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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委书记情史之情欲-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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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正纳闷,这时樟树坳的民兵们呼啦啦涌进竹林,在远处将山洞紧紧围住——原来龙老五察觉到了危险,他以为是李广和出卖了他。父亲过去与村长他们见了面才知道,原来李广和今天的行为也引起了父亲暗中安排的村民的怀疑,他们立刻去樟树坳报信。村长一边派人向上面汇报,一边亲自带着民兵赶进沟来。
父亲刚刚见识过龙老五的本事不敢造次,他立刻指挥民兵远远围住山洞,还让他们不时地朝里面开枪压制住龙老五,他自己摸到李广和身边想救他,却发现他早已气绝身亡。
村民们见经常在这一带山上放羊的老羊倌突然变成了一个镇定自若的指挥员,心里直犯嘀咕。一直到战斗结束后,他们才弄明白,敢情这个老羊倌就是鼎鼎大名的赵区长,他在山上放羊就是为了要抓捕龙老五。
突然,龙老五在山洞里发狂地喊叫儿子的名字,不一会,他疯了一样地冲出山洞——后来我们才知道,龙老五的儿子被冷枪打中了脑袋给打死了。民兵们纷纷开枪射击,可他们忌惮龙老五的名声,心中发慌失去了准头,龙老五只是受了一点轻伤,他像发疯的野兽打伤了两个民兵,一头从包围圈中撞了出去。父亲当场给气坏了,十几个人抓不住一个龙老五,这要是传了出去真是丢尽了人!他立刻冲出去紧紧地追在后面,两人边跑边互相射击。
龙老五被父亲纠缠得紧,正想向山上跑,就听上面一片呐喊,原来是村民们扛着大刀、锄头赶来帮忙——大家也恨龙老五啊!因为龙老五的儿子住在村里,村民们害怕他会返回来给自己带来麻烦;更害怕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李广和一家,会引起龙老五的报复,所以他们一直提心吊胆、不得安生,也一直希望龙老五早一点见阎王。
恰好龙老五的子弹打完了,他慌不择路一头向沟外闯去——大家没想到他敢往沟外跑,那边没留人。父亲他们在后面紧紧地追赶,一直追过李家沟,追到乌龙河边上。
湍急的河水挡住了去路,龙老五停下脚步,猛地转过身来,恶狠狠地盯着围上来的人群。大家知道他已经没子弹也不害怕了,村民们在后面狂喊“打死这个恶魔”,民兵们纷纷端起枪瞄准了龙老五。
“不许开枪,让我来!”
父亲大喝一声拦住众人,他回身冲村民讨了两把大砍刀,一把扔到龙老五面前,一把握在自己手里,说:“龙老五,今儿老子要你死得心服口服!”
龙老五见眼前这个又黑又矮、胡子拉碴看上去像个乡巴佬的人,居然操一口北方口音,不觉一愣,随即他马上回悟过来,问道:“你,你就是那个赵淮山?”
“对,我就是赵淮山!”父亲紧了紧手中的砍刀。“龙老五,今天我要为所有被你害死的人讨还血债!来吧!”
☆、第四十一章 怒劈龙老五
第四十一章 怒劈龙老五
父亲对那场决斗的描述很简单,他砍了龙老五八刀,砍死了龙老五;可我听说,他们斗了将近半个小时后——
父亲一刀磕飞了龙老五的大砍刀,然后一转刀锋,劈断了他持刀的右手,大喝一声:“这是为沈队长砍的!”
沈队长,本名沈义山,市郊清水乡沈家埠人,牺牲时二十二岁,青龙区队支队长。
龙老五哀嚎一声,左手下意识地抱住右臂,父亲冲上去砍出第二刀,砍去了他的左小臂。“这是为老程砍的!”
老程,程徳福,百花乡癞子沟人,牺牲时二十五岁,青龙区队年级最大的队员。
“姓赵的,有种你给我一个痛快!”顽固不化的龙老五稳住摇摇如坠的身子,疯狂地嚎叫着。
正好区委书记带着区队赶到,书记上前喝止父亲:“老赵,你给我住手!”
“不许过来!谁过来我跟谁急!”父亲胡乱地挥动大砍刀叫道。
“老赵,我们必须活捉龙老五,交给人民政府法办!”书记只好退后,站在一边劝导。
“我要亲手杀了他为战友们报仇!”父亲狂吼一声,紧握砍刀双目通红地怒视着龙老五。
穷凶极恶的龙老五被父亲的愤怒吓破了胆,只见他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我服了!我投降!”
看着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龙老五已经彻底屈服,四周的人群中响起雷鸣般的欢呼。
“妈的,没那么便宜!”父亲蛮横地骂了一句,狠狠一刀齐肩砍去了龙老五整个右臂。“这是为小蔡砍的!”
小蔡,蔡泽阳,侧船乡蔡家塘人,牺牲时十七岁,青龙区队最年轻的队员。
龙老五惨叫一声,瘫倒在地上,污血浸透了他大半边身子。
“赵区长,你这样无组织无纪律是会犯错误的!你们给我上去几个人,把赵区长拦住。”区委书记吩咐大家。
几个区队队员想上去,父亲掏出枪,给一名穿长袍的队员的裤裆来了一枪,子弹正好从中间穿过,袍子上的枪洞口不停地冒着烟。这下子,再也没人敢上了。
父亲回过身,抬手一刀砍在龙老五的一条腿上。“这时替王贤仁砍的!”
王贤仁,青龙乡王家冲人,牺牲时十九岁。
父亲一刀砍下去发现不对劲,这一刀没有劈掉龙老五的大腿,低头一看,刀锋全都卷了。他扔了砍刀,回身冲一个村民大喝一声:“把刀扔过来!”
区委书记想阻止,可是他话还未出口,几个村民扔出了自己的大砍刀。
“赵淮山,龙老五已经投降,我们应该按政策处理。你这样蛮干会犯大错误的!”
父亲捡起一把厚实的杀猪刀,飞起身子,一刀连根砍去了龙老五的右腿。“这是给小何砍的!”
小何,何重发,百花乡清风坳人,牺牲时十八岁。
“这是替刘武昌砍的!”父亲合身一刀劈去龙老五的右臂。
刘武昌,吴镇乡刘家墩人,牺牲时十九岁。
“好,好,砍死这个狗日的!”四周爆发出一片叫好声。
“你们跟着瞎起什么哄!”书记气急败坏。“老赵哇,算我求你,你得替你家里的孩子想一想啊。”
“只要我这次不死,回去我会好好待他;如果我死了,希望你们大家替我养着他。”
“赵区长您放心,如果您真有什么事,您儿子就是青龙山的儿子!”周围一片回答父亲的声音。
“谢谢啦!”父亲一个猛扑,一刀砍去龙老五的左脚。“这是给梁大有砍的!”
梁大有,合龙镇梁湖人,牺牲时十八岁。
父亲蹦起老高,杀猪刀竖立,刀尖盯入龙老五的右大腿,然后刀身一搅,硬生生搅去龙老五的大腿。
“这是为大个子砍的!”
大个子,本名郎晓臣,青龙乡郎山头人,牺牲时二十岁。
这八个人都是小土岭上牺牲的革命英烈。
此时,龙老五已经没了气息,只剩被砍去四肢的躯干躺在血泊里不住地抽搐,两只眼睛睁得圆圆的,满目惊恐,也不知是死是活。父亲低下身子,一把揪住龙老五的头发,拖到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就着那块石头一刀砍下他那颗罪恶的头颅。“这是为了所有被你残害过的人!”
满身是血的父亲将龙老五的头颅拎在手里,头也不回地朝小土岭走去,大家纷纷跟在后头。到了那儿,父亲把龙老五的头颅摆在战友的坟前,自己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说:“战友们,我给你们报仇了!”
做完这些,父亲扔了自己的枪和杀猪刀,将手背在身后,转了过来对区委书记说:“带我回去吧。”
回到城里,县委给了父亲一个撤除党内外一切职务、留党察看一年的处分,还关了他一个月的禁闭。这一次,父亲再也不闹了,老老实实待在里面写了一个月的检讨,出来后,他马上找吴县长要工作。
吴县长苦着一张脸说:“赵阎王,你别给我添乱了,你除了杀人还能干什么?”
“老吴,你就别笑话我了,我不是已经检讨了吗?我向你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工作,绝不再违反纪律!”父亲此时倒是一本正经,身子挺得笔直。
“呵呵,”吴县长看他那样,便笑道:“那你说说,你能干什么?”
“我在乡下呆了四五年,放了一年多羊,别的没学会,农业生产那些个事倒是熟悉了不少,现农工部不是刚刚成立缺人手吗?要不,你让我去那儿。”
“你得给我老老实实呆在那儿别瞎整,再瞎整我送你去蹲监狱。”吴县长故意吓唬父亲说。
“是!我一定努力工作,老实改造。”父亲“啪”地给吴县长来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父亲到了农工部,把他那股子倔劲全部用在工作上,干起活来兢兢业业,认真刻苦,几乎拼了老命。这样,他戴罪立功干了一年,处分被取消了,还被提升为农工部的副部长,后来又做了部长——这倒是谁都没料到。
听老张讲完故事,大家转过头去看着父亲,父亲挠了挠脑袋,难为情地笑着说:“有啥好看的?都是年轻时的事了,现在我人老了、不中用了,连走路也要一枫他扶着我呢。呵呵!”
此时天已经黑尽,炉坑内烧得正旺的火苗忽闪忽闪,将我们每一个人的脸映得一片通红,
当天晚上就睡在饲养场,四个老家伙结伴睡一屋,一间大房子两张床,这样我和父亲也不敢胡来,只是商量了一下,第二天去小土岭祭扫父亲的战友。
第二天一大早,老张家大孙子给城里送羊,老付搭他的顺风车回去了。我和父亲去小土岭祭扫烈士,张成贵扛上一把锄头要跟我们一起去,父亲拦住他说:“小张啊,山路不好走,你还是在家歇着吧。”
老张坚持要去,他家老二抢过锄头,笑着说:“没事,我爹他可是经常去的,我扶着他我们一起去就是。”
小土岭离饲养场也就两里多地,我们一行四人,互相搀扶着沿着山脊行了一程,然后向下拐一个弯便到了。一座不高也不大的土坡,正好对着打樟树坳上来的谷口,靠南边的向阳坡上一字排开八座土坟,坟前坟后不见几根杂草,收拾得挺干净。
“咦,这儿常常有人来上坟吗?”父亲见了奇道。
以前每逢清明,青岭公社各个学校的学生入团、入队都会来坟前宣誓,顺便收拾一下。可近年以来,乡里好像再也没学校上这儿来了,这都是谁收拾的呢?
老张父子也没有做声,大家默默地来到坟前,只见坟前插着几朵塑料小花,颜色依然没有退去,边上似乎还有纸钱的灰烬,显然不久前有人来过。
“这好像是中秋节来上的坟,也不知道是他们家属还是乡里的干部?”我说。
老张有点愤愤不平道:“乡干部们就知道捞钱,他们那顾得上这些,哼!”
“那是家属了。我记得他们家离这儿最近的是蔡家塘的小蔡,难道是他们家属大老远的来上坟?”父亲说。
“这是我爹送的。”老张家老二这时忍不住,说:“这坟也都是他老人家收拾的,他这些年一直在照顾他的这些战友。”
我和父亲一听,回头看着老张的残腿眼睛立刻红了,父亲上去紧紧地拉住他的双手,感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嘿嘿,反正我拿着政府的津贴,整天闲着无事,所以便找了件事情做做。”老张讪笑到。
“你说得倒轻巧!”父亲激动地说:“就你这条腿,不容易哟!”
“我爹呀,”老二有点埋怨地说:“没事就拄把锄头到这坟头转悠,我埋怨他不该来,他还跟我红眼呢。”
“你小子懂个屁?要不是这八位烈士,那天不知道还要牺牲多少人哪!你老爹说不定也死在了这里,哪儿还会有你小子?更不会有你们今天的好日子啰。”
“我明白,我明白!”张家老二转过头冲我们苦笑:“你们看,又来了。”
“说什么呢,你这个忘了老本的!”老张真的有点上火了,朝儿子冲去。
☆、第四十二章 文家砀匪窟
第四十二章 文家砀匪窟
我和父亲连忙拦住好一番劝导,他儿子也知趣地向父亲道歉,老张方才消了火气。接着,我们一起给烈士们献上祭扫的物品,磕了几个头,张家老二又用锄头拢了一些新土到坟上,大家这才离开小土岭。
回到饲养场,我和父亲辞别了老张父子,继续向青龙山进发。
公路沿着青龙山南麓逶迤而上,下面是乌龙河谷地,中间夹杂着山间盆地,乌龙河与省道就像是两条丝带在山谷间飘荡;抬头是高大的青龙山主山脊,从稍低一点的山谷,偶尔可见高耸入云的青龙山主峰——青龙头。
过了一道垭口,眼前豁然开朗,只见前方山体下部环绕着一条宽大的水渠,渠水在阳光的辉映下泛着五彩的波光,水渠仿佛是一条彩绸在青葱的群山间飞舞——这就是著名的“青龙渠”。
青龙渠始建于七十年代中期,九十年代我主持县委工作之后对之进行了重修,重修后的青龙渠是用山石、加上水泥抹缝建成,渠道比原来更宽更深;在一些地势险要的地方还筑起了钢筋水泥的渡槽,再也不受山洪的影响。
青龙渠有一个非常奇特的特点,水渠经过的整个流域,除了北陇的白龙水库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大中型水库为之注水。青龙山上浓密的大森林就是它天然的储水库,青龙山内的每一道沟壑山谷,清泉潺潺流下,青龙渠南北两条绕山主渠将之收集起来,气势磅礴地向东流去。渠水流出山外,沿着南北两道低山的山麓一直向西流到H市,然后转而向南,沿着丘陵低山的顶部,流进长江北岸的沿江平原,最后汇入长江。
青龙山是我们的母亲,合龙江、青龙渠里流淌的就是这个伟大母亲的乳汁!
这时,轿车行过一个山口,老父亲指着边上的一条小石沟兴奋地说:“一枫,当年我们就是在那个石头沟下击毙了文家兄弟。那两个家伙真是亡命之徒,被我们压制在沟底,还在拼命顽抗,没办法我只好下令将他们击毙。”
我立刻把车停下,下车与父亲一起站在沟边的一块石坎上,父亲用手指点着,向我述说当年击毙文家兄弟的经过。
青龙区区政府虽然设在山下,可父亲是负责剿匪的副区长,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山上活动,青龙山上留下他和他的战友们的足迹和战斗故事,歼灭文家兄弟匪帮就是其一。
青龙头东边山背后有个叫文家砀的小山村,也就五六十户人家,这个小小的山村是我们这一带小有名气的土匪窝。
文家砀方圆几十里没有人烟,山高林密极其偏僻也极为隐秘,村子里田地奇缺而且土地贫瘠,老百姓日子非常的困难。文家砀人日子过不下去,渐渐开始当土匪打家劫舍,有意思的是,他们居然是半职业化:农忙的时候是农民、猎户,一旦到了农闲时节,便纷纷相约下山抢劫。他们全村人由族长领着在祠堂里对着祖宗牌位喝血酒发毒誓,严禁任何人出卖家族秘密,如果谁出卖了家族便杀了他全家。因为他们有组织,一旦被抓住绝不会吐露半个字;他们出去抢劫一般都走得比较远,远远地跑到合江下游或是隔壁地区的山外,并且从不留活口。所以,自明清相交一直到清代中叶,近百年时间H府一带匪徒横行,官府甚至连匪徒来自何处、相貌如何都不知道,更遑论将之剿灭。
据说,文家砀全盛时期有几百户人家,家家户户过得还算富有,可是,从来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财富从何而来。所以,我们这儿以前有一个传说,说文家砀是当年李闯王兵败后埋藏金银的地方。
雍正年间,有一个落难的富家小姐被人拐卖到文家砀。这位小姐在文家砀做了人家十多年的媳妇,因为天生不育没有生孩子,所以心一直没有收住,后来历尽千辛万苦终于从山里逃了出来,这才向世人揭开了文家砀的秘密。
官府迅速派兵剿灭了文家砀,文家砀从此衰落。可是,生活不下去的文家砀人还是以抢劫为生,这似乎已经成了家族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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