~瞪电话又不是瞪我，思捷你太可爱了。正在脑补得开心，突然手机开始“On~ly~you~~”唱起来——自从跟思捷交往以来，就把他的专属来电铃音从唐僧版的换成原版的了。
　　
　　赶紧接起来，却只听见一句别别扭扭的嘟囔：
　　
　　“想说话自己打过来不就行了白痴。”
　　
　　说完就挂了。
　　
　　程毕愣了一秒，开始抱着电话在床上滚来滚去——太太太太可爱了~
　　
　　当然也立即拨了回去。
　　
　　“喂~”
　　
　　听着那含笑的欠扁声音就想摔手机。
　　
　　“短信太冷淡了啊。领导提出批评。而且都两天了才来一个短信。严肃批评啊。还有，怎么都不知道给我打电话汇报情况捏~我不在公司倒了算谁的呀？你不得给卖身给我还债呀？”
　　
　　“……果然……”王思捷咬了咬牙根：“你是给扎得不够狠啊。”
　　
　　程毕嘿嘿嘿嘿。
　　
　　“哎你干嘛呢？晚饭吃了么？”
　　
　　“我吃了。你呢？”
　　
　　“嗯。我妈带了罐大骨汤。这两天她天天都来送补品，把我补得满嘴起大泡，还说是补血补气。我这都快喷血出来了她还给我补……”
　　
　　王思捷微微地笑了，他能想象程妈妈爱子心切的模样。
　　
　　“你伤口怎么样了？还疼么？”
　　
　　“没事儿了。就腹肌用力的时候还有点儿，主要还是痒。”
　　
　　“那你可不能抓啊。”
　　
　　“是、是——怎么跟我妈说一样的话。你啊，难得通电话，不能说点儿服务性质的？”
　　
　　“？什么服务性质的？”
　　
　　“比方说，我说什么你做什么啦，要不你说什么我做什么也行~”
　　
　　“滚蛋。”
　　
　　程毕又嘿嘿嘿嘿。
　　
　　“哎，老婆。叫声老公来听听呗。”
　　
　　“滚蛋。”
　　
　　“我都叫了你不叫。我多吃亏啊。”
　　
　　“……”
　　
　　“老婆啊，那天晚上我做个梦。可真亮了，梦完我都哭了。
　　
　　我梦见啊，我跟你出去玩儿。在一个大山上，可高了。你体力真好，一口气就上去了。我在下面儿使劲儿爬啊爬啊……怎么都赶不上你快。你就笑话我……
　　
　　我知道啦你才不会笑话我的，我都说了是我做梦嘛……
　　
　　……嗯嗯。然后呢，好不容易快到山顶了。你一翻身就上去了。我还差一点儿，双手就那样扒住山崖顶端，可是不知道怎么了怎么使劲儿就是上不去。我一低头你猜怎么了……下面儿黑漆漆的不见底儿，黑暗里还有好几双手伸出来拉我的脚。把我吓得啊，赶紧往上爬，一边儿爬一边儿喊你。可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也没了……
　　
　　我着急啊，你怎么就没了呢？你没了谁来帮我上去啊……正这么想呢，突然不知道怎么着我就忽地爬上去了。然后就一片光，可是见不着你……我这么辛苦，差点儿就没命了，好不容易才爬上来的你怎么就没了呢？我就哭了，然后就醒了……”
　　
　　程毕抱着电话，眼睛里有点儿泛光，可脸上却是沉静的表情。可是随着电话那头的恋人的话语，他微微地露出微笑。
　　
　　“……都说是梦了。你激动啥。”
　　
　　“…………那还是你上山之后自己走开了更好一点儿。我才不要你跳下去祭山，然后放我爬上去呢。那比我直接给怪物扯下去还让我难受。”
　　
　　“…………讲不讲理啊，那是我的梦啦。”程毕轻轻地笑着。
　　
　　“……嗯。我也不会离开你的。谢谢你，思捷。”
　　
　　程老爷子站在门外老半天没进去。从门缝里能看见儿子头上套着绑满冰袋的绒帽抱着电话不撒手的傻样——傻是傻了点儿，可是那幸福得脸上放光的模样，自己这辈子见过几次呢？老爷子自己眼睛也有点儿涨。没有进去打扰这个让儿子那烧红的小脸儿精光锃亮的电话，他自个儿悄悄地扭头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章写得异常艰难，基本是挤出来的。对法制量刑也不太了解，写着写着又担心会不会三观不正，会不会太渣还是太圣母还是太假……结果改了无数次，折中成目前这个样子……
如果一旦有恶心到什么人我真诚地道歉。
如果有那位考据派有更好的建议请不要客气地指正，衷心感谢。




28

28、第　28　章　。。。　
　
　
　　其实程毕那天晚上，因为刚刚拆线有点儿发烧。电话里讲了许多有的没的自己过后想想也觉得特傻。尤其那个梦，傻死了。做完自己都后悔，发誓谁也不告诉的，怎么还是告诉人了呢？而且还告诉的当事人……
　　
　　可是思捷说了，要永远陪着自己。
　　
　　一想到这个他就高兴。
　　
　　思捷不是个轻易说情话或者誓言的人。但是他知道，越是这种人，越是对誓言认真。他既然肯明确地说出要永远在自己身边，那就一定是真的很爱很爱他。
　　
　　一想到自己所爱的人也如此深爱自己，他就恨不得立即飞到那个人身边去。
　　
　　可是要如何在老爸老妈的严密监护的状态下和恋人相会，这简直是不可能任务。程毕天天地跟老爸老妈撒娇耍赖旁敲侧击，就想让他俩赶紧回H市去。可是二老充耳不闻，尤其是老妈，一提让她回去她就好像自己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了似的，生起气来。
　　
　　“所以啦，我都说了没事了。你们俩也不能老在我这里呆着啊。过两天我就回公司上班了，你们在这里呆也没什么意义嘛。还是赶紧回去过你们的幸福生活吧”
　　
　　“上什么班上班？”程妈妈又瞪眼：“公司自家开的，还着急你这两天的班？给我好好休养几个月。要不然我都想带你回H市了。在我身边我才好照顾。”
　　
　　“啊——？老妈你就饶了我吧——”程毕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爸，你不回去H市，总公司就大哥一人能行么……”
　　
　　“你不用担心你大哥。”程妈妈递过一碗汤来：“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担心。就养伤。”
　　
　　“我这不是养伤，是养膘啊……”程毕捏着自己肚子上的肥肉，计算着得在健身房呆几天才能恢复之前的六块肌。
　　
　　程妈妈见他不接汤碗，便把碗放在一边。
　　
　　“哎我说老程，等阿毕伤好了，让他去管美国的销售点怎么样？那里规模虽然不大，可是这样才能轻松点嘛。而且他英语好又熟悉环境……”
　　
　　“我不去！”　程毕差点儿从床上蹦下来。
　　
　　“宝贝你是喝过洋墨水的，对咱们中国这种官商勾结的结构不适应，你看这不是吃了亏？还是去国外比较适合你，你不是很喜欢美国的吗？”
　　
　　“开什么玩笑！我已经决定回来工作的！就在这儿，其他哪儿我也不去！”
　　
　　“咳，这里有什么好？地方又差人又野蛮。我们住那个旅馆哦，打扫房间的竟然都不知道敲门耶！还说是五星级……你要是实在不想去美国，回H市跟你大哥一起工作也行嘛~H市至少也是国际化的大都市咯，你也更习惯一点，还能远离这边的一些坏影响。”
　　
　　“什么坏影响？”程毕敏感地皱了皱眉头。
　　
　　程妈妈也不看他，自己把那碗汤端起来吹了吹，喝了一勺。
　　
　　“……呐，我说阿毕啊，你大哥阿琰已经结婚了，你小弟阿広儿子都出来了，婚期也快了。你也差不多该考虑看看定下来了嘛……”
　　
　　“咱家又不缺钱，又有这么多下属公司。工作什么的，你随便在哪里做不是做？为什么非要在这个小破地方呢？当初让你下来也无非就是想让你锻炼一下。可是都锻炼两年多了，业绩也一直都好，所以应该也差不多够了吧？回去H市呢，一家人又可以团聚，朋友又多。给你找对象也方便咯。要是嫌弃家里你老爸老妈烦，还可以去美国嘛！你嫂子家在美国，还能照应你一下。你的话，给我娶个金发碧眼的洋媳妇来我也愿意哦！”
　　
　　“妈。有个事我必须跟您说了。”程毕坐了起来，摆正了姿势。
　　
　　“这个事儿我认真地考虑了好久了，一直没下定决心要不要告诉你们。可是我觉得，这样的大事情还是要告诉你们比较好。无论你们是否接受，这是真的我这辈子最认真最真心的一次……”
　　
　　“阿毕，你还年轻，不想定下来的心情我理解的。不想急着结婚也不要紧，先订婚就好了……”程妈妈有点狼狈。“啊要不不订也成，先交往一下看看嘛……你有喜欢的明星吧？妈妈给你联络一下演艺圈的老朋友，可以帮你引荐的哟。”
　　
　　“爸，妈。我有所爱的人了。在国内我们可能永远无法结婚，可是我们真的很相爱。那个人你们都认识……”
　　
　　“你在说什么呀。你这几年一直空窗我们都知道的……”
　　
　　“……那个人叫王思捷。是我的秘书部长。是我最得力的助手，工作上是，生活上也是。虽然他跟你们的儿子一样是个男人。”
　　
　　“爸爸妈妈知道你有这个毛病，可是你之前不是也说，你对女孩子也可以的嘛。这个男人只是你空窗期太久，又跑到这么犄角旮旯的内陆城市，太寂寞了玩玩罢了。爸爸妈妈都体谅你哦。等你回来了妈妈给你介绍时下最漂亮的女艺人……”
　　
　　“我说了。他是我最爱的人。不是什么寂寞玩玩。我们是认真的！”
　　
　　“胡说八道！说这种话本身就不可能是认真的！难道你这辈子不结婚了？不生小孩？！”程妈妈终于尖叫起来——
　　
　　“那我生你还有什么用处！！”
　　
　　“别说了！”
　　
　　自始至终沉默不语的程老爹终于大喝一声。
　　
　　程毕低低地说了一声：“除了他，我不会跟其他人结婚的。”
　　
　　程老爷子将情绪失控的太太带离了二儿子的公寓。所有人都需要冷静一下。
　　
　　程毕在自己的房间里呆呆的坐了大半天，最终还是无法在房间里继续待下去，跳下床来随便换了身衣服打算出门。
　　
　　最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刚下楼到地下车库，就发现王思捷火急火燎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思、捷……？”你怎么在这儿？
　　
　　什么话都没说出口，自己已经被人狠狠地抱住了。
　　
　　那个人的手臂出奇的有力。他自己说，是小时候干农活练出来的，身板虽然不大，浓缩的都是精华。现在这个不大的身板，出乎意料地竟然能够将自己高大的身体完全抱住……而且那么结实有力而有安全感……
　　
　　将自己的脸埋在爱人的肩头，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然后惊讶自己竟然没有掉眼泪。
　　
　　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怒吼“生你有什么用”的冲击，没有亲身面对过的人无法体会。即使你再怎么想象，也无法真正理解那种感觉。从出生开始就无条件的信任与爱，动物最最本能的感情，几乎是一个人作为生物、作为人类的根本，被一口气否定掉了的感觉……不行，无论怎么绞尽脑汁也无法想出能够描述的话语。除了巨大的失落、疼痛、还有困惑、甚至绝望……
　　
　　可是为什么自己没有哭呢？
　　
　　一定是这个立即就出现在眼前，狠狠地抱紧自己的男人的缘故吧。
　　
　　一边这样想着，程毕一边抬起略有僵硬的手臂，回抱了自己的爱人。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被自己亲妈吼“那我生你有什么用”对我的冲击比我想象中的大。
看过各种文学作品小说什么的，描述亲子决裂的情景。除了初中时代被《牛虻》虐到泪流满面死去活来，其他都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所以自己也慢慢形成一种傲慢的幻觉：这种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或许其实是因为潜意识里觉得这种事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吧。
所以真的发生的时候才那么震惊。

我真心地同情和心疼所有生活在家庭与社会压力下的人们。我真心地为这些人祈祷，当大家遇到这样的事情的时候，身边有人会好好地支撑你，陪你走过去……因为自己一个人默默忍过去什么的，太痛苦了。




29

29、第　29　章　。。。　
　
　
　　你现在的状态不能开车。
　　
　　撂下这句话的恋人，亲自开车将他带去了他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