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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舜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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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你怎么不进去?”门口传来娜娜的惊呼,只见她手里捧了一把热水壶,原来刚才去打水去了。
这次向晚转过头去,终于看到了她心里期盼的那个人。向晚知道,自己此时脸上木讷的样子一定很傻,她在心里狠狠地责备了自己几句,然后抬头看着霍清宁,叫道,“二公子。”
霍清宁简单地点了个头,放下手中的水果,看着坐在病床上的向晚,头发垂下来,脸色因为失血有点苍白,眼睛亮亮的,脸上有着一丝丝跳跃的隐秘欢喜。“她在高兴什么?”霍清宁不得而知,不过她这副样子倒是像极了他当初在锦海棠门口看到的样子:单薄,纯洁,美好得令人动心。
“好好养病。医生说没有大碍。”霍清宁雅彦一笑,不自觉地加了一句,“医生说不会留疤。”说完,连自己都觉得好笑,当初自己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居然问医生会不会留疤。
“Je t'aime。”
“什么?”娜娜看着向晚,果然,她又在绞着双手,嘴里喃喃自语,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回魂!小姐!”把手里的削好的苹果递给她,“你在念叨什么?”
向晚脸上露出一抹可疑的红,急切得否认,“没什么。你听错了。”
“哦~~是我听错了。”娜娜轻笑,“真的是因祸得福啊!居然引起了霍二公子的注意!”
其实这个“祸”也不算“大祸”,只是一个百乐门的打手因为被打了几下,看见向晚的出现,就一时气不过把手里的棍子往向晚这个方向丢过来,却没想准头这么好,把向晚砸了个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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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考完了!考得不错,心情好就让他们的关系跨越一大步!觉得不合理的亲们,举手抗议吧~~
还有两件事:
1、偶钱包丢了
2、感谢moco,明天开始恢复更新!
第 12 章
“玫瑰姐,玫瑰姐。”安安小跑过来,对着在镜子前化妆的白玫瑰笑道,“二公子来了,老板让您过去呢!”
白玫瑰立刻放下眉笔,喜笑颜开,“是吗?二公子可有段时间没来了。”站起来,对着镜子旋了个身,又捋顺头发。从容但又迅速地朝二楼走去,余下一众人带着艳羡的眼神看着白玫瑰的背影。
当然,这里面也包括了向晚。向晚在那件事后就离开了百乐门,当然选择权不在她,是东少赢了这场战争,而向晚的意外,正好为这件事做了一个表面的合理解释。开了年,娜娜结了婚,向晚也来九重天上班。
九重天也和百乐门一样,也有一个台柱“白玫瑰”。但又和百乐门不一样的是白玫瑰胜在娇,她最懂得揣摩男人的心思,不像薇薇安一样端着架子拿腔拿调。且薇薇安是靠歌舞吃饭的,出了一个比她舞艺更精的人饭碗就不保,但白玫瑰不一样,她有自己的人脉,有自己的魅力。所以,苏向晚的到来并没有影响到白玫瑰真正的利益。比如说,霍二公子。
向晚到了九重天才知道,原来霍清宁真的经常来九重天,只可惜,他从来不下舞池跳舞,他来,要么去三楼赌两圈,要么就在二楼的包厢里休息喝酒。就算要叫女人,永远也只有白玫瑰有这个荣幸。
原来只是听说霍二公子很喜欢白玫瑰,现在亲眼见到了,向晚的心里犹如一支细细的绣花针在刺,以下一下地难受得紧。她在九重天也有一个多月了,可霍清宁似乎从来没有注意到她,不管是她的舞蹈博得满堂彩还是她被客人轻薄灌酒,他的脚步从来不为她停留。
向晚听说白玫瑰的按摩手法很是一绝,她懂穴道,不似一般舞女那样弹棉花似的像在调情。她的按摩确是可以让人放松下来。是不是这点才使得霍清宁喜欢要白玫瑰服侍?向晚心里暗忖,没过几天,就抽了个空上街买了许多按摩,穴位之类的书在看。她也对着几个客人按照书上说的操作过,也有意无意地询问他们的感受过,他们都夸很舒服。
向晚听了既开心又伤心,开心的是自己也学会按摩了,伤心的是自己没有那个资格去服侍那个人。东少对她和白玫瑰都是宽容的,不要求像一般人那样日日应卯,用东少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再美的人,日日对着也生厌了。”所以,一个星期里有三四天的时间,白玫瑰是不出现在九重天的。向晚也想休息,但是她却日日到来,东少夸她勤奋,她笑眯眯得说,“我可是要尽早赚的满盆钵洗手收山的。”
殊不知她只是想:如果有一天,如果霍清宁来的时候正好白玫瑰不在,那她是否有这个资格为他按摩。而白玫瑰的休息日又没个一定,向晚只好日日都来。可是,不知道白玫瑰的运气太好还是怎么着,每次霍清宁来的日子她都在九重天。每次,向晚都像这样呆呆地羡慕地看着她摇曳生姿地朝二楼走去。
第二天,白玫瑰果然没有来,因为鲜少霍清宁会连着几天来九重天消遣。可是当那天晚上霍清宁又出现在九重天时,众人都有点吃惊。
“哟嗬!怎么今天又过来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东少,迎上去,笑嘻嘻地说。
向晚站得很远,看不清霍清宁脸上的表情,只见他如平时一般直接上楼去。向晚仰头看着,是二楼还是三楼。如果是三楼,那么霍清宁是去玩牌的,断不可能找女人,如果在二楼喝酒,那么,她是不是就比较有希望?
霍清宁走到二楼,向右一拐,向晚的心都提起来了,他今天去包厢?那她会不会服侍不好,会不会不够娇俏得惹他讨厌?向晚又是期盼又是担心。也许真的是她的运气比较差,她看到他居然又走了回来,然后径自向三楼走去。向晚轻轻吐出一口气,说不出的失望还是释然。慢慢朝后台走去。
她每次都跳两支舞,两支舞中间隔半个小时,每过一个星期就换支舞,这是她的规矩,来九重天的客人也明白,所以有些人专门等她两支舞跳完了才离去。
“向晚,向晚!”东少风风火火地进来,看见向晚在一旁休息,连忙说道,“快跟我来,先帮我劝这点,这人不知道又在抽什么疯!”
向晚一头雾水地跟着东少来到三楼赌场,踏进去了才明白原来东少说的是霍清宁,只见他面无表情,旁边一杯伏特加,面前的筹码堆得有一尺高。再看桌子上的其他人,俱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
霍清宁心情不好。这谁都看得出来,尽管他脸上一点异样都没有,尽管赢牌只能说明他赌技超群。但是,谁都知道霍清宁向来温文有礼,凡事都与人三分面子,从来都没有像今天那样在牌桌上把众人输得精光的时候。
自然,这三万五万的也没什么,来这赌的哪个没有一点身家?只见一个人擦擦脑门,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李老板,怎么就要走了?再玩一局吧。”霍清宁叼着烟,漫不经心地说。
那个李老板继续擦脑门,陪笑着,“呵呵,二公子,改天,改天,今天家里有点事。”
“再大的事也不差这么一时半会的,你说对吧,李老板?”霍清宁外表温润如玉,即使内里冰冷如霜,这也没人知道。这用富贵权势堆砌出来的男子,做得如他这般,已是真正的贵族。他什么时候会这么咄咄逼人?
那李老板继续坐下,僵笑道,“我没有筹码了,再去买点。”
“不用,让他们送上来即可。”霍清宁摆摆手,示意继续。
向晚看着这个陌生的,明显盛怒着的霍清宁不知怎么办?直到东少端了筹码盘推了推她才醒悟过来,端着盘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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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几分钟,请忽视~~
第 13 章
“同花顺。”霍清宁亮出自己的底牌,微笑着看到众人脸如死灰。身子往后一仰,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接着哗啦啦一声响。霍清宁朝旁边一看,却原来是自己碰翻了一个“庄荷”①手中端着的盘子,筹码散了一地。那“庄荷”急急忙忙地蹲下来捡。从霍清宁的角度,只可以看到毛茸茸的散发和雪白细腻的一段颈。
“苏向晚”霍清宁迟疑地叫出声来,“你怎么在这里?”
向晚抬头,迎着光,看到霍清宁下巴紧绷,眼神锐利,“二公子。”她小声招呼。然后继续低头拾筹码。霍清宁看她一眼,没继续问什么就接着打牌。
“梭了。”②
“梭了。”
“梭了。”
向晚低头专心捡筹码,听着头顶霍清宁低沉而清冷的声音一次次地响起,即使不看,她也明了牌桌上的形势。
“二公子,您看我们真的没有筹码了是不是”
“苏向晚,你还没捡好吗?” 一个声音骤然响起,像是头顶炸开了一道雷,向晚慌慌张张地站起来,脸色红得都可以滴出血来。
“好了,好了。”说着开始挨着分筹码,记账。
远处的东少边看边摇头,迈开步子向楼下走去。
向晚分好筹码,站在霍清宁旁边,寻思着是否应该把霍清宁喝空的酒杯续上酒。刚拿起酒瓶霍清宁就伸手来拿酒杯,结果一不留神,酒杯翻了,酒倒了一台霍清宁反应过来,连忙起身后退,即使这样,还是有少量的酒溅到了他的衣服上。
不仅是向晚,众人都呆了,苏向晚在座的都认识,东少从百乐门挖过来后九重天的生意翻了几番。年轻漂亮的姑娘谁不喜欢,况且如今苏向晚风头正健,众人都以和苏向晚跳舞为荣。可是即使如此,撞二公子的枪口上,她也还是凶多吉少了。
“二公子!”向晚回过神来,连忙抓了块桌子上的毛巾递过去。
“对不起,二公子,都是我不好。”向晚在他身边低低地道歉,她看着霍清宁神色冷淡,眉宇间隐隐透着不耐烦。那个瞬间,她真的希望脚下的大地突然裂开,将她永远,永远地吞没。当然,大地没有裂开,她还得面对霍清宁。
霍清宁扯住衣襟左右一分,只听“嘶”的一声,扣子纷纷崩落,他随手把外套甩在地上,看了向晚一眼,脸孔微微发白,但依旧是镇静地站在他身边,伸过来的手里还拿着一块毛巾,“算了,去二楼包厢。”
然后一言不发地率先离去。牌桌上的众人都吐了一口气,谢天谢地,总算是走了,众人也讶异,莫非是人有钱连财神都往他那身边靠?怎么二公子手气就这样好?他们今晚上输的,都够抵一辆德国房车了!
进了包厢,点上炭炉,架上锡壶。霍清宁始终不发一言,阖着眼睛,靠在沙发上。向晚又绞了一条热毛巾正想俯身过去替霍清宁擦的时候,霍清宁突然睁开眼睛,右手一伸,“我自己来。”
随手在脸上擦了一下,霍清宁把毛巾递还给向晚,继续阖眼。
向晚知道此时不能出声吵到他,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他英俊的脸庞,闻着空气中淡淡的烟草味,那是他的气味,如同他的人,霸道,不可一世,却偏偏不可思议地令她安心着。
“向晚,给我讲讲你的事吧,随便什么事。” 低沉华丽的声音响起,拉回向晚的思绪。
她的事?讲什么?讲回国时的身无分文,几乎沦为乞丐的悲凉?讲在百乐门受欺侮排挤,打落牙齿和血咽的苦楚?还是讲在平时受客人揩油,忍受他们如蛇般粘腻的手在她皮肤上滑行的憋屈?
“我爸爸过世了,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带着姐姐离开我父亲了。”向晚幽幽地回忆道,“她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有着良好的出生,永远举止优雅。但是她不喜欢我,不知道为什么?在爸爸临死的前一年,我们打听到我妈妈和姐姐已经回国,所以爸爸死后我也回来了。我想,她总是我的妈妈,爸爸死了,她总会照顾我,安慰我”
“可是,她不欢迎我,在我找了两个月,用尽身上最后一点盘缠后,她告诉我,她这辈子都不想见到我。”
“我把爸爸临死前交给我的一封信给了她,我想,爸爸没说出的话一定是要对妈妈说的。可是她看了一眼后就撕了。然后令家仆把我赶出去。还有我的行李也被丢了出来。”
“为了爸爸的病,我们已经变卖了所有的东西,所以我的皮箱里几乎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除了,” 向晚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空洞地,寂寞着,“爸爸的骨灰。”
“爸爸的骨灰就这么撒了一地,那天风很大,我想把它们收起来,可怎么也收不完整”
“你会吹箫吧。”霍清宁打断她,说道。尚来不及思及他为何会明了这件事,她已开口应允,“会。”
“这里有箫吗?”
“有的。”向晚想到前两天安安买过一支竹箫把玩过一阵子。就说,“我下去拿。”
向晚快速地走下楼梯,往左拐,是九重天的化妆间,她推门进去。现在正是客人多的时候,化妆间里没什么人,只有小丽在镜子前面梳头,看见她进来,不禁诧异地回头,“向晚,你两支舞跳完了么?”
跳舞!?她根本就忘了今晚还有一支舞没跳完,刚才她在两支舞的间隙被东少拖少去的,现在前台不知会不会乱。但,管不得了,向晚匆匆到安安的座位上弯腰寻找那一支竹箫。
找着了!当即也不管小丽在她身后喊,又急急忙忙地奔向楼梯。
“瞧她这得意劲!还不是因为玫瑰姐今天不在,还真把自己当二公子的女人了?”背后有人不屑,大声地说出来,向晚听到,脚下一刻不停。不是的。她知道,这样就可以了。
①庄荷:工作人员
梭了②:增加投注到游戏室允许的最大筹码值
第 14 章
向晚已经不太去陪客人跳舞了,她的海报张贴在九重天的大门口,在霓虹灯的照射下美得惊人。她也不再每天都上台了,一个星期一到两天她会去九重天,并不固定时间,随心所欲。尽管如此,向晚的名气不降反升。
每次从台上走下来的时候,化妆间就堆满了鲜花和礼物。还有不少衣着考究的仆人拿着拜帖,谦恭地请向晚出去见一见他们老板。
向晚总是拒绝,甚至连笑脸也懒得给一个,眼底冰冷一片。众人都发现向晚越来越沉默,大家都在背后悄悄议论她,如此不知好歹等等等等。
其实她也觉得她应该开心才对。珠宝,名牌,钱,名声,只要她愿意,什么都可以拥有。她开始随着东少去应酬上流社会各种各样的名流名客,人人都对她说久仰,人人都会夸她漂亮。甚至如今她已经赚够了钱,她可以从容抽身离去。
其实自从那天以后,她就没有再见过霍清宁。并不是他不再来九重天,只是她不再关心了。原来,只要心不烦了,真的就可以眼不见。
那天,她匆匆忙忙地拿着竹箫跑上楼去,跑得太急,小腿磕上了台阶都没有觉察到。
站在包厢的门口,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傻瓜。听着里面传出来的软哝细语,轻颦浅笑,只觉荒谬。
他需要的从来就是可人的解语花,漂亮,聪明,理性,冷静,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事,说什么话,永远八面玲珑面面俱到。不像她,笨拙的挖开自己的伤口来安慰别人。却不知,如果他在乎你,这样只是添了他的愁绪;如果他不在乎你,这只是一个故事,甚至还不是一个安慰人的好故事。
她就这么站在门口许久,直到磕破的小腿上流出的血染红了她的裙裾她才踉跄下楼。在离开的一刹那,通过细小的门缝,她似乎看到白玫瑰朝她瞥来,带着一丝倨傲,两分不屑,三分嘲弄。
才得道的兔子也想和她这千年的狐精斗?
向晚跳完舞下来,走到大厅与几个贵客寒暄,其中一个便是兴隆百货的总经理,对她很是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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