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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方休-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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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是现在动手,虽能以绝后患却绝非这小人所想,能有无尽乐趣才是好,能有无穷快乐才是佳。
  小人制造乐趣的手段很是高杆,今日如不是一时糊涂也轮不到他来断决。换做小人做派……
  “不会杀你。”放虎归山,其中凶险,不可估计。
  樊城绝眼眸转动,盯向怀中小人仅限清秀容颜,下颚至侧颊的痕迹清晰可见,如是单论这张脸皮,想来不会有半点引人之处,可他知道,当那双眼睁开之时,黑眸其中绚烂无人可比。冷傲疯狂,无情肆虐。死气沉沉又显狡诈。真真让人放他不下!
  聂淋然目露诧异,在他印象,樊城绝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他不会认为此次放纵是樊城绝本意,目光转向樊城绝怀中睡相恬静的妖人。
  “你会后悔。”聂林虎沉声说道。
  樊城绝睨了他一眼,周身气势徒然变化,寒气四溢,杀气冲天,“你可试试,不若这小人聪慧,不若这小人无情肆虐,你,还有何可斗?”
  聂淋然闭上眼,不予作答,只是紧扣十指越发紧了去,隐隐闻着丝丝血腥。
  樊城绝不再多言,抱着怀中小人起身,瞥了床榻上瘫软之人一眼,跃窗离去。
  离开聂淋然势力范围,樊城绝走的并不快。
  穿过树林时,樊城绝停下身子,一身雪色锦衣闻风而动,一双清冷异常的眼望向怀中仅限清秀面容的小人,面无表情。
  “这般能否?”樊城绝开口,嗓音低哑沉稳。
  樊城蛾睁开眼,对上樊城绝双眸,死气涌动,“很好。”
  怎能不好?!他从来不知,这根该死的木头也会是如他般恶劣的性子!将他耍的团团转不说,更是什么都瞒不过这根木头的眼!

  贰 陆

  ……》
  有那么一种人,接纳一切事物,又在接纳的基础上拒绝一切事物。看似豁达无畏,实则胆小懦弱。
  有那么一种人,欢喜强自镇定,将一切情谊埋藏心底不愿外露,呈现的不过是他想于你看着的无情肆虐。
  似是忘记良多,仰或是从未忘却。樊城蛾依着身旁树干,气急反笑。他想着了许多,念着许久。就见他嘴角一勾,露了讥讽,似笑非笑好生惊悚。
  樊城绝冷面抿唇,不言不语凶神恶煞。他盯着小人那双眼看,如是瞧进骨子里,要瞧出个窟窿来。
  习习凉风,过耳过眼,掀了那一白一玄衣袂长袖。
  樊城蛾袖长掩手,十指于内翻滚不断可那面上却是笑痕内敛恬静。想他本人,小人秉性,敬一还百,最恨有人欺骗于他。
  如今,这木头人倒是选了日子冲他忌讳,倘若不于他留了记性还不晓得怎的得寸进尺。可这思来想去,又觉难办。轻了不解气,重了又舍不得,当真困难。
  两人对面而立,不动不语,不过短短一瞬却是心思千百回转。
  樊城绝垂眼,衣袂一挥到了樊城蛾身前,将他拥入怀里不发一声。
  樊城蛾似是一愣,遂而嘴角一撇喃喃轻语,“爹爹怎的连句话都不舍得说?莫非还等着蛾儿来教你么?”
  只要是个男子,定会晓得怎的哄心仪之人。樊城绝不是呆子,兴许有些沉默寡言,却并非他不愿开口,只道有些时候,不说话才是最佳。
  是以,樊城绝出了手,低头垂眼,对准怀中小人嘴咬,撕摩一会才钻进去于之纠缠。待一人餍足一人气短方才罢手。
  樊城蛾缓了气,眯眼横了身侧那人一眼,道,“放虎归山,爹爹真是好胆量。”
  樊城绝眼色幽暗,贴上小人嘴角摩挲,不进不退偏偏暧昧。停了会这才作答,“你欢喜便好。”
  樊城蛾闻声一怔,随即笑的开怀,他,很开心,“如此,甚好。”
  清绝堡不养废物,就算为了当家公子亦然。
  放长线钓大鱼,这道理三岁娃娃都晓得。如今这线放的够长,那鱼,是否上钩?
  樊城蛾嘴角噙笑,腼腆内敛,只道那眼中死气沉沉,不见底。他在车上坐着,身后垫了上好云蚕被,喝着宫中贡酒,清酒。
  他并非欢喜吃酒,只是若是不吃,怎的衬了那无情男子一派英雄气概?虽说这词形容的,过于勉强,可到底还是,适当的。
  聂林然并未出了中原,只道这路还是长了些。按他所想,回堡,自是越快越好,用起身手最短,四日即可,只道这樊城绝不知吃了什么污物,竟是生了慢性子。
  其实,在一定程度上,他还是看不透身为父亲的樊城绝的。至少,他不懂今次用意。
  樊城蛾抬眼,入眼见樊城绝闭眸假寐,面无表情,当真无趣的紧。
  他闲的发慌,袖内十指翻滚,短短袖刀打着转,不停不落。转头,瞧窗外景色一片葱郁,茫茫然没了尽头。
  清绝堡,忒不安生。
  “你,很无聊?”樊城绝睁了眼,眼中似是存笑。
  樊城蛾睨了他一眼,神色不耐。道,“蛾儿没爹爹这般兴致,困于这小小方圆,无美人,无好茶,没了乐趣在眼前晃悠,自是无聊。”
  话未说完,却被那吃味木头抓了手。樊城蛾也不恼,只叫那面上无奈之色重了些,神色阴郁。
  就闻樊城绝将他困于怀中,轻咬他耳廓,沉声说话,“不准。”
  他抿唇,心里好笑,“不准什么?不准我吃那些好茶?还是不准我想了那些美人?或是不准,我自找乐趣?”
  樊城绝蹙眉,沉默片刻,回了三个字,“都不准。”言罢,一双手不规矩。
  樊城蛾抓了他手,笑道,“我身子未好,爹爹难道,欲求不满?先头那帐还未跟你算清,怎的,这么简单便想蒙混过关,难道蛾儿于爹爹心中就只有,这么些分量?”
  “你想怎样?”樊城绝双手被制,一张嘴却不闲着,又亲又啃毫不含糊。
  樊城蛾听了笑意不减反增,“我想怎样?好个我想怎样!现下我只想着你放手,离我远些。”
  他心中生了恼起身推了樊城绝身子,作势要起。一句‘你想怎样’就能糊弄他便不叫樊城蛾!
  他本就最恨有人欺瞒,如今这木头不仅欺了,还瞒了!四个字便想糊弄他么?!一句话便能否认他于他相骗么?!
  他樊城蛾就是这般好相于的?!就是这般好糊弄的?!
  樊城蛾气急,气急攻心,面色不善,眼中死气沉沉。他笑的开怀,似花非花,怪诞温馨,生生出了几分,诡异。
  樊城绝不为所动,拉了他的手按了他的肩,压下樊城蛾挣扎要起的手脚困了胸前,低头于他亲吻。
  又急又重,如是用尽力气。
  “你知我,并无此意。”樊城绝于他耳边道,声线极轻,垂着耳廓瘙痒难忍。
  樊城蛾别了头,沉默不语,虽是不动气却未消。
  “堡中不安生,若是现下回去定不如你,所愿。”樊城绝闭眼不动声色,又道,面无表情。
  樊城蛾听了话,眯眼沉默。
  清绝堡绝绝非简单的地方,有多少欢喜钱财,便有多少人想着嫁入清绝堡。即便是妾又如何,势力尚存。
  那当家主母不是个省油灯,若非樊城绝常年在堡中压阵,恐怕早已人去楼空,尚不知为何。
  他亲娘虽说今日性子淡了,生了寂寞。可那潍诔庄就是势单力薄了么?瞧人家虎视眈眈,巴望着将自个儿女儿嫁入豪门,为的难道还会是那单纯钱财么?
  二娘为了那武林世家之女,倘若说一点都没那雄心豹子胆,却也是说不过去的。这般那般下来,这清绝堡,倒是一块香醇的肉。
  只是不知,何人按耐不住?
  可,道是任人宰割,或是黄雀在后,又有何人能猜了准头?
  樊城蛾懒了身子,靠着身后那人胸口,轻轻一声叹息,满足之至。
  下了车,住了客栈。
  客栈名为有凤,俗得很。里头美人,美酒,菜□香味俱全,的确富丽。然,俗,俗到骨子里。
  入了店,去了上房梳洗。食饭时下了楼,大堂喧嚣不断。
  樊城蛾挑了个角落坐,无人问津自得其乐。
  他点了酒菜,却不吃。动了筷翻捣了盘子头菜色,随意的很。
  邻桌做了两个江湖人,腰间悬挂三尺长剑,剑柄花纹极为好看。他见了欢喜,未起身却张口道,“我要你的剑。”
  邻桌之人闻声抬头,这才露了脸,一人长相斯文,一双眼却是浑浊非常。另外一人倒是符了性子,贼眉鼠眼,好生相厌。
  那斯文人闻声面上泛煞,欲要拔剑想象不想被身旁贼人拦了。贴耳说了几句,静了心。
  就加那贼人上来,拱手作揖礼不可废,道,“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樊城蛾闻言抿唇一笑,他甩了袖,道,“在下复姓樊城,单名一个,蛾字。”
  那两恶人听闻姓氏面上一僵,约莫想了怎的事儿,遂又缓了脸色。
  常人道,江湖人见义勇为,尔虞我诈,为的不过是个名头。名门正派怕说的再好听,无无非是那些贪图虚荣之辈。
  如今报上身家便让他人畏惧三分,不知是樊城绝做的太好,亦或是现下已无江湖能人。不然怎的叫那呆木头,逞了威风?
  他要剑,那俩恶人便将剑双手奉上,神色献媚作呕,叫人瞧了,心里极不舒服。樊城蛾蹙眉,拿了剑也不理会后头人物。
  他上了楼坐于窗子边,将剑拔了去了鞘,徒留那光秃秃剑柄。闻声那身子后头门开收了手头剑柄,他转了身,于那无情冷血之人,似笑非笑。
  他不会不晓得清绝堡能人万千,光是堡中幽明就可明了,若说那方才二人于眼前之人毫无干系,他便一千一万个不信。
  樊城绝将他抱了倒了茶喝,茶香四溢倒是显了几分清雅。喝了茶樊城绝道,“三日。”
  他听了,忽的笑出声来,大的很。他作答,“于我说怎的,爹爹只需念着自己便好,又何须顾着蛾儿。”
  他属龙,龙有九子,九子睚眦凶恶刚猛,有仇必报。
  语罢樊城蛾起身,推了门走。樊城绝亦不拦着,任由他出了门,出了客栈,不带一人一仆。
  他上了街,逛的随意。
  途中偶遇那两恶人去了花楼,美人美酒,无一不全。
  尔后相送,樊城蛾面上泛笑,长袖遮手十指连动,袖刀出,见血封侯。
  他瞧着地上那人目露不信,手脚抽搐不停,竟是露了笑,温馨满满,却又怪诞至极。
  甩了手,樊城蛾旋身而至,抬眼眯眸,盯着那一身雪白长裙瞧,似是上头,有花。
  那女子面上挂纱,仅是眉眼已显倾城,只见她缓缓张口,声线柔软甜美,道,“时机将至,你应我之事,不可忘。”
  “我何时,于你相骗?”樊城蛾噙笑作答,说完便走,不留情。
  倘若无人推波助澜,那还有何乐趣可言?想他这般小人所信奉的,不过是那可在其中罢了。与他人,毫不相干。

  贰 柒

  ……》
  他在路上瞎逛,于那些零碎瞧上眼,却是不拿。见那些小摊小贩皱了眉头,面露不悦这才笑笑走了。
  日子正当入夏,热的燥人。拐角恰好建了茶座,他进去点了茶喝,茶非上品,粗的仅能吃了苦。樊城蛾不在意,只是转了头对着那路上瞧,青石砖,土墙房,一派祥和美满。
  没座上多久,有人上来寻他。他低头喝茶,并不相看。
  樊城绝蹙眉,几步上来抓了他的手,拖着便走。茶座人多嘴杂,可那樊城绝凶神恶煞,似是那阎王殿老爷,叫人瞧了心里害怕,这般下来即便心觉不妥亦是无人敢拦。
  他被樊城绝拉了走,一路踉跄。蹙眉垂首,心生不愉,扭了手较劲。同是身为男子,这份力气便叫他不喜。
  樊城绝走的极快,他跟在后头却是跌跌撞撞,狼狈不堪。又想,并非作奸犯科,亦非抓奸在床,如此下来,又有何畏惧?
  樊城蛾嘴角冷笑,不吭一声。回了客栈被那无情冷血之人拉进了房,关上门却是不发一言,于那桌子边坐。
  他见了收了笑,躺了床里头闭眼就睡。迷迷糊糊察觉那人翻身上来,搂了他身子。
  翌日,天未亮他便被人拉了起来。
  坐于马车内,挑了帘子瞧那窗子外头风景,樊城蛾笑的惬意。
  三次杀手,六次劫匪,剩下一次偷袭应有尽有。他在车内坐了,不动手不出声。光光瞧着幽明下手,身为清绝堡暗卫,身为樊城绝亲信实力自然,不言而喻。一贯的干净利落,叫人看了只觉无趣。
  不顾樊城绝阻拦,他下了车。从边上摘了狗尾巴草放嘴里咬着,低头见那些劫匪抿唇灿笑。
  长袖遮手,十指翻滚。就见那地上劫匪泪流满面,哭爹喊娘不为所动。上去,一招致命?不,樊城蛾欢喜的从来便是那虐杀过程,哭喊越高,声响越大他便越开怀,越兴奋。
  他心跳的很快,见了那血溅出来红了手,眼里死气沉沉面上却是笑意荡漾。对于那些没用的,或是失了兴趣的,樊城蛾从不姑息。
  若是不得尽兴,便想了法子叫人生不如死。
  而现下,见那劫匪除了叫喊没了其他动作,他心中厌烦,收了袖刀瞥眼看幽明。
  幽明为他师,身手自是了得。幽明为了清绝堡暗卫,心狠手辣亦然。他眼里泛冷,见幽明分了那劫匪四肢,丢了。
  他瞧了发笑,三分诡异惊悚,七分怪诞美满。古怪的很。
  一路太平。
  清绝堡一如往昔,门庭宏伟,妖红惨绿。
  进了门,入了正殿,殿上跪了一地人。清绝堡当家主母,身在其中。
  主母复姓东宫,是那先王在世时赐的婚,生下樊城傲便无所出。一张脸孔温婉贤淑,性子稳重乖戾。
  政治婚姻无论何时都是管用的,清绝堡富可敌国,现下当家更是武林好手,无人可敌。若是如此试想,那东宫氏倒是有些可怜。
  樊城蛾立于门前,瞧着地上扣跪一地之人,面色如常。
  樊城绝不做声,上了位坐。
  樊城蛾瞧见了也也不动,立于门前,依着那门柱子似笑非笑。
  东宫氏看他这般模样心中气急,却不得发,脸色极为难看。倒是身旁那樊城傲喜怒形于色,怒气冲天,持着长子身份口出狂言,道,“四弟,见了爹爹为何不跪?!忒没礼数!”
  东宫氏看樊城傲说话亦不阻拦,低眉顺眼,一派温婉。
  清绝堡无非就是如此地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黄墙之内的那位,还有何人可比?而这势利小人,并非是他一人。
  他似是没听着,不为所动,慵慵懒懒依着那门柱翻袖口。
  樊城傲见了心中恼怒,面色涨得通红眼里充血。想他身为长子,又有皇室背景,何时受过如此待遇?哪个不是见了他点头哈腰,阿谀奉承?又有哪个不给予他三分脸面?
  不想此次那久违四弟竟是不要脸面,于他无动于衷。
  樊城傲发狠,拔了剑上去便要砍。
  樊城蛾嘴角噙笑,抬眼看那坐上人,直勾勾,似是要人命。
  樊城绝坐于上位,冷眼旁观。
  真小人,伪君子,何为可畏?常人选后者,奇人选前者。
  樊城蛾长袖一甩,身随意动。抬手,长袖掩手挡了樊城傲攻势。只见他笑的讽刺至极,松手转身,袖口又是一甩,樊城傲应声倒地。
  他垂眼睨了那丧家之犬,道,“不自量力。”
  众人见状不可谓不惊,不可谓不怕。只道于清绝堡之人,又有哪个是省油灯?
  他抬头,扫视,无一例外。
  “四弟的眼,好了?”樊城炼目露惊诧,那眼睁的老大,像是不信。
  他笑笑不语,盲了如何?不盲又如何?半响,道,“多谢二哥关心,蛾儿眼已能视物,并无大碍。”抬眼,看了那上座之人。
  他上去,约九丈。路不长,亦很长。立于樊城绝身侧,见那人面上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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