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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魔鬼强强爱-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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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林雪忆出声打断父子两的争论,上前直打眼色,轻声游说,“自古以来,于我等行商之人概无国界之说,只图利益。就算是帝王征战,也是为了谋取更多的生存资源,绝非他们道貌岸然宣说的统一天下或大义为民。因为战争,只有杀戳,本身就是罪大恶极之事,没有任何借口可以抹杀它的丑陋真面目。”
“故而,古有秦王为图谋赵魏而借道于中山国,那为何我们不可图谋江浙苏市场而借助东晃亲王之力?前者还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们不过是借机行事罢了。何来卖国之说?我们赚到的钱,养活了多少亚国平民。再则,乱世中如吕布韦、范蠡这等大商人从来纵横数国,累财千万尤胜帝王,更以商人之财借帝王之势,显达于朝野天下,不胜枚举。何以我林家不可效法为之?”
林少穆听得目瞪口呆。
林仲森一击桌面,大喝一声,“好!雪忆啊,说得真好。”他转向儿子,苦口婆心般,“少穆,你都听明白了。你可知现在亚国分化的三大势力中,广踞华南十三省的姜家如何能在皇室崩溃后成势?他背后撑腰也是在泸上拥有最大最好租界的法国。”
林少穆眼中那最后一点爱国之光,也被父亲说出的事实讽刺得一丝不剩了。
林雪忆已按捺不住,安慰了几句便急着离开了。
她正为着那个可以再进荻宫的机会,而雀跃不矣。她深信,凭她的心思和能力,就算幸运不会降临,她也能抓回手中。
------题外话------
咳,无奸不商啊!话说古代很多大商人都是如此啊,吕和范是其中的翘楚了,有兴趣滴亲可以看看他们的生平发展史,基本上他们成名的国家都不是他们的家乡哈!另外,近现代也有不少这样的事例,当然,因为一些敏感因素并未有大肆对外公开,不过有兴趣的筒子们还是可以从历史论坛里获知真相,哎呀,这可是非常有趣儿的事。大家会发现,原来历史就在我们身边,千年未变。古代有啥人啥事,现代只会变本加厉,绝不后退。
☆、13。黑暗,颤抖吧!(有洗具)
皇宫大殿
上座,明仁帝敛神垂眸,讳默如深。
在下首位相对的两人为首,满堂朝臣,分踞两侧,俨然成对垒之势,个个面无慈色,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儿。
俊容憔悴的男子幽幽一笑,苍白的面色却为男子平添几分病态美,他没有任何动作,甚至对于刚才满堂责难抵毁,连眉头也未褶一下,仅此一笑,便让那一个个斥责嘲讽激动得面红耳赤的人气息一窒,徒生不安。
他明明连站都站不起来,进大殿时还是由皇帝特准被软轿抬来的,现在靠在御赐的软垫圈椅里,一直支肘半寐,毫无往日风采,更别提那一惯的骄横霸道之气,也消减在眼眉下的阴影里了。
只是,他为何而笑?
平素里男子神光玉容,连女颜也要自惭三分,在人前从来都冷眉肃目,不假慈色,从小生养在内宫得两朝帝王熏陶恩宠,天生的皇家气质骄横不羁,不怒而威,铮铮的男子气概让不少年轻贵族仰慕敬畏。
从来不笑的人,此时明明身陷囹囫理应愁眉怒目,竟然笑得如此仪态万千,怎不教人心慌?
一直假寐的漆眸突然睁开,精光寒芒绽放,与其对首的人便是一阵胆寒。
“左大将军要说法,那本王现在就给在场诸位一个说法。”
清朗如斯的嗓音,哪里还有初到时的咳嗽沙哑,不堪重负的病态。
稍顷,大殿上押上两个人,一个粗布麻衣满脸血渍,见了上首的俊美男人立即吓得点头直求饶,正是斗兽场上的粗汉子,众人只掩面皱眉,只觉污秽。另一个上来时,左大将军脸色徒然大变,因为来人穿着陆军军装,肩章军衔为中尉,左袖臂上绣缝的部队所属正是自己的陆军司令部,且抬起的脏污面容直朝他看来,吓得他差点儿倒地。
不错,这第二人正是左大将军的亲信副官,也是当日在斗兽堂狙杀轻悠的那个神枪手。
织田亚夫回到荻宫殿,暮色已浓,明仁帝本欲留他夜宿,也被他拖辞宫中有急务需处理否则将误及今日大事而推掉了。
连着几次拒绝,皇帝陛下埋怨连连,他只得以远征军顺利出征之日为限,安慰之。这次能顺利抹平左大将军的刁难也多得明仁帮他拖延时间,自然得给功臣一点糖吃。
外人根本不了解他和明仁帝之间的感情,但他知道,只要明仁活着一天,就没有人敢对自己不利,而他也绝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明仁一丝半毫。
“殿下,相信那老匹夫今晚都吃不好睡不着了。”十一郎接过主子配刀,言语之间仍无法压抑朝堂上精彩一战大胜后的兴奋之情。
织田亚夫摆摆手,拧眉长呼一声,女仆们立即得意上前为之更衣,十一郎也忙送上一杯解乏的香汤。
洗漱完后,松软的被窝已经铺好,小几上还放着睡前必然吃的药。
织田亚夫仅着白色内衬衣,支肘看着一卷文件,不过小会儿便觉得疲倦想眠,吃掉了小几上的药后,由女仆扶着慢慢躺下。
室门闭合,屋内宁静安详,助眠香在夜色中一点腥红冉冉。
他又有些睡不着了,辗转半晌,看到窗外雕栏上斜入的花枝,便推枕起身,倚栏而坐,不由自主地朝那个熟悉的方向望过去。
怎么灯还大亮,还没睡?这丫头又在搞什么鬼?
方想起回来时,仆人竟忘了跟他报备那丫头今日的事程。
那屋里的灯本就是全东晁最好的,还是他留学欧洲时,认识了一位相当特别的德国军官,在其管制下的实验试购来的一套可谓当今全世界最先进的照明设备。已经非常亮堂,为何还要让人加上一盏?
这般一寻思,就更睡不着了,不非得探明白。
“殿下?”
房门突然打开,值夜的人一看门内的身影,吓了一跳。
织田亚夫摆摆手,众人默下,十一郎看出男人这又是要去看那女孩,心中不免一叹。
到底忍了这么些时日,主子还是忍不下去了呀!
的确,从那日为吃饭问题“血拼”了一番后,两人足有一周多时间不曾碰面,而白日里那不经意的临空对视,终于挑起了男人蠢蠢欲动的渴望。
临近房门时,门口的女仆正要出声,就被男人竖指做噤声的动作制止了。
女仆低声禀报,“殿下,小姐已经睡下了。”
“为何还亮着灯?”
“小姐说,怕黑,不敢关灯。”
哼,什么怪毛病,初入宫时可没听她说夜黑睡不着。
示意众人都退下,织田亚夫上前推开了门,不料门刚拉开一个小缝,便传来叮呤一声响,接着他便从半启的门缝里看到有光线一晃而过,等他将门彻底拉开,将将看到被襦拱动了一下,只露出了一颗乌溜溜的脑袋,被下隆起一团圆物。
有些古怪!
“悠悠,睡了么?”
柔声一唤,那隆起物似乎颤抖了一下。
他眯起眼,踏入室内,一脚踢到某物,低头一看才见是个晴天娃娃式的大铃铛。
用来报信儿的?准备得倒齐全。
暗暗哧笑一声,靠近目标。
“既然睡了,怎么不关灯?”
他故意在接近被襦里打了拐,踱到另一边悬着灯绳的地方,喃喃自语般地说,“虽然本王不缺这点儿电钱,不过还是不要养成浪费的坏习惯。”
啪嗒一声,灯灭了。
屋外的人也看到内室暗下,不由面面相窥,紧张地望向房门。
若此时他们在屋内,一定会被所见惊得瞠目结舌。
黑暗中,男人清晰地看见那团隆起物的模样,因为春被本就不厚,那盏不知道怎么被拽进了被子里的电灯把里面的物什透了七八分,里面的人浑似不觉还拱着小身子掩挡,简直是掩耳盗铃——白痴至极!
锐眸微微眯起,胸口急骤地震动了两下。
仿佛察觉到男人的这番心绪起伏,那东西也颤抖了两下,还往后缩了缩。
他别嘴,心底冷哼一声,还敢给他装,他倒要看看她能装到几时。
故意走到门边,状似离开,却又突然刹住脚,低喃,“天这么热了,蒙着脑袋睡觉可不益于养病。”
脚步声悉悉簌簌地又移了回来,被下的轻悠早已满头大汗,又急又气。这臭男人不是发现什么了吧?怎么还不走?可恶!
她不得不故意将脑袋又伸出去了一点儿,却不知这小小的动作,一丝不漏地落在男人眼底。
刚钻出一点,一只大手准确无误地落在上面,长指轻轻地捋过发丝,一下一下的就像给绵羊顺毛似的惬意,温柔宠溺地低喃着:
“悠悠,你可记得有几日不曾见过我了?”
哼,我巴不得永远不见你。
“算算,这又有整整七日了。”
还以为只有三四天,原来没有魔鬼的日子过得这么快。
“我听仆人说,你把我送你的绿雉取名叫亚夫,可是在暗示我,你其实很想我?”
啊呸!臭不要脸,鬼才会想你。
“既然如此,你还躲在被窝里做什么,难不成也要我进来瞧你?”
被角突然被拎起,男人的脑袋探了进来,她扭头一对上,吓得大叫一声。
“啊——”
“那是什么?”他伸手去拿她护在怀下的东西。
“不要!”她立即去抢。
两人同时用力一拽,细细的电线不堪重负,砰地一声响,分了尸,火光闪了两闪,室内陷入真正的黑暗中。
“轩辕轻悠!”声音怒了。
“不要,不要过来,啊哦”
女孩声音变调,屋外的人再也忍不住,冲入室内。
就听男人一声低斥,“笨蛋,放手!”
☆、14。浅浅墨印,婉转心事(上)
众人怎么也料不到,屋里竟然是这样一番景致,让人忍俊不禁。
女孩一手捂着怀里的什么宝贝,另一只手攥着根电线,身子瑟瑟发抖,瞪着大眼直翻白,小嘴儿似乎也不受控制地大张着,发出“啊啊”的颤叫声,本来乌黑发亮的长发竟然奇迹似地飘立起来,咋一看仿佛女鬼出没。
大概是平日轻悠给众人的印象太过可亲可爱,突然看到她这副模样,惊讶之后只让人觉得好笑。
众人更没料到,见证这一段美好的人在之后的那场突如其来的恐怖灾难后,只剩下十一郎,在未来那漫长煎熬的四年里,陪着男人回忆今时的朝朝暮暮,宛如从地狱十八层仰望天堂的美好,疼痛悔恨不甘毁灭折磨着一颗复仇的心扭曲变形,最终铸就出一个令世人无限崇拜、惊艳至极的男人。
男人及时抽走了女孩手里的电线,将人拖进怀里,捧着被电得麻木的小脸一阵猛揉。
不用怀疑,轻悠坚信这是男人的报复,那大手恨不能把她搓圆揉扁了,劲儿忒大,比刚才被电还疼。
“住,住手,疼,疼啦唔,我没事了,你,嗷——”
“还敢说没事,你想被烧成非洲黑人才痛快!”
“非洲黑人?你,你胡说,这点儿电压根本就不会啊,痛啦!”
“臭丫头,你还知道什么叫电压!”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蠢,连这点常识都不懂吗!大惊小,哦哦哦”
“还敢狡辩,你这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蠢祸。”
“你才是蠢蛋,白痴。”
“还骂人?”
“变态精神病,啊呜呜,痛”
男人一个劲儿地揉,女孩一个劲儿地躲。男人坏心眼地碰到女孩胸口的伤,疼得女孩立即泄了气儿呜咽起来。明眼人都看得出,这简直就是小孩子拌嘴,没事找事儿。
一片咳嗽声中,周人悄悄将屋子收拾了下,唤来电工接电灯。
织田亚夫瞥了眼地上的电线,冷声喝止,“把线撤了,不准再安灯。”
立即惹来轻悠一个怨怼至极的小眼神儿,咕嘀一句,“变态,暴君!”
厉眼杀来,她吓得蜷紧身子,直往后磨。
“怀里藏的什么,拿出来。”
“没什么,我,我睡觉抱着的绵被。”
黑眸蔑视地眯了起来,这小笨蛋真当别人都跟她一样蠢,明明露出一大块白纸蒙着疑似玻璃的东西,还睁眼说瞎话。他深深地觉得,自己的五指在发拌,掌心还发麻,不知道是被她的愚蠢气的,还是刚才给她抽电线时自己也过了电没散光。
“轩辕轻悠,别让我说第三遍。”
女孩一扭头,小下巴一扬,冷哼一声,还以赤果果的无视。
男人胸口着实一个大起伏,这小东西真是一日不打上房揭瓦的性儿,不管之前遭了多少罪都学不乖,简直突然,他满腹怒火又消失了,紧绷的俊脸竟浮出一丝笑意。
目光扫过时,他倾身拾起地上一物,轻悠吓了一跳急忙往旁边躲,哪知男人并没对她动手,她扭头去一看又急了。
“啊,还我。”
他扬手躲开,瑞士军刀在纤长的指上灵活地转动着,嚣张地宣扬着所有权。
“老实交待,你这么晚不睡觉,搞什么鬼?”
她伸手还想夺刀,又要捂着被子里的东西,左右为难之下,小脸上怨怼之色更浓,大眼倏倏地直射小毒箭。
他愈发觉得有趣儿,白日里与政敌斗攸关生死,惊险刺激;夜里跟小东西斗,确如艾伯特所说的亚国养身法,怡神养性,让人放松又惬意。
“不想本王来硬的,就乖乖交待了。若说得在理,本王也不为难你。”他先抛出一颗糖果,“若你还在愚蠢地筹划,想要逃跑回家”
他手一扬,瑞士军刀倏地飞擦过她的发鬓,夺地插在了她身后的拉门上,一缕断发从眼前飘过,吓得她浑身一僵,大眼印上他狠戾的神色。
☆、14。浅浅墨印,婉转心事(下)
“悠悠,我说过,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什么都允你。”
先礼后兵,已是男人惯用的手段,她岂会不懂。
默了一默,她慢吞吞地揭开了被子掩住的物什,哐地滑出一块玻璃来,他眯眸细看,发现很眼熟。
这东西要是让仆人们来看,一眼就能认出那是件西洋玻璃雕花彩绘摆件,纯装饰用,平日就摆在屋里的梳妆台上,不想现在竟被轻悠拆了下来。
他只认出蒙在玻璃上的两张宣纸,一张空白的蒙在另一张字帖上,不明白只是蒙个字帖,何必弄得这么偷偷摸摸,还要用上电灯和玻璃,甚至,瑞士军刀。
这小东西的脑袋,还真是异于常人。
“你喜欢临字帖,白日便可为,何以弄到深更半夜不睡觉?你的伤口才愈合,必须多休息不可熬夜,今日之事便了,以后不可再犯。”
闻言,轻悠直皱鼻头,暗骂老八股,哪里懂得夜深人静时,正是冥思创作的最佳时刻。奇怪,他训她的这副样子,跟小叔还真像。
想到这里,她抿着小嘴偷笑。
织田亚夫瞧着小丫头的古怪表情,有些不耐,“行了,今晚到此为止。以后十点一到,必须息灯睡觉。”
这一听可不得了,“我不要,我又不是小孩子。”
话一出口她又后悔了,男人眸色更深,唇角慢慢浮起一抹意谓深长的笑,直盯着她染红的小脸,柔声道,“不想睡觉,难道你是想做点什么有趣的成人运动?”
“才不是!”
她羞恼已极,拍掉他伸来掂下巴的大手,将那堆器具一整,举了起来对着灯,说,“看到没,这样透光过来,可以更清楚地看到原帖,这样临摹的话,就可以更准确地捕捉原作的神韵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思维集中,身无旁杂,可以一边临帖,一边冥思古书精魂,那种感觉,白天找不到的,可棒了。”
他欺近来,却说,“这么模糊,哪里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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