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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老娘之名!-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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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陈老板尚未从位子上站起来,就听得中庭空地上,一声女子尖叫。
回头一看,方才那被男子吻住了下 身的女子,此时的裹体薄纱,早就被撕扯得烂糟糟,那一层亵裤,也褪至脚腕,趴伏在她身上的男人,此刻正连声闷哼,放肆抽 动!她面上一股迷蒙失神,好似坠落云端,似沉似浮,半张的嘴,随着对方动作,发出阵阵呻 吟。
空气中,那怪异的烈酒,芬芳更浓,不仅是场地中央的一对男女,如燕四顾之间,才发觉整个场子角角落落,竟都开始有人难以自持地撕扯起身边女子裹体薄纱,更甚者,一时找不到女人,居然直接解开自己裤子,对着场中央一对男女,自亵起来!
到处都是酒香、到处都是玉体横陈的的放肆 淫 靡。
如燕站起身,也觉鼻腔萦绕的这股酒香叫人迷醉,如同一尾妖冶的毒蛇,冰凉而缓慢地侵入人身体,在最柔软动情之处,磨蹭而过。
神志开始恍惚得叫人害怕,她眼一闭,用力咬碎了舌尖,火辣疼痛在口中蔓延,漫溯嘴角的血腥味,多少唤回了仅存的清醒。心脏激跃,一下一下,敲打着她的胸膛。
想要离开,她唯一的办法,便是从陈老板手里,夺回开启铁门的钥匙,如燕勉力克制住那令人作呕的恐惧,重新蹲下身。
“来嘛你!”手腕被对方大力扣住,丝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拉扯到地上,如燕后脑不知撞到了什么坚硬的物体,随着耳畔金属相击的脆响,只叫她眼前一花,阵阵晕眩。
“来尝尝老子酿的酒!”
参杂着黑白亮点的模糊视线里,对方高举酒壶,竟一手捏着她的嘴,另一手高高举起,这就倾倒了壶中酒水,朝着如燕劈头盖脸地灌下来。
浓烈酒香随着呛人液体,从高高的空中坠入口中,冲进她喉管。来不及咽下的琼浆,呛得人涕泗横流,更多的酒水,并不是进入了她的嘴,而是沾湿裹体薄纱,浸透胸前肚兜,将如燕胴 体,完全展现。
“哈哈哈哈好不好喝?好不好喝?!”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
如燕奋力挣扎之中,只听到自己左脚腕上叮当作响的脚环,还有耳边,被自己后脑撞击到的某样金属硬物,铿锵回荡。
这根本不是一般的酒。
从喉咙划入腹中 ,沿路火热,像是熊熊燃烧的热油,滚烫了如燕的身子,让她眼前愈发模糊,整个身子的注意力,忽然都集中在被酒水浸凉的身子之上。
被对方肆意撕扯的布料,摩擦在身上的感觉,这样叫人难耐;湿哒哒的肚兜绣纹,蹭过胸前突起的时候,几乎叫她忍不住口中呻吟;那火热顺着身体,一路朝下,好似很快就要穿透自己,从两腿之间,潺潺而出。
意识是清醒的,可身体却不受自己控制。
模糊视线中,如燕忽然瞥见陈老板背后,正站着那原本在角落里、独自小酌的蒙面女子,她静静撩开面上薄纱,像是欣赏一件叫人满意的作品,低头看着自己。
这样熟悉的愤恨眼神,这样熟悉的上扬的嘴角,甚至连她面上那深深的五指印记,都尚未褪去。
王梓姗笑得如此幸福,眉眼弯弯,她对着眼神迷蒙的如燕动了动嘴,
“好好享受吧荡 妇!”
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
就是用清醒的意识,和截然相反的身子,被一个肮脏的男人奸 污,而看这满院子十数个男人,如燕不能相信,等待着自己的,将是如何的命运。
那陈老板正埋头在自己脖颈上肆意亲吮,如燕只觉满腔的恶心,双手胡乱摩挲,忽然触到了方才撞到后脑的金属物!
她牢牢握在手中,提起那金属物,方才发现,这是柄被陈老板遗忘了的匕首。
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还有上头忽然变了脸色的王梓姗,如燕,高高地举起了手里的利刃——
“想死?没那么容易!”
王梓姗伸手便要夺她的匕首。
电光火石,全凭天意。
“哧”一下。
是金属切割断皮肉,将连接身体的血脉切开的声音。因为那烈酒,而变得额外尖锐清晰的痛,将如燕的胸腔生生撕裂。殷红的液体漫出来,像是朵绽放恣肆的花儿,在如燕背后的地板上,快速地蔓延铺展。
陈老板一愣神,便是沾了满身鲜血,浓烈腥臭将身子里的酒精冲淡,他瞪大双目,猛地从如燕身上爬起来,
“你怎么不拦着她!”
看着因为肺腔入了水,而不断呛咳的如燕,王梓姗不怒反笑,“怎么,收了钱,现在想赖账不办事?”
“对着一个死人,办个狗屁的事!”
“不要说她还没死透,就算真是死透了,你收了我的钱,自然就要把事情给我做到底,”
王梓姗边说,脸上边浮现了一种介于痛快与愤恨之间的怪异表情,“乘着现在还没死透,该办什么都给我办齐了!”
“你这女人,未免太过狠毒!”
要他奸 尸?
他陈老板收人钱财,与人消灾,这么天打雷劈的事情,却也不是说干就干。
如燕冷冷看着面前两人讨价还价,只觉身子里一股子甜腥气,从喉头涌上来,扑鼻难耐。
胸口的匕首牢牢插 在肉里,这回钉的,可是左胸,穿透心脏,直中要害,她那时候脑袋不清,这回视线开始模糊,才想起来,自己兴许,是死不了的。
如此说来,不死之身,也着实可怕:或许过会诈尸还魂,吓死眼前人,也未尝不是个脱身的好办法。
她可真是累极了,深暗色天空中一轮圆月皓皓,映在她乌黑的眸子里,扑鼻皆是浓稠的血腥味,如燕意识模糊中,看到陈老板一脸厌恶地,伸手撩开自己被血浸透的薄纱,预备探进亵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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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还不见如燕回来,于寒开始像只焦灼的孤狼,在院子里来来回回地走。
“别走了,她这么大个人,哪里会有事,”从下午开始便心神不宁,于暖看着自己大哥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活生生一个坠入了情网的男人,向来冷淡坚定的心思,也禁不住起了波澜,“既然是不死之身,哪里会有什么危险,再等一会,自然就会回来了。”
话虽这么说,可是于寒心里还是空落落的,脚下不停,在院子里绕来绕去,嘴里自言自语,嘀嘀咕咕,
“会不会是生气了真不想嫁?这么晚早知道那个条件”
看着这样的哥哥,于暖心里头愈发觉得不是滋味,总觉得事情,并不如面上看起来的这么顺利:“你不觉得她的出现,实在太过凑巧?为什么她也碰见过鬼仙,为什么踏破铁鞋无觅处的人,偏偏会自动出现在我们面前?”
不是他多想,实在是,如今哥哥的身子,经不起再多的阴谋设计。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于寒脚下一顿,猛地转过身,“猫呢?”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于暖皱眉,“你就那么信任那个女人”
“那只猫呢?”
不过一时疏忽,果然又不见了老叶这只肥猫。
于寒作势要找,还未走两步,忽然一个踉跄,步伐不稳,蹲下身子。
“怎么!”
于暖的话未问完。
面前的景象,却是再叫人熟悉不过——
剧烈起伏的胸口、急促的呼吸、逐渐染上夺目殷红的双瞳,还有颤抖着的肩膀,和逐渐变得松弛的衣服。
“怎么会!你明明没有受伤”
猝不及防的变化,让于寒痛苦万分,几乎让冷汗湿了脊背,他蜷缩在地,被逐渐变得过大的衣服紧紧包裹,呼吸困难。
头顶的月亮正圆,如悬于天际的银盘,静静窥伺着人世间的一切。
【梦醒】
明明已经是夏日,洛城的傍晚却是意外地清冷。
从脚边漫溯而过的风,似乎是因为从不远处的河边吹上来的关系,总是带了一股叫人遍体清凉的水汽。岳如一扛着他那柄无论走到哪儿,都相当惹眼的大横刀,慢悠悠地走在路上。
街边的小贩都还没收摊,想要乘着这天黑前的最后一刻,狠狠地再给他赚上一笔。
眼见着面前的岳如一很是特殊,记忆里,扛着一把大刀在洛城街道上走得如此嚣张的人,可不算多,忙不迭地上前套近乎,
“这位爷,倒是眼熟,是不是前些日子才来过洛城?这么个大热天总是赶路,真叫人觉得辛苦,您看看,我这儿有上好的护身符,带上一个,准保你旅途安康和和美美的,而且也不贵,才三十文一个,要不要看看?”
岳如一皱着眉头淡淡看了他一眼,那眉间扫过的疤痕,在这张本就算不上和气的臭脸衬托下,愈发显得骇人。边上的赵六立马跳出来挥手,
“少给我在这儿掺和,没见我赵六爷在此,哪里轮得到你这小摊小贩地出场?去去,给我滚一边去。”
小贩偷瞄一眼岳如一,果然眼见对方表情不太乐意,立马跟条鱼似地退开三大步,
“不看也罢、也罢,您老继续上路,是我多事,是我多事”
岳如一懒得跟个路人计较,手里的刀穗跟着他脚步一抖一抖,拐了个弯,这便入了驿站里头。一旁的赵六嘀嘀咕咕,总说些“其实我家里又不是养不起你一个闲人,住什么客客栈呢这破破烂烂的地方”
眼见岳如一手里横刀在边上木桌一敲,赵六立马跟只兔子似地竖起耳朵,抢先一步冲到柜台前,嘴里嚷嚷,
“我认识不?我,赵六,呐,背后这位爷现在要住你们旅店,赶紧给我好屋子好菜好酒地招待着,要是有得怠慢了,我可不会放过你啊!”
小二何等聪明伶俐,虽说也没怎么听说“赵六”这名号,不过来者即是客,又眼看岳如一这面上带了刀疤的凶恶模样,立刻点头哈腰,动作麻利,
“好嘞,这就给您备上,您跟我来!”
跟着小二上楼,岳如一心情烦乱,哪里有空搭理背后那垫着脚尖一脸傻笑的赵六?只听得他扬声高呼,句句都是丢人现眼的废话,
“诶诶,有空来我府上玩呐!我府上很有钱的,你尽管找赵家,我是家里排行老六,诶,不要忘了我啊!”
眼看岳如一对背后那穿得破破烂烂的公子哥爱理不理的模样,小二倒有些好奇,“是客官的朋友?倒是挺热情的,我们洛城人都挺热”
“情”字还未出口,却听得旁边岳如一冷哼一声,“不是朋友,是人质。”
——不过因为这人质没什么利用价值,又好吃懒做,来洛城的路上除了一张嘴净给他惹麻烦,连个屁用场都没有,遂直接把他放回家,眼不见为净。
“呵呵,客官真爱开玩笑。”
小二给领到屋子里,打了洗澡水,这就退出去。屋中又只剩下岳如一一人。
半阖着眼,倒在满盆的热水之中,浑身僵硬的肌肉都被这温度融化开,岳如一深深呼吸,像是要把满肚子的浊气,都排出体外。
他这回离开旖兰城,一来是把那碍手碍脚的赵六赶回来他老家去,第二件事,便是在江湖上打听当初邢家灭门的蛛丝马迹。
可一想到这回查探到的所有消息,却丝毫地不让他觉得欣慰,反倒眉头紧锁,头疼不已:他生平最欢喜的事情,便是畅快相战,追求武道。自从碰上了如燕,才第一回意识到爱一个人,会是比以命相搏更让人心跳加速。
无奈如燕被人劫走,这刚尝到的甜美忽然消失,心里无端端添了个无底的巨洞,直叫人日思夜想,原本以为去那旖兰城,会从那东西的嘴巴里,挖出些想要的讯息。
谁知非但没从那劳什子的鬼仙那儿得知如燕的蛛丝马迹,竟还在下山时候,碰到了那个自称是如燕弟弟的男子。
要他说,从头看到脚趾头,那人与如燕都没有丝毫相像的地方,而对方嘴里说出的话,在他听来更是丝毫不靠谱,“我叫邢如沐,你在找我姐姐?”
“你是谁。”
“你方才去了后山吧,”对方浅浅一笑,一种带着女子方有的娇羞,真叫他看了心中不爽快,“那里面住的东西告诉你什么?是告诉你要找到我姐姐,就必须去寻找你的敌人,还是要找到我姐姐,就必须找到我?”
“”岳如一面上沉静,心里却咯噔一下,“你到底是谁。”
“我说了,我叫邢如沐,是邢如燕的弟弟。”
“如沐”?似乎确实从如燕的嘴里听过这个名字。
当初他随了那东西的意思,想找到那命中宿敌,偏又看了剑舞门不顺眼,便带人杀上山去;谁知月余后碰上如燕,方知她弟弟竟也是在这剑舞门里,想到心爱女人的弟弟可能被自己无意间伤到,当初才支支吾吾地扯开话题,如今想来,莫非面前这个一副不男不女样貌的人,真的就是自己今后的小舅子?
“你知道如燕在哪儿?”
希望的火苗窜起,迅速壮大。
“不知道。”
——
“跐溜”一声,那火苗连个星子都没飞起来,就被熄得丝毫见不着影了。
“但是我知道那里面住的东西,知道些凡人不知道的事情,”如沐遥遥指着后山的方向,“若我是你,定会想方设法地跟着它的指示做。”
水桶中的水流温度很高,正好洗净岳如一一身疲惫,让他能够静下心来,好好回想当初和邢如沐的那段对话。
“既然你知道你姐姐在找你,怎的却不离开这里去找她?”
“我不能离开这里,我要在这里等我姐姐,这是我的天命;”
如沐摇了摇头,嘴里说的话却是叫人愈发摸不着头脑,“你遇到姐姐,是你的命,我在这里等待,是我的命,而且,我的力量还不够,贸然去找,恐怕也无法保住她。”
倒是句句字字都说得煞有其事,可惜岳如一听了大半天,却还是云里雾里,
“既然不知道你姐姐在哪里,就算了。”
他自己去找,按照鬼仙的指示,若是往东,去洛城,恐怕能查探到些东西。
一个人总不会就那么莫名消失掉的。
如果当初和如燕的相遇,是靠了鬼仙的力量,那么如见再要将她找回来,恐怕也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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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浓重嫣红,将视线都浸染成了血一般的艳丽,如燕眨了眨眼,却觉脑袋发晕,看不清事物。
鼻腔里也统统都是血液的味道,闻了直叫人作呕。
方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眯起眼,让眼前的红色不那么刺目。
想起来了。
被王梓姗买通了城中恶霸,将自己带到个大门紧锁的小院子里,那一幕幕叫人作呕的淫 靡景象,横陈玉体,还有俯视着自己的王梓姗嘴中怨毒的话语记忆如那锋利匕首,插入她心口。
“如燕,如燕你醒醒!”
有个声音在耳边呼唤,像是从无法被看清的血红色的世界里,唯一清透干净的来源,“你看,已经没事了,我来了我来救你了,没事了”
应该是梦吧。
如燕想。
身子能够感觉到只属于少年的滚烫的体温,牢牢包裹住自己,被当做最宝贵的礼物一般,被紧紧地锁在怀里。
天底下会如此珍视她,将她视作至宝的人,又会有几个。
“如燕”
对方紧紧将她勒在怀中,用力得几乎将她揉碎,湿热的气息朝着她耳边呢喃,就像是最寒冷的冬季,包裹住她手安慰的时候一般,
“我没事,你看,我好好的、你也好好的,你不要吓我,快些醒来罢”
这是介于成熟了的男子,和青涩的少年之间的独有声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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