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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妻当关-作者:斯赫-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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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千秋还在卢氏别庄,如同平日里一样,卢音稀在房内练琴,她刚刚同楼碧商量下月用度的事情。
天晴无雪,夜空分外明朗,一轮孤月高悬,是十一月以来难得的好天气,白天的时候卢象形还和她讨论想要参军的事情,盖因他年纪小而现下时局过乱而千秋被驳回。
小黛满脸泪痕地冲进来,泣不成声,跪在地上断断续续道:“小姐小姐,老爷去了,夫人也去了”
千秋刚想说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此慌张狼狈,只听着一声“去了”,脑子里嗡嗡作响,不曾反应过来,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楼碧从来都是笑眯眯的样子也变成了一副惊愕的模样,虽然说三关时局艰难,危险重重,但是这么多年来,卢缜都在沙场不曾受过一点重伤,如今却猛然间听说他死了,还真是让人难以接受。
小黛抬起那满是泪痕的脸,道:“长庆关破了,夫人和老爷都去了。”
千秋当即身子一软,跪坐在地上,脑子里嗡嗡作响。
卢音稀听着小黛的哭声跑出来,还不曾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门前阮胥飞忙喝止几个丫鬟嬷嬷将卢音稀带走,从地上扶起千秋,将之抱在怀里,柔声道:“千秋,你说说话,你不要不说话。”
然而千秋只是张着嘴,什么也说不出来,愣愣地看着阮胥飞,浑身颤抖不停。仿佛刚刚进威仪将军府的那天还在昨日,卢缜一把抱起她,捏了捏她的脸,欢喜地说终于找回了亲人,从今晚要替她做主。
他死了?
千秋脑海中猛然间跃出这个事实,指甲深深嵌入阮胥飞的手腕,阮胥飞并未闪躲,一声不吭地受着,只道:“千秋,你说说话。”
“···为什么,为什么你每一次来都带来伤人的消息呢?一次比一次狠厉,一次比一次伤人?”眼泪啪嗒啪嗒地滴落下来,灼人地温度,让阮胥飞颤抖了一下,紧紧将千秋抱住。千秋一口咬住阮胥飞的肩膀,狠狠地,深深地,像是要将所有的怨恨悲伤都注入到阮胥飞的身体中。
她恨这个人,比任何时候都恨,他利用她,伤害她,欺骗她,将残路慑人的阴谋一层层包裹住她;但也是他,每一次她最为痛苦,最为狼狈的时候,他在她身旁,他救过她,温暖过她,信任过她,仿佛只要一转身,就能够看见他。
所以她不得不怀疑他每一句话中的真实,所以她更要狠狠地刺伤
可是也只有他,才会让她有些安心,才能够稍稍缓解一下痛苦,这真是一个想哭想哭的悖论。
他的肩膀上缓缓渗出血迹来,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先将对我的怨恨放在一边吧。”
楼碧看了那两个人一眼,垂下目光,同小黛一起默默出了房间。
室内昏暗下来,阮胥飞轻轻拍打着千秋的背脊,柔声道:“你说过,没有过不去的事情,是不是?你说过你只关心自己的死活,我情愿你这个时候自私一点。”
千秋盯着窗台上的阴影,她不知道自己在看着什么,只是这样让目光放空,心好像也能够安静下来似的。
腥咸的血液在千秋的口中弥漫开来,她的牙齿都有些麻木了。
她在这个世界上珍视的人本来就不多,可是现在确实越来越少了,一个个都消失了。人只要活着,就一定会越来越孤独,是不是?
“谁要这东西!就是这东西害得我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有本事就好好地给我回来啊!别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好像再也回不来了安排后事的样子!”
“既然认了我这个孙女,既然让我作为卢家的人而活着,就不要弃之不顾啊,能不能私心一点呢?能不能私心一点呢?肃王都死了,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和奶奶有什么关系,和音儿有什么关系,和象形有什么关系,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他只是一个无关的人而已,为什么却让你最后选择了尽忠?!”
那些话还在脑海中盘旋,可是现在却说不出口了,因为那些话所针对的人,已经去往另外一个世界。
“肃王,就那么重要吗?就那么重要吗?”千秋喃喃着。
阮胥飞心中抱着她的手臂一松,曾几何时,他也曾说过和她如今一模一样的话。肃王就那么重要吗?活着的人应该比死去的人要重要得多吧?
可事实上,人们口口声声说着放下的时候,心中可真的放下过?连他也不例外。
他怨恨的是灵光侯的死,怨恨父亲在他年幼的时候就抛下了他和定慧公主母子。可是到了最后,他也还是选择了这条道路,身在其图也未必真能说得清楚的人,局外人的千秋,要她接受就能难了吧?
她有怨恨的资格,却没有阻止的能力。纟
310首级 311披星
碎碎念:某赫每天喝中药,吃什么都是苦的感觉,所以写骥来的东西也变成苦的了吗?不行,本来是想写搞笑剧来着,不能往苦逼方向发展啊~
千秋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只是梦中一直有一只温暖的手握着她,让她在浮浮沉沉的梦中不至于迷失了方向。//
然后睁开眼睛,又是新的一天,外面又在下雪。对于北方的冬天来说,好像有一半时间都是在下雪中度过,身穿堇色小袄的女子端着一盆水进来,一刹那间,千秋以为回到了三岁那年的冬天,还有些笨拙的萤衣轻手轻脚地进来,因为她懒得起床的原因热水都放凉了。
“萤衣······”千秋不自觉地叫出口,然后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是春桃,这小姑娘命大,没有在那晚上生,小黛瞧着还算是个规矩的,就将之调任千秋近身的小丫鬟了。
“萤衣姐姐在乡下养孩子啊。”春桃眨巴这眼睛奇怪道,千秋却是兀自叹了口气。
千秋发髻松散,却发现衣服是被人换了的,原本就水的双手在空中一顿,道:“昨晚小郡王来过?”
春桃一呆,小姐是失忆了不曾?
“怎么是你?小黛呢?”千秋记得每一次都是小黛打热水进来的,今次怎么是这丫头?
春桃有些惶恐地看着千秋,颤声道:“小小小······姐,你不记得了吗?小黛姐姐昨晚上哭红了双眼,眼睛肿的不行呢。”
千秋的手蓦然一抖,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是她忽略了,她极其不愿意回想的事情,又刹那间涌入自己的脑海。她以为就像平时做噩梦一样,醒来之后又会变回原样原来一切都是她的妄想。
见千秋面色瞬间煞白,春桃又吓了一跳,忙过来扶着千秋,深怕她就此晕了过去。
“我知道爷爷和奶奶都死了”千秋目光木然地说出这句话,一手拂开春桃的支持,只问道,“音儿和象儿呢?”
“音小姐还不知情,象少爷却是自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整晚了,从昨晚上消息来的时候开始,一直到了现在都没有动静说是谁也不见。”
千秋心中一紧,希望这孩子不要做什么傻事才好。
千秋忙披上外衣,道:“怎么能让他这样一直一个人呆着?我去看看。”一个人在黑中越久,心灵会越扭曲,不过是十来岁的孩子,不能像是大人一样给与其自己思考的空间,不然会被黑暗所吞噬的。
千秋暗自自责自己思虑不周,只顾着自己伤心埋怨却是忘记了还有活着的人需要照料。
到了卢象形的院子,却是听门“嘎吱”一声,还穿着昨晚上衣服的卢象形木木地从房间中走出来眼中带着血丝,看来是昨晚上一夜没有睡。
他见着千秋,也是一愣。
千秋忙过去拥住他,柔声道:“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晚上,你想出了什么没有?”
就在千秋抱住他的时候,温暖触及他冰冷的肌肤,少年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在千秋怀中呜咽起来,到了最后,变成了嚎啕大哭。
千秋一下一下地拍打着他的背脊这个动作像是有神奇的魔力似的,让他释放了压力,然后缓缓平静下来。
在卢象形痛哭的时候,千秋回想起了昨晚上自己在阮胥飞怀里的情形,原来自己伤心痛苦的时候,有一个怀抱的感觉是这样。
“我······我不会做什么傻事的还有妹妹,妹妹还什么也不知道。”卢象形哽咽着,千秋敛了双眸,唇角血起一个苦涩的弧度,点了点头。
“我一定要为爹报仇,杀光那些北夷人!”卢象形暗暗下定决心。
如此重大的消息不可能瞒得住,身在临海的卢雨蝉一家人很快得知了消息,卢雨蝉哪里放心得下千秋一个人,很快便拖着陆展上京了。
然而伴随着卢缜之死还有一则让人更在意的事情,那位攻破了长庆关的北夷人名叫朗惧,原来是穆赫一族的十九王子,在穆赫王众多的子嗣中怎么也不太可能轮得到他,不知怎么的就做了新任的穆赫王,由于这个消息在事先没有被传开来,人们第一次认识这位北夷新贵的时候,就是在他踏破长庆关关隘的时候。
他竟是想招降卢缜,并无杀他的意图,然而卢缜却是慷慨就义,宁死不做北夷人的奴才。不管卢缜心中的主子是谁,但是他永远是烈日皇朝的人,他不会背弃自己的国家乃至整个民族。。明明是一介儒将的卢缜让不少被招降的猛将有些汗颜,只是那惭愧和恍惚也只不过是刹那而已,更多的是为了活下来的谄媚。
这位年轻的少年部族王让人砍下了卢缜的头颅,并这样对世人说道:“人各有志,我朗惧不会讨厌这样的男人,但是这到底有违我南下的本意,若是想要取回卢缜的首级,就让他后人来拿吧。”
这消息是连同卢缜的死一起带回来的,只是当时千秋太过沉浸于卢缜夫妇的死讯,而没有听到,这会儿一旦冷静下来,不禁要思虑一番了。
楼碧率先反对千秋赴北,道:“北夷人向来生性残忍嗜杀,小姐尚且年幼,又是代价之身,怎么说取回将军首级的事情,也是未来姑爷小郡王当仁不让的事情。”
卢象形犹豫了一下,蹙着眉头看向千秋,他并没有同意楼碧的话,去也没有说不,在他心底,他当然希望自己这个儿子去取回首级,但是他知道自己还太小了,很多事情不是勇气所能够应付面对的,所以没有急于开这个口。
千秋只一接触到了卢象形的眼神,便明了了他的想法,他的顾虑,也正是他的顾虑。虽然说一个人是需要磨砺的但是她还没有足够坚强狠心到在卢缜刚死的时候就让他尚未满十岁的儿子赴险。
卢管家抹了抹眼泪,道:“想不到老奴这把老骨头还活着,却是先后目睹两位老爷战死沙场。”
尸体虽然还没有回来,但是府中却是都换上的素色提前做了办丧事的准备。
阮胥飞进来的时候正听到楼碧的话,只一顿,便道:“楼碧所言甚是,这事情理应交给我来办。”
千秋眼中掠过一丝厌恶的神色,冷淡道:“你确定你理解透了朗惧话中的意思了吗?”
卢象形咬牙,恨声道:“我爹的首级,我不拿回来的话怎么有脸活下去?”
“音小姐······”小黛一愣,瞪了外间伺候的默默,道,“怎么把音小姐给带来了?”
千秋摆手示意道:“小黛你不用说了,是我让人将音儿带过来的,音儿总有一天要知道的。之前是怕我自己情绪不能控制,会渐而直接影响音儿。”
卢象形却是不同意道:“那怎么行,妹妹还那么小!”
“象儿你也还很小,你才九岁。”
卢象形反驳道:“过了年我就十岁了。”
千秋上前,一手轻轻放在他的肩膀上少年的肩膀还很稚嫩,却也在不知不觉中扛起了很多东西。他的力量并不是只来自于这个稚嫩的身体,还有他的妹妹,还有千秋。因为是家中唯一的男孩子,所以决定了要更加坚强,即便千秋事事显露出一副家主的大人模样,但是他知道千秋也不过比他大了四岁,却是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从今往后,再也没有父亲母亲为他遮风挡雨,他还有一个妹妹他不能低头。只要他表现出泄气低头的模样,那卢家就真的刀头了。
卢音稀却是愣愣地看着厅内那么多人,她还穿着一件粉红色的以上,嬷嬷给她披上一件素色的外衫她还不要。
卢音稀转了一个圈儿,只见众人都神色凝重,不禁也变得正色起来抛到了卢象形身边,拉了拉卢象形的手,道:“哥哥,你刚才说什么?”
千秋刚要开口,卢象形却是大声道:“不,她不需要知道,她什么都不用知道!”
千秋目光直视着卢象形,并未开口,两个人僵持着,阮胥飞无奈地插入两人之间,一个是他未来的妻子,然现在却是对他抱着有如回家灭仇之人的敌意;一个是他的长辈,却比他小了很多,还是一个有些冲动的孩子。
某些时候,两个人都不是能够说理的人。
“音儿,你想不想见你爹?”阮胥飞蹲下身来,好让卢音稀适应他的身高说话。
卢音稀蓦地眼睛发亮,道:“爹?我能见爹吗?”
卢象形冷声道:“不行,爹很忙,你见不到的,你要乖乖留在家里。”
卢音稀一下子又苦了脸,哀怨地看了阮胥飞一眼。千秋却是对卢象形道:“你要一辈子骗你妹妹吗?到时候她会怨恨你的。”
“那就让她怨恨我好了。”卢象形红着眼睛说道。
千秋怜惜地看了一眼卢音稀,这明明是她的姑姑的人她却是当她像是自己的女儿一样养着的。
卢音稀似是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劲,看了看卢象形,小声地叫了一声哥哥,卢象形有些强硬地将卢音稀拽到了身后,瞪着她道:“什么也不许问,你不需要知道。”
“啪!”千秋一巴掌打在卢象形的脸上,卢象形惊愕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而房内的其他人也愣住了。
“你不能这样子对音儿,不错,她是只有四岁,但是她也姓卢。你想要保护她是一回事情,却是应该让她知道真相,痛苦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总会过去的,有些事情你要让她自己来做决定。象儿,你是一个哥哥没错,但是你不是音儿。
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有一天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了真相,她会怎么想?她会觉得自己是拖累,是被排斥的,只有她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连自己爹娘死了,怎么死的也不知道,那样你是尽到了做好哥哥的责任,但是她呢?她还是一个好女儿、好妹妹吗?”千秋的话掷地有声,比之刚才给卢象形的一巴掌更有震撼力。
卢音稀听到了自己的爹娘死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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