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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来的皇妃椒房擅宠:帝宫欢-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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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却是不能看,不能视。

    匆匆转身,他已去,她仍留。

    留在水中,甫拉开缚住眼前的布条,却听到一尖细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大胆贱婢!竟敢擅闯御龙泉!”

    御龙泉?

    宫里另外一处温泉的名字,不正是御龙泉么?

    想不到,两处温泉是相通的,并且,距离不算远。

    只是隔着这段不算远的距离,她成了擅闯者,而原本擅闯涤清泉的那名男子,已然脱身。

    有些事,看来,避,未必是最好的选择。

    尤其在宫里,方才,是因为她想避,如今,反倒让自个身陷囹圄之中。

    下意识地将身子浸入泉水下,正要应上那太监的斥责,耳边,只传来,更为尖利的通禀声,这一声通禀,连那太监都禁不住在这四月的天里,头冒冷汗:

    “皇上驾到!”

    作者题外话:妖孽西陵夙出现鸟,耗子出现鸟哦也小蒹葭自动送上门鸟就地陈法,吃干抹净
第一卷 九重凤阙波云诡 第一章 媚帝心(6)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西陵夙。

    作为奴婢的她,在主子跟前,都必须是低着脸,但,这一次,却是例外。

    不知道,是他进来得太快。

    还是,她没有回过神。

    也或许,注定,她会这么快,就看到他。

    意识到自个失态时,蒹葭忙低垂下脸。

    只方才那惊鸿一瞥,西陵夙的样貌,却是清晰地印刻进她的眸底。

    没有办法形容这是一个怎样的男子,他就这么轻披着淡蓝的便袍,宛如,天上的皓月般熠熠生辉。

    那一双入鬂凤眸,狭长、邪魅,带着比绝色女子更能颠覆众生的璀璨眸光,睨着蒹葭,薄唇轻启,是温柔和煦的:

    “朕的玉佩,谁瞧见了?”

    甫出唇,只是这句话。

    方才斥责蒹葭的那名太监额上的汗却越来越多。

    他是乾曌宫负责清扫的太监主管小徐子。他不知道,为什么皇上会去而复返,一如为什么他带着清扫宫人前来清理温泉时,一眼望去,并没有发现什么玉佩,只有一名出水芙蓉般漂亮的女子。

    但,他知道,不论是皇上的玉佩,还是御龙泉内被人擅闯,他的脑袋,或许都保不住了。

    才要颤巍巍地跪倒在地,却听得女子的声音柔婉地响起:

    “启禀皇上,这,可是您的玉佩?”她拢住帛纱,身子移到温泉的台阶旁。

    从她的角度,很容易看到,最上面的一层台阶,躺着一枚九龙玉佩。

    上好的和田白玉,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莹润光泽。

    拢于身的帛纱在适才浸入水中时,她就用青布条系了一个死结,所以,现在,她能用双手捧起这块玉,仪容则不会有失。

    只是,那帛纱极其轻薄,从水中站起时,垂顺地紧裹胴体,愈添了若隐若现的妖娆。

    哪怕,西陵夙身后,仅伺立着数名太监。

    哪怕,除了西陵夙,太监不能称为男人。

    却仍是有些尴尬。

    但,她不能有丝毫扭捏,只能静静步上台阶。

    因为,她不过是名身份卑微的宫女。

    她没有忘记,太后留下她这条命的目的。

    即便,此时此刻,出现在这,并不是步骤中的一环。

    莹白的莲足衬着玉石铺就的台阶,泛出青瓷一样的色泽。

    低眉敛眸,行到西陵夙跟前,姗姗跪下,将玉佩高举过螓首:

    “参见皇上。”

    西陵夙却并不接她奉上的玉佩。

    四周寂静。

    静到连人的呼吸声都没有。

    过了须臾,方听得西陵夙的声音悠悠传来:

    “朕不记得传过人伺浴。”

    “回万岁爷,她并非乾曌宫的宫女。”一旁乾曌宫总管邓公公,终是顺着西陵夙的这句话,禀道。

    “是么?”淡淡的二字,帝威分明。

    “皇上,奴才该死,奴才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奴才进来时,她就在这了。”小徐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放肆,万岁爷没问你话,谁让你插嘴的!掌嘴。”邓公公不悦地斥道。

    清脆的掌嘴声将要响起时,西陵夙却轻挥了下袍袖,免了小徐子的责罚,复道:

    “既然不是朕身边伺候的人,出现在这,倒是颇费思量——”
第一卷 九重凤阙波云诡 第一章 媚帝心(7)
西陵夙的语意里并无怪责之意,只是饶有兴致地行前几步,修长的指尖将那枚玉佩夹起时,听到蒹葭柔婉的声音再次不急不缓地响起:

    “皇上,奴婢确实非传擅入。”

    “大胆奴才,可知道,御龙泉是什么地方?这里,除了万岁爷,只有正经的主子能进,你算是么东西?!”邓公公喝斥道。

    新帝登基才一个月,宫里竟然连这等宫女都敢擅闯御龙泉,岂不让他这个做主管的该引咎?

    “奴婢不是东西。”蒹葭顶了邓公公一句话,反咬了一下唇,低喃,“难道公公断定,奴婢永远只是奴婢么?”

    这一句反问,背后的意思不言自喻。

    如今这宫内,除去太后、太妃及三日后即将送入宫的名门千金,也唯有昔日西陵夙尚为皓王时的两名侧妃能算得上正经主子。

    但,正因为西陵夙是新帝,所以,难保,他日,她一届小小的宫女不能攀上这高枝。

    毕竟,坤国后宫,除了中宫之位必须贵胄之女方能入主,其余嫔妃,却是不分出身贵贱的。

    以小小的宫女身份,说出这句话,莫过是昭示了自己的心思。

    而她,也唯有这么说。

    刚才,带她来此的男子,或许,她已知道是谁了。

    帝王寝宫,怎会容人来去自如呢?

    若还要有什么更好的证明,西陵夙未干的发丝,就是最好的见证。

    只是,她并不能说。

    包括为什么,他会出现在那,都是说不得,问不得,必须尽快忘记的。

    现在,既然,他想要她难堪,想要颠倒事实,她顺着他的意思,往下挑明,反是能有所转圜。

    毕竟,对于这步出轨,无论如何,是不能牵扯进太后的。

    “有趣。”果然,西陵夙慵懒一笑,只说出这两个字,“看来,是存了心的。”

    “是,奴婢想进这池子,为的,就是一睹圣上之仪。”

    呵,这句话,倘若能配上羞涩的红晕,会更好。

    可,不知为什么,她似乎,从来不会有这种羞怯的感觉。

    很奇怪。

    好像,三年前那场大病后,失去的不止是幼年的记忆,还有,一些感觉。

    譬如——

    不容她再想下去,西陵夙的手随着她这句话,隔着玉佩,轻轻地,牵起她的一指,但只是一指,将离未离:

    “只是——如此?”

    “假如——假如——”蒹葭轻轻抿了下唇,反手相牵住西陵的指尖,这个动作,不啻是大胆的表露,纵然,不是她心底真正所想,却是这场戏必要的弥补,“蒙圣上不弃,奴婢——”

    适时的噤声,低垂的眸华,看到丝履迈进时,她知道,这句话,不用她说完,终会有人接过去。

    来的,真是时候。

    不早一刻,不晚一刻,按捺不住的人,终是出现。

    “贱婢!”一声娇斥,蒹葭的脸被重重扇了一巴掌。

    虽是出自女子的手,力度却是极大的。

    只这一扇,蒹葭相牵住西陵夙的手自然松却,娇小的身子复被女子用丝履狠狠一踹:

    “本宫不在一刻,就由得这种贱婢狐媚惑主么?”
第一卷 九重凤阙波云诡 第一章 媚帝心(8)
    能在西陵夙跟前,未经通禀而入,能如此这般,骄纵说话的,只有那位在王府就持宠生娇的侧妃——苏佳月。

    蒹葭用手擦了一下被扇打得出血的唇,很快恢复跪姿,低眉敛眸:

    “奴婢参见娘娘。”

    礼数是不可少的,但在礼数之外,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她很清楚:

    “娘娘,奴婢纵然命贱,可,按着女戒,奴婢的脸,却是尊贵如娘娘都掌不得的。”

    她一字一句说得明白。有些事,并非你忍,就能过去。

    坤朝后宫,无论嫔妃,宫女,能打得,能杀得,唯独一样,是不能动的,那就是脸。

    这是太祖皇后立下的女戒,为的,就是防止生妒毁容之类的事发生。

    若触犯,轻者,处以暴室的劳役。重者,则是以容貌相抵。

    所以,这句话,她说得在理。

    至于,是否多招一丝苏佳月的嫉恨,又何妨呢?

    即便,苏佳月是从二品贵姬,而另一位侧妃郝怜仅被册为正四品容华。

    两级的位分,足见,传闻中,西陵夙对苏佳月确实是极其宠爱的。

    或许,这份宠爱,更多的,还有其他的原因吧。

    譬如,苏佳月的父亲是当朝侍中。

    这些看似平常的东西,也是这一个月间,她必须熟悉的。

    源于,太后的吩咐。

    只是,如今,她还是冒了大不韪。

    “难道,本宫打了你这样一个贱婢,皇上还会怪罪本宫不成?”苏佳月不依不饶,回身拽起西陵夙的手,半带娇嗔,半带狠辣地道,“皇上,您给臣妾做主。似这等存了心狐媚主子的贱婢,如果按照太祖皇后的女戒,该处以宫刑才是!”

    宫刑,蒹葭素来平静的容色都微微一变。

    这是宫里对待女子最为残忍的一种刑法,或许比死更加痛苦——用木槌击胸腹,直到物坠,掩闭牝户,从此便是永不能人道。

    “是该罚。只是,若罚她宫刑,为服攸攸诸口,恐怕,你也得从重罚了。”西陵夙依旧笑着,口气轻飘地说出这一句话。

    只这一句话,却是让苏佳月的脸色一变。

    按着女戒,狐媚主子,从重是处宫刑,从轻,也是贬到暴室劳役。

    让她脸色一变的,是没有想到西陵夙竟会在这个问题上,真的要治她的罪。

    “皇上,您舍得毁臣妾的容?”

    撒娇是她惯用的招术,也屡屡奏效,可,这一次吗,西陵夙仅是凤眸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一字一句说得分明:

    “不是朕舍不舍得,是朕初登大典,凡事都不能出偏差。”

    “皇上——”

    苏佳月才要再说些什么,却听得邓公公在一旁道:

    “委屈苏贵姬您了,请苏贵姬移步暴室。”

    顿了一顿,一指蒹葭:

    “你是哪个宫的?”

    “回邓公公的话,奴婢是关雎宫的杂役。”蒹葭淡淡的禀道。

    只是杂役,自然是可以进得涤清泉底清理,发现这处相通,而媚主的行为,自然就和太后全无关系了。

    她不会,也不能牵扯进太后。

    “来人,把这个奴才押到暴室去。”

    邓公公显然是受了西陵夙的示意,方说出这句话,在蒹葭被两名宫女拉着起身,经过身边时,低声:

    “这宫里自有规矩,稍微老奴自会去禀太后,替太后主子处置了一个不安分的奴才。”

    不安分,或许,她真的是吧。

    一旁有一名宫女,在她即将踏出御龙泉时,将一件披风覆于她的身上。

    而西陵夙只收起手里的玉佩,眸底,神色不辨
第一卷 九重凤阙波云诡 第二章 费思量(1)
关雎宫。

    拢了苏合香的正殿内,太后一人斜倚在湘竹榻上,似睡非睡。

    “皇上来了。”关雎宫掌事姑姑喜碧近前禀道。

    仅是她一人来禀,殿外却是安静地没有任何太监的通传声。

    他,还记得她喜静。

    “嗯。”太后风初初只应了这一声,稍稍从湘竹榻上侧身,侧身间,身上本盖着的裘毯便没有丝毫声音地坠委在地。

    喜碧俯下身子,甫将裘毯拿起,一双九龙金靴已然进得殿内。

    “奴婢参见皇上。”就势躬下身子,行礼。

    西陵夙只一挥袍袖,示意平身。

    喜碧起身时,把裘袍轻轻覆于太后的身上,才低下头退出殿去。

    作为随太后进宫的人,她比谁都更清楚,现在该做什么。

    那就是不打扰太后和皇上的独处。

    “来了。”风初初淡淡地问了这一句,纤细的手指捏起琉璃盏中的一颗葡萄,兀自抿进唇里,黛眉一颦,“酸。”

    仅是说出这一个字,那颗葡萄被她弃在瓷盂内。

    这个习惯,这么多年,她一直没有变过,从来不吃一点点带酸味的东西。

    哪怕,这葡萄是疆宁才进贡的一篓晶玉葡萄,阖宫,也仅这里得了这一篓。

    因为,风初初爱食葡萄。

    只是,如今,这葡萄,带了酸意,便是不合她的口味了。

    “既然是酸的,何必再用。”西陵夙见她又要捏起一颗,袍袖一挥,盛放着晶玉葡萄的琉璃盏陡然倾翻,那些碧绿的葡萄骨碌碌地滚落了一地,犹似断了线的翡翠珠子。

    “是你赐给哀家的,哀家自然要用。”风初初的眸光睨了一眼西陵夙,语气仍是淡淡。

    “那,太后赐给朕的女人,朕也该好好珍惜着?”西陵夙微微地笑着说出这句话,几步行到风初初跟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她确实是美极的。

    当得起,坤国第一美人的封号。

    或许,除了锦国的圣华公主奕翾,她就是天下最美的女子。

    而锦国,早在三年前就被坤国所灭,率军亲手灭了锦国的,正是彼时尚为皓王的西陵夙。

    从那一年开始,他从一众帝子中脱颖而出。

    也在那一年,其实,有些事,早回不去了

    风初初的容色终是一变,话语里,却听不出任何的异样:

    “她的容貌在坤国,算是上乘的了,皇上的眼界真高呐。”

    “太后提醒朕了,朕该感谢太后,为朕费心安排了这样一个妙人儿,总比那前朝的名门千金,或许,更能得朕的欢心。”西陵夙依旧笑着,笑里是慵懒,是虚与委蛇,也是掩去一切真实的想法。

    “可皇上还是把她和苏贵姬一起贬入了暴室。从暴室里活着出来的,能有几个呢?皇上要撇去侍中的眼线,这一步,走得未免失了偏颇。”

    “太后大可放心,佳月即便在暴室,一应的用度也是如常的,只是,太后费心安排给朕的,恐怕,得多受些许的锤炼”

    风初初随着这句话,从斜倚的姿势坐起,直视西陵夙:

    “皇上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倘这个不合心,哀家自会费心为皇上安排更好的。”

    只是一名宫女,虽然调教了一个月,不过是费了些时间罢了。

    可,她还等得起再多的一个月么?

    心里千徊,面上,仍是不动声色
 第一卷 九重凤阙波云诡 第二章 费思量(2)
“小姐,您这又是何必呢?如今,皓王是皇上了。”喜碧眼见着西陵夙离开,方进得殿来,一边收拾洒落一地的葡萄,一边劝着,“这些葡萄,宫里,连苏贵姬都没得到,疆宁一进贡,皇上就吩咐悉数送了过来,可见——”

    平素里,在人前,她只以位分尊称风初初,唯独人后,才会以风初初未进宫时的称呼相唤。

    “可见什么?”风初初打断喜碧的话,“正因为如今他是皇上,哀家是太后,有些话,不是你再能说得的。也不是哀家该去想的!”

    风初初不复淡然,这一句说得倒有几分的气急。

    “奴婢知道。”喜碧的眉心皱了一下,将那些葡萄悉数整理到篓中,终究又说了一句,“但,奴婢更知道,其实,小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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