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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by 晴草-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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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BY: 晴草(强力推荐新文!)
一
宁静的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我摘下听诊器,摇头对身旁的护士说道:“病人已经死亡,报告院长吧。” “好的,何医师。”
我叫何允,24岁,是念成市第一医院的脑外科高级医师,也许还是最年轻的医学博士,呵呵,别问我为什么这么年轻就这么厉害,我可是会骄傲的,也就是智商高那么一点点而已啦。至于外型嘛,从身高到长相都绝对很对得起这个社会的女性,让她们无一例外的一脸花痴的看着我差点儿忘了呼吸,走路都要一顺了,不过很遗憾,我对自己的性向有明确的认识,所以女性朋友们,看看就得了,我不玩双的。
我看着在床上静静躺着的死者,有点可惜呢,是个长的眉清目秀的小伙子,瘦瘦高高的,看样子可能不到20岁。由于身体没有外伤,内科各项检测也没有问题,被送到脑科治疗,不过经过仔细检查,我确定作为脑外科医师的我没有什么能为这个年轻人做的,脑部“硬件”完全没有异常。看来他可能是脑部的神经系统出现问题所导致的昏迷不醒,应该送到枫那里检查,不过这些分析都是白搭。护士说他是被发现倒在路边由行人送来的,所以得到的病人资料几乎没有,连名字都不知道,随着几天以来从未停止的昏迷,生命迹象越来越弱而且仍然没有亲属来认人,医院确定诊费是收不回来了,所以院长早就下了停止治疗的命令,让他躺在我这里只是等着他断气而已。在他看来,没把这种没根没底没诊费的病人丢出去可算是仁至义尽了。
其实我对这个莫名昏迷的漂亮年轻人还挺有兴趣的,不否认一部分是性向作祟让我有点怜香惜玉,更重要的是我很喜欢挑战这种未知病因的医学难题,不辜负从大学开始就和枫一起顶着的“医痴”封号。
又提到枫了,他叫许枫,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从大学时就在一起,之后又一起读硕读博直到在同一家医院工作,他是脑神经科高级医师,遗憾的是因为比我大一个多月,最年轻医学博士的光环我是不会分他一半的。我们俩的感情绝好的不得了,不过总也好不过朋友到恋人的那条界。我常常纳闷这究竟是为什么,我可不是不向朋友出手的那种君子,何况他也喜欢男人,也不是因为相貌问题,虽然我对自己的样子自负极了,但我承认枫绝对是个美人。183的身高只比我矮3厘米,但是感觉要纤细的多,皮肤很白,不像我的呈淡淡的麦芽色(其实在男人中我也算白种人了),五官精致如美玉天成,凤目略长,眉细而浓,直鼻薄唇,发色有些浅,微微弯曲出柔和的弧度,再配上一副金丝眼镜,整个人看起来除了美还是美,而且又温柔善良的没天理。为什么身边守着这么一个大美人,我就是不来电呢?
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读大学时同住一个宿舍,也曾经尝试过,我用最迷人的眼神极尽温柔的看着他,以平常一瞥就能电倒一批人的经验看,这个眼神的电压绝对比雷击低不了多少,可惜三秒种过后,枫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并且浑身乱颤的擦溅到近在咫尺的我的脸上的口水,边擦边说“对不起,对不起……”,那是我头一回看文雅的枫笑的那么夸张。从此以后,我俩达成共识——算了算了,各自找情人吧。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我应到。
枫优雅的走了进来,一袭白袍把他衬的像是天使,美的不真实。
“允,听说又有一个年轻人死了。”柔和的男声听起来很舒服,和他的人非常衬。
“对。”难怪枫用“又”字,这几个月来已经有6、7位类似的死者了。所谓类似,是指同样的没根没底没诊费,没查出病因就死了,而且,都是年轻漂亮的男孩子,有些奇怪是不是?但是医院只是开据死亡证明并交给有关部门,至于核实死者身份或是察觉可疑进行调查,就是公安部门的事了,不过在没人报案的前提下,谁会管这种事呢?
“唉,好可怜,其实应该把他们送到我这里来,也许我能帮上忙的。”枫叹气,眼神里满是不忍和悲哀。我就说过,枫是个天使。
“别逗了,你那儿可是高科技精密部门,头儿怎么可能把这种大街上捡来的人送过去呢,他没准儿还嫌那些把他们送来的人多事呢。没钱就没人帮的上忙,我这儿最近正好有床位,否则脑外科诊室的床还轮不到他躺呢。”
“你这张嘴啊,说话还这么刻薄,不了解你的人会以为你真的那么冷血呢。”虽然这么说,枫还是给了我一个笑容。
我咧嘴嘿嘿一笑:“别想这事了,头儿善心大发,决定这个新年放咱们3天假,有什么计划没有?”
“哎?真的吗?我刚知道呢,好久没放假了,在家里好好歇歇吧,看看书听听音乐睡睡懒觉就很幸福了。”
“真像你的作风啊,不过你是该多休息,看你脸色不好,有哪里不舒服吗?”
枫闻言一愣,纤长的手指拂上略显瘦削的脸“很明显吗?我近来总是莫名的觉得很累,大概有几个月了,有时早上起来还腰酸背痛的。”
“呵呵,晚上太过火了早上自然腰酸背痛了,让罗翼节制一点嘛。”我一脸坏笑的说。罗翼是枫的男朋友,开了个私人心理诊所,两人交往了快两年了,你可以说他豪爽、率直、大大咧咧、粗枝大叶,或是缺心眼(我常在枫面前这么损他),不过两人的感情非常好。
“去你的,我先去收拾东西了。”枫瞪我一眼,红着脸出去了。
二
下班了,我随意地走在充满新年喜洋洋气氛的街上,呼吸着微凉的清新空气,太好了,终于放假了,终于有3天不用闻消毒水的气味了,终于可以与那种冷冰冰的白色暂时隔离了。我喜欢我的职业,这可不代表我喜欢医院那个谋杀我嗅觉和色觉的地方。在街上闲逛到9点多,我啃着汉堡向家的方向走去,嘴里还哼着刚才商店里不停播放的流行歌曲。
拐进灯光有些暗淡的窄巷子,远远的看见有一个人影摇摇晃晃的扶着墙走过来,长长的影子东倒西歪。我皱眉,是喝醉酒了吗?在就要擦肩而过的刹那,我意外的并没有闻到酒气,下一秒,那个人哐当一声倒下,其实声音没那么大,因为他正倒在我身上。
我措手不及倒在墙上,连忙抓住几乎瘫在我身上的人的肩膀,双手感到他突兀的肩胛骨棱角分明。将他拉开一段距离,昏暗的灯光下只能模糊的看出他似乎长的挺清秀,只是脸瘦的可怕,简直像一具蒙着面皮的骷髅,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打出的阴影在这样的光线下反而更加明显,我职业性的探他的呼吸,弱的似有还无让人怀疑是不是下一刻就会断掉,这样的情况还能走了那么长一段路,真是不可思议。没有片刻的犹豫,我将他打横抱起来快步向家走去。他好像挺高的,这就更显得他瘦的离谱,抱着的感觉简直是轻飘飘的,像揽着一把骨头。
开门,开灯,将他小心的放在床上,一直昏迷的他竟然下意识地闷哼了一声,很轻,却似包含着无尽的痛苦。他身上有伤?我轻轻地解开他的衬衫扣子,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瘦弱的几乎每根骨头都顶着皮肤的身体竟然很难找到一块完好的地方,青红、淤紫的大小伤口交错遍布,有的已经半愈合,有的还在渗血,两只手腕的伤口更是隐约露出白骨,与他苍白的几乎透明且没有一丝瑕疵与伤痕的脸相比,这满身的伤更显得恐怖诡异。时常拿着手术刀给人开颅的我鸡皮疙瘩立时站了起来,感觉寒意流窜。稳定情绪,我解开他的皮带,为他脱下裤子,一样的惨不忍睹,愈合的绽裂的伤口纵横交错,而且越接近大腿内侧伤口越密,越深。伸出无法抑制颤抖的指尖,我脱下了他的内裤。
呕……好恶心……我忍不住对着地板吐了出来,看到了刚刚吃下去的汉堡经过部分消化后的剩下的液体残骸。他的分身整个一片殷红,我怀疑是不是表皮被完全剥掉了,一根细铁丝紧紧的从根部绕到顶端,多余的部分完全插进铃口,不知道没入的部分有多长,在铁丝的支撑下,分身一直保持着半挺立的状态。
前面被折磨成这样,那后面……我虚弱的将他翻身,尽可能轻柔的分开他的臀瓣……他身后的洞穴被一种看起来像是蜡油的东西封住了,我试图用指甲把那层蜡封抠下来,却明显感到他颤了一下,一定很痛吧。勉强转动几乎凝滞生锈的头脑想了想,我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机,将火苗调至最小,小心翼翼的用火苗周围的热气嘘着蜡,看着它一点点软化,融掉,用手指将它弄了下来,蜡封一除,腥臭的味道便立刻溢了出来,一股浑浊的白色液体混着血丝缓缓的从红肿溃烂的后穴流了出来,是精液。竟然把这种东西封在别人体内……变态……变态……变态……伴随着阵阵心悸和胃部痉挛,这个词一直在我的头脑中徘徊不去。
我踉跄跑到浴室用凉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自己咬着嘴唇脸色苍白的样子,不停的说要冷静要冷静,你把肿瘤从别人的脑血管里取出来时都没这么紧张过,你能救他,现在只有你能救他……我直视着自己伸出的双手,看着它们慢慢地恢复平稳。转身,拿药箱,我又回到了床边。
虽然他仍在昏迷,我还是将一针麻醉剂推进了他的血管,否则他一定会痛醒的。作为医生,我无疑是优秀的,为伤口清洗、消毒、上药、包扎,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只是将那根铁丝慢慢解开、缓缓抽出时,我的手还是忍不住在抖,要是这样去给人开颅,我一定就成了杀人医师了。一顿忙活之后,我擦着额头的汗,还好,分身的外皮还在,其余的外伤在我眼里不成问题。
我看着挂钟,麻醉剂的药效该褪了。
果然,他的睫毛微微翕动起来,片刻挣扎之后,我看见了一双空洞无神的眸子,但是却很漂亮,没有浪费他浓密微翘的羽睫。他似乎有一段时间没见过光亮了,所以才会在灯光的刺激下出现暂时不能视物的现象,我耐心的坐在床边看着他的眼睛一点一点染上光彩,眨眨眼,眼球开始略微转动,直到视线落在我身上。
三
他立刻惶恐的睁大了眼睛,浑身激烈的颤抖起来,连牙齿都在在得得的打颤,眼神中流露出了极度的惶恐和害怕,还有一种脆弱无力的绝望。我敢打赌,如果他现在有一点力气的话一定会撒腿就跑,不过看他怕成这个样子,恐怕会腿软的跑都跑不动吧。
我冲他露出一个最温和最可靠最亲切最有魅力的微笑,稍微用力的握住他瘦若竹节的手,想让他感觉到我的温度,却觉得他整个身体骤然绷紧,连发抖都失去了节奏简直像在抽搐,害怕别人的碰触吗?也难怪。
我继续保微笑也没有松开手,放慢语速说:“别怕,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的。我是医生,刚才在街上遇见你,我刚刚替你的伤口做了处理,已经没有大碍了,现在你需要好好睡一觉,明天就会好多了。”他的眼睛里还是写满了不信任和紧张害怕,惨白的嘴唇抖的像秋风中的破叶子,不过漫卷而来的倦意和本就不支的体力还是让他慢慢的闭上了眼,不一会儿就沉睡了过去。
怕自己不雅的睡姿会在睡梦中使他伤上加伤,我把双人床全让给了他,自己睡在的客厅的沙发上。
他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下午好!”我微笑着和他打招呼。他没有说话,脸色依然苍白,眼神有些闪躲,抿着的嘴唇也说明他的缺乏安全感,不过起码不像昨天反应那么激烈了,应该是好转的身体状况让他对我开始有了一点点相信。我端来刚熬好的麦片粥放在桌子上,他的眼睛立刻一秒不瞬的盯着,喉结也微微动了一下。我隔着被子抱住他,立刻感觉他僵的像块木头。“别怕,我只是帮你坐起来。”我边说边为他把被子掖严并在他背后垫了一个枕头。让他坐稳之后,我端起粥,盛了一小勺送到他嘴边,他用一种很复杂的目光看着我,在警惕的背后流露出了一点点的试探,相当孩子气,在得到一个友善的笑容他后立刻张嘴把粥一口吞下,“咳、咳……”
“别急,慢慢来,别呛着。”天哪,我都不能形容自己的语气有多么温柔。可能是咳嗽的缘故,他原本毫无血色的脸有些发红,连眼睛也湿润起来,亮晶晶的很好看。几乎是狼吞虎咽的喝完粥,他的脸总算有了些人色
。“饿了很久?”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点了点头。“胃部如果太久没工作的话不能立刻接受大量的或是难消化的食物,所以先吃一点清淡的,等过几天我给你做一顿大餐,让你吃个过瘾,好不好?”他的脸又有点红,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点了点头。第一次看见他的笑容,那个淡淡的笑竟然把他双颊凹陷又没有光泽的脸衬的有了几分好看。“不再怕我了?”我逗他。满意的看见他红着脸摇摇头。其实是个害羞又可爱的男孩子呢,为什么遭到这么不幸的事?
“我叫何允,你叫什么名字?”他的嘴唇又抿了一下,神情暗淡,刚刚稳定下来的眼神中又流露出痛苦,只是摇头。
“没关系的,告诉我名字我才能叫你啊,你不希望听我叫你的名字吗?难道你的名字很难听?不会吧?”我只是想开个小玩笑而已,没想到他咬着嘴唇眼泪都要下来了。“别哭别哭,我开玩笑的。”哎呀,我最怕见人哭了,手忙脚乱的安慰他,突然想起从他清醒开始,我就没听见他讲过一个字,在他怕的要命的时候也没听过他喊“别过来,别碰我,救命”之类的话,他的一切情绪和想法都是通过神情和点头、摇头传达的。难道……我用怀疑加征询的眼神看他,他点头,一直在眼中打转儿的眼泪终于滑了下来。
他,不会说话。
我看着他的泪一滴滴的沿着尖尖的下巴落下,探出被子外的肩膀轻轻耸动着,带着伤痕,好单薄,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让我有点心疼。伸出一根手指替他拭泪,感觉他皮肤干涩涩的质感和颧骨突起的形状,把被子往上拉了一点,我轻轻的拥住他,“乖,别哭了……”
感觉他渐渐平复下来,我松开怀抱,他却打了个寒颤。我把暖气调热了些,又到厨房热了一杯牛奶给他。不会说话没关系,可以用文字来沟通,不过他现在的状况没力气写字,要过两天再说。
四
今天已经是假期的最后一天了,没想到我得之不易的3天假期竟然全都花在这个路上拣来的“病人”身上了。经过高级脑外科医师、最年轻的医学博士的我精心调养,他的身体已经好多了,可以进行简单的活动,虽然仍然离健康有一段距离,但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他现在正坐在桌子旁,开始了与我以笔代口的沟通。
(谢谢你救了我)。竟然是相当娟秀的字迹。
“好说好说,”我笑着摆了摆手。
(我叫白云致,16岁。)
16岁?我有些诧异的端详他的脸,眉目之间确实青涩未脱,想起他试探的眼神,脸红的神情,腼腆的笑容,也确实带着几分稚气,骨架匀称高挑却没有成熟男人的挺拔与结实,各种现象表明他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我之所以惊讶可能是伤痛的摧残与高度的营养不良使他整个人显得病态、暗淡,抹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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