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柠檬草-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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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认，子阳觉得萧尘的话很对，对他无法反驳。笑笑，

　　　　“你怎么会在这，他呢？”自然的转移话题，很成功。

　　　　“还活着”简单的吐出几个字。

　　　　“……”一阵沉默之后，“烧退了？”

　　　　“恩。”

　　　　“………”

　　　　子阳总觉得今天萧尘的话特别的少，平常唧唧喳喳的他突然这么安静就好象突然看到恐龙那么震惊，外加一点伤感。大概是因为日本海的湿润的原因，眼睛总是瑟瑟的。是应该找些话题，找什么呢？……话题还未找到，就被身旁的声音打断了，

　　　　“我说，你如果忘不了雅琪就饶了允曦吧。”

　　　　“……”沉默……

　　　　“他不是你的白老鼠，也经不起你的实验。”这样说，子阳想想，允曦还真有点像实验试里的白老鼠，自从遇到他这个不称职的实验者，就没遇到过好事，先是被冤枉，接著是生病住院，那天还被自己打了耳光，现在又感冒发烧，这些种种就是自己实验的结果，这只可怜的白老鼠挺着遍体鳞伤的身体还要强装坚强的在自己的勉强晃悠，使劲的告诉自己，【我很好，我没事。】……不禁笑了起来。看得一边的萧尘更是恼火，问他，

　　　　“你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

　　　　“你一说，我还真觉得他挺像白老鼠的。”

　　　　这次，萧尘倒也没那么愤怒了，随之而来的无奈蒙上了眼眶，叹了口气，“是啊，就快被你给整死了。”

　　　　“你不是说还活着的吗？。”

　　　　“现在还活著，再被你这样折腾恐怕没多久命了。”萧尘像是开玩笑似的说著让子阳心疼的话，“不是我心疼他，也得想想人家父母嘛。”

　　　　“他没有父母。”一语终了，萧尘瞪大了眼睛，“什么，你说他没有父母？那他的父母去哪了？”

　　　　……抿抿嘴，“大概已经不再这个世界了……”

　　　　原来，到头来，什么都不知道是他自己啊，萧尘恍然大悟子阳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既然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会收留他？询问道，

　　　　“那么，你是知道咯？所以才会收留他？”

　　　　“不，不”子阳摇著头，像是要摇掉某些记忆一样，“那时我不知道，他从没对我说过，直到那天我从浅川赶回来时才真正确定这个事实。”

　　　　“那么……”萧尘的心情纠结，欲言又止。

　　　　“允曦，除了他自己，就没有任何亲人了。”说着子阳站起身来走进冰凉的海水中，感受水漫过脚踝渗进皮肤的寒冷。这或许就是他和雅琪最大的不同，雅琪的生命脆弱却也是极其灿烂的，每个人都围绕在她身边，她像个公主一样被所有人呵护著，疼惜著，就算她离开了这个世界，但仍有爱他的人留在这里时刻证明著她存在过的痕迹。

　　　　韩允曦呢？他仿佛就像个犯错而被罚下人间的落难天使，经历着人世间的酸甜苦辣。倘若，不是那天被他遇上了他，他实在无法想想，如果他在某处安静的死去，那么在这个世界上能有什么深刻的东西，足以证明他曾经存在过吗？没有，那是个极度可怕的结论。子阳不敢想，也不愿去想，至少，他还在自己的世界里，还活着就好。

　　　　“所以，你就不能对他好点？。”萧尘也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沙。同样望着不见尽头的天边。

　　　　“……”怕就怕，自己能做的就这么多了，怪就怪连同情和爱情都分不清晰，有些记忆并不会随著时间而消逝，反而会随着温柔的，年迈的眼神一起到坟墓中去，即便如此，也是很难割舍。

　　　　人啊，总是贪婪所以才成不了佛吧。

第五十七章威逼利诱的结果

　　　　往后的几天，拍摄工作总算是顺利进行。允曦的精神状况也好了许多，萧尘成天充当保姆一角，甚是管用。

　　　　来北海道这么几天，允曦也没去好好逛逛，光是这么想就觉得丧气。坐在一旁不停的玩着手上的笔头，撇着嘴闷得慌。这时，KIM在他身旁坐了下来，拍拍他的脑袋，逗逗他，

　　　　“想什么呢，大白天的做白日梦啊。”

　　　　“谁说白天发呆就是做白日梦的，我在想事情。”说的一本正经，惹的Kim母性大发，真想给他个爱的抱抱……

　　　　“说说看，想什么事情，说不定我还能给你点意见。”翘著腿，她准备好洗耳恭听。

　　　　想了想，允曦还真想给她说说，这个时候能坐下来耐心的听他说的话大概就只有这个KIM姐了，抿抿嘴，开口道，

　　　　“恩……我想我应该买些纪念品什么，可是……”

　　　　“这样很好啊，本来来日本就应该留下点回忆嘛。”不等允曦说完，KIM就兴奋起来，这方面她最在行了。

　　　　“可是……可是我没有要送的人啊。”声音越来越小，垂著眸看著膝盖上纠结的十指。这就是让他格外恼火的事，长这么大总想著去个远的地方然后带纪念品什么的，像其他人一样分给亲人，朋友，然后大家一起分享著快乐。不过，就算这么小小的事情对于允曦来说也是奢望，因为他已经没有亲人了，至于朋友……他又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这么想的……哎……

　　　　“怎么会没人送，白小白他们啊，KETIY啊，他们可都等著你的礼物哦。”

　　　　一下子阴转晴，脸上扬起灿烂的笑，黑曜石的眼珠子闪烁着灵动的光，“真的？白小白他们也是我的朋友？”好白痴的话。KIM笑了起来，揉乱他那头咖啡色头发，

　　　　“笨蛋，当然啦。他们不是早就成为你朋友了吗？”

　　　　呵呵，是啊，他们早就是是我的朋友了。点点头，“恩。”

　　　　“那还犹豫什么，今天下午拍完就去买吧，明天就离开了。”看允曦那高兴劲，自己的心情也跟著好起来。

　　　　“我一个人？我可不会说日语。”一听这么赶，允曦急忙又摇手又摇头的，可爱死了。

　　　　“谁说你一个人去，我们都会去啊，HERO也会去。”最后她还刻意加上这个名字。果然对于这个名字，允曦就是没有免疫能力，心漏跳了一拍，交错的十指不知所措的纠结著自己的衣角，

　　　　“子阳也去？”

　　　　“对啊。”

　　　　“他会去吗？他都一直不和我说话。”没有说谎啊，自从他生病好了后子阳就一直没有再和他说过话，他以为子阳还在生自己的气呢。明明被打的是自己，该生气的都没生气。

　　　　“一定会的。”KIM坚定的拍拍他的肩膀，因为这里也是子阳的回忆。

　　　　看著KIM如此肯定，允曦也不再怀疑，和KIM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著，聊著日本的海，日本的樱花，日本的生鱼片……

　　　　下午拍摄一结束，大家就结伴去逛街。萧尘搂着允曦的脖子，一边捏捏他粉嫩的脸蛋，

　　　　“小白鼠，准备买点什么东东回去啊。”

　　　　“这个……还没想好。”允曦不知道什么时候萧尘又给自己取了这个撮号，挣扎著想脱离他的“魔掌”。

　　　　“小白鼠？为什么叫这个？”KIM还在捉摸著这个新措号，想不明白。

　　　　萧尘的手顺势从脸颊转移到下巴，扳过允曦的脸正对KIM，“很贴切啊，不像吗？”然后随后偏头冲著一旁的子阳一笑，“你说呢？子阳？像吧。”

　　　　不理他，子阳知道萧尘在说什么，只是为难了正被萧尘的魔掌摆弄的他。走过去拿开萧尘擒住允曦下巴的手，然后另一支手拽住允曦的胳膊把他拉到自己身旁，一切动作都是如此的理所当然，看得剩下两个人垭口无言。

　　　　“看什么？我可不想看见你“虐待”小孩。”子阳没好气的冲萧尘道着可笑的谎言。并且没有谁相信。

　　　　“是吗？”萧尘嘴角扬著坏坏的笑，凑到子阳耳边提醒这句谁都听得出来的谎话。

　　　　KIM也跟著在一旁笑著，只有允曦低著头都快把下巴埋进胸里，感觉到双颊的炽热，心脏还在以高速跳动，刚才那一秒，他差点以为子阳还是有一点喜欢他的，一点就好了。

　　　　“我才懒得和你们说”子阳给了萧尘一个白眼，随便找了个不是风景的风景看个遍。

看著眼前这两个活宝级的人，萧尘心想，他们还真是天生一对。两个都不是一般话的倔，并且还是超烂的说谎家。怎么看，子阳都是很在意允曦的，否则今天下午他又怎么会来。一听到说可能会把允曦给弄丢了的话，就二话不说的跟著来。呵呵。在雅琪和允曦之间没有那么难抉择嘛，你不是已经有了答案了吗？

第五十八章我不在你眼中

　　　　踏着北海道独特的街道，闻着迎面而来的海风，不像中国的风那般刺骨，随手理理被吹乱的头发，另一只手里提著杂七杂八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心满意足的跟在他身边，欣赏他侧脸优美的轮廓，能这样跟在他身边，即使不说话也很满足。

　　　　子阳早发觉身旁的人直愣愣的瞪著一双黑色的眼睛看著自己眨都不眨一下，就怕再瞪下去眼泪都快出来了。最好笑的是，他还以为自己没发现呢，其实他老早就发现了，只是还在懊恼著萧尘和KIM把他们两个活生生的丢在这里，这到底算什么嘛。本是担心着那两个冒失的家伙一兴奋起来就把允曦给丢了，现在可好被丢的是他们两个。而允曦呢？还兴致勃勃的买了大堆东西，玩得不亦乐乎。单纯的性格估计被人卖了都还给人数钱的那种，万一自己也是个路痴，或者，……或者是个坏人呢？他要怎么办？

　　　　“子阳啊，我们去吃生鱼片吧。”

　　　　“饿了？”

　　　　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之后更是又摇头又摇手，“不是，不是，我只是没吃过嘛。”

　　　　呵，饿了就说嘛，又不是不让你吃，子阳忍住笑出声的冲动，刻意扳著个脸，

　　　　“不饿啊，那一会儿再吃。”

　　　　“喂！”果然，一逗他他就露馅儿，“我……饿了，只是有点饿了。”干嘛还在最后加上强调的语气，笨蛋。

　　　　“走吧。”不愿再逗他，见他皱著眉头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怪心疼的，伸出手准备握住那只纤长的手，在半空停顿半秒又收了回去，“我知道有一家生鱼片还不错。”

　　　　“好。”完全没看到发生在半秒中的停顿，允曦扬著灿烂的笑容屁颠屁颠的跟在子阳身边。

　　　　————

　　　　其实肚子从刚才起就呱呱直叫，允曦是真的饿了。偏偏在子阳面前就是不好意思说，结果还是被逼得招供。

　　　　虽说是两个人来吃生鱼片，但真正想吃的还是只有他自己，子阳从刚才起就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面前的食物还比不了窗外光秃秃的樱花树，允曦也不太喜欢生鱼片的味道，太涩了又太腥，不是因为肚子还在打鼓他铁定不会再使命咽了。

　　　　可能是老板认出了子阳，走过来询问，

　　　　“生鱼片还好吃吗？”

　　　　见子阳没有反应，允曦又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好叫他，“子阳，子阳…”

　　　　听到有人叫自己，子阳才回过神来，原来是允曦，看他著急的，怎么了？咽著了？问他，

　　　　“怎么了？”

　　　　“这里的老板可能是你的FANS哦。他在对你说话呢。”

　　　　歌迷？转过头，老板慈祥的脸孔在眼前放大，子阳也带著笑，“对不起，我刚才没听清楚，您可以再说一次吗？”

　　　　“呵呵，记得以前你可不是这么容易出神的人。”

　　　　以前？子阳的笑中沉着一抹淡淡的忧伤，“您还记得我？”

　　　　“当然，你是我的老顾客，总是喜欢带着个女孩来这里对吧。”

　　　　“……是……”

　　　　“后来为什么又不来了？”后来……他不记得还有后来……他的时间停止了，记忆也留在了两年前。空白的两年，这两年他自己都不清楚是怎么度过的。

　　　　老板看见他眉宇间的愁云，再看看坐在他对面的男孩，和那双漆黑的瞳孔交汇时，他冲他慈爱的笑了笑，男孩也回敬他一个清澈的笑脸。目光再次落在眼前这个两年不见的年轻人身上，语重心长的问他，

　　　　“那么，现在又是为什么来了？”

　　　　“……他饿了。”很好的理由。看到面前瞪大双眼完全搞不清状况的人，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

　　　　顺着子阳的目光，老板用生疏的中文问候，

　　　　“吃的惯吗？”

　　　　“恩，还好。”其实，正好相反。只是允曦不忍心打击这位面善的日本老板，再加上刚刚看他和子阳用日语聊了老半天，看来是认识子阳的。

　　　　“那，请慢用，这顿我请客。”

　　　　望望子阳，这该怎么回答，是谢绝还是接受，允曦不知所措，见子阳默认，他才谢过老板的款待，站起身有礼貌的鞠躬，

　　　　“谢谢老板款待。”

　　　　看著这个有礼貌的中国男孩，扬著阳光一样的笑脸，老板用日语说了一句允曦听不懂的话，

　　　　“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吃生鱼片的。”

　　　　……

　　　　听出话是说给自己听的，慕子阳陷入游离的思绪当中……这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吃生鱼片的。】

　　　　记得他认识的人里没有不喜欢日本料理的，雅琪是最爱吃的，每次来日本她就会吵著要他带她来这里吃，一边吃一边欣赏著窗外飞舞的樱花，每次这里都是绚烂的樱花雨，每次都是那么的幸福的回忆……想著想著，子阳再一次在允曦面前失了神……以至于错过了允曦眼中渐渐漂浮的阴霾，如同那场樱花雨后的淅沥的雨珠。

　　　　“子阳？子阳？”这已经是这路上第三十五次叫他了，从店里出来之后子阳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叫他他也不理，和他说话他也不应答。单纯的允曦自然无法洞察慕子阳此刻脑海中的心思，不过他清楚子阳的心里、眼里都没有自己。明明就在咫尺，却如同天涯。遥不可及，那双淡漠的瞳孔好似穿透自己一般找不到影子，子阳……你有看到我吗？这么近，却那么远。

　　　　“子阳，我不想走了。我想回去了。”

　　　　“……”旁边的人仍然没有回应。

　　　　允曦突然停住了脚步，扬着欲哭无泪的脸朝他嚷道，“喂！我不走了。”

　　　　这次，子阳是听到了，只是他的思绪很深，一时还没来得及应对眼前正发著脾气撅著嘴的人，吐出一句不经大脑的冷言冷语，

　　　　“随便你。”

　　　　……

　　　　……完全愣在原地的允曦望著越来越走远的子阳，他的眼中果真是没有自己，这么近的距离他竟然在那双瞳孔里找不到自己的影子，这么近的距离他竟然觉得和他隔著太平洋一般遥远，他的步伐是那么的快，不曾回头看他一眼，哪怕自己如何努力的追上，再被超过，再追上，这样反反复复……他像个傻瓜一样追逐着不可能为他停下脚步的人，而他的神眼里永远都只有他的仙子…

　　　　“我想回去了。子阳。”

　　　　这次，也同样不会得到回应吧，允曦早知道这样的结果了。像是注定一样，要发生的事情都总会发生。而要结束的事情，都是必须要结束的，无论多么留念，都总是会结束的。关于子阳，这次，总算是要结束了——

　　　　转身，允曦背对著子阳往著相反的方向走去——结束了，就只好离开，离开的时候，就再也不要回头——宁静的街道上，两个人两个方向，走向两个世界……

　　　　【我的世界有你，而你的世界里，从来都不曾有过注视着你的我。】

第五十九章迷失北海道

　　　　萧尘和KIM正坐在某家寿司店享用美餐，一边有说有笑的表示让那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真是太完美的计划，到时候说不定两个都得请他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