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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晴天右手永远-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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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不想去。你身体————”
“胡说,去,指定得去,唐律我就这么一个命根子。到了外面好好照应着他点儿,帮帮这小子,好赖让他挣点儿钱娶个媳妇儿。”童爸了了桩心事,乱七八糟的话就多起来了。从童乐穿开裆裤的事儿,到这几年的闷闷不乐一股脑儿的全说了个遍。
夜深了,童爸喝得有些高,童乐扶着他睡下。把唐律送出了门,站在院门口,童乐张了张嘴,还是说了:“你别听我爸的。他刚才那些话都是酒话。”
“你说别听他哪句?”唐律站在门口,看着童乐。周围飘着一股浓浓的酒气在这春寒的夜里。
“反正哪句都别听。”童乐说着便要关门,唐律的手抵住铁门,输了口气说:“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好。”童乐低着头,手扶着门,半个身子躲在门后,像是随时打算关门似的。“其实你不用这样。当初都是我愿意的。”童乐知道人生除了爱情还有很多的事情,他什么也不强求,安安稳稳本本分分,一辈子饿不死撑不着的过完。人生不就是如此,谁都有自己的烦恼,换一条路就是另一种烦恼,童乐一直觉得他过的很好。
“包括离开我?”唐律的声音很低,低到连他自己都不确定是否真的说过这话。童乐扶着铁门得手已经冻得有些僵硬了,童乐抬头看了看唐律,淡淡的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想要关门,唐律的脚又顶了上来,口气也变得轻松了些。
“我刚好需要个司机,反正找别人也是找,你考虑看看。总比你在这修车强。”唐律说完,转身离开了。
童乐的手指抠着铁门,咬着嘴巴,不想哭出声来。
夜里躺在床上,童乐喝了些酒,居然没有失眠,晚上做了好多梦,乱七八糟的梦。可是无一例外的每一个都和唐律有关系。
那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魔怔了似的,以为没了他就活不下去。其实,分开了不也活得挺好的。起先童乐总在想如果,如果他俩不分开,如果唐律耐心一点,那些如果美好的让童乐会在梦里笑起来。可是醒来后,心里空落落地,觉得快要死了似的。
他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回家看望唐爸,还是————童乐又在想那些如果了,只是那只是如果。
贪心
唐律走之前给童乐留了一张名片,告诉他如果考虑好了就去找他。童爸开心的几晚上没睡着,把给童乐收拾了行李就要撵他走。“你在这小破地方能有什么出息啊,眼看着都要三十了,难不成一辈子跟着我这糟老头子啊!”童爸就快要拿着棍子赶人了。童乐知道,爸爸一直因为当年的事内疚,总觉得是他害的童乐上不成学!
“你说你,这么好的机会不把握。人家唐律都说了帮你,有什么抹不开面儿地。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我先把你送到地方再回来。”童爸说着就要收拾自己的东西。童乐拦住了父亲的手,叹了口气说:“爸,我去。”
“这就对了,等你出息了,有了钱接我去城里住。你放心,你老爹我切得活几年呢!”
兴塘市下了一场春雨后,天气越发的暖和。唐律听到门铃声,心跟着紧了一下。打开门,看到的人果然不出他所料。童乐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蓬头垢面的站在门外。看到唐律后,舔了舔嘴唇,笑了下说:“你这儿挺好找的。”
唐律让开了门,童乐的脚不知道该往哪里踩。他家比想象中的漂亮,很干净就像唐律的人一样,哪儿哪儿看着都规规矩矩的。童乐把大包放在门口,换了鞋,坐到沙发上。
“你家真漂亮。”童乐总觉得该说点儿什么,要不然自己的会被唐律身上发出来的气震碎了内脏。他想到过,唐律会跟童爸说那些话不过是客套,也想过自己这样恬不知耻的过来会见到什么样的后果。可是,奈何童爸把唐律的话当了真,而童乐却动了心。
陌生的城市,这钢筋水泥的楼群里,唐律就在这里的某处。童乐在过去的某一天里,失去了方向,如今只想离得唐律近一点,只要近一点就成,他不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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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爸真的贪污三万,被判了六年。这是官方消息,可是坊间却不是那么回事,数额被传成了十万。童妈在家里哭的肝肠寸断,他一个小小的会计怎么可能贪了十多万。这些年家里过的什么日子,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自家人都知道童爸被冤枉了。可是谁信呢?法院的判决书就像圣旨一样,让人深信不疑。童妈哭着进了看守所,一番诉说之后,一脸愁容的回到家。然后告诉童乐,明天准备去县城上学吧。
唐律依旧沉默,但是不再寡言,那些必要的交流还是有。而且,唐律知道察言观色,知道甚是适度。人缘虽然谈不上好,可也有几个谈得上来的朋友。高中生虽然依旧幼稚,可是那份渴望成熟的心却变得坚硬。没了小孩子的天真浪漫,又不具有大人的成熟稳重。夹杂在不大不小的尴尬地位里,骄傲着,不屑着,努力着也继续八卦着。
唐律看到乐呵呵的童乐后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吓得杯子里的水撒了一裤子。童乐撑着下巴看着唐律,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妈说他有个姑父在县里教育局。然后就给我弄进来了。”童爸的事似乎依然没用影响童乐的心情。还是那张笑脸,以后的三年,又能天天见到了。
童乐每天做的事就是去唐律的寝室,帮他洗洗涮涮,帮他买饭打水或者坐在唐律的床铺上看闲书,就像是自己的床铺一样。唐律依然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从不主动去找童乐,却也不排斥他的出现。长大了的唐律克制了心里那根发了芽的小草,然后朝着自己的目标奋斗。
寝室里最大的社长李甘小声的问唐律,童乐他爸是不是进去了。唐律平静的看了一眼,有一个镇子上来的学生。这事瞒不住,唐律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然后又补了一句:“他是他,他爸是他爸。”有些事情唐律改变不了,也无力改变。
早就听说童乐和他们寝室的人处不好,要不然他一不会一天天的往这跑。本以为忍忍也就过去了,可是事情还是发生了。
一阵打斗声传来。唐律本不好管闲事,可是听到了童乐声音,才出了寝室门。一群人围着一个人又打又踹,唐律几乎是不用思考的就要上前。可是被同学拉了回来。
“你疯了,那里有一个是校长的儿子,一个是县委办公室主任的儿子,这种闲事儿管了你还想不想在学校里呆了?”拉住唐律的就是李甘。这就是高中生,什么都能看懂了,并且和大人们一样残忍着。拳脚停了,童乐的胳膊上好几个脚印。趴在地上,粗重的喘息着。看热闹的散了,寝室门一个个都关上了。唐律小心的走到童乐身边,扶起他。童乐爱哭的,动不动就嗷嗷直叫,这次一滴泪都没有留。是因为长大了,所以坚强了。
唐律扶着他送到了保健室,老师看到了一身伤的童乐没有细究。所有的地方都用不申诉不处理的法定准则要求自己,唐律跟保健老师要了些酒精棉球和花了三块钱买了一瓶红花油。
小心翼翼的擦着童乐的脸,童乐的手————终于一滴水珠滴在了唐律的手背。“他们说我爸是贪污犯,可我知道我爸是被冤枉的。”童乐隐忍着哽咽,坚定的诉说。唐律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的擦着他的伤。
“他们还冤枉我偷东西。”童乐心里委屈,一张脸皱成了一团渴望着能从唐律这找到些安慰。唐律什么话也没说,他不太会用语言表达,刚才的那一幕让他觉得揪心。却又无奈,少年的无奈总带着些倔强。唐律是,童乐也是。
这事没人敢告诉老师,他住的3…2寝室的八个人都是关系户。童乐虽然也是关系户,可是他那个关系户有些可怜。那时候一部古惑仔风靡了全中国,当然也包括这个不算富裕的县城。多少个热血少年以为凭着拳头就可以闯荡江湖。讲着江湖豪侠的义气,做着恃强凌弱的勾当。童乐认为,大侠该是郭靖杨过之辈,而不是山鸡浩南之流。
自那次之后,唐律总能看到他身上带着伤。唐律不说什么,买了瓶红药水,时刻给他备着。唯一庆幸的是,艺术源于生活毕竟高于生活。童乐成了可怜的“害群之马”但学校里的人也没有像电视里那样真的那么残忍。关于他父亲的传言慢慢的淡了,孩子们很容易被新鲜的事物吸引。
童乐成了唐律那个班的常客,每次下了课就跑过来找他。唐律也总是坐在座位上看书,他就趴在他旁边不管他听不听嘴里念叨着身边的事。童乐其实是个怕寂寞的人,可是这么多年来身边却没什么朋友。
寝室里的同学陆续都回家了,唐律不想回去,童乐也跟着他。冬天的寝室很冷,八个人的寝室只那么薄薄的一小块暖气片。人一少,就更是冻得直打哆嗦。晚上童乐抱着铺盖卷过来,跐溜钻进了唐律的被窝。然后把自己的被子盖上去,床本来就不大,半个学期唐律又窜了好几厘米,再加一个童乐就更挤了。
“你干嘛不会你寝室睡去,挤死了。”唐律抱怨。童乐哼哼唧唧的说冷,两个人睡暖和。他说暖字是,嘴唇撅的很高,红红的,像颗小樱桃。
童乐光着膀子缩在被窝里,就露了两个眼珠子。又开始絮叨,从校长到隔壁班的阿花家养的母猪下了一窝小猪仔。童乐总有那么多说不完的话。眼睛乌溜溜的说到兴奋处就会瞪着唐律说:“你说呢,你觉得呢,太奇怪了。”
唐律记得他眼睛不大来着,什么时候变了。童乐突然一笑,唐律明白了因为他总是笑,眼睛都没张开过,总是弯弯的像个残月挂在脸上,黑眼球比白眼球多,望着人的时候总透着股楚楚可怜的劲儿。要是搁现在,那叫卖萌。
唐律看着童乐的脸,这么久以来,他好像从来没有认真观察过童乐。只记得他爱笑,原来不笑的时候长这样。唐律没有细听他话里的内容。不知道谁先开始的,应该是唐律吧因为童乐光顾着说话了。他们交换了呼吸,少年的吻青青涩涩不得要领,只是齿贝和嘴唇互相摩擦着。
许多年后,童乐敲着脑袋不甘心的嚷嚷,自己的豆腐怎么那么容易被人吃。只是,那只是许多年后。
唐律惊恐的推开童乐,刚才的自己像是灵魂出窍了。童乐脸红红的咬着唇,望着唐律。灯啪的一声灭了,宿管阿姨识趣的拉了总闸。唐律庆幸,黑暗是他的的保护伞。他不用面对童乐那双乌溜溜的眼里映出来的影子看着很下作,很变态,甚至很恶心。男人和男人,唐律真的成了变态。
一夜未眠,唐律逃似的拿着行李回了家。初三毕业的那个暑假,童乐松松垮垮的穿着童爸背心的样子又回到了唐律的脑子里,他这是怎么了。没人告诉他,即使品学兼优的唐律也像被人打了一闷棍一样,手足无措。学校里只告诉学生,不准谈恋爱。不准和异性走得太近,不准——和同性——似乎没有这一条。
带着心事逃回家,唐律觉得自个儿很窝囊。回到家后,听爸妈说童爸的案子还没完。似乎哪里都躲不开童乐,唐律心里乱的很。挂念着学校里的人,却不敢回去。做了两天的缩头乌龟后,不得不背着包再次面对。可是,却没能见到童乐。一整天都没见到,唐律已经假借上厕所的名义在他们班门口转了好几圈了都没有见到人。
回到宿舍,才听说童乐退学了。唐律的心咯噔一下,有些庆幸又有些空落落的。三天后的某节物理课唐律望见童乐独自进了宿舍楼。唐律揪了三天的心终于落下来,他还好好的。借着好学生的名气,和老师请了假,然后飞似的奔回了宿舍。
童乐在寝室里收拾东西,听到声音扭身。冲着唐律笑了笑,说:“我爸出狱了。我就说他是被冤枉的吧。”
“你去哪?”唐律设想了好几天的再见面,没想到被童乐的一笑给击的溃不成军。
“不上了。本来我这学就是我爸背黑锅换来的。”童爸在监狱里迫于无奈顶替了县委办公室主任表兄弟贪污的罪名,条件是让童乐上个好高中。没想到事情败露了,县委办公室主任被抓了,据说还揪出了其他案子。童爸虽然出狱了,可是童乐没学上了。
“那你去哪念?”唐律问。就算不是一中,二中四中也都在县城,他们还能常见面。
“不念了,因为错过了招生期,哪个学校也不愿意收。算了,反正我也不爱学习。”童乐笑着收拾好行李,“我以后常来县里看你。”
童乐说的很轻松,像个久经社会的老油头。那张脸永远在笑着,唐律觉得应该给他一个拥抱,或者一个吻。都没有,青涩是少年的情怀,他们不善于表达爱却比任何人都渴求着爱。唐律过了许久,才明白那些天自己的心情来自于什么。忐忑,紧张,害怕,羞涩都因为他爱着那个总是跟在身边的小子。
童乐离开了,童爸的案子在县里都传开了。据说新换的县委书记借着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势头就出了好几个社会主义蛀虫。然后,把那些蛀虫换成了自家人的名字。童爸失去了工作,儿子失去了上学的机会。童家并没有因为童爸的归来而拨的云开。
童妈似乎认为,还不如让童爸进去算了,出来没有工作。进去至少能解决儿子上学的问题,无休止的埋怨和争吵把童妈吵回了娘家。童乐在院子里看蚂蚁搬家,其实他本就不爱去上学。原因很简单,因为没人陪他玩,少年终归还是个孩子。游戏和玩伴永远都是生活中最重要的。即使是唐律脸上似乎也挂着不耐烦的劲儿,自卑在童乐心底扎了根,于是发了芽。觉得没人喜欢他,没人在乎他————等蚂蚁搬完了家。童乐又乐呵呵的似乎忘记了刚才的忧伤。
莫名其妙的火气
童乐坐了一宿的火车,脑子已经困到了极限,可是却怎么都睡不着。他躺在唐律的床上,心不知为什么跳的这么厉害。枕头上有唐律身上独特的味道,这么多年都没有变。卧室很大,没有床,只是在地上起了一个弧形的台子当做床。童乐就躺在这上面,床挨着的一面是一个书架,里面摆满了书。高度就是人躺着手臂抬起的距离,童乐抬手试探了一下,只要躺着就能拿到书架上所有的书。
书架上多是一些计算机的专业用书,童乐看封皮看不懂在说什么。“你每天都躺在这看书的吗?”童乐笑着低语,童乐该庆幸,当初他选择了离开。没了童乐的唐律果真如大家说的那样,或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飞黄腾达。
唐律往公司打了个电话,告诉秘书今天自己打算翘班。然后在家洗洗涮涮的收拾了一下屋子,觉得童乐睡得差不多了,去煮了一碗面。推开卧室是门,一阵低低的鼾声从被窝里传出来。他还是喜欢蒙着头睡觉,唐律走过去做到床边,把被子掀起来。
“醒醒。”唐律刚说完,童乐就睁开眼了,他睡得并不安稳。“中午了,吃了饭再睡。”唐律说完,起身离开。“快点儿,我煮了面。”
童乐睡得有些懵,揉了揉眼睛从被窝里爬出来。餐桌上摆着一碗鸡蛋面,童乐确实有些饿,坐下来也没跟他客气。唐律坐在餐桌的另一边,点了根烟,沉默的抽着。看童乐吃完了,问道:“还吃吗?”
童乐摇了摇头,擦了擦嘴,问:“你不吃?”唐律摇了摇头,把烟捻灭。
“你就给我开车吧,一个月三千块。吃住你自己解决。”童乐一听,慌忙摆手,“三千太多了,我————”
“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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