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知了-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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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鼓得像只青蛙，虽然被骂，但心里说不出的舒服。
　　苏扬搭了一段路自己坐着公车去学校了，他不愿意让叶煦送，一来不顺路，二来早上上班堵车，没必要送来送去那么麻烦，三来被学校里什么人看到更是麻烦。
　　苏扬坐车的时候总觉得心里怪怪的，好像车里的人都在看他，实际上估计也就是心理作用，一晚上做了两回那种事，他总觉得作了贼似的被别人看出点什么来，然后又在那里傻笑，嘲笑自己的做贼心虚。心想以后还是少做这种事，太有压力了，纯洁点，纯洁点。
　　苏扬在学校碰见李萧萧和她同学，上次的事虽然说开了，但两人也没怎么常碰到一块儿，李萧萧见苏扬哪里不对劲，究竟是什么地方，她也说不上来，好像莫名其妙地更帅了。李萧萧绕着苏扬盯着看了一圈，看得苏扬很不自在，在自己身上闻了闻，没什么味儿啊，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人人都那么奇怪。“你干吗狗一样转来转去？”苏扬问。
　　李萧萧身边有个女生说，“苏扬，几天不见，又帅了啊。”
　　李萧萧说，“原来你们也这么觉得，我以为是我幻觉。”
　　苏扬挑眉，“什么叫又帅了，老子从来都这么帅。”洋洋得意。
　　打了个照面，各自忙去了。
　　“你那苏扬哥恋爱了？”同学问李萧萧。
　　“没吧，都没看到他旁边出现什么奇怪的人。”李萧萧说。
　　同学想想也是，连李萧萧都没注意到有什么情况，估计还真没。
　　苏扬耳朵尖，听到了，有这么明显？难道自己脸上写了恋爱两字？收敛收敛。
　　同寝室的小涛一见苏扬，手搭上他肩，箍紧了，问道，“你小子最近老不着寝室呀，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没啊，没有的事。”苏扬否认，人家交的是男朋友，他在心里加了一句。
　　“那都上哪去了？”小涛穷追不舍。
　　上哪去了上哪去了上哪去了？我到底上哪去了，苏扬在想。“我去乐凤兮那儿了。”突然急中生智，“最近想去打工，家里要建房子，减轻父母压力。找着找着就晚了，晚了就干脆睡他那了。”
　　晚上苏扬洗衣服，小涛跑来说他有个朋友家里开了家酒店，里面的西餐厅最近招服务生，时间是三班制，有专门上晚班的，要不要去。苏扬想着不错可以去看看。小涛给了他一个电话号码，说去前给X经理打电话。
　　第二天下课后苏扬打了电话去了那传说中的酒店，发现居然离叶煦住的地方还挺近。苏扬发现这家酒店装修豪华中透点典雅，进了西餐厅的时候还有美妙的音乐声在流淌着。苏扬觉得电视里那些跟这个酒店一比，都没的看了。服务生过来心想这人穿成这样八成走错门了，脸上还是笑眯眯地问订位置了没，苏扬说是来找X经理的。
　　X经理正和某服务员说话，听到有人报自己名号，往这边一看，冲着苏扬过来说，“你就是苏扬呀。”
　　苏扬点头，心想这经理还不错，自己一个来应聘服务生的他都这么上心。X经理把苏扬带去了办公室，叽哩咕噜叽哩咕噜地，两个人工作时间和报酬都谈好了。说好第二天来上班。
　　苏扬给叶煦打电话，问，“在干吗？”
　　叶煦说，“还在忙。”
　　苏扬说，“你忙什么呢，一天到晚地忙，牛耕地也有闲的时候，你比牛还忙。”
　　叶煦说，“没办法，社会主义社会按劳分配，不工作者不得食。”
　　苏扬笑，“你这话留着对邓爷爷说去。你还不得食，那我上吊得了。”
　　“你别，你上吊，我会殉情，我的劳动就没有意义了。”叶煦说。
　　苏扬说，“我在你家附近呢，为了让你的劳动有意义，我决定晚上找你蹭饭吃。”
　　“你来这边干什么？”叶煦问。
　　“见了面再说呗，我先去你家等你，你忙完了再找我。”苏扬说。
　　叶煦应了声好，挂了电话又工作了。他在暗地里计划着别的事。不过他不想让苏扬久等，暂时放下了手头的事，收工回家。
　　叶煦一开门，苏扬正瘫在沙发看电视，83版的《射雕英雄传》。苏扬看得专心，头也没抬，说，你回来了。
　　“这么老的片你也看？”叶煦过去偷亲一口。
　　苏扬把人往旁边一推，说，“你挡着我了。喂，你说怎么那么奇怪，小时候觉得那么好看的电视，现在看起来怎么那么好笑呢，这打戏拍得真假啊，服装也难看，这些人演技好像也不好，哇，你看这洪七公被打得在地上滚了几十下，哈哈哈，夸张啊。”苏扬笑得前俯后仰。
　　叶煦看出来了，这人根本不是在看电视，他是在寻开心的。
　　“你这没良心的，它陪伴着你渡过了美好的童年，如今老了，就这样遭你嫌弃。”叶煦在为《射雕英雄传》抱不平。
　　苏扬不理会，自顾自在说，“小时候觉得翁美玲很漂亮的，现在看看也不怎么样，好像还是萧萧好看。”
　　叶煦把人往沙发上压，吻苏扬，带着惩罚的意味。吻完，苏扬把人推开说，“你发什么神经。”
　　叶煦笑靥如花，“你说谁好看；恩？”
　　苏扬明白过来了，这个神经，和个女人吃飞醋了，白他一眼，有够无聊的。
　　苏扬不回答，叶煦又要吻过来，苏扬赶紧说，你好看，你比较美丽，端庄，贤淑，清新，脱俗，正点……下面的话他说不了了。只见唇间飘过一句话，你说太多了。

　　第37章

　　叶煦想起刚刚忘记问苏扬干吗来这边。苏扬已经想好了，暂时不告诉他，就撒了个谎说和同学逛到这边。叶煦也不在意他说的是真是假，反正人过来，他是求之不得，才不管他是为了什么过来。
　　他想起苏扬说过没吃过西餐，要带他去，苏扬忙说，“下次吧。”
　　苏扬是这么想的，吃西餐礼仪很多，很麻烦，而且苏扬当时那么说，也不是真向往吃那东西的感觉，他就是没去过，纯粹好奇而已。而且自己明天就要开始上班，下次去的话起码礼仪会懂了，不至于丢人。叶煦随苏扬，两个人逛了一圈想不起来要吃什么，肚子都饿扁了。最后随便进了家日本料理店。
　　其实苏扬也没吃过日本料理，他们去的那家店包厢里还得脱鞋的，苏扬想幸好他们两个脚都不臭，要是和个脚臭的或者其中一个脚臭一起吃，不是要熏死人，还吃得下饭？上菜后，发现每样东西的份量真是少得可怜，鱼是生的，夹了片吃，感觉像吃水果，醮了个绿色的东西，呛死人，一被呛到就知道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芥茉了。苏扬受不了要走，叶煦看出来了，这孩子别扭了。结帐转战。随后在附近找了个火锅店吃火锅去了，苏扬喜欢吃这个，和刚才那破气氛比，吃这个比较欢快，苏扬吃了三份羊肉两份牛肉，还有其它杂七杂八的东西。
　　苏扬说，“来个啤酒喝喝吧。”
　　叶煦想，喝吧喝吧，喝醉了好办事。连说，“好的好的。”眉眼全是笑意。
　　苏扬看他那样，后脑勺冷飕飕的。
　　苏扬喝得不多，半杯扎啤都没喝掉，而且心情似乎不错，于是几乎没什么醉意，只是脸有一点点红。
　　叶煦从不跟别人说自己不吸收酒精，有的时候他还会客气地说自己不会喝。要是被人知道了，谈生意的时候反而不好谈。而且他眼前也不想让苏扬知道，还陪着一起喝。
　　两人吃完出来的时候互相搭了肩膀，还有说有笑的，看着还真像两哥们，天空飘起了细雨，叶煦跑去开车，苏扬等着，居然又碰见了秦帆，他身边还有个男孩子，长得很清秀，打扮也很潮，但一看就没什么男子气概，秦帆一开始只顾着和旁边的男孩子讲话，没看到苏扬，苏扬看到那两个人讲话神情和动作，明白了个大概。这娘娘腔和这姓秦的估计有一腿，他们应该正好准备进去吃饭。
　　秦帆看到门口的苏扬有一瞬间的惊讶，随即笑了一下，说，“真巧。”
　　苏扬有点不想搭理他，不过在这里碰上了，既然对方打了招呼，还是礼貌性了回了句，“是啊。”
　　“你一个人？”秦帆问。
　　“等朋友。”苏扬说。
　　旁边那娘娘腔看秦帆跟他说话，小心翼翼的，和自己完全两个样，不爽了。阴阳怪气的说，“秦帆，人家好饿哦。”
　　苏扬立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脸上都有，秦帆和他距离近，看得一清二楚。
　　苏扬张望了一下，暗忖叶煦怎么还没过来。
　　秦帆没料到会被苏扬遇见这一幕，多说下去恐怕更遭人嫌，说，“我先进去了。”
　　苏扬求之不得，这么晾门口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秦帆好奇苏扬这时候会和谁来这里，回头看的时候，苏扬正好跑过去上了一辆车，车里的人，秦帆看不清楚，距离太远，天又黑，他猜应该是个男的，叶煦当天开的是世爵，他注意了苏扬那么久，从来不知道他还有这样的朋友，而且据他所知，在这个市，似乎就中天地产的叶公子开这个车的，不是因为这车多贵，而是在当时是很难买到的。身旁的人又在扯他，秦帆转了身。
　　苏扬觉得真倒霉，怎么会碰见这个倒霉催的。
　　叶煦说，“你有点怪。”
　　苏扬说，“我怪？你又妖又怪。”
　　叶煦拍他头，“说你干吗扯上我。”
　　“喂，你说就说又拍我头，人都拍傻了。”
　　“不会的。”叶煦说，“已经够傻了，不会更傻了。”
　　苏扬咬牙，“我要回学校！！！”
　　“本来就是去学校，不然你以为去哪。”
　　苏扬脸涨得通红。
　　叶煦偷笑。
　　苏扬靠回座椅，抱胸，嘴鼓得像蛤蟆，不知道在生哪门子的气。
　　叶煦觉得这兔崽子真好玩。叶煦想趁还有点早把人送回去免得明天早上又挤公车麻烦，总不能为了能多和苏扬一块儿，让他这么折腾。
　　苏扬看车窗外的雨，不久前，他们时隔多年后的第一次见面那天，也是下着雨，不同的是今晚是密密麻麻的细雨，那天是暴雨。当时那么生分以及压抑，没想到今天却是该做不该做的全做了，速度惊人。不过他喜欢这种感觉，原来生活得有点麻木，黑白，一下子开始有色彩了。
　　因为下着雨，叶煦坚持把苏扬送到了寝室楼下。学校里一对对地打着伞来来去去的人也还多着，两人在车里坐了一会儿看着来来去去的人，叶煦觉得自己确实错过了很多，如果不是考虑那么多，也不至于浪费这么多年吧。好在，从现在开始也不晚。拉过苏扬亲上一口，说，“你可以走了。”
　　苏扬最不喜欢被赶了，要走也得是自己主动走。不理他，坐着不动。
　　“原来你一晚上生闷气是因为欲求不满，好吧，带你回去。”
　　正要发动车子，苏扬就开了车门逃了。留下叶煦对着他的背影笑。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苏扬第二天下午去的那家西餐厅，首先是接受下培训，负责培训新人的是个叫晓洁的女孩子，长得很漂亮，年纪大概二十四五，身材也很好。教礼仪，摆刀叉，记菜谱，上菜次序，苏扬学得很快，好像生下来就懂似的，令X经理很满意，本来教新来的都和教牛一样的，没想到来一个悟性超好的。
　　X经理是不懂苏扬的，他这个人，越是复杂难记的东西，就记得越快，因为他很怕在同一件事情上绕来绕去的，用点脑子可以很省事，干吗为了怕麻烦去躲避。
　　苏扬被告知第二天再复习一下，差不多就可以上岗了。
　　这细雨从昨天起就连绵地下个不停，苏扬觉得回学校挺烦的，干脆又躲叶煦那去了。路上还顺便买了两包方便面。
　　晚饭时间，苏扬听到开门声探了身子出来，正想说你回来了，一看身边还有个女的。这女的他认识，是沈云。收住了嘴，继续看他的八三版射雕，不过感觉没刚才好看了。
　　沈云看到苏扬也有点惊讶，然后笑了笑，跟苏扬嗨了一声算是打招呼。
　　“你怎么又在这里？”叶煦问。他可是认为他今天不可能会出现才会叫沈云来的。
　　苏扬想，你带个女人回来，当然不希望我在这里。不理人。
　　沈云看出来了，这孩子在吃干醋，她笑，但就是不解释。心里在想叶煦这动作倒是神速，这么快把人往家里带了。
　　叶煦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猜沈云知道一些，但自己还没跟她说，这气氛僵得。沈云就坏心在等着看好戏。
　　苏扬发现两人手上拿了菜。还真有闲情雅致，他怎么早没看出来叶煦有这闲工夫。他不舒服，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舒服，觉得这房子太开放式了，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
　　苏扬咻地站起来，说，“我回去了。”
　　叶煦觉得解释起来一堆真是麻烦反正也没想瞒沈云，告诉她是迟早的事，于是一把拉过苏扬，往他嘴上亲了下去。对着沈云说，“这样，没什么好解释了吧。”
　　苏扬骂，“你他妈有病呀，老子以后怎么见人。”
　　沈云泛酸，故作潇洒地说，“就你们俩这点破事还当新闻似的说，老娘早八百年前就察觉了，就你们自己还在那别扭来别扭去。我可是留过美的，这点程度对我来说没什么。”
　　“晚上我是来当厨师的，因为有人说想学做饭。”沈云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叶煦，算是解释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叶公子有一秒钟的难为情闪过。
　　苏扬心里一暖，原来是这样，自己无意的一句话，叶煦放心上了，居然还找了沈云过来教他做饭。
　　不过这气氛还是打不开，叶煦没料到苏扬会在，当他面学他觉得太丢人了，死爱面子的叶少爷坚决不去学，跑去开电脑上网了，苏扬始终看着射雕，一下子觉得这电视又有意思了。结果变成了沈云一个人在为这两大老爷们服务，她有点不爽，自己喜欢的人有了爱人，她还伤心着呢，还让她包揽全部的活。抓了叶煦过去洗菜，叶煦不情愿也没办法，谁叫他自己找的师傅呢，顺便在旁边偷看几眼也行。
　　两分钟后，厨房传来叶少爷一声惨叫，苏扬一紧张跑过去一看，好像都很正常嘛，只有叶煦一脸惊吓的样子。
　　“有，有条虫子。”叶煦巴结。

　　第38章

　　苏扬悠闲悠闲地过去捉起虫子，手指一用劲，吱的一声虫子肠穿肚烂，手在水龙头下冲了冲，说，“好了，毁尸灭迹，尸骨无存啦。”
　　沈云愣住了，嘴巴O字型。这么漂亮的手，做起这种事来，真是不可思议。
　　叶煦一脸嫌恶，对着苏扬说，“你是不是太恶心了，扔了就行了，有必要捏死它吗？”
　　苏扬眉头一挑，两手一摊，一脸无所谓。
　　叶煦见不得这种，小时侯除了蚯蚓他什么虫都怕，长大了他连蚯蚓都觉得恶心，揪起苏扬耳朵就往卫生间去，“给我洗上十分钟，早一分钟出来我把你手剁了。”
　　“十分钟都可以洗个澡了，浪不浪费水啊，你不知不知道有个地方缺水严重到一辈子就洗两次澡。”苏扬抗议。
　　“你少他妈给我废话，我们这里省出来的水到不了他们那，你安心洗吧。”
　　“洗十分钟手要废了。”
　　“你洗九分钟出来这手也得废。”
　　“啊……，我这是为谁呀——。”苏扬喊。
　　沈云憋得快受不了了，爆笑了出来。
　　叶煦回来的时候她小声贴到耳边问，“你们两个，谁在上？”
　　叶煦瞟她一眼，说道，“要不要挑个黄道吉日示范给你看。”
　　“好哇好哇，择日不如撞日。”沈云挤眉弄眼。
　　“烧你的饭去吧，菜也你洗。”叶煦想到那虫子就恶心。
　　“凭什么——”沈云哀嚎。
　　“就凭你话太多了。”叶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