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是个渣-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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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明白，现在他们在同一战线上。

宰相见传话侍卫不在，问墨斐特：“等传召？”

墨斐特点点头，又摇摇头：“传好几回了，不让见。”

“哼。”宰相冷哼一声，看到面色不善的亚雷，“还要劳动将军大人，老夫那对子女还真是有面子。”

“我为明晰。”

亚雷的话简简单单，对查宁的蔑视之意一览无余，宰相不以为意，他只是笑了笑，对另一位侍卫道：“给我传话，我要见陛下。”

明知道传话的结果，侍卫还是苦着脸点点头：“是，请稍等！”

他刚走，本来去传话的侍卫回来了，也苦着脸：“两位，你们还是回去吧，陛下现在不接见你们。”

“那我呢？”宰相问道。

看到一个更棘手的人来了，这个侍卫的表情似乎要哭出来，他深深的行礼：“大人，您也该知道，这情况，陛下肯定不愿意和你们正面对上的。”

看亚雷和墨斐特的样子似乎是有点束手无策，宰相沉吟了一会道：“告诉陛下，如果他不接见我们，记住，是我们，那么老夫今天开始将带领几位同僚罢朝，请深思。”

侍卫还没转身，就听到亚雷冷声道：“驻扎暴风要塞的狮心军团将会全部撤离进行换防训练。”

侍卫刚冒汗，墨斐特又轻飘飘来了句：“多隆魔法公会也会酌情减少各处驻扎的法师进行集体培训。”

傻也听得出这三件事情如果全部达成下场如何，战争虽然过去许久，但是边患仍然时时发生，邻国政局不稳，草原兽人要开始新一轮粮食准备，正是需要大量工作的时候，这时候朝政和军事分辨失去一大力量，国家瘫痪都有可能。

侍卫感觉冷汗都浸透了衣衫，他几乎可以想象宫殿中那本就坐立不安的年轻君主闻言暴怒而无奈的样子，他不敢耽搁，着急着又冲进宫殿，这时他另一个报信的同僚刚跑回来传达国王拒绝接见宰相的决定。

宰相也不介意，他微笑着背手等着，时不时和墨斐特以及亚雷聊聊天气和美食。

没一会，侍卫回来了，终于传达了国王同意接见的旨意，看他那苦大仇深的样子，显然刚才在里面没吃到好果子。

宫殿中明亮宽敞，装饰并不很豪奢，但是大气而古老，颇有多隆以武立国的豪迈之风，壁画上还有骑士冲锋的战争场面，显得大气磅礴。

年轻的君主坐在最高的位置上，客人进来前他还来不及收起手捂着额头姿势，显得疲惫而脆弱，可看到三人时，他又硬撑着支起身体，勉强露出微笑。

“三位卿家一同来倒是少见的风景啊，不知这么着急是有什么要事？”他故意忽略过那三个份量不轻的威胁，趁三人还没开口又加了一句，“如果是王姐的事情，请不要着急，待朕思量一阵，会给各位答复的。”

这件事情和宰相直接有关，他当先站出来冷声道：“臣的幼女至今昏迷不醒已经三天，身体憔悴虚弱不忍卒睹，臣的三子更是伤重濒危险些一命呜呼，臣认为此时决不可拖延，今天臣便是特地来讨要答复的，陛下，王族之人跑到臣子的家中杀人放火，这样的事情影响之坏从平时的流言中就可以看出，如果陛下不能尽快给一个答案，会寒了多少人的心？”

没等国王回答，宰相又道：“陛下初登王位，发生的第一件大事便如此恶劣已经不利于统治，如果陛下对此事的处理稍有不当，更加会阻碍陛下强国的梦想啊！”

事情一从国家角度出发就难以辩驳了，宰相显然深谙此道，他初时只是略微提了一下自家受害者的情况，接着就开始拿统治和国家利益来压人，国王皱紧了眉头纠结不已，却想不出什么话来。

而墨斐特和亚雷则干脆站在一边打算等两人交锋到底。

本来墨斐特也来打的这个主意，既然宰相已经先说了，也省的自己当靶子，至于亚雷，他来了就没打算好好说，这件事他也有责任，所以他想为明晰讨个公道，就算动用武力也在所不惜。

“爱卿的意思是，朕现在就应该把王姐交出来？”

“这要看陛下的意思。”

“可是世人都知道，王姐在朕尚是王子的时候就倾力相助，甚至不惜置身病区博得民心，如今若是遇到这事情，朕二话不说交出了她，岂不是会落得不仁不义的名声？那不也寒了人民的心？”

宰相冷笑：“那就要看陛下对此事如何抉择了。”他偏要国王自己选择。

莫拉提克本身就是个性格软弱优柔寡断的主，外表的坚强阳光完全无法掩盖住他的本色，如今更是纠结的眉头打劫，此时的几个臣子都是近臣和好友，他也就不再掩饰，只是斟酌道：“这件事情，确实是王姐的错朕已经请了驻守的主角前往宰相府去探视，应该会有帮助。”

听到这里，下面的三个人心中同时咯噔一声，大主教去看？！不会看出那个奇怪的契约吧！

现在别说亚雷和墨斐特，就是宰相也清楚了事情的始末，明晰明明没有受伤下场却比查宁还惨就是铁的事实，查宁实在瞒不过去便只好关起门交代了一切，甚至连契约取消的希望都说了出来，现在几个知情人都致力于封口，却没想他们还没完全封口，最不该知道的人已经上门了。

“谢陛下好意，不用劳烦大主教了，臣已经请了主教大人看过，他说这样的伤一般的光明术无法治愈，需要更高级的神官。”宰相不动声色的拒绝。

国王为难道：“那，岂不是要去神圣峡谷？”

三人心里同时一动，但想的却不一样，墨斐特和亚雷同时想到让国王开个相关的文书，好方便明晰和查宁借疗伤名义前去峡谷，但是宰相却在想到这个可能后又犹豫起来他不希望儿子失去这个这么好的替罪羊，那必死的局面都能挽救的契约，消除掉多可惜。

各人心怀鬼胎，场面一时沉默，国王刚松口气，墨斐特的声音响起来：“国王是否忘了要给我们一个交代？要知道，在下差点在战斗中丧生，而亚雷大人还因为公主的诡计落了个擅离职守的名声，宰相大人就不用说了吧。”

国王又皱起眉，他不满墨斐特重提这件事，却无法躲过，只好喃喃道：“朕想，暂时收押王姐，等到明日哦不，后日，朝堂上再宣布决定。”

“这并不是什么家国大事，为什么要放到朝堂上去议论，陛下直接在这里告诉臣等，求个安心便可。”宰相咄咄逼人，他的眼神如刀，蔑视而犀利。

“宰相大人，您是在逼朕吗？”国王终于被逼急了，他直起身，看着宰相一脸危险，“就算你们几人掌握着国家的大部分力量，要罢黜你们，还是朕的一句话！”

宰相还没说话，墨斐特和亚雷却同时道：“您尽可以试试！”

“你们！”

国王颓然的坐回去，他吃力的摆摆手：“谋杀未遂，就十五年监禁吧。”

十五年，对一个公主来说已经是极为严厉的刑罚了。

国王刚说完，仿佛苍老了很多，靠着椅背叹气。

可宰相依然不满意，他冷哼一声：“陛下想让公主监禁在何处？”

国王一愣：“自然是宫廷地牢了。”

宰相立刻摇头：“公主的行为已经极为恶劣，她不顾影响不顾他人性命肆意在臣府中杀人放火，本来理应由臣处置，既然是监禁，臣觉得她应该去阿尔特大监狱。”

“阿尔特？！”国王直起身子瞪着眼睛，就连亚雷和墨斐特都一脸惊讶，“你居然要让王姐去阿尔特关十五年？！卡特，你儿子女儿都没死呢！你这样做却是把王姐往死路上推！”

宰相却微笑摇头：“本来阿尔特就是正规关犯人的地方，只有在那儿犯人才会受到应有的惩罚，若是把公主关在宫廷地牢，那和把她关在家里又有何不同，试问到时候臣去探监，是探公主的闺房呢，还是真的去地牢？”他声音讥诮，显然看穿了国王的意图。

国王的脸涨红了，他咆哮：“不行！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去阿尔特！朕绝对不同意，十五年监禁，在宫廷地牢，这件事情，以后不要再讨论了！”

这回没等宰相和墨斐特开口，亚雷却先说话了：“陛下，臣有一个请求。”

“什么？”国王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

“臣恳请陛下批准臣把狮心军团全部调离暴风要塞。”

场面沉默了一会，国王有些颤抖的声音响起：“你，你在威胁朕？”

“陛下认为呢？”亚雷虽然是问句，但是用的却是陈述语气，“请陛下批准。”

“哦对了。”墨斐特轻快的声音也响起，他优雅的鞠躬，“在下的请求，也请陛下考虑下。”

宰相干脆不说话了，他笑吟吟的看着，直到在场所有人都看着他时，他才咳了声道：“阿尔特大监狱，和空了一大半的朝堂，陛下，您选择吧。”

“你们！欺人太甚！”国王拍案而起，脸色青白，“你们这样威胁下去，我的位置让给你们三个好了！”

他怒极了，连朕都忘了说。

宰相摇头：“臣等都是爱国之人，若不是不平之事发生在眼前，死也不会想到如此的下下招数，陛下如果公正治国，臣等又何必如此。”

“我你！”

“陛下考虑吧。”

气的全身发抖的年轻国王原地冷静了一会，依然压抑不住怒意，他不仅是怒几个臣子的威胁，更是怒自己的不能，他颓然坐下，道：“罢了，按照你们说的来吧。”

三人谢恩后满意的离开，国王一路看着他们离去，眼神逐渐阴冷下来。

看来以后的权利之争，将更加血腥。

心想

明晰死气沉沉的躺在地上，她脸色苍白眉头紧皱，即使昏迷也无法阻止她对疼痛的感应，但她身上除了一些小的擦上，再没大的伤口。

查宁胸前缠着好几圈绷带，隐隐的有血迹渗出，脸色不见得红润，却也不似明晰那般惨白，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头靠着椅背睡的沉沉的。

特鲁伊带着几个人走进来，他轻轻挥手，几个侍女和仆人上前，利落的给查宁和明晰换衣服。

查宁被惊醒了，他一面配合着换上出行的装束，疑惑道：“这是要干嘛？我们要到哪去？”

特鲁伊垂首，冷冷的解释：“去教廷。”

查宁一惊，他挣扎了一下：“为什么？为，为什么这么急，明晰还没醒过来。”

“就怕她如果不解除契约，她的生命里会被你活活磨光，”特鲁伊声音里有一丝狰狞，“查宁少爷，您也不希望明晰为你而死吧。”

“当然不想。”查宁想也不想道，“可是一定要解除契约吗？万一契约没用呢，你怎么知道一定是我在带走她的生命，就不能我们是共享生命吗？万一契约消失，她反而，反而”

“这不用您担心。”特鲁伊冷笑，“等到峡谷找到了神殿，如果召唤出泰努诺，我们会问他的。”

“不”查宁低声嘟囔了一下，听起来更像是呻吟，他看着侍女给明晰换上了舒适的外套，正要抬起来，忽然冲上前粗暴的赶开那些侍女，把明晰裹在被子中大吼，“不行！不去！她，她还没醒来，你们怎么知道她愿不愿意神圣，神圣峡谷这么危险，你们谁保护她，你们这是，这是在送她去死，不行！不去！”

“我们保护她。”亚雷和墨斐特走进来，看到这个场景，他们疑惑的看了眼特鲁伊，特鲁伊没有理会他们，只是冷冷的看着查宁：“别告诉我她没跟你商量过去神圣峡谷解除契约，明明是你不愿意，她都不愿意逼迫你，现在她都这样了，你还不想满足她吗？”

“查宁，这次，你去就算了，不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亚雷声音冷冽，墨斐特依旧笑眯眯的靠着墙，只是看着查宁的表情有点不善：“你放心，我们已经要来了各个关卡的文书，可以一路顺畅的到达神圣峡谷以治疗的名义。”

查宁胸口的红色越来越多，他只是抱着明晰，不言语，像是护着自己的洋娃娃。

明晰被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的查宁抱着，头仰下去，活像是断掉了，看的身边的侍女都感到一阵肉痛。

“把她放下来，查宁，你们两个都不能多动。”亚雷上前，扳开查宁的手，轻柔的把明晰放在床上，“你自己去准备吧，今晚就出发。”

语气不容置疑。

查宁呆呆的看了会明晰，咬咬下唇，转身走出房间，步履蹒跚，表情木然。

查宁走后，侍女也陆续离开，三个男人相互看看，觉得场面寂静的诡异，对于为什么在这儿相聚，他们都心有所感。

墨斐特不理会另外两个人的交锋，沉默的看了一会明晰，眼神复杂，最后他闭了闭眼，露出一抹释然的笑，转身拍拍亚雷：“你呆着吧，我去找宰相谈谈，他对我们私自讨要那文书很不满呢，别的无所谓，他这道关卡必须打通。”

亚雷点点头，他从特鲁伊身上收回目光，走向明晰：“她一直没动静？”

“嗯，查宁越来越有生机，她却越来越没生气我担心，那个契约正在逐渐抽离她的生命给查宁，而不是如她所说，是同生共死的这个契约，不简单。”

站在特鲁伊的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亚雷握紧了拳头：“去神圣峡谷，要多久？”

只有与夹在神圣峡谷与多隆之间的凡森特人才知道路程的远近。

特鲁伊沉默了一会：“不知道。”

“不知道？”

“我国一马平川，如果路上没有任何阻碍，加上途中休息，快马加鞭就要十五天才能横穿，可是路上不可能没有任何阻碍魔兽，军队，内乱，流民”

“这就是你听说文书后，那一脸不以为然的原因？”

“差不多。”

房中又陷入沉默，特鲁伊有职责在身，但他就是不想剩下明晰和亚雷两人在房中，于是干脆不声不响的站着。

“明晰很信任你。”亚雷忽然道，“你们认识的，不久。”

“因为我是奴隶吧。”特鲁伊自嘲。

“不，你觉得她是会把这些放在心上的人吗？她说不定到现在还不清楚奴隶究竟有哪些义务。”

“呵呵，是的，当她第一次让我进房的时候，我差点就豁出去脱衣上床了。”

亚雷冷冷的看了眼特鲁伊，特鲁伊嬉笑着耸耸肩：“我想，不会有别人告诉他奴隶有侍寝的职责吧。”

“她不会知道的，永远。”亚雷的声音低低的。

查宁并没有整理东西，他从来就没什么计划意识，也不知道出远门要带什么，只要带着钱和一些装备，就足够了吧。

埃斯特在一边指挥着仆人忙忙碌碌，刚得知小少爷要去神圣峡谷，埃斯特就在宰相的吩咐下前来帮查宁整理东西了，他看到查宁的样子，心里有些疑惑。

被公主这样背叛，他居然至今连提都没提，甚至侍女偶尔说话时提到凯莉尔的名字，也不见他皱一下眉头。

他是真的放下了吗？还是，把这份痛苦更深的藏了起来可怎么看，他都不像是硬撑着痛苦独自舔伤的样子，现在他的表情，与其说是痛苦，不如说是复杂。

“少爷，你要带那些卷轴吗？”

查宁没反应。

“少爷，少爷？”

查宁惊醒般抬头看埃斯特，看到这个看着自己长大的中年人，他甚至比生父更像父亲的照顾过自己，小时候自己甚至只对他撒娇，现在他一脸的关切，竟让自己的鼻子都酸了。

“埃斯特。”他的声音低低的，“我是不是真的很混蛋？”

埃斯特闻言，挥退了下人，关上门，走过来坐在查宁身边：“少爷为什么这么说？”

“我一直觉得明晰来得太容易，她一直这样子，多管闲事，手伸的那么长，又没用，又坏，嘴巴又损，又自以为是，我把她当奴隶，我觉得她为我打架挡剑，都是应该的，可是现在那些人逼着我和她解除契约，我却很不爽。”

埃斯特盯着查宁的眼睛，看到他眼神直直的，只是望着前方，还有莫名的痛苦和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