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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花贼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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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阵阵狂风吹袭,强风呼啸的力道足以将人卷落崖底,而任翔飞毫不受影响,悠然伫立在
山崖感受大自然的力与美。
清脆哨音传遍山头,银鹰闻声飞翔而来,碍于风势强大无法降落,只敢不断盘旋在任翔
飞上空。
银鹰利眼闪闪发亮,凶猛叫声抗议主人无理的命令。
只见任飞翔伸出手臂再次命令,银鹰丧气屈服于主人的魄力,冒着生人叩危险尝试降落,
在银鹰收起翅膀的瞬间,却惨遭强风吹袭直往山谷坠落,幸而任翔飞纵身而下及时擒住它。
“哈哈”飞旋的身影又回到崖顶,任翔飞狂妄笑声传遍整个山头。
“呀呀”好狼狈!银鹰差点吓破胆晕厥,瞪大鹰眼,再次抗议主人恶劣的行为。
“哇!真凶!居然啄我的手臂,好啦好啦,以后不玩你了。”任翔飞一脸无辜伸回
被啄的手。
真小气,只不过才整了九次就不给玩。
“无聊啊”顺了顺银鹰的羽翼,任翔飞又开始大喊无趣。
任翔飞一双大眼骨碌碌溜呀溜,随即抓起银鹰的双爪,纵身跳下山崖
“呀呀”突如其来的转变让银鹰几乎瞪爆双眼。
山崖有如刀斧,山巅光秃无树,山谷深不见底,任翔飞硕长身躯不停往下坠落,享受这
刺激快感。
连续几个漂亮腾空翻跃,任翔飞终于停驻在深谷崖底,而他手上的银鹰已经口吐白沫
“吱!真没胆,天下间就你这只鹰会口吐白沫。”拎起软软垂下的鹰脖子,任翔飞撇撇
嘴消遣它。
“喂!要是真吓死了,就拔毛将你煮来吃。”甩了甩鹰头,任翔飞板起脸孔威胁斥喝。
狠毒的话语一出,银鹰双眼瞪大,就怕没良心的恶主人真把自己给拆吃入腹,“呀”
“哈哈我哪里会忍心吃了你,若少了你这个玩伴,那我以后又如何排解无趣的生活。”
任翔飞的朗笑声在山谷里回响。
主人疯癫又恶劣的行为,让银鹰气愤的啄他的手臂,得逞之后随即逃开,虽然飞不动,
但就算用走、用跳的也要远离。
“吱!真小气。”
任翔飞漫步优游在山谷林间,瀑布流泉,白茫一忙水气弥漫其间增添神秘气息,溪流声
叮咚悦耳谱出动人弦音。
伫立在溪流岸上享受清凉水气,怎么也没料到一具像破布的人偶会坏了他的好心情,那
卡在岩石中的躯体挡住了他的去路。
“晦气。”任翔飞沉着脸跨步而过。
他打从学会走路之后就没跌倒过,这一回却像是见鬼似的,无故的栽个跟头,脚踝与浮
尸一同卡在岩石中。
“呸!果真晦气。”试着抽动脚跟仍无法脱困,任翔飞拧起剑眉咒骂一声,不甘不愿的
伸出双手将尸体拉起。
“又是一个死不瞑口口的冤大头。”
在这乱世时代,人的尸体四处可见,单薄躯体伤痕累累,伤痕因浸泡在水中,鲜红血液
不断随着溪水晕开扩散,若不是岩石阻挡,这人早被湍急溪流冲至下游的无底湖里当鱼饵。
隐隐约约听见远方有人斥喝搜查的声音,任翔飞冷冷的望着身旁的躯体,犹豫一会喃喃
说道:“就让我好心送你一程,能成为鱼饵也是幸福的事,省得你死后还可能会被斩首鞭尸。”
渐渐松开双手让躯体随湍急溪水而下,散乱长发勾住刀柄,他伸手拨开发丝,不经出息
扯落蒙面布巾,现出的熟悉容颜吸引他的目光。
那张惨白的容颜竟是令他魂牵梦萦多年的人儿,瞬息间空气凝滞令任翔飞无法呼吸喘息。
躯体已经随溪流而下,任翔飞疯狂冲入溪流中及时抓住那残破的躯体,“冰柔!”
伸手探触,那微微还在跳动的脉搏给了他一丝丝希望,他哑着嗓音哀求着,“冰柔,撑
下去”
“溪边有人声,快搜!”呼喊声引人注意,朝任翔飞的方向而来。
任翔飞小心翼翼的将人抱起,迅如闪电似的跃离山谷,直奔山崖上的翔鹰寨求医。
不能绝不能让阎王抢走他挂念多年的人儿。他在心中呐喊。
优美茂密的树林,经过五行八卦布阵成了一座天然迷宫,不得方法进入的人往往在外头
绕了圈子便离去,轻风吹拂而过,﹂群筑巢鸟儿飞翔在树林间,清脆歌声伴着宁静气息。
任翔飞如旋风刮进树林,鸟儿吓得四处飞窜,原本宁静祥和的树林染上一股惶恐不安的
气息,众兄弟们见状全好奇老大为何失常,毕竟闲闲没事抱具死尸回来,真是不太吉利。
“辜老头辜老头快给我滚出来。”等不及辜显然开门,任翔飞一脚将大门踹开。
精通医理的辜显然是翔鹰寨的二寨主,性情古怪,人人称他为怪医。
他最恨有人在他炼丹药时打扰,取下墙上的大刀准备好好伺候不速之客,“是哪个不知
死活的家伙敢来惹我,真活得不耐烦了吗?”
任翔飞没心思应付他的怪脾气,凌空飞旋踢飞他手上的大刀,“快救救她!”
“啧!这是从哪里捡回来的破布啊?”看在他是老大的面子上,辜显然怒气收敛几分,
但仍旧踌躇在原地不动。
没错!他救人还得看心情。
任翔飞揪住他的衣领威胁他,“快!要是她赴黄泉,那我就要你陪葬。”
“火气还真不小,至少得让我知道那块破布是你什么人?!”料定老大不敢动自己分毫,
辜显然无畏惧的趁机打探八卦。
“你该死的!”扬起拳头准备奉送大礼,但思及心爱的人儿命在旦夕,任翔飞深呼
吸沉住心情,“她是我认定的妻子。”
“吓!”幸好没喝水,不然他肯定吓得呛死。
跟随老大六年多,从未看过他碰触女人,众兄弟一致认为他有隐疾,曾经为了解决他
“不能人道”的问题苦恼很久,没想到:!
任翔飞的嘶吼声几乎可以传遍千里,“还不救?!”
“救!我辜显然想要救的人,任阎王也不敢抢人。”辜显然拍着胸口保证。
“等等!她可是娇滴滴的千金之躯,你给我蒙上眼睛才能治疗。”见辜显然要动手剥去
残破衣衫,任翔飞立刻阻挡。
“老大哥啊!这外伤需要治疗包扎,并不是把脉就可以开药。”真当他神啊,能隔空治
疗吗?辜显然没好气的瞪着他。
“可是”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计较男女有别,真想让她见阎王吗?”辜显然沉下脸提醒。
从那微弱呼吸与流失的血量,这块破布还没有见到阎王真是奇迹,不过再拖下去是稳死
无疑。
“好,那你可不能有非份之想。”任翔飞咬牙忍痛答应。
“是。”会对一个血淋淋的躯壳有非份之想的人就只有你自已,很想这么抗议,然而这
是与阎王抢人的时刻,他懒得与失去理智的老大争执。
他动手清除残破衣裳,小心翼翼的清洗治疗密布的伤痕,随着病人身上的衣物愈少任翔
飞脸色就愈难看,双手紧握成拳恨不得痛宰伤害她的人。
而辜显然脸上的表情除了震惊还是震惊,老大的爱好果真与众不同,唉这世上果真
没有十全十美的英雄好汉。
“等等!隐私之处就让老三的妻子帮忙。”眼见辜显然欲剥去最后屏障,任翔飞屏
息阻止。
名节可是女人的第二生命,怎么也不忍心让她的心灵蒙上一尘灰。
“啊?老三的妻子?!你想让我被老三给砍死啊。”辜显然手上的伤药险些洒落满地。
“你胡说八道什么?!女人帮女人有什么不对?!”任翔飞拧起眉瞪着辜显然,十分怀
疑他想趁机偷吃一且腐,虽然冰柔的身材平坦没有诱人的曲线,但她终究是女人。
“女人帮女人?”望着老大认真的表情,又看看面色惨白的病人,辜显然有些傻了。
“雄霸快叫三夫人来。”任翔飞不理会痴傻的辜显然,自行走到厢房外命令罗喽去请老
三的妻子。
生怕被老三给砍死又毁了弟妹清白,辜显然连忙指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病人,“老大啊!
敢情你是爱昏头了吗?他是个男人啊。”
“什么?你又胡说八道什么?”挂念多年的人儿怎会是个男人,任翔飞咆哮辜显然是个
庸医外加瞎了眼。
“你所谓的未来妻子真是个男人啊。”看来老大这感情放得极深,深情到脑袋已经混沌
不清,辜显然不怕死的再次提醒。
“她的胸部是平坦了些,但她哪里像个男人!”冰柔平坦的胸脯挺令人失望,但是平安
健康远比什么都还来得重要,任翔飞懒得理会又朝着门外嘶吼,“还不快去请三夫人来帮
”
“除非女人也有喉结。”
“什么?”背脊僵硬,任翔飞顿时成了石头人。
“除、非、女、人、也、有、喉、结。”从一阵青一阵的脸色,可以知道老大深受打击,
辜显然字正腔圆的又重复一次。
瘫在床上的破布,经过清洗伤口包扎之后,苍白脸白可见柔美俊俏,这张脸非绝美天色、
也非刚毅俊朗,宜男宜女的面容确实让人难以分清性别,但是身体上的构造说明了一切。
真耐人寻味啊,聪颖过人的任翔飞居然会胡里胡涂的爱人,连对方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
就将感情放得如此深。
未来的妻子哈哈哈噢!憋着笑真是痛苦。
字字句句任翔飞都听得很清楚,但话中的意思却令他难以消化,发愣的瞪着冰柔颈部许
久才喃喃开口,“真的有喉结”
“老大,可否容我替他上药治疗?”辜显然指了指重点部位问。
“冰柔怎么可能会是个男人?”任翔飞飞身扑向前,一手遮住辜显然的眼睛,一手撕开
残破的衣裤。
二十四年来从不知道“男性的骄傲”如此可怕,那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器官,让任翔
飞几乎口吐白沫晕厥过去,“真真真真是个男人!”
“没错。”
“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挂念多年的人儿,怎么可能会是个男人?!”
任翔飞怎么也无法署信。
“请老大节哀顺便。”辜显然咬紧唇瓣,生怕忍不住狂笑出声,呃真不该幸灾乐祸。
急促敲门声响起,接着传来雄霸的嗓音,“禀报大当家,已经请来三夫人。”
“滚!你们全部给我滚得远远的。”任翔飞扯着喉咙嘶喊,接着扑向床上的病人。
“老大,别疯了啊,就算你把他给阉了,他还是个男人啊。”辜显然拚命架住失控的任
翔飞,真怕病人的命根子被毁了。
“虽然软绵绵但居然是真的。”掌心传来的触感让任翔飞不得不接受残酷的事实,
喃喃出口有些呆滞。
“老大,手下留情啊,在这节骨眼上,他可承受不住被阉割的痛楚。”用尽吃奶的力气
仍旧制止不了这头蛮牛,辜显然咬紧牙关再次劝阻。
病床上的人虽然与自已一点也搭不上关系,但是他要救的人,绝不能让阎王有取走性命
的机会。
“谁说要阉了他?我只是摸摸看那是不是真的。”实情让任翔飞痛哭失声,男儿泪不禁
落下。
日日夜夜倍尝相思之苦,这六年来令他挂念的人儿居然是个男人,任翔飞岂能不心伤,
真的好想把那东西给扯下来。
“老大”果真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唉那哀伤的哭声连他都觉得
难受。
“老天真残忍”伸手欲拭泪,但思及方才触摸到可怕的地方,任翔飞索性低头将鼻
涕眼泪全往辜显然身上擦。
“也许只是相似之人,你你脏死了,鼻涕别往我身上擦。”辜显然嫌恶的将任翔飞
推开。
闻言,任翔飞冷静下来,立刻靠向一刖探视,看到手腕上同样的朱砂痣,哭得更大声,
“就连痣也一模一样啊。”
见任翔飞又要靠过来擦鼻涕,辜显然连退好几步,“别闹了,再拖延下去他真的会成了
一块没生命的破布啦。”
“你一定要将他给医回女儿身啊。”擤擤鼻涕,任翔飞依旧无法控制深受打击的情绪。
“滚出去。”经这么一耽搁,病人的脉象显得微弱,生怕任翔飞又发狂胡闹,辜显然命
令众兄弟们将他阻挡在厢房外。
被踹出门外的任翔飞心痛如受绞刑,早已忘了自己是何人,唯一想做的就是哭个够。
那日,夕阳余晖伴着嚎啕大哭的任翔飞,众人皆瞠目结舌,怎么也无法将恶名满天下的
翔鹰寨主与他联想,真是奇观啊。
宿醉一场可以遗忘所有的伤痛?。狗屎!该揪出讲这句话的人痛殴﹂顿,在连喝几壶烈
酒之后,任翔飞恨不得与人蛮干斗殴一场。
真可惜不论天上飞的,地上爬的,及所有翔鹰寨的兄弟们,全部平空消失逃离自已。
咽下最后一口烈酒,任翔飞将酒壶狠狠的抛出,但仍减缓不了心中的痛苦,“为什么
”
除了头痛欲裂,他的神智非常清醒,美丽的回忆一一浮现脑海,那是他最珍贵的回忆,
也是人生中最美的一段往事。
马蹄声犹在耳边响,还有那清脆动人的嗓音
永远记得那一天清晨阳光特别灿烂
清风吹拂草儿舞动,风和日丽的早晨给予人们清新怡人的享受,然而愤世嫉俗的少年除
了恨,再也感受不到任何情绪,只是少年怎么也没想到,这会是此生永远忘不了的时刻。
马蹄声远远传来,从声音可以辨别有辆马车。
很好,只有一匹马儿跟随,相信薄弱的防卫绝对不敌自己的侵犯,少年抽起腰际长刀准
备厮杀劫掠。
正当马车将从眼前经过,少年从草丛里跃出出击,招招快狠准的将护卫击晕,随后又以
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击马夫。
马夫还来不及呼喊出声,人已经滚落在黄土道路。
少年勒马停止马车,下一个目标便是马车里的主人,马车虽不够繁华炫目,但高虫贝典
雅仍显现出这是富豪人家的马车,相信一定能为自己带来丰收。
“阿福伯?白护卫?”不明白马车为何在郊外停下,季冰柔掀起窗帘呼唤。
柔柔嗓音吹拂过沉寂心湖,姑娘的声音如春风柔和,一阵阵绮丽涟漪让少年的脸颊难得
浮现红晕,让他一时之间忘了耍狠的目的。
季冰柔等不到回应,又担心误了上寺庙祈福的时间,索性掀开帘子要下马车一探究竟。
车帘一开,映入眼中的竟是陌生的脸孔,那是一张俊逸容颜,季冰柔投以微笑道:“这
位小哥请问你的脸在流血。”
季冰柔一毫不在意湿黏鲜血滴落在她手上,掏出巾帕为他拭去,很自然踮起脚尖,替他
吹拂伤口。
清秀容颜吸引少年的n 口光,那双清澈水眸漾着纯净气质,娇柔身影就像朵纯洁莲花,
让他失神沉醉于她的柔美,更讶异她那关怀的举止,“你”
“幸好,血已经止住了。”看着鲜红血色没有继续在巾帕上晕开,季冰柔这才松口气。
清香抹去戾气,她的温柔再次让他失神,恶毒的话全部咽回肚子里,出口的语气像是腼
腆的小伙子,“小伤痕不要紧。”
“小哥请问你吓!阿福伯”左顾右盼这才瞥见马夫横躺在不远处的黄土上,头
破血流的模样吓得季冰柔花容失色,连忙奔向前探视。
“一击命中颈部只是晕厥,死不了。”若不是他今日心情还不错,这两人恐怕已经见阎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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