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酸-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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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永远爱你。”
　　你会永远爱我……


☆、Chapter　9

　　父亲在两年前去世了，母亲也在那时病倒了，一年多的调养才渐渐好转起来。原本是个体态微胖的妇人，如今却是消瘦得显着病态，小号的羽绒服穿在她身上都显得大。
　　这天还下着雪，站在窗口望窗外都不由会打个哆嗦。大学第四学期的开学从这一刻起就让人觉得并不愉快。
　　余立与井颜早早就到了曲治辰家里，他们得送他去火车站。对了，还有那个一见他就抹他口水的奶娃娃。
　　母亲是不待见余立的，因为他曾经的同性关系。所以母亲留在房内继续收拾东西，他出来招待。
　　“姐，姐夫。随便坐，水自己倒。一家人儿我就不怎么客套招待了啊。是吧，小开心？”张开双臂等待着刚学会走路没多久的开心迈开她的小肥腿步入自己的怀里。开心是井颜给取的小名。
　　“舅舅……”她用着还不清的口齿轻声喊。曲治辰一被她喊就像她小名一样开心，上前急忙拥住她。在怀里掂了掂，又重了不少呢。
　　然而这一时候的下一秒她就会拿出含在嘴里沾满口水的手指向曲治辰抹去。被奶娃娃“偷袭”惯了，现在便能抓准时机抓住她的小肥手往自己脸上抹。一抹就哭的。
　　“哇！”这不，又哭起来了。
　　抱着她无奈傻笑，不知该如何是好了。猜猜下一秒，井颜应该会举起开心的胖胳膊往他身上挥，玩笑道：“舅舅坏人，打！”
　　奶娃娃跟着说：“舅舅坏人，打！”
　　Bingo！全中！
　　余立是最先进房的。熟门熟路给自己倒了杯热茶，便靠在窗边望着他们。曲治辰松开开心走到他身旁。胳膊屈起撑在窗台上，懒懒地：“姐夫。”
　　余立到没有马上回答他。端起茶杯，朝里吹了吹，又抿了一口，才缓缓开口：“怎么了？”
　　这一问，竟不知该说什么了，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挤出半句。余立耐心地看着他，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
　　“即使她不喜欢我，即使我自己也不习惯面对她，但我会也会常常带井颜他们来看你妈的，放心。”
　　“呵呵，谢谢。”
　　“不用。”他转个身，望向窗外。“我是井颜的丈夫，应该的。况且当初答应过你爸和叔叔的。”他顿了一下，又用抱歉的语气道：“Sorry，提了让你不开心的。”
　　“哎？”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淡淡笑了：“没事。”
　　屋内没有开灯。井颜与开心还在欢乐地玩着。他们站在窗前。此时已经不下雪了。透进的白光照在余立英俊的脸上。他没有笑，所以看不到曲治辰最
　　喜欢的那个酒窝。
　　他看着他，仿佛还喜欢着他。
　　母亲还是执意要来送曲治辰。
　　时间未到时，一遍又一遍提醒着这个记得吃，那个记得用，没钱了就电话回来。曲治辰紧握住她冰凉粗糙的双手，仔细听着要很久都听不到的唠叨。
　　都怪自己当初太不争气，高考时差了本市大学两分。余立靠了关系才将自己推进这所远方大学。曾经有过一心想离开出生地方的念头，却发现不过才上了火车便已想念。
　　检票了，才不舍地松开母亲的双手。
　　“小辰……好好照顾自己，常打电话回来……”重重点了点头，才发现母亲早已泪流满面。难过地抬手为她擦拭，喃喃地：“妈不哭……我只是去上学，不是不回来了啊。”
　　“妈知道，就是舍不得。”
　　“奶奶不哭！”开心突然喊了出来，小脸上也挂满了泪珠。井颜在他手上塞了张纸巾，她慢慢抬起看了看转而递给了母亲。
　　母亲笑了，拍了拍曲治辰的背释怀道：“快进去吧。”
　　余立递过行李箱。
　　井颜抱着开心挥手。
　　紧了紧书包的背带，迈开脚步随着人群往里走。
　　拥挤的人潮里，回头看，还在。
　　再回头，依旧在。
　　想再次回头，忍住了。吸了吸通红的鼻子，才控制住湿润的双眼。
　　我的母亲，她从未站在过我看不见的远方。
　　到达宿舍楼下已是第二天的夜里十点。曲治辰站在门卫室外哈着气搓着手等待大爷出来。
　　“这个包裹啊，前两天就到了。还好你提前到了，不然过几天我又要搞混了。”大爷摘下眼镜，将包裹递给他。
　　看着上面的署名，道了声写，便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走了。
　　李维杰，多久没提起过的名字。两年前给予的伤害让他恨。是的！李维杰爱他，却用着不正确的形式爱着。总是温柔温柔着便体现出了内在令人害怕的占有欲。曲治辰不是东西，并不说强行占有了，心就会属于他。没有好感，再亲吻再相拥都无济于事。
　　舍友还没到，打开灯的一刻只觉得清冷，已经不太怕黑夜了。找了好久才找到一把剪刀，剪开包裹，是李易北的最新单曲——《Lover》。还有一张卡片：3月10日签售会。
　　这支歌的MV曲治辰之前就看过了。但他不懂也只能形容为简单的内景里，李易北穿着黑色背心，紧身的黑色牛仔裤包裹着本就修长的双腿，186的身材被包装得让人邪念横生
　　。李易北长着一张瘦削的脸，柔和精致的五官与其搭配得分外和谐。即便脸瘦，丝毫不会给人种阴柔之感，下巴的弧度饱满却不尖刻，线条想上延伸至耳根，勾勒出完美的轮廓。再加上眼睛处的黑色眼线及类似于板寸的发型。MV最后停留在他上薄下丰润的嘴唇上，低沉磁性的一句“You’re　my　lover。”无疑让人觉得一半妖孽一半Man。
　　“You’re　my　lover。”一遍遍念，就红了眼眶。还在家的时候怕吵醒隔壁屋的母亲，就咬紧被子压抑哽咽。
　　李易北如今的成就是哪都能看到的，得过多少奖曲治辰十个手指根本数不过来。别人都叫他Sun，王者Sun。
　　拉开厚重的窗帘，阳光照进屋内，外面的积雪早已化了。打开电视机，铺天盖地的都是关于同一人的消息。看了会儿满意地挑起半边眉，才进卫生间洗漱。
　　“王者Sun发行最新单曲——《Lover》，将于3月10日举办签售会。”“王者Sun近日机场的时尚装扮，又掀起狂潮。”“王者Sun的最新单曲，销量第一。昔日天王也甘拜下风……”
　　“你倒是很悠闲啊，一大清早就在听这些报道。”
　　透过眼前的玻璃看清来人，抹了把脸上的水，淡淡的：“怎么来了？”
　　“在你没接我三个电话后。”说着双手环住了他的腰，下巴磕着背。
　　他咳了一声，将人松开。毫不留情地转身到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又是这样！拜托你，别在床上一副样子，现在又衣服翻脸不认人的样子。我的屁股到现在还疼着呢！之前你要顾虑曲治辰的感受，可你们分手都两年了，你现在就不能想对他一样的来对我？李易北，凭什么我给那么多，捞不到你一点点的好？”
　　捏紧的杯子“嘭”地嗑在桌上。对方不再说话，只是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颤抖地捏紧一旁的遥控器。
　　“今日的活动全往后推。”穿戴好衣服，平淡说道。
　　“你要去做什么？”紧张地反问，得来的是刺耳的关门声。
　　电视机里还在播放着关于他的消息，捏紧的遥控器，发狠地砸去。他是应年，应家的独子，拥有上万亿的资产，却敌不过时间，敌不过一个不起眼的平凡人。
　　如模特般的身材出现在机场内，夺人眼球。不禁压低了帽子，一双眼透过墨镜，注意着出口的人。
　　“小北！”朝喊声咧嘴笑了，张开双臂，抱住扑入怀的女人。
　　“想不想我？”
　　“
　　想！”
　　抬眼看向默默站在一旁的男人，松开女人，伸手。“好久不见了，哥。”
　　男人笑着，也伸出手握住。“小北都这么高了，想当初才这么点，整天跟在我们身后跑。”说着用手在身前比划高度。
　　“可不是吗！”女人边搂住男人的胳膊便帮腔，“他那时的小短腿，追也追不上我们，追不上还赖人！”
　　“一回不还哭鼻子了吗？”
　　“对对对！还有一回急得尿裤子了。”
　　……
　　眯眼看起眼前两人，如此丢人的往事现在拿出来提自己都哭笑不得。想想这个男人如今的年龄也是大叔级别的了，与女人整整差了14岁，这么多年下来“无耻”的JQ。亏那时还邱源哥哥左邱源哥哥右，真是鸡皮疙瘩都要起了。
　　“别再扯从前丢人时间了啊！”抱怨地提出。
　　不知不觉，周围围起了年轻的女孩儿，小小的骚动在此引发。
　　邱源微微勾起嘴角，感叹一般：“公众人物果然不一般。”
　　“先离开这把。”李易北将帽檐压得更低了，带着两人奔离现场。
　　对了，女人是李易北的姐姐，叫李艾。
　　车子驶上了高架，李易北以一种迟钝的眼神看着前方。刚才姐说什么来着？哦，她说她要跟邱源结婚。那颗闪亮闪亮的戒指却是一直从见面到刚才前一秒都把它处在无视的境界。
　　现在死一般的安静，诡异一般的感觉。
　　“我想爸妈会同意的。”还是李艾开了口。轻却是很肯定的语气。
　　从小就是这样。第一次见面，就直言要嫁他。如今两人相爱，年龄差距大又如何？是他们俩过日子，流言蜚语随别人去说！
　　“我不喜欢他，纵使是相同的年龄也不嫁。我爱他，即便是再大二十岁也嫁！”
　　后视镜里，李易北看到的是两人紧握双手，真情相望的一幕。肉麻归肉麻，眼神里流露的感情不做假。
　　爱情不停站，想开往地老天荒需要多勇敢。
　　邱源与李艾的婚事很简单的就被同意了。经历过太多的家庭果然与别人不同。客厅里婚期婚礼的商量，阳台上李易北捧着热茶望星空。
　　李艾走来。“你的那位小朋友呢？”
　　“走了。”
　　“去哪了？”
　　“这座城市。”
　　3月10日，很快就到了。曲治辰早早的就挤进了拥挤的车厢。车外的零下气温正好与车内的闷成了正比。难闻的气味让还没吃早饭的人早就泛起了晕，胸口的恶心感一而再、再
　　而三的被克制了住。好不容易下了车，才走几步，便蹲在街边呕了起来，空空的胃里，也只有今早喝的水。
　　强撑身体站了起来，晕眩的脑子，双脚踉跄了几步。停在原地了好一会儿，才迈开脚步。
　　签售会设立在一个广场。人山人海，到处都是周边的摊位。曲治辰就是随便看，都会有人递来名片。“王者Sun贴吧”“王者Sun官网”“王者Sun后援会”……甚至还有不顾男女授受不亲及熟不熟就扑上来抱住胳膊要求他加入的。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刚前面两女人怎不见你们这般热情？对于饥渴的女Fans，遇见稀有的男Fans是要有多激动。
　　没有听清广播里说了什么，身边的女人们突然疯狂尖叫、奔跑起来。站在最后面的曲治辰捂着耳朵只能把此景形容为“一群疯子”。
　　风很大，吹在脸上像刀割。胃里依旧难受，头依旧晕。
　　那么多人都在排队，等着与你拥抱，轮到我的时候，我是不是早就死了。
　　“同学，领了签名就往前走。”
　　“同学？”
　　“同学！”
　　后面的女生拍了拍他的肩，才从空白的思绪里回过神，感觉到所有视线都在他身上，不禁涨红了脸，慌张地递上CD。低着头的视线里出现了只手，猛地抬起头，温暖的熟悉的陌生的……
　　没有胃口吃任何东西，反倒是上吐下泻的，去了医院，说是肠胃炎犯了。挂水挂到了夜里九点多才从公车上下来，这不，背包里还放着明天要挂的水。
　　只剩路灯的小道上，揉着胃，弯着背，一步步无力走着。
　　“嘟！嘟！嘟！”身后夸张的喇叭声，嚣张的车灯打在他身上。要是自己现在有力气指不定回头骂死这个富二代！还不是你爸妈给的，有种自己赚钱买啊！嚣张个屁！
　　“嘟！嘟！嘟！”诶我草！SB你能别按了吗？老子耳朵要是聋了你负责！切，终于安静下来了。
　　“笨蛋！你要我按到什么时候才会回头？”
　　“哎？”疑惑地抬起头却连样子也没看清就被拽住手腕拖进了车内。重重的一击，弄得胃里更不舒服，扒着门边又呕气了水来。
　　呕完了，尴尬地擦了擦嘴，朝身边的人抱歉道：“不好意思，让你恶心了。”
　　“车门关上。”
　　乖乖关上。
　　“你要带我去干吗啊？”
　　“419。”
　　“哦。”很乖巧的一声。
　　直到车开入了繁华的街市，五彩的霓虹灯映入视线才
　　反应过来刚才的对话。4……19？！
　　“放我下车！我要下车！停车！”叫声在这狭小的空间起不到任何作用，车门早已锁上，身边的那人也仿佛听不见般。419吗？自己的这副身体只是比夜店里的MB干净点，况且是个男人！捅个菊花又不会怀孕，痛也就痛个一段时间，只是……
　　“能不能不是今天。”整个人缩在一起抱着安全带，委屈地指着另一只手的手背上的针孔，“我生病了，刚刚吐得厉害你是看到的，亲我嘴时你会不会觉得恶心，而且我刚挂完水，什么都吃不下，没什么力气，叫不出……”
　　话还没说完，对方不耐烦的一个刹车停在了街边。
　　“你要我拿你怎么办！”捏起他的下巴，强迫他看向那双怒火中带着质问的眼睛。
　　“会扫你兴的。”害怕的说出真话。
　　下巴被甩开，无情地赶下了车。大风之中望着车子渐渐开出视线。身体不舒服的感觉又用了上来。擦了擦眼角，慢慢走着。
　　这一辈子爱着两个人，一个是Sun，另一个是李易北。一个活在镁光灯下，一个在现实里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样的是他们都活在我的心里，永不散去。
　　


☆、Chapter　10

　　曲治辰在肠胃炎的基础上又多了发烧，两瓶盐水的量又加上了第三瓶。开学前几天的日子就在是挂水中度过的。那个人没有再出现，一切都平平淡淡的。离四月的临近，庄言晋来了，这个两年都待在英国伦敦留学的人。
　　拉风的跑车就停在学校大门的正中间，引得学校里无数女生前来围观。
　　“这个男人谁啊？”
　　“长得可真帅，富二代吧。”
　　“好想问他要联系方式啊。”
　　……
　　坐在车内英伦打扮的男人无奈般靠着，在国外玩多了，就越觉得东方女子越无趣。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一让让一让！”好不容易挤进了拥挤的人群里，瞧着眼前的跑车以及变化过大的人瞬间傻了眼。
　　真想装作不认识他……
　　这样想着就这样行动！
　　“曲治辰！”刚蹲□就被叫住。不带这样眼尖的啊！
　　“原来他认识曲治辰啊。”
　　“两人不会是朋友吧？”
　　“曲治辰朴素的样子不像啊，不会是跟班吧。”
　　三道黑线……你们全家都是跟班！
　　庄言晋跃下车，拉起蹲在地上的曲治辰，勾住他的肩，朝刚才说是跟班的女生嘲讽：“那么请问，小姐与母鸡的差别。”
　　没人再说话，女生捂着脸跑了，人群渐渐离散。
　　“喂……你能不能低调点啊。”
　　“什么是低调啊？”
　　“你以前那样。”
　　“以前哪样啊？”
　　“休闲！”
　　“现在也休闲。”
　　“我不想认识你，再见！”
　　“上车了啦！”
　　“去哪？”
　　“咖啡馆吧。”
　　“哦，那你左转。”
　　咖啡馆内，舒缓的音乐，昏暗的灯光，角落里。
　　“男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