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傻逼一样爱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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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心一下午都闷闷不乐，中午才看见唐佳诗和梁磊走过来，他就趁着那两人还没发现的时候走掉了，我跟在他后面不知道说点儿什么好。
　　
　　我眼中的可心一直都是高高兴兴的，经常乐得眼睛都没了，现在他这副老子心情不爽的样子让我不知所措，又不能不理他，于是我只好在课间陪他安静地坐着。
　　
　　“贤叔你别这么看着我行么，就跟我要死了似的。”
　　
　　“哦。”
　　
　　“放了学后你别等我了，今天没有学习的心情。”
　　
　　“那怎么行，你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心情不好也不是可以不好好补习的理由，放了学不许走。”
　　
　　“好吧……”
　　
　　自从第一次月考结束以后，我就一直在给可心补习，每天放学后都会在留在教室里，唐佳诗来过那一次，此后就只有我跟可心两个人。
　　
　　今天可心不情不愿地被我留下，再加上唐佳诗跟梁磊的事儿，很难集中精神，等我讲完了英语从句的用法，抬头发现这小子在看着窗外的银杏树发呆。
　　
　　“既然这么担心，为什么不去问清楚。”
　　
　　可心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地说道，“我害怕。”
　　
　　“两个人在一起，信任是很重要的。”
　　
　　“我不是不信任佳诗，只是她最近的表现让我……唉。”
　　
　　“她怎么了？”
　　
　　“贤叔。”他可怜巴巴地看着我，“今儿休息一天成不成，陪我喝酒去吧。”
　　
　　可心只是求助似的看了我一眼，我立马就痛快地合上英语书，带他吃烤翅去了。
　　
　　那天他喝了很多酒，话都没怎么说，我打车把他送回家，路上他一直搂着我的脖子，也不撒酒疯，就是那样安静地搂着我，偶尔呢喃几句让人听不懂的句子，我认真地把手搭在他的肩上，仔细端详可心窝在我怀里的侧脸，这画面我会在脑海最深处珍藏一生。
　　
　　……
　　
　　第二天中午可心才来学校，正好赶上午饭时间，还带了我最爱的７－１１的关东煮，嗯，真没白疼他。
　　
　　“昨儿你爸没跟你急吧？”我把可心送到家，当时他爸爸的脸色可不太好。
　　
　　“没急，但是他趁我喝醉套我话，我傻了吧唧地什么都跟他说了。”
　　
　　“……”看可心哭丧着小脸儿，我心情也好了些，至少他不像昨天那样一声不吭了。
　　
　　“我爸还说咱们这么小的年纪不知道什么叫喜欢什么叫爱，可我倒觉得在十几岁也能碰到以后可以结婚的人啊。”
　　
　　“你想的还挺远。”我要收回刚才说我心情也好了一些的那句话。
　　
　　“是啊，我当初确实是想跟佳诗在一起一辈子的。”
　　
　　“哦。”还一辈子呢，真矫情。
　　
　　“贤叔，你说在咱们这个年纪，也是有遇到人生最重要的那个人的可能吧？为什么我爸对我的遭遇那么嗤之以鼻啊。”
　　
　　“父母就是会一直把我们当小孩子啊，他们不懂，你不用太在意。”我不会告诉你我对唐佳诗其实也很嗤之以鼻，“你没有再跟唐佳诗联系么？她也没给你发发短信打打电话什么的？”
　　
　　“没有。”
　　
　　“去找她吧，问清楚。”
　　
　　“嗯……”
　　
　　唐佳诗是怎么跟可心解释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莫名其妙地又恢复了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依然一有空就腻在一起，中午可心也越来越不爱打球了，反倒是经常能看到他跟唐佳诗在操场漫无目的地溜达，后来我老爸又开车送我去学校了，我便再也没有机会去车站看看可心是不是在那家面包店给他的佳诗买水果慕斯。
　　
　　要说以前我对可心还带着点儿侥幸心理，现在就是真的死心了，虽然很想拥有他，但是如果要把他从他爱的女生手里夺过来，他会很痛苦吧，我最不想做的就是伤害可心。
　　
　　至于唐佳诗跟梁磊的事儿，还是让可心自己去解决，我相信他会处理地很好。
　　
　　眼瞅着我跟可心渐行渐远，这可乐坏了赵楷文，更加肆无忌惮，最明显的就是我们两个班上体育课的时候，不是买瓶矿泉水暧昧地帮我拧开，就是在众人的起哄中，作势要跪下跟我求婚。
　　
　　他这种把感情拿来开玩笑的样子真让我想抽丫。
　　
　　我对赵楷文的忍耐一直到这事儿最后闹到了老师那里，那时我才知道，他们的班主任都知道赵楷文的性向，但是我不想让班主任知道我的啊。
　　
　　不幸的是，天不遂人愿，老班还是听到了一些风声。
　　
　　她把我叫到办公室，用一种看少年犯似的怜悯而痛心的眼神儿望着我，“你家长知道么？”
　　
　　“知道什么？”我装傻。
　　
　　“你跟赵楷文的事儿。”
　　
　　“老师，我跟赵楷文没什么事儿啊，都是开玩笑的。真的。”
　　
　　老班叹了口气，“魏晓啊，你这么好的孩子，我真不希望你走上歪路，高三这一年有多重要你肯定都明白，千万别让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打扰了你。”
　　
　　“好，谢谢老师。”
　　
　　班主任那探究的目光让我出了办公室还觉得芒刺在背，还好是赵楷文，如果老师问我“你跟可心的事儿”，我绝对会不由自主地承认的。
　　
　　不管老班信不信我说的，反正她没证据也不能拿我怎么样，还不到一年就毕业了，毕业后就更不用担心了。
　　
　　因为可心跟唐佳诗的恋情正如火如荼，放学后的补习也就此停止，回到家犹豫了很久我还是拿出手机拨了赵楷文的号码。
　　
　　那边只“嘟”了一声就被接起，然后传来赵楷文那让人讨厌的声音，“魏晓？”
　　
　　听起来他心情不错。
　　
　　“赵楷文，今天我们班主任找我了你知道么。”
　　
　　“嗯？她找你干嘛？”
　　
　　“她问我我家长知不知道咱俩的事儿。”
　　
　　“哈哈哈！”
　　
　　我把手机拿开了些，他的笑声震得我耳朵难受，“笑够了么。”
　　
　　“好吧好吧，我错了，哈哈，哎呦笑得我肚子疼。”
　　
　　“我不觉得这很好笑。”
　　
　　“不要这么严肃嘛魏晓，你跟你们班主任怎么说的？”
　　
　　“我怎么跟她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以后如果再这么跟我开玩笑，别怪我翻脸。”
　　
　　“我没跟你开玩笑！”赵楷文突然收起嬉皮笑脸的强调，严肃地说。
　　
　　“我警告你，你爱找谁找谁去，就是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懂了么？”
　　
　　“魏晓……”
　　
　　不等他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赵楷文不缺人追，了解了他之后我才意识到，他的性向好像成了高中部大家都知道的秘密，不少学弟都喜欢他，贴吧上还有人匿名告白。
　　
　　这种人能是认真的才怪。
　　




☆、第十一章

　　从初中开始，老师家长们谈到早恋这个事儿就如同遇到洪水猛兽一般，都说一定要把这不好的苗头扼杀在摇篮里，社会上甚至还有不少自诩为教育专家的人腆着脸宣传自己有办法解决孩子早恋的问题。
　　
　　其实他们自己十几岁青春期的时候，也全不是规规矩矩地男女授受不清，而是把这小心思全藏在了心里，偷偷摸摸地搞些小暧昧罢了。
　　
　　更何况“早恋”这个词儿本来就很可笑，如果要让少年少女不会爱别人，那得先往回倒个几千年，追溯到老祖先那边儿，跟他们说“求您了进化的时候别让人类拥有感情”。
　　
　　啧，真希望那些大人也能意识到人类社会是在不断进步的，而不是费尽心思地让新一代活得像他们一样，一但不符合他们老旧的三观就开始抨击整个社会，说什么世风日下。
　　
　　拜托啊各位，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
　　
　　幸运的是，我的父母没怎么限制过我的交友，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因为我从来都跟女生保持距离。
　　
　　但是今儿老爸却破天荒地在全家一起吃早饭的时候问我，“魏晓，你在学校有什么喜欢的女生吗？”
　　
　　“啊？”
　　
　　“啊什么啊！问你话呢。”
　　
　　“没有。”我可没撒谎，真没有喜欢的女生，只有喜欢的男生。
　　
　　“嗯，高三还是应该以学习为主，如果要谈恋爱也不能太离谱，不能影响成绩。”
　　
　　“呃，您干嘛突然说这个啊。”我干笑两声，有点儿心虚。
　　
　　我爸撇我一眼，抖了抖报纸，“你昨儿晚上跟谁打电话呢？”
　　
　　我操，老爸不会听见了吧！
　　“没谁啊，哈哈……”
　　
　　“没谁？想骗你老子是吧。”
　　
　　“不敢不敢。”
　　
　　“别搭理你爸，你跟谁来往我们也不想管，但是一定要注意分寸。”我妈瞪了老爸一眼，才跟我说道。
　　
　　“嗯。”
　　
　　这早饭吃得太憋屈，出了一身冷汗，虽然知道他们听不见电话那边是个男的，但还是控制不住地紧张，我从来没跟家人说过谎，尤其是跟我妈，从小到大什么事儿都先跟她说，如果遇到不想说的我只会沉默，现在瞒着她这么大一事儿还瞒了这么久，要说不愧疚那肯定是骗人的。
　　
　　……
　　
　　今儿是星期五，受周末的狂欢气氛影响，大家都更活跃了，唯一的不愉快就是历史老师竟然给我们搞突击测验这种小把戏，我都能看到可心在前面手忙脚乱地偷偷翻书。
　　
　　可心的月考排名很差，他爸爸到底还是给他请了三个重点中学的退休老师补习语数外，周六在家从早上学到晚上，那三个老师还特负责，一丝不苟的，立誓要让可心进入年级前二十名。
　　
　　在我看来这是很好的机会，这样优秀的老师很抢手，不是谁都能请得来，但是可心一到周五就愁眉苦脸，想到第二天的补课就浑身酸软。
　　
　　恐怕他现在只有跟唐佳诗在一起的时候才会高兴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可心中午彻底不再去操场打篮球，一心一意地陪着唐佳诗，我也失去了全部的乐趣，吃完午饭就呆在教室，不是玩手机就是看书。
　　
　　沈清这几天也异常地消停，前不久跟外班的男友分了手，竟然没再找下一个，追她的人络绎不绝，个个都是高富帅可她破天荒的一个都没看上。
　　
　　“魏晓，看着你这副情场失意的模样我都要哭了。”沈清拿着数学练习册走过来坐到我旁边。
　　
　　“你拿着这玩意儿干嘛？”
　　
　　“刚才找数学老师问题去了。”
　　
　　“呦，好孩子。”
　　
　　“那是。”
　　
　　“你这是要从良了么？都没听说你最近跟谁在一起。”
　　
　　“嗨，他们那些臭男人都一副德性，我烦了。”
　　
　　“谢谢啊。我确实是个好男人。”
　　
　　“呸，你这个基佬，我压根没把你当男的”
　　
　　“干嘛人身攻击啊你！”
　　
　　“哈哈哈！”沈清大笑出声，微扬起头显得下巴更尖了，等她乐够了，又小心翼翼地问我，“魏晓，你觉得杨南这人怎么样？”
　　
　　“什么意思？”我挑眉。
　　
　　杨南是我们班性向最明显的一个女生，短短的头发，常年穿着男款的鞋，男款的校礼服，五官棱角分明，性格也很强势，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是个俊俏的男生。
　　
　　“你看上她了？”
　　
　　“……她最近对我特好，你说是不是想追我啊？”
　　
　　“呃……”虽然我是个基佬，但我没接触过拉拉啊。
　　
　　“不过她没说喜欢我，我也不好问，唉。”
　　
　　沈清这话信息量太大，我震惊地好半天没吭声儿，愣了一会儿才瞪大了眼睛问她，“你不是异性恋么你！怎么回事儿啊？！”
　　
　　“魏晓，冷静，冷静点儿，我本来就特容易感动，她又对我太好了。”
　　
　　看着眼前沈清那好像有点儿害羞的表情，我不得不感慨一下世事无常，这姑娘什么时候有过这种表情啊，艾玛鸡皮疙瘩都掉出来了。
　　
　　据说美国有个调查的结果说，这个世界的双性恋占全球人口的比例高达６０％－８０％，只不过大部分的人都没发现而已。
　　
　　看来沈清就是那随大流的了……
　　
　　后来的事态发展如同众人期待的那样，杨南对沈清的关心越来越明显，两人显然成了新的绯闻情侣，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沈清生日那天，杨南给她订的那个提拉米苏大蛋糕。
　　那时刚下了课，班里的人正要去拿饭的时候，面包店的小哥把那蛋糕直接送到了班门口，杨南提着精美的蛋糕盒，另一只手拿着一支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的玫瑰花，沈清哭得稀里哗啦。
　　
　　水到渠成，于是我们也都开始顺水推舟地祝她们俩幸福。
　　
　　可心回到班里知道这个消息后，立马跑过来问我，“贤叔，沈清跟杨南在一起了？”
　　
　　“嗯。”
　　
　　“天呐！”
　　
　　“怎么了？”
　　
　　“这让沈清以前那些男朋友情何以堪啊。”可心吃惊地瞪着小眼睛，一副我不相信这一定不是真的的样子，“同性恋也可以后天养成的吗！沈清别是玩儿玩儿而已吧。”
　　
　　“别这么大惊小怪的。”谁告儿你同性恋只能是天生的啊
　　
　　“不过多亏是两个女生。”
　　
　　“？”
　　
　　“如果是男生的话看上去好奇怪啊。”
　　
　　“怎么奇怪了？”
　　
　　“说不上来，就是觉得特奇怪”
　　
　　“……”可心的感受我能理解，但还是想争取一下，便说道，“有什么奇怪的啊，不都是正经的谈恋爱么。”
　　
　　“话是这么说啦，不过还是……”
　　
　　“那如果唐佳诗突然变成了男的，你就不喜欢了？”
　　
　　“……还是会喜欢！”
　　
　　“这不得了。”
　　
　　“不是，一码归一码，贤叔你什么时候这么狡猾了，你这叫偷换概念。”
　　
　　“你就说是不是吧。”
　　
　　“是……”
　　
　　“这不得了。”我越说越起劲儿，恨不得马上就把可心掰弯了才过瘾，“如果是我的话，你会觉得奇怪么？”
　　
　　“不会。”可心想都没想，立马回答。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媳妇嘛，哈哈！”
　　
　　“……”这小子，就没法儿跟他说正经的。
　　
　　我拍了拍他的头，让他滚回自己的座位准备上课，可心往前走还不停地回头冲我抛媚眼儿，乐得同学都岔了气儿，而且就数沈清声儿最大，她那豪爽的笑声辨识度忒高。
　　
　　让人伤心的是，即使可心口口声声地说我是他媳妇儿什么的，一放学照样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跑没影儿了，不用问，绝壁是去四班门口儿等唐佳诗呢。
　　
　　就在我正琢磨回家是不是先玩儿会跑跑卡丁车的时候，沈清站在教室前边冲我招手，“走啊，魏晓，吃东西去！”
　　
　　“吃什么？”
　　
　　“麻辣烫。”
　　
　　沈大小姐发话了，我能不从么。
　　
　　跟着沈清，还有她的新，呃……新女友还是新男友的就不追究了，反正就是还有杨南，我们仨去了隆福寺，那条街小吃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