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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娶我,请排队-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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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照片拍摄角度十分的精妙,只要焦距在拉近一点绝对能牌到她的脸。所以很显然,完全是故意刊登这张照片,至于目的不久之后就会有答案。

“你不会嫁给他,对吗!”眼眸微敛,眸心里流动的雾气似乎浓厚了几分,平静的语气似坚信又丝底气不足。

流茧嫣然一笑,讥诮道:“为什么不嫁?”恍惚的雾气在她的眼里弥漫着,带有一丝淡淡的忧伤。“你不是一直期盼着我嫁人吗?”

“比起你介绍的,安佐然不晓得要好上多少倍。”抽空看了彦柏一眼,流茧推翻自己先前说的那翻话,更加肯定道:“不对!正确地说,根本没得比。”

“既然如此,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嫁呢?”那双陷藏在深黑色刘海下的眼眸蓦地对上他,眼底的嘲弄和挑衅清晰可见。

转而,流茧将视线转移到窗外,扬眸凝望着苍穹的蓝天,幽幽道:“既然已经选择抛弃我,为什么要拖拖拉拉,不彻底一点呢。”

她的语调很轻很轻,就像是飘浮在空中的棉花絮,悄然落在彦柏的心上,却像是石铅一样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

眸心紧了紧,而后又听到流茧说话,语气像是在开玩笑,眼神纯真无邪,唇角更是荡起天使般的笑容。“如果是那样的话,这场游戏就没意思了。”

“嘘!”凝白地指腹覆盖在他的唇瓣上,“一定是这样,对吧!”

不等彦柏开口,流茧又说:“这么说,你一大早跑来,就是为了跟我说不准嫁给佐然吗!”之前的话语都是带着轻佻的口吻,唯独说到安佐然名字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的温柔。

此刻的流茧,眼中弥漫着淡薄的邪乎,浑身上下散发着邪魅的气息。“现在,你的意思已经传达到了。”很明显,流茧在下逐客令。

她根本不给彦柏一丝开口说话的机会。

是的,她不想听到他说话。不想听到那些轻佻玩味的话语,更加不想看到邪惑而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神。

世界上有一种距离

眼前的流茧,让彦柏感到越发的陌生,越来越不真实。原本她是一个性格淡漠,对任何事情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态度,即使对自己的态度也是如此。

笑起来的时候,樱唇微扬,勾勒出一抹既带着淡淡疏离又带有淡漠的弧度,但是他能看到她眼里真诚的笑意。

然而,现在呢!

她的眼里除了邪魅就是冷傲,没有一丝的温度,即使微笑也不带一丝的色彩。

彦柏不禁质疑,自己是否做错了。

心底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回响…告诉她真相,告诉她真相

可是,真的能告诉她真相吗?告诉她真相之后她又能否接受他这样的行为,又能否原谅他,更重要的是,她将面对过去。

不!不能!不能告诉她真相。

现在离成功之差一步了,说什么都不能放弃。当初选择了这条路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他要守护她现在的生活,过去是她的噩梦,说什么他都不会让她再一次面对噩梦。

视线再一次落在流茧身上,深色的眼眸中带有淡淡的疏离,那是抗拒的目光。

此刻,他还能说什么呢!

所有的话全让流茧说完了。

她说的没错,他一大早跑来就是为了不准她嫁给安佐然。

最终,彦柏只能抿唇哑然地笑了,唇角尽是无可奈何的意味。只是那抹意味,在流茧眼里是那么的刺眼,那么的讽刺。

提唇,妖娆地笑着。那笑容,顿时令盘旋在她周边的光线黯淡下来。

彦柏的心却是紧紧地揪起,明明很痛很痛,可是他却感觉不到疼痛;明明无法无法呼吸,可是他却感觉到了呼吸的节拍。

是麻木了,还是看透了呢?

没想知道答案。

就这样,他深深地凝视着她,那目光像是要把她看穿了一般,又像是在铭记些什么;

她亦回望着他,只是视线涣散,毫无焦距。努力想要集中视线,可是她怕。怕看到无情的眼神,戏谑挑起的眼角。

两人久久地

久久地相互凝望。

仿佛时间的轮回在这一刻凝结,世间万物在这一刻被禁了音,穿过海岸线的地球在这一刻停止转动。

亲爱的,我想你

爱着你,像心跳难触摸

画着你,画不出你的骨骼

记着你的脸色是我等你的执着

你是我一首唱不完的歌



电视播放的那首歌,应该是彦柏对流茧的写照吧。

因为深爱,他为了她不计一切的付出,不求回报,只求她平安快乐。

“叮铃铃,叮铃铃!”此刻,另一首不和谐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气氛。

“亲爱的,我想你了。”电话那头传来娇滴滴的女生。

流茧听得出来,那声音里带有恋爱中的甜蜜,眸心不禁紧了几分。不经意地与彦柏的视线在空气中碰触,她快速地移开目光,挺了挺高挑纤瘦的身子,优雅而精致地眉心味蹙,长而卷翘的长睫毛敛去了眼中过于明显的光芒,仿佛试图掩去自己眸中那份太过明显的思绪。

“一会就过去接你。”说完,彦柏掐断电话。

视线停驻在流茧的身上,久久不愿移开,唇边荡起一抹令人琢磨不透地的弧度,在那深深的眼底更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

“你走吧!”流茧坐到沙发上,整个动作很安静,甚至从头到尾都没再看彦柏一眼。

她不记得,他会把通话音量开那么大。

显然,那通电话是故意让她听到的。

原因是什么呢,那就要问彦柏了。

“不打算留我培养下感情吗?”忽然间,彦柏不想离开了。

那通电话确实是他故意让流茧听到了。在来这里之前,他就有预感自己会动摇,所以嘱咐莫芯若是他半个小时后没打电话给她,她就要打过来。

目的有两个人,一提醒自己,二刺激流茧。

可是现在,他后悔了!

流茧不肯再多说一句话,兀自打开大门。这个举动的意味很明显,就是请彦柏自行离开。

不过,彦柏似乎没半点离开的意思。半倚着沙发,姿态慵懒,用一种审视猎物的目光打量着流茧,薄厚适中的唇玩味地抿起。“你这是在吃醋吗!”

流茧压了压眼皮,依然不说话,也无力去说些什么。

她能感觉到,他在一步一步将她推开。

想知道事实的真相,却又害怕知道。真的是一种极其矛盾的心里。

在吃醋吗?

可是,彦柏受不了她的沉默。

流茧越是沉默,他就越不安。不由地霍然起身,快步走到她跟前,并且将她抵制在门框之后,牢牢圈锢在怀中。大门也随着“砰”的一声响而紧紧关上。

垂眸近距离的凝视着流茧。

流茧却瞥开视线,不去看彦柏,感觉好像他身上有刺,只要看上一眼就会体无完肤。

彦柏眸心一紧,不由分说地含住她的耳垂,带着炽热温度的舌尖在柔软而敏感的耳垂上来往游走。“回答我,是在吃醋吗?”温润而暧昧的唇息洒进她的耳内。

顿时,流茧浑然一阵颤栗。她咬了咬依然不说话,双手只是抵制在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的动作。

因为她很清楚,两个人之间的力量悬殊,挣扎只是徒劳。不如,任由他肆意,等到腻味了,自然会还她自由。

他双眸阴鸷地眯起,带着些许的执迷和危险,“不回答我吗?”语音未落,直接咬住她的耳垂。

原本想要用力地咬下去,可是又舍不得。最终只能轻咬着,搞得自己呼吸粗重起来,双眸不再阴鸷地眯起,而是沉醉地微合,大手开始安分地在她腰间游走。

慢慢地、慢慢地滑向她的后背

流茧肢体僵硬地杵在那,不知道该怎样反应,双手紧紧拳起,牙光也紧咬着,一个劲地问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从来没像此刻这么惊慌过。就算那天差点被安佐然压倒,依然能够理智地找出对策。然而,现在,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到。

“真的不准备回答我吗?”趁着停歇的空荡,彦柏再一次在她的耳边浅语,言语之中带着蛊惑迷离的气息,像是幽深的漩涡。

流茧紧紧咬住牙光,依旧不肯吐露半个字眼。

他再一次深吻下去,但只限于耳垂,手依然不温不火地在她后背上肆意游走,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他的目的,只是让流茧开口跟他说话。

但是,流茧实在是太倔强,至始至终就是不肯说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字眼也不肯开口说。

无奈之下,彦柏只有出绝招。

不打算让我走了吗

“她在等你。”最终,流茧开口了,她的语气很平静。

但是彦柏能听出来,她平静地语气中有着难以掩饰地慌乱,不由地抿唇轻笑,柔软流动的双眸里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手中的动作自然没再延续下来,她的耳垂也得到了自由。

转而,在她光洁的前额上留下一个清浅细腻的吻。

“终于肯回答我了吗?”

他的语气格外地轻快,流茧不禁抬眸对上他。此刻,他的双眸柔软流动,就像赤道沙滩沿线的海洋,清澈而温暖。

这是她熟悉的眼神,是她所熟悉的彦柏。

忽而,嘴角悄然漫起,一抹如雨后彩虹般绚烂地笑容在她的优雅的容颜上呈现出来。如黑珍珠般明亮透彻的眼里不再是警惕地警备,而是萦晕着淡薄地浅色光芒。

这是也他说熟悉的眼神,也是他所熟悉的笑容,更是他所熟悉的流茧。

这一刻,两人仿佛回到了从前的时光,过往的记忆如涓涓流水般在脑海里淌过。

然而,池沐寒地面孔陡然出现在彦柏的脑海中,让他从美好的记忆中抽离出来,恍惚之间,茫然若失。

从而,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

眸中的神色顿时冷了几分,唇角依然换上玩味的弧度。“不打算让我走了吗?”口吻一如既往地轻佻迷昧。

流茧怔了怔,接触到那陌生浅离的眼神以及那不容忽视的戏谑,扬起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敛起。“哦?”她轻哼一声,目光浅淡而漠然。

说完,她自动让出一条道路。

但是,彦柏又不想这样轻易地离开。

人的感情,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的矛盾。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有那么大的隐情,横渡在两人之间呢。

明明是可以说清楚的。但,结果只能是不能说!

“给你。”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递给流茧。

她接过手机之后,莫名地轻笑了,眼里饱含了嘲弄的意味。“看来,你对我的行踪一清二楚。”

三天前,她已经把他的手机仍进大海里。目的,自然是不给那个跟踪她的人,留下任何可查询的线索。

还有玩下去地趣味

俊逸地眉宇轻蹙,“别忘了!我们两人的手机装了联导系统。”(所谓的联导系统…咳咳,简单的说,就是如果有一方丢了手机,另一方马上就能得知。其实把纯属虚构,小说情节需要嘛。)

彦柏提醒道。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流茧依然轻笑着,只是笑容里的意味,变了。变的谁也看不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或许那只是在伪装吧,纯属是伪装的面具,不带任何的情感。

下一秒,流茧直接将手机狠狠地砸向地面。

眨眼的功夫,一部崭新的手机,四分五裂。已然没有最初的光彩,已经沦为破败的手机。

“如果说这是一场游戏,那也只是你一个人的游戏。整个游戏,只有你一个人在玩,你把一切都算计在内。”

“那么这场游戏,还有玩下去的趣味吗?”她冷森质问。

眸中波光凝结,取而代之的是厚厚的冷气,像一把利剑直刺彦柏的眼底。

“回答我!还有玩下去的趣味吗?”

彦柏深深地看了一眼流茧,转而抽身离开。

“回答我!”捡起砸落在地的手机就狠狠地砸过去。他不躲也不闪,承受着撞击。

然而,他所承受的不仅仅是外物的撞击,还有她的质问,冷若冰霜地神情,那就算是冰冷的潮水,铺天盖地地朝他席卷而去。

瞬间便将他淹没,冰冷的海水倾入骨髓,全身像是结了一层厚厚地冰。

他挺直脊梁,对流茧的质问置若罔闻,依然不紧不慢地迈开步伐。可是,每走一步,就要花光他全身的力气。

“到底还有什么值得玩下去的趣味!”

流茧死死地盯着彦柏的背影,目光如炬,双手死死拳起,就连指甲陷进粉白的手心里也浑然不知。

忽然间,秋风四起,卷起匍匐在地面上的落叶,在半空中肆意飞舞,流转。最后,在流茧的眼前缓缓飘落。

那一刻,彦柏坚挺修长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寂寥,浑身散发着难以言语地忧伤。

蓦地,流茧朝那抹背影跑去。

在即将追到的那一刹那,停了下来,伸手去触摸。

原来只是这样

然而,留在手中的只有柔软的面部碰触过肌肤的触感,还有那看不见的空气。

顿时,整颗心空了。



呼呼

呼呼呼

只听见冰冷刺骨的寒风,呼啸着从空洞中穿过。

冷吗?

她感觉不到,什么都感觉不到。只知道明明温暖的阳光就在咫尺之遥的地方,伸出双手去触及,却怎样都捕捉不到。总是会不经意间从指缝中溜走,不留一丝的温存。

流茧木然地回到屋内,脑海里一直浮现着彦柏离去的背影,空洞的心一点一点揪起。然而,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有的只是空缺的心,任时间如何丰满都填补不了。

她觉得她的灵魂倏地地脱离了身体,毫不犹豫地丢下了僵硬冰冷的空壳。然后那具躯壳便如棉花糖般软耙耙沿着背后的门框滑了下去。

“并非一切都在我算计之内,唯一算计不到的,是你的心。

因为,我不知道,在你心中我到底有着怎样的份量。”

回想起彦柏临走时说的最后一句话,流茧紧紧抱住自己,蜷缩在角落里。

是这样吗?

因为无法确定在我心中你有着怎样的份量,所以这将成为这场游戏继续玩下去的趣味吗?

忽而,嘴角漫起一抹淡薄的弧度,那抹笑容里蕴藏着难以抑制的嘲讽,就像是暴雨来临前的音符,却在漫天阴霾之下,突然放晴的天空。

“原来只这样啊!”她喃喃自语,目光空洞无神。“原来只是这样啊!”

“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是这样啊!”她一直一直重复着这句话,没说一次心就揪紧一分,体内涌进一丝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液体,覆盖掉整个感官神经。

晶莹的雾气在水眸中肆意弥漫,流茧抬起眼帘,痴然地笑着。

如果我变成回忆电视里播放着优美而感伤的音律。

如果我变成回忆最怕我太不争气

顽固的赖在空气霸占你心里每一寸缝隙

过往的记忆,又一次席卷进流茧的脑海里。

满是温暖笑意的彦柏,偶尔负气的彦柏,数落她不肯说早餐的彦柏,哄着她吃药的彦柏,背着她漫步在黄昏下的彦柏

你还真是个妖精

“哈哈哈哈”流茧放生大笑。

笑自己笨,笑自己太过在意这三年的时光,笑自己将这三年的时光分好不差的记在脑海中,笑自己愚昧无知。

“啪!”一记响亮透彻的耳光狠狠地扇在自己的脸颊上,白皙的肌肤上鲜红的五指印清晰可见。

那一把耳光几乎花光了她全身的力气,“从来不知道,原来我还有这样的价值。”

“从来不知道,原来我的心意是整个游戏的筹码,亦是赌注。”

“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我是这么的珍贵,恐怕任何稀有的珍宝,在我面前都要自行羞愧了吧。”

“为什么呢?”

“原因很简单,那便是我的心世间只此一颗。”

流茧自问自答的话语,在空旷的屋内久久回荡,挥之不去。

瑟缩的秋风,从窗外席卷而来,卷起了轻如棉絮的纱幔,凌乱了她朦胧的视线,卷走了她身上残留的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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