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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番外-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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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然的反应倒是出奇的平静,陈泽好奇一向最沈不住气的他,怎麽突然变得这麽镇定了。安然笑道:“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没必要跟著他们一起瞎害怕,浪费力气。”
  
  陈泽赞许的点点头:“你能这样想就好。”又加了一句,“看来你真是长大了。”
  
  安然害羞的嘿嘿一笑,忽地又凑过去,小声问:“如果我是奸细的话,你会怎麽办?”
  
  陈泽头也不抬,继续办公,随口答道:“当然是按规矩办事。”
  
  “把我交出去?”
  
  “当然。感情虽然重要,国家更重要。你要是奸细的话,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顿了顿,又似想到了什麽,低声说,“到时候你别怕,我会跟你一起的。”
  
  
  当日两人只是开玩笑的说这些,却不想一语成戳。
  
  安然被揭露是奸细的那一天,两人还窝在床上温存。
  
  安然那天的情绪很不稳定,在床上索要的格外强烈,直到陈泽也被折腾的没了力气,这才罢休,抱在一起脸贴脸,耳鬓厮磨,说著亲爱。
  
  陈泽擦去小孩儿额上的汗,柔声问道:“今天怎麽这麽疯狂?心情不好?”
  
  安然的脸还泛著情欲的潮红,张了张嘴,却什麽都没说,无声的笑了。
  
  很多年後,陈泽偶尔还会纠结,那时候安然到底想跟自己说什麽。
  
  是“我爱你”,还是“对不起”呢?
  
  又或许,其实两个都不是,只是在嘲笑自己的愚笨?
  
  
  总之,安然什麽都没说,陈泽也没来得及追问。因为门被从外面踹开了,军靴声,机枪声,士兵们惊讶的表情,上司震惊的样子,以及……许久未见的父亲,一脸的心痛和悲哀。
  
  然後,陈泽就什麽都不记得了。
  
  他看见了许多张嘴,一直在自己眼前晃悠,说了什麽他也听不见,只觉得耳朵嗡嗡嗡的作响。
  
  安然被人拷上了手铐,安然要被人带走了。
  
  陈泽却死死拉住他的手,死活都不肯放。父亲走过来,一巴掌扇到他的脸上,突然就把他扇醒了。
  
  父亲怒斥:“你还想糊涂到什麽!再这样下去,老子也保不了你!”
  
  
  陈泽迷茫的抬起头来:“为什麽?”
  
  “你问他!”父亲气的发抖,指著被铐住的安然,“你问他,身为一个越南人,到底是怎麽混进我们中国的部队来,盗取军事机密,让我们的士兵死在异国他乡!连尸骨都带不回来!你问他!”
  
  陈泽就问安然:“为什麽?”
  
  安然很平静,脸上还挂著微笑:“不为什麽,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话叫各为其主麽?你为你的国家效命,我当然也该为自己的国家卖命。”
  
  
  陈泽却还是喃喃的问:“为什麽?”
  
  他似乎满心的迷茫,满心的疑问,不懂自己的真心为何突然就这样被践踏了,被利用了。他想要一个否定的回答,想要一个人来告诉自己,这一切不过是梦境罢了。
  
  但是安然连这最後的温柔都没有给予他。
  
  安然甚至没有解释。只对那些人说:“带我走吧。跟他没关系。”
  
  然後他就这样,被带走了。走的决绝,一次都没有回过头。
  
  之後的许多天,陈泽不记得自己是怎麽过来的了。整个军队都在议论陈上校与奸细的事情,被捉奸在床,还有……还有陈上校两腿间的那神秘的秘密。
  
  是的,那天闯进去的士兵,都看见了。
  
  赤身裸体的陈泽,两腿间那比正常男人多出来的部位。
  
  陈泽知道他们在鄙视自己,但是已经都不在乎了。
  
  上面将他撤职查办,审讯了数月才确定他跟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所有的行动都是安然独自进行的,只是或多或少有利用陈泽的职位之便。陈泽虽然够不上承担法律责任,却也不能继续让他再继续留在军队了。
  
  数月之後,审讯结束後,陈泽便被逐出了部队。
  
  走的那天,一群士兵冲过来,将他往死里揍了一顿,甚至还有人朝他脸上吐口水。
  
  士兵们说:如果不是你被那奸细迷惑了,他们也不会死!!!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人妖!!
  
  陈泽什麽都没说,擦擦脸上的伤,表情麻木的,丢了一句“对不起”後,继续走。
  
  
  走了没几步,他突然又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枪声。
  
  然後他整个人都像掉进了寒冰里。
  
  
  有人欢呼:“那奸细终於被枪毙了。”
  
  也有平日里和安然相处的还不错的兵,低声的哭。
  
  
  陈泽却像是连呼吸都要忘了。
  
  一天後,陈父发现儿子在屋里割脉自杀了。
  
  幸好发现的早,抢救了过来。
  
  被救过来的陈泽,也没有哭闹,就这麽静静的躺著,像是死去了一般。
  
  死去的人已经死去,活下去的人也已履行了承诺。剩下来的,便是那漫长的,无尽的生命。




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直到很久很久之後,某个早晨醒过来时,他看见窗外的蓝色天空,飘过的卷卷白云,听见园子里小鸟清脆的鸣叫声……他忽然就觉得是时候忘掉安然了。
  
  於是他收拾好自己,整装待发,强迫自己走向一条看不见尽头的路。
  
  只是有些事再也回不到从前了,譬如骨子里的自信,又譬如对人的信任。因此需要用更多的傲慢来遮掩住,为自己罩上一层保护色。
  
  陆知书的出现是个意外,在他长达十年的死水生活里,惊起一圈小小涟漪。
  
  
  他竟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动怒,可以笑可以哭,甚至可以小小的期待。
  
  当他看到那个年轻稳重的男孩子为了自己而大发雷霆奋不顾身时,他觉得整个人好像被拯救了一般,无人的时候,泪盈於睫。
  
  可是现在,没有了。
  
  真相如同十多年前一样,来的残酷而猛烈。
  
  陈泽想,自己大概再也走不出这生命的严冬了。
  
  
  陆明成离去後,他靠在角落里想了很久很久,直到有个小护士在背後轻声叫他:“请问,先生您找谁?”
  
  陈泽回过头来。
  
  小护士一惊。
  
  男人的脸映衬著洁白的月光,整个人都像是透明的,随时可以临风而去。如画的眼眉,眼角下,蜿蜒著一行长长的清泪,在清秀的近乎刻薄的脸上,与月光相映生辉。
  
  男人却在微笑。
  
  他问:“是不是只要不期望,就不会失望?”
  
  小护士怔住,思考片刻後,喃喃道:“应该是。”
  
  男人笑笑,转身离去。
  
  
  陆知书躺在病床上发著呆。胸口的伤其实并不严重,只是些皮外伤而已,然而戏既已做出,就得一直做下去,且还得做的像,不能被捉出马脚。
  
  时间已是晚上七点半。
  
  不知道陈小萌到底跑去哪儿了,按道理说,他应该回来看自己了。
  
  想到这,陆知书又觉得欢喜,至於欢喜什麽,自己也不太清楚。
  
  正一人傻乐呵著,门被推开了,朝思暮想的美人儿走了进来,手里还提著一大包东西。
  
  陆知书慌忙装作虚弱地问:“你……去……哪里了……我好担心……你……”
  
  陈泽道:“你躺这儿不能动,总得有个人去警察局那边收拾烂摊子。”将袋子放到桌上,从里面取出一堆吃的东西来。
  
  陆知书瞅著他脸色不太对劲,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眼睛也红红的,心里一紧,便试探地问:“是出什麽事了吗?”
  
  “嗯?”陈泽不看他,专心地将外卖盒打开,倒进消过毒的瓷碗中。
  
  “你脸色不太好。”
  
  “哦。”陈泽轻描淡写地说,“没有,可能是今天事情太多了,有点累了。”
  
  “那你一会儿就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可以的,这边也有护士照应著。”
  
  陈泽没应声,走到床边坐下,用汤勺慢慢搅匀碗里的米粥。低著头时露出一小节白皙的後脖颈,雪肌瓷肤,看的陆知书心神一荡漾,脑海中又浮现出那晚的亲热场面。
  
  陆知书忙咳一声,驱散开脑中旖旎的联想,说:“你吃过了麽?”
  
  陈泽道:“吃过了。”然後举手要喂对方。陆知书尴尬不已,忙推辞说自己来就可以。陈泽说,“你为我受了伤,我照顾你一下是应该的。”
  
  陆知书语塞,乖乖张嘴吞下那喂到嘴边的米粥,看著陈泽的侧脸,若有所思。
  
  去法国的事最後到底是没了消息。机场闹事的事被陆家不知用了什麽手段遮掩过去,谁都不知道闹事的主角跟陆陈二人有关。阿K被关了一个多月,陈泽在做笔录时曾见过他。阿K被拷在椅子上,一见他就立刻露出鄙夷的神色来。
  
  陈泽也不恼,等警察出去了,他就问阿K:“这些天我想起了一些事。总觉得有必要问问你。”
  
  阿K嗤笑:“你倒是说说看,上校。”
  
  陈泽道:“听说当年安然被执行枪毙时,你做为守卫也在现场。你告诉我,他走的时候有没有对你说什麽?”
  
  阿K撇撇嘴角:“没有,什麽都没说。一个屁都没放。”想了想,又戏谑地笑道,“是不是还惦记著老情人给你留句什麽最後爱的遗言啊?”
  
  陈泽安静的抿抿唇角,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阿K得不到想要的反应,恼羞成怒,在背後狂骂著:“个不男不女的死骚货,不过是仗著有个有权有势的老爹!告诉你,总有一天你会落到我手里,到时候我要你再也不敢不拿正眼瞧我!!”
  
  陈泽突然停住脚步,回过头来。
  
  那一刻,阿K好像看到了十多年前自信尊严还未被打垮的男人,风华正茂威严逼人,皱皱眉头便能叫所有人心惊胆战。
  
  陈泽盯著他,目光凉飕飕的,忽地璀璨一笑,说:“像你这种下作东西,也配老子拿正眼看你?”
  
  
  
  陆知书康复的很快,不过数周,就又活蹦乱跳了。出院那日,陈泽亲自开车来接,路上,陈泽告诉他,自己把工作辞了。
  
  陆知书反应挺平静的:“是因为的缘故麽?”
  
  陈泽抿抿唇,说:“也不是。我自己申请调职的法国,又突然说不去,上头难免会有意见。”
  
  “你可以跟他们说,身体抱恙。”
  
  陈泽盯著前方,专注开车。许久後,慢吞吞地开了口,语气有些奇怪:“老子不想干就是不想干了,不屑去撒那些谎。”
  
  陆知书推推眼镜,说:“小萌还真是个潇洒的人。”说罢,低低笑了几声,也古怪的很。
  
  车子到了陆家楼下。陆知书上楼,陈泽也跟著上去。
  
  到家,开门。
  
  有几秒锺的愣神。
  
  这这这这这这……这是哪里?
  
  这弄的跟死人灵堂似地屋子,惨白的壁纸窗帘沙发桌椅惨白的房门卧室……小风悠悠,灯光暗淡,若时间再切回午夜,那就是活脱脱一鬼片儿现场。
  
  陆知书花了好一会儿才消化掉眼前的场景,问:“这……这是?”
  
  陈泽跨进门,将行李往地上一丢,大喇喇道:“为了欢迎你回来,我特地给你重新装修的,怎麽,不喜欢吗?”
  
  “……”陆知书尽量地维持著斯文地微笑,“喜欢,当然喜欢。”
  
  脱鞋,进屋。
  
  哦,卧槽泥马!连脱鞋都是黑白色死人专用的寿鞋款啊!!
  
  心中几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陆某人又斯斯文文地问:“小安呢?怎麽没看见他?”毕竟这房子是他和小安合租的,按道理说,被折腾成这样子,小安应该早就跑过来跟自己哭诉了啊。
  
  莫非……
  
  果然,陈泽微扬下巴,浑身上下那股子傲慢的气势又出来了,慢悠悠地说:“老子把他赶出去了,你有意见?”
  
  “……”
  
  “还有,你不是说要对老子负责麽?那好,从今儿起,我就住这了。”

作家的话:
=_= 家里的网又坏了,要到19号才能好。
爬到网吧里来给你们发文的某只,求安慰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陈泽的理由是这样的:
  1,老子因为你没去成法国,公司那边不好交代,只能辞职,现在丢了饭碗,作为罪魁祸首,陆某人必须对此事负起责任来──养老子。
  2,老子还是因为这件事,放了小沐的鸽子,此刻想必家人都知道这件事了。老子那凶悍的老爹绝对不会放过自己,自己现在有家不能回,只能暂时委屈地住在这小破地方。
  3,陆某人你好歹也是因为老子受的伤,呵呵呵呵呵呵,老子当然要报答恩人了,老子会好好照顾你的,保证把你照顾的生龙活虎,无微不至。
  
  陆某人擦擦冷汗,抽搐着:那为毛要把小安赶走啊?这房子好歹他也付过房租了呢。赶他走恐怕不太好吧……
  
  什麽?赶走他还需要理由?他那麽一个大傻愣,智商又不高,呆在这儿只会碍手碍脚而已,赶走有什麽不可以?至於房租,老子早在你抽屉里取了一打钱甩给他了,让他出去自己随便找个房子住住吧。
  
  
  怎麽?老子是不是很厚道?
  
  
  陆某人在心里对小安默念:学长,委屈你了。谁让你气场这麽弱呢……
  
  於是,陈泽就这麽在陆知书的小出租屋里住了下来。
  
  同居的第一天,问题百出。
  
  问题一:关於室内装修的问题。
  
  由於陈小萌特殊的品位,不大的两居室被他折腾成了一座活生生的灵堂,白色的窗帘白色的沙发一切都是白色的,拖鞋被换成了寿鞋款,洗个澡才发现连睡衣也变成了白色的寿衣。在客厅中间,甚至还摆放着一张超大幅的陆知书的黑白照,照片中的男孩儿笑得温文尔雅,恬淡宁静,就差下面再摆两只花圈,再题一个“奠”字儿了。
  
  陆知书决定找陈小萌谈谈。
  
  他委婉地提出:“这屋子……能换个风格麽?”
  
  陈泽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头也不抬,懒懒地哼着:“你觉得这风格不好?”
  
  陆知书心想,才刚把这家夥唬弄到手,可不能因为一时之气就这麽又把人给气走了,於是更委婉地说:“当然不是,你这风格……其实,呃,挺特别的。”
  
  “那你要换?”
  
  “呃,这风格好是好,就是……不太适合居家。有点儿过於冷清了。你觉得呢?”
  
  “我不觉得,我觉得挺好。”
  
  “你当我什麽都没说。”
  
  
  
  问题二:关於负责的问题。
  
  既然要负责,就要做的面面俱到,不论是生活起居饮食烟火,还是精神方面的,都要负责的面面俱到。偏偏这二人都要对彼此负责,於是,事情就变得有些糟糕。
  
  晚饭前。
  
  陆知书说:“既然我要对你负责,这晚饭,还是我来做吧。你去歇着就行。”
  
  陈泽道:“你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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