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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色生香-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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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都答应你。”
“谢谢你,哥。”
何杏醒来的时候李君则已经离开了这里,只有傅世钦陪在床前。她挣扎着要起来,可是伤口很疼,傅世钦制止她:“不要乱动,好好休息。”
“他在哪里?”
傅世钦知道她所说的“他”就是李君则。
“他已经走了。”
“我想杀了他,给陈旭报仇,可惜没有得手,反而伤了自己,我还真是没有用。”
他没有接这话,只是想到李君则的脸,心里很酸。
隔了好久,傅世钦握住何杏的手:“我想离开重庆了,等过几天,你的伤不那么重了,我们就走,永远都不要回来了好吗?”
“为什么要走?”
“因为这里有太多不好的回忆,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来说,都是一个伤心地。重庆如今太乱,日军经常空袭,并不安宁,我妈妈的身体越发不好,我的腿脚如今也不方便,如果离开,或许活的更自在一些。何况我想你也不愿意再留下,你终究对他下不了手,如果做不到杀了他,又何苦再留在他身边呢?”
她掩面,呜咽着哭了起来。
何杏并不知道,此时李君则已经动身去了安徽。
货物装船,从水路出发,沿着长江一路运往重庆。
却不知道为何,货船行至岳阳的时候,方向助力泵似乎出了问题,方向盘变得很重,发动机点火后也会多出一种嗡嗡的噪音。
李君则提议停泊在岳阳港找一家修理厂来看看船。
“这位老板,你让船上的人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我们很快就能处理好问题的。”
李君则让跟着的人去吃饭,有人担心:“咱们的货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李君则不以为意地笑:“杞人忧天,人家只不过维修设备,还能动了货不成,况且只是一些化学药品,不是我们那种有特殊用处的,谁会把它们当成什么好东西?走吧,跟我一起去吃饭。”
临走的时候,他嘱咐厂长:“一定要快些把我们的这艘船给修好了,我们急着回去有事呢。”
厂长连连应声,让他放心。
等人一走,厂长低声吩咐:“到船上去把炸药装到每个桶里,切记要铺在最下面,上面仍然放氟化钠,防止他们的人查货,会发现不对劲,我们动作要快!”
船再发动入江,已经是另一番情景。
行船数天,终于是抵达重庆,李君则也终于知道了为何每次这些严控的货品会在关卡出从未被盘查。因为他们根本不是按照正规航道行船停船,所停靠的“码头”是一个早已废旧的不再使用的停靠点。
且连夜停船,第一时间转移船上的货,速度之快,效率惊人。
李君则一路随行,跟着把货物全部运送工厂里。这里果然位置隐蔽,怪不得胡公他们几乎翻了整个重庆,都没有找到。
他知道炸药就在这批货里,耽误不得。一旦天亮的时候有人来仔细验货,投入使用,就会暴露,所以引爆炸药是刻不容缓的。
然而想把其他人混进工厂里,比登天还要难。童秋对每个人的检查十分严格,根本没有安插自己人的可能,所以那一把火,除了他之外,再无人能点燃。
除了他。
代价是什么,他不是不知道的。可这代价说重十分重,说轻也不过就是一条命。
而在他心里,生死早就不算什么。
从他做了决定开始,其实这一天早就有所预料了。
☆、111。好久不见(大结局)
犯下的过错,牺牲的人命,他的一双手沾满了鲜血,如今拿命来抵偿,并没有什么不妥。
只是仍然有些遗憾,这辈子他唯一爱过一个女人,却伤她至深,亲手推开了她。如果有来世,但愿她不要再遇到他了,最好离他远远的,就不会再有经历这样的痛苦,再被亏欠一生。
趁着没有人注意,李君则打开了其中一个桶,拿出了藏在身上的一个手雷,拉开了拉火环,第一时间扔进了桶里,然后飞快地往外跑。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身后忽然轰隆一声,所有人都被这一声巨响给惊呆了,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很快火星蹿了出来,那些装有炸药的桶都被一一炸开了,热浪翻滚,接二连三地引爆,火舌吐着浓烟,化工厂的上空腾起一股蘑菇状的高大烟柱。
整个重庆的夜空似乎都能看到烧亮了半边天空的火光。
几尺厚的水泥盖被击碎、拱起,手指般粗的钢筋和水泥浇铸的墙壁被炸得变形倒塌,强大的气浪把锯齿形房盖的玻璃冲成碎渣,连同窗框飞到百米之外,比邻的房顶在烈火中坍塌。
火球在车间腾飞滚动,把一切可燃物质点着,顷刻间,所有在这工厂附近的人陷身一片火海。
李君则被巨大的气流推进了地沟里,他最后的意识,是看到离不远处的童秋被大火迅速吞噬,烧成了黑乎乎的一小团。
这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李博台在床上躺着,一动不动地听完身边人的汇报,忽然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他挣扎着要起身:“我的工厂,带我过去,我要过去看看。”
院子里却站满了其他人。
胡公带着人包围了这里,李博台精神失常一般,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在院子里来回转圈,嘴里不停地喊着:“日本帝国万岁。”
“开枪!”胡公一开口,一时间子弹齐刷刷地正中李博台,他倒在了血泊里,再也没有起来过。
何杏已经出院回到了傅家,她是在半夜被噩梦惊醒的,其实已经许久没有做过噩梦了,却不知为何突然梦到骇人的画面,一睁眼就坐了起来,额头全是虚汗。
她起身想去客厅里倒一杯水喝,打开门的时候又被吓到了,半天才缓过神来,朝着坐在沙发上的人叹了口气:“怎么在这里坐着也不吭声,真是吓死人了。”
她摸索着开了灯,屋子里明亮起来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傅世钦的脸,他的脸上全都是眼泪。
何杏快步走过去:“您没事吧,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难道是腿又疼了吗?”
傅世钦摇摇头,忽然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压抑地哭了出来。
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敢动,任由他抱着自己。可能是他的悲伤感染到了她,也可能是冥冥之中有谁在提醒着她什么,她心里特别慌,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
“何杏,我们明天就走,明天就离开这里。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你什么都不用带,只要跟我走就可以。”
“要走的这么急吗?”
“我怕自己再待在这里,会撑不下去的。”
何杏去跟胡公辞行,陈旭死后,胡公找到了她,她才又重新找到了组织。却没想到,傅世钦坚持要走,他腿脚不便,傅夫人的身体又很不好,她实在是不放心跟他们分开。
胡公十分爽快地答应了她,又嘱咐她照顾好自己。在何杏即将离开的时候,胡公忍不住叫住了她:“何杏。”
她回过头:“您还有什么事交代我?”
“其实,其实”终究他只是摇摇头:“没什么,你走吧,不要再回来了,走吧。”
何杏狐疑地离开这里,去和傅世钦会合。
火车已经进站,他们随行的行李极少,傅世钦先一步上了车,伸手要拉她:“慢一点,伤口好不容易好些了,不要再太大动作。”
“我没事的。”
他们坐在座位上,窗外是成群的前来送别的人。她靠着窗沿发呆,不知道为何,脑子里却想到那一天大雨夜,她中了枪被李君则抱着,他疯了一样地带她去找医生。
那是他们最有一次见面,而今她在远走的火车上,这一别也许就是再不相见。
这样也好,再也不用为那个男人感到伤心了,所有前尘的伤痛,但愿时间能慈悲抚平。
可不知为何,她的脑中忍不住回想起的记忆,全部与他有关。
他的柔情,他的专横,他的孩子气,他的狠绝,他的隐忍。李君则有千万面,哪一个才是最真实的他,她其实从来都没有看透过。
傅世钦轻轻咳嗽,何杏回过神来,倒一杯水递给他:“您喝点水吧,润润嗓子。”
他说好,接过去的时候手却在发抖,越抖越厉害,竟然差点把杯子打翻了。
何杏摁住他的手背:“傅先生,你到底怎么了?”
他低头,不敢看她一眼,深怕四目相对的时候,不该说的话就全部说了出来:“我没事,要走了,有些舍不得而已。”
她却慢慢感到不对劲,有些无措地看了看周围的人,又想到方才跟胡公辞行的时候,对方欲言又止的神情。
为何所有人都对她说这样一句话:“你走吧,不要再回来了。”
何杏猛地站了起来。
傅世钦伸手拉住她:“怎么了,火车快要开了,你坐好。”
“你们有事瞒着我,一定是这样,你们肯定有什么瞒着我。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什么都没有,你不要多想。”
“不会的。”她摇头:“莫非是,和那个人有关?”
傅世钦眼里有泪光闪动,何杏往后退了一步:“他在哪里?他怎么了?”
“何杏,你听我说,你先冷静下来。”
“他到底怎么了?”
没有人回答。
火车鸣笛,即将开动,她快步走到门边,傅世钦来不及拿拐杖就追过去跟着她,何杏猛地跳了下去。她的伤口其实还没有好,重重地从火车上摔了下来,只觉得腰上撕心裂肺地疼。
只是她来不及顾及那些。
她想见他。哪怕其实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还是那么坏,她也想见见他,至少也是最后一面。
然而到了那个她熟悉的房子,却发现这里已经空了,他不在,阿母也不在这里。何杏跌坐在院子里,心跳的那么快。
她想到了那个无端的噩梦,想到了傅世钦莫名的眼泪,想到了胡公的欲言又止。
恐惧几乎在一瞬间把她淹没。
李君则,你究竟在哪里?
傅世钦也没有走,他一路追着她过来,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明白什么都瞒不住了。
他扶起何杏:“你听我说,我什么都告诉你,但就算我求你,不要想不开,不然他为你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她安静地听傅世钦把一切都告诉了自己,出乎意料的,她竟然没有流眼泪,只是觉得心里空空的,仿佛从前充盈着胸口的东西,一下子都没有了。
“他在哪里?”
“我不知道。工厂爆炸死了很多人,也有部分人幸存了下来,但是都有烧伤。我让人在很多医院里都找了他,可是并没有找到。”
“他不会死的。结婚的时候,他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他绝对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何杏,他活不了的,火是他亲手点燃的,很多人被烧的尸骨无存了,所谓的失踪都是骗人的。他是我的弟弟,我比谁都希望他平安无事,可是我心里明白,那是不可能的。”
“我不信!他一定会活着回来找我的。”
“跟我走吧,这是他交代给我的任务。他让我带你离开这里,就当做是完成他的最后一个心愿,听他这一次吧。”
何杏闭上了眼睛:“我不走。我会在这里等他回来。哪怕等上一辈子,我也会等下去的。”
她做的决定,傅世钦再怎么劝也无济于事,他只能帮着找李君则。
院子里的花又盛放,一岁一枯荣,时间在指缝里不动声色地溜走。
她的头发留长了,认真盘起来,手上戴戒指,一副妻子模样。
恩断义绝的那一天,她曾经把这枚戒指从手里脱下来,下了决心要扔了,窗户打开后,猛地挥动了手臂,却终究没舍得张开手掌。
没有人知道,她也以为,这枚戒指会像真的沉入江底一般,永远被隐藏在她的柜子里,不被人发现,成为一个讳莫如深的秘密,把自己的错付的爱情一并封锁。
命运捉弄,她以为自己没有得到,原来从来没有失去过。
这终究是幸运,还是不幸?
天又暖和了一些。
四季交替,周而复始。
她在院子里睡觉,躺在阿母从前最喜欢的竹椅上,微风浮动,空气里有怡人香气。
有人推门进来,慢慢地走近她。
阳光被人遮住,何杏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想看清楚来人。
手里的动作却在看清他的脸时停滞了。
只是无数次出现在她梦里的一张脸,这是她魂牵梦萦的心上人。
来人缓缓笑了起来,还是老样子:“好久不见,何杏。”
☆、完结感言
这部小说是为了纪念反法西斯七十周年而写,跟我从前的现言相比,其实写起来并不得心应手,却是我最偏爱的一部。
最后我终究是让他回来了,至于为什么,有太多可能。
我给出的一种可能是,他被气浪冲到了地沟里,接着有一个人在爆炸后的火光中把他拉起来,背回了家里。
李君则曾经在童秋责骂这个人的时候出手解围,所以对方心存感激。又怕带他去医院会给他带来麻烦,毕竟工厂因他爆炸,必然会引起责难。
所以这个人带他回到村子里,请了村里的老中医治疗他。却又因为伤的很重,耽误了许久,等到终于康复了,才得以离开。
不过这只是我的一个构想,并没有写进结局。所以还有更多的可能性,大家可以自己去猜测,总之,我实在不忍心他们天人相隔。
写了那么多本书,在这里可能要说一声道别。日后工作家庭都会占据我更多的时间,会不会再动笔,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感谢我亲爱的读者们一路支持我。感谢我的编辑一直包容我。感谢作者朋友们经常陪伴我,也希望你们少熬夜,注意身体。
假使未来仍有再见的一天,希望我的故事还能打动你们。假使未来我再也不会动笔,也希望我的故事曾经打动过你们。
祝各位一切安好。
沉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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