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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魔鬼强强爱-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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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聊了大约一个来钟头,临近用餐时间,壁钟敲得咚咚响时,楼上的男人终于下楼了。
    向老爷子一看六子的沮丧模样,心里就不大乐意。
    哼骂道,“没出息!不就一个女人,犯得着你摆一副死了爹娘的样子吗?!”
    “爹,您快别这么说,什么死不死的,您一准活上百年,成咱向家一活菩萨。”向南廷的孝敬马屁,从来拍得滴水不漏,“小六,这男欢女爱的事儿,随性就好,别当真了哈!家里嘛,还是必须娶个稳重可靠,能持家管事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窥探自个儿老爹的脸色。
    向兰溪刚刚平息一点儿的心情,被父兄说得一个头两个大,眉头一皱,就要走人。
    向老爷子斥声喝住他,问,“走哪儿去,都要开饭了。”
    “我不吃了。我还有实验没做!”
    “你这个没骨气的东西,你大哥不是给你安排得好好的,你又给我闹什么性儿!不准走,给我说清楚了。”
    “爹,我的事儿不需要你们操心。”
    向兰溪更是最不听话的那个,扭头就走。
    向南廷眼珠子一转,急忙上前拉住弟弟劝说,门口保镖还给挡着门儿,软硬兼施,不在老爷子面前拾掇个明白结果,肯定走不了。
    向兰溪鼓着一口气,就要甩手。
    向南廷突然说了一句话,“小六,追女人这事儿你还得多请教请教爹和哥哥们。那可不是做实验,一步一个点儿,这也要讲究点儿方法和战术。”
    说起来,向兰溪自幼都是被女生追求惯了,哪时需要他真正动手过。
    除了轻悠,就连矜持为主的林雪忆能跟他在一起,也都是林雪忆主动。
    但也只有轻悠,在知道他身份前后,对待他的态度始终如一,而且接近他也没有抱着任何攻利性的目的。
    他对情感的事儿向来比较迟钝,慢热,却也不是傻子,分辨不出来。毕竟他生活在这样复杂的豪门大家庭里,心如明镜。
    越是和轻悠接触,他越明白自己的情感,对身边围绕的那些异性也看得更清楚。
    纠结一番后,向兰溪将学术晚会上发生的事,草草说了一遍。
    向老爷子立即眉开眼笑的肯定,“很好,做男人就是要够胆量,明白示爱,是我向家的男子汉。”
    向兰溪身在局中,根本没有父亲的乐观,他第一次示爱就被拒绝,打击很大,很沮丧。
    “她说,我和她不可能。姨婆不是说她没订婚,也没跟什么异性有密切往来吗?为什么她会这么说?”
    向老爷子跟二子相视而笑,向南廷接到父亲的指示,当起了爱情军师。天花乱坠地说了一通在夜总会追女人的经验和战绩。
    最后却得弟弟一句,“轻悠不是你追求的那些烟花女子,冲着你是向家二少的身份,黑社会头子的威压,谁敢不从?!”
    一句话把向南廷堵得脸色阵青阵红,很难看。
    最后抵不住父亲的奚落和弟弟的白眼儿,竟然从怀里摸出一瓶绿幽幽的药水来,塞给弟弟,说,“拿去,哥儿最近才得的印度神油。就是教堂的圣女也得被它撂爬下!到时候修女也要变荡妇,尼姑都要抱着你叫好哥哥。”
    “总之,甭管他是什么贞洁烈女,上了你向六少的床,以后就是你的人了。到时候直接上门提亲,把人娶回来,生了孩子那就是你的人,跑不掉。以后再慢慢培养感情,圈在屋里还怕她三心二意了?!”
    不愧是父子,这前后出的主意都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向兰溪气得甩开二哥的手,“二哥,轻悠绝不是那种女人,不需要你的强盗手段。”对那瓶药水是看也没看一眼。
    想当初,织田亚夫强迫她,她前后反抗得多厉害,受了多少伤?!他怎么舍得对她用那种卑鄙无耻的手段。他不能辜负了她那一声“向大哥”。
    向老爷子觉得二子的办法,很有效率,值得参考。
    三人正吵着,向北皇回来了,只听了两句话,心里就笑了。
    “小六,后天我从德国请来的专家要到厂里去指教生产,到时候你开车去把轩辕小七接过来。”
    所有争吵,都在这一句话后,彻底消声儿。
    众人都进了饭厅时,那瓶被向兰溪弃置桌上的神油,被一个女佣悄悄拿走了。
    
    话说那时候的轻悠,在海景别墅里吃过早餐后,又匆匆赶去找南云卫。
    送上了第十一封信。
    红着脸说,“那个,之前我在你的机密文件上乱写乱画,他,没有生气,害你受罚吧?对不起哦,我当时太冲动了。以后你碰到这种情况,把我晾一下,我冷静了一定不会乱来的。要是他怪你,我帮你说话。”
    南云卫刚刚接到一个糟糕消息的心情,便因为小女子这个歉意讨好的笑容,好了起来,直说没有关系,并未受罚。
    在收好了第十一只小信鸽时,从箱里拿出了一封棕色的牛皮纸信,交到女子手中。
    “这是殿下刚寄到的回信,其实昨晚就到了,本来想亲自送您手上,不想您去参加重要的晚会一夜未归。”
    轻悠没想到一夜醒来,竟然美梦成真了!
    她拿着信封,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写着“轻悠吾妻,亲启”,激动得呆了十秒钟,一蹦而起,高兴得抱了一下南云卫,嚷着“哇,我的回信”,抱着信在原地打了两个圈儿,快乐得像个孩子。
    女孩说了好多谢谢,还说下次回信一定在信里大大夸奖他,让织田亚夫给他升官。
    南云卫会心微笑,突然明白,莫说那个冷硬至极的男人会心动爱上,就是他这般看着女孩,也觉得温暖又幸福,想要亲近。
    轻悠将信藏在心口,乐颠颠地离开了。
    一路上,她都舍不得拆看信件,看着信封一遍又一遍,光是那“吾妻”两字,就让她笑得合不拢嘴,像个傻瓜,被十郎打趣了。
    直到回了医院,跟母亲和小叔请了安,神秘兮兮地跟小叔透了信儿说终于收到第一封回信,才钻到角落里,偷着掖着,看自己的第一封情书。
    一路上,她都在想。
    他会写什么呢?
    他一定看了她的讨伐信了吧,会乖乖认错吧?
    她还弄脏了他重要的机密文件,他会不会又想打她屁股?
    不会满篇都是教训她的话吧?
    这一堆杂乱无章、古里古怪的念头,比她送出信时,还要多得多。
    女孩子对于第一封情书的期待,有时候执念深重得让人难以理解。
    但也正因为有了这些奇妙的念头,在这个过程里,那些悲欢离合,喜怒哀乐,才会变得特别珍贵而难忘,就算时过经年,也不会在记忆中褪色。
    这一段时光,只属于那个时候的,他,和她。
    
    吾妻呢!
    他叫她妻子。
    指腹轻轻划过那力透纸背的遒劲墨字,她心潮澎湃,甜蜜又酸涩。
    如果不是因为彼此敌对的国家关系,那些复杂而沉重的立场,也许她早就嫁给他,天南海北,都跟他在一起,风雨同舟,不离不弃。
    可惜
    立即放下那些纷杂的思绪,又深深嗅了嗅信封,似乎有他淡淡的烟草味儿和铁腥味儿,红色的封泥上,烙印着他专有的亲王徽印,同他的军旗一样的狼图腾。
    抽出信纸,也是非常寻常的普通纸,而上面透纸的笔记,浑圆狂洒,飘逸劲媚,见字如见人,一笔一划,仿佛都镂刻在她心底,看得她小心肝儿砰砰直跳。
    ——轻悠,吾妻:见信安好!
    哼,一点儿都不好,现在才回信,才短短一张纸。
    回头,必须要求加写!
    ——北平酷冷,风沙极大,白日出门均必掩帽遮脸。妻在泸城,亦必不忘做好保暖,别冻着我们的小宝儿。
    切,不要脸。
    都还没有小宝儿呢,就胡说八道。
    ——皇宫御厨的手艺了了,尤不及妻的樱花糕好吃。
    真的,假的?
    吹牛的吧!
    皇家御厨呢,皇帝吃的饭菜还有差的了。
    不过,回头能不能送樱花糕给他吃呢?
    哦,又要拜托南云卫,真不好意思了。
    ——思妻若渴,唯望早日胜利归来!
    ——望妻好身保重身体,照顾好咱们的小宝儿。顺代为夫问侯小叔,伯父伯母,和大家。
    ——庚已年霜月初十夜于案前灯下
    完了?!
    翻过信背面,真的没有了。
    全篇内容,只可用两个字形容:平凡无奇!
    完全没提他迟迟不回信的罪过和理由。
    连解释一句,都没有。
    不是说吃,就是说睡,再不就叫她好吃好睡,嘱咐还没出现的孩子好吃好睡。
    “可恶,他就把人家当母猪看嘛!”
    轻悠将信一啪,托着气鼓鼓的腮帮子瞪着龙飞凤舞,却没什么“实质性内容”的大字儿,三个字:失望极了!
    “啊啊啊,笨蛋亚夫!”
    怎么可以这么随随便便就拿“吃喝拉撒”打发人家寄了十封信的热情啊!
    过份!
    在一堆怨念下,第十二封“讨伐”信光荣诞生了。
    
    隔日,轻悠亲自去送信。
    虽说不大满意,能收到回信,心情还是挺好的。
    信封里后来又抖落出一张男人的照片,一身笔挺的黑色军装,在碧云高旷的天空下,宽大广阔的白玉大理石广庭中,显得尤为醒目,伟岸绰绝,俊美不凡。
    给小叔和母亲读了信,长辈们都觉得写得很好,让人很安心。
    还说,这信里至少说明了一件事,男人现在一切安好。
    毕竟这打仗不是在外旅游,能有时间让你写一封家书,已属不易。听说有的士兵离家后,从此就音讯全无了。
    所以,初时那些小女人般的不满,也在现实的打磨下,化为更多的理解和包容。
    “号外,号外,东晁帝国军黑河大战一败涂地,俄国红毛鬼子一日突进三百里,东晁帝军撤出紫禁城。”
    “俄国的新式远程大炮竟然轰塌了紫禁城的一座塔楼,东晁帝军的指挥中心遭袭,高级将领死伤过半,我国境内安全堪忧”
    报童清亮的声音,一下钻进轻悠耳中。
    “号外,号外,据称东晁帝军失败皆系内奸所为,该内奸竟然是一名丑陋的女间谍,昨日伪皇早朝,判女内奸凌迟之刑。据闻,今日女内奸将游街示众,围观者可谓万人空巷啊!”
    轻悠急喝停车,朝那方一望,报童已经被一群人围住,人人都叫着“来一份”。
    十郎不让她下车,怕她被人撞到。
    她坐在车上心焦火燎,听到那些买到报纸的人的议论声,更是坐立不安。
    “嘿,瞧这女间谍长得也不丑嘛,可怜脸上多了条大蜈蚣!”
    “真本事儿啊!一个女人就能让装备最精良的东晁帝军大败,真的假的啊?”
    “这有啥,想当年,镇西王爷还不是为了一个陈圆圆就怒发冲冠,毁了一个大明朝嘛!”
    “啧啧啧,连紫禁城都给撤了,那是不是下一步就要打到咱南方来了啊?”
    议论纷纷,人心惶惶。
    十郎一回来,轻悠展开报纸,一眼便看到了百合子被五花大绑着,走在一众囚犯最前方,铁枷和锁链套住了她的手和脚,头上还插着一个写着“斩立决”的木头牌子,这是前朝一直流行的死刑犯形象。
    然而,相较于百合子周围所有神情木然的死刑犯,百合子却瞪大了眼,张大了嘴,对着一个方向怒喝叫骂,仿佛那里有她此生最憎恨的人。
    轻悠一时只觉得心里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恶毒的女人终于被正法,理应觉得高兴才是。
    因为百合子,她和家人们屡屡遭遇生死危机,比起那些不明究理的民众,她应该是比任何人都该欢呼高兴的。
    但,除了终于松口气的解脱,知道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被这个女人使阴招受害,家人朋友们也不会再遭其毒手,她也没有什么雀跃和兴奋的感觉。
    毕竟,大家都同为女人。
    毕竟,百合子和她,都当过母亲。百合子一死,小粟子就再也没有妈妈了。
    没有亲人在身边的日子,她比谁都清楚,那有多苦,不仅是生活,更多时候是心无所依,孤独寂寞。
    毕竟,你我,都身而为人。
    如果可以,她更希望事情没有演变到今天这样。
    可,这就是现实。
    “夫人,您别为这种恶毒的女人难过。她是罪有应得,活该!”
    十郎很单纯,立场也简单,一切为了主子好,绝不渗杂太多杂念,便也没有轻悠那么多的担忧和不安。
    轻悠安慰地笑笑,点了点头。
    她也只是一个平凡的小女人,在这个事世难料的乱世里,唯愿自己深爱的人们,一切安好。
    现在她最担心的便是织田亚夫的安危。
    赶到南云卫所在的秘密联络处,看到这里的人仍有条不紊地各行其职,丝毫没有因为那个“大败”的战报而有半分惊慌,轻悠莫名地就觉得心安了不少。
    “夫人,元帅一切安好。您不用担心,一切都在我们控制中。”
    “真的么?可我听说,他们都撤出紫禁城了,我怕万一”
    南云卫笑笑,又从那箱子里取出了一封信来。
    说,“刚好,我们又收到元帅的一封回信,今天零晨刚到,您先看看。”
    轻悠太惊讶了,接过信,见真是男人的笔记,立即拆了开。
    厚厚的一叠呢,她心下紧了紧。
    不想一倒出来,全是黑白照片,只有两三张有他的人,其他的照片全是紫禁城中的景色,照片后都有景点说明。
    字句轻盈,典故溢趣,洋溢着一股轻松灰谐的调调,让人感觉不到战场厮杀的残酷,和,生死交割的紧迫压力。
    这封信里,没有信。
    只有一张小纸笺,男人用钢笔写下了一句话:
    ——它承载百年历史,它曾经无比奢华,它像征一个时代的盛世巅峰,却永不及你的一个笑容,美丽精彩,于心永存。想你,我的悠悠;吻你,我的宝宝!
    字迹略显潦草,可见应是在匆忙之下,写下的心情寄语。
    没有留下时间。
    也许跟昨天那封信,只是前后天的关系。
    可是这里面留存着他的气息,也让她焦急不安的心,慢慢变得平静。
    “南云将军,谢谢你。”
    她匆匆在第十二封要寄出的信上,留下了两个字:保重,等你!
    便赶着回医院去安抚小叔。
    南云卫看着那个忙碌离开的身影,淡笑渐渐从脸上消失。
    突然回头的十郎,看到这位上将的表情,心也悄悄沉了下去。
    兵者,凶器也。
    从古至今,哪有不流血,不牺牲的战争!
    
    北平失利的消息,迅速传遍整个亚国势力阶层,一直暗中较劲儿的争斗似乎已经开始浮出水面,大战将至的气息,使得朝野震荡,人心惶惶。
    应天府。
    全亚国人心中较为正统的第一权利中心。
    在东晁帝国失利的消息传出的第二周,就传出“大总统改选”议案已经正式进入议会审核流程,将在近日举行投票决定,是否举行改选。
    已经有四年任期的国民第一大总统——姜啸霖,面临其政治生涯的第一次重大考验。
    姜家似乎有些着急了,私下里举行了一个小小的家庭聚会,邀请了不少亲信家族同宴。
    其中,最为娱乐报记者津津乐道的便是,至今仍未婚配的姜三公子——姜恺之。
    早在四年前,大家以为叶家肯拿出北伐军资,支持姜家时,姜恺之与叶家大小姐叶雪兰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绝无更改的事儿了。
    哪知道,在传出八卦后,就以姜恺之突然调至南方小渔村港城,而不了了之,从此石沉大海。
    这一次家庭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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