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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爱最开始的地方(出书版)-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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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上,就进浴室去洗澡。
  刚刚关上门,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因为怕热,每天出门前她都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可刚才窗帘是半开的。倒是浴室的门是敞开的,而她确认,今早赶去学校之前,因为洗过澡,卫生间开着排风扇,湿气很重,她折回去把门关上了。
  还有人在这里吗?
  一定是钱包里还收着快递的签收单,上边有家庭地址。
  她连忙把门反锁上,拿起了电话——冥冥中她似乎应该感谢霍永宁的严格和挑剔,因为怕漏接电话,哪怕是在洗澡,她也会把手机带进浴室。
  似乎随时会有人进来,她拨出电话的时候手都在发抖。
  屋子里很安静,又或许是太过紧张,隐约能听到外边的脚步声,漫长的等待之后,听到对方一句清淡的“喂”,舒莞几乎要哭出来:“霍永宁,我家里好像有小偷。”
  “你在哪里?”他很快问,“你没事吗?”
  “我在卫生间,他可能在外边”舒莞语无伦次地说,“我不知道”
  “把门反锁上,打电话报警。”
  他的电话己经挂了,只剩下忙音。
  凉意从头顶很快蔓延到四肢百骸,舒莞怔了片刻,是啊,她怎么会想起来给他打电话呢?她深吸了口气,一遍遍的让自己镇定下来,拨了110。
  接线员向她保证十分钟内片区的警员就会赶到,让她不要紧张,确定门反锁之后安静地等待。她又拨了电话给物业,不敢多说话,只简单说了情况,一边伸手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了,镜子里脸色惨白,衬得锁骨那里的一粒珍珠十分的显眼。
  她缩在角落,手里仅有的武器是一瓶辣椒水的喷雾,该做的既然已经做了,如果最终的结果还是很糟糕,她也无话可说。
  近乎恐怖的安静持续了没多久,舒莞觉得这个小小空间四壁都在向自己压迫而来,几乎难以呼吸,大脑缺氧一般,难以克制地在瑟瑟发抖。
  门外隐约有人走过,碰倒了椅子的声音。
  她愈发觉得有人在,缩在角落一动都不动。
  有人敲门,大声地喊:“业主在里边吗?”
  她依旧不放心,隔着门板确认了电话,终于把门打开了。
  保安也是惊魂未定,说上来的时候门是半开着的,显然,刚才小偷藏在了卧室里,并趁着她进浴室的时候跑了。
  “家里少了什么东西?报警了吗?”
  卧室里的保险箱被撬开了,里边放的大多是霍永宁送她的珠宝手表,零零整整大概二三十万,那些名牌包还在,除此之外,小偷还大咧咧地在她家留下来半瓶喝剩的rio果酒。
  “报警了,警察马上来。”
  门口有了动静,舒莞快步走出去,一时间愣住了。
  霍永宁显然是着急赶过来的,甚至比警察还快,额角有着濡湿的汗水,大步走到她面前:“人没事吧?”
  她怔怔站在原地,仿佛从来都不认识他。
  哪怕是在一起最亲密的时候,他对她多少是带着居高临下的态度的。只有这一次,那双锋锐而深邃的眼睛深处,是毫不掩饰的关心和担忧,以及莫名的怒气。
  又要生气吗?
  可分明刚刚受到惊吓的是自己,而他挂了电话,事不关己的样子。
  舒莞眼眶微红,转开了眼神,低低回答了一句“没事”。
  他抓住了她的手腕,上下打量她,开口的时候显然压抑住了内心的焦躁和不满:“没事的话哭什么!”
  舒莞挣了挣,低声说:“痛。”
  他深吸了口气,放开她:“怎么会有小偷进来?”
  “房门卡被偷了。”
  他拧了眉看她,英俊的脸上薄怒未发,只冷了声音说:“你做事走脑子了吗?”
  舒莞有些失魂落魄地,没想着要争辩,恰好警察也赶到了,勘察了现场,又做了笔录,末了关照说:“赶紧把锁换了吧,幸好你没撞上小偷,不然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呢。”
  她答应了一声。
  “今天要是换不了,就带上贵重东西去酒店住一晚吧。”警察叹了口气,对霍永宁说,“男朋友陪着点,小姑娘可能吓坏了。”
  舒莞看了身边男人一眼,他若无其事地答了一句“知道了”。
  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他迅速地收敛了笑意,蹙着眉说:“舒莞,平时看你挺谨慎的,今天怎么了?”
  她依旧在害怕,去厨房倒了两杯温水,勉强笑了笑:“我不知道这么严重。”
  接过水的时候,他修长的手指在她手腕上滑过,漫不经心,又仿佛是刻意地顿了顿,敏锐地察觉到她在发抖。
  他接过水杯,顺势握住她的手腕,声音变得温柔了些:“害怕了?”
  舒莞点了点头。
  深黑的眸色在她身上凝濯片刻,霍永宁站起来,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声音含了笑意说:“我以为你什么都不会怕。”
  他的声音是通过胸口坚实的肌肉传来的,温暖而贴近。
  头一次,她不想掩饰任何情绪,在他怀里微微调整了角度,声音又低又轻:“我怕死”
  他的下颌抵在她的额头,笑着摸摸她的头发:“很多小姑娘都会说,宁愿死也不想去踩一只活生生的老鼠。”
  舒莞低低笑了一声,在他怀里抬起头:“那或许是因为她们没有死过一次?”
  她的声音己经转成冰凉,仿佛一尾蛇,阴暗滑腻,霍永宁心底滑过一丝不安,抬起她下颌,仔细端详她的表情。
  依旧似乎小小的一张脸,精致而娇媚,没什么表情。
  舒莞顺势离开他的手臂,转身走向阳台。
  “收拾下东西。”他平静地说,仿佛是在命令,“等换了锁再回来。”
  “我想先整理一下。”她有些固执地说,“你走吧,晚上我会去酒店住。”
  她手里还拿着拖把,对着一地的脚印蹙眉,显然洁癖有些发作了。
  他倒也不勉强她,往沙发上一坐:“舒莞,你是不准备听我的话吗?”
  她有些隐忍地握紧了拳头:“霍永宁,这是在我家,不是在公司。”
  “那我陪你住一晚吧。”他微微笑起来,“说起来这房子还是我选的。”
  “霍先生”她有些哭笑不得,最后却又无话可说,低低地说,“随便你吧。”
  等到舒莞把屋子打扫干净,垃圾收整到门口,电视里新闻己经播过一轮了。他悠闲地看着,也没有要伸手帮忙的意思,那杯水见底,终于说:“我饿了。”
  舒莞冷着脸叫了外卖,独自一个人回到屋子里。
  大衣柜后边的保险箱是被撬开的,里边空空如也。
  倒也不是可惜那些珠宝有多珍贵,可毕竟每一件都算是百搭,出现在工作、宴会场合必备,就这么被偷了,多少还是惋惜。
  转念一想,只要肚子上的项链还在,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
  她微微叹了口气,手指不由自主地抚在颈间,身后有凉凉的男声传来:“是在心疼吗?”
  “一年多的时间,千依百顺,随叫随到赚来的辛苦钱,能不心疼吗?”她笑了笑,“有种一夜之间破产重来的感觉。”
  他慢慢走到她身后,修长的手指抚在她的颈间,若有若无地摁在脉搏跳动的地方,似乎在感受着温热,低沉而悦耳:“开张清单,我给你补上。”
  她温温顺顺地笑了笑,怔忡良久:“这就是你说的给我想要的东西?”
  “你还想要什么?”他的指尖触到那颗珍珠,冰凉温润,“说说看,我都会考虑。”
  舒莞捉住了他并不安分的手,她原本坐在床上,反身跪坐起来,双手攀住他的肩膀,紧紧盯着他的薄唇,忽然有些想念他惯常带着薄荷微凉的味道。
  猛地扑了上去,双手拦住他的后颈,几乎把他撞得往后退了一步,他甚至还没站稳,她就狠狠地吻了下去。
  霍永宁含着她的唇,低笑了一声:“这么热情吗?”
  声音含糊而暖昧,因为她己经把他拉倒在床上,半骑在他腰间,吻得缠绵而动情。
  霍永宁微微翻身,手肘撑在她的头侧,半压着她的身体,微微带着情欲的喘息,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又辗转一路往下。吻到颈间,她扬起了头,锁骨异常精致而脆弱,他不时改用牙齿轻轻啮噬,她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伸手去解项链。
  霍永宁按住了她的手,柔声说:“我会小心。”
  他是在意自己的感受吗?
  几乎被情欲淹没的时刻,理智上依旧有那么一分清醒,她摸索着去抓住他的手,用力掐了一下:“有人在摁门铃。”
  “嗯”他仿佛没有听见,伸手将她的短裙推高。
  “外卖来了。”舒莞有些后悔挑起了他的性子。
  “我想吃的在这里。”他低低地笑,俯身轻吻在她胸口,含糊不清地说。
  她抵挡不住,节节败退。快感和疲倦交错袭来,她终于闭上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大约是满足了,抱着她安静地躺下来,只是薄唇依然没有离开她的后背,或上或下的轻轻吻着。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卧室里窗帘都没拉,幸而前边只是一片空地。舒莞翻了个身,面对面地和他躺着:“霍永宁,你说话算话吗?”
  他伸手摸了摸她潮热的脸颊,靠过去吻了吻她的眉心,声音慵懒:“拿我的卡买到心情好为止,好吗?”
  她打掉了他的手,双眸从情欲的浪潮中褪出来,变得清亮:“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我最近对股市很有兴趣。”她直言不讳,“这些年也存了点钱,可一直没有下手。”
  “股市的话,散户风险大,赚钱也慢。”他眼神中有戏谑,“不如你把钱借给我,我支付利息给你,或许还更安全一些。”
  “散户风险是大,可谁让我跟着的是航空母舰呢?”舒莞笑得有些挑衅,“你不是说什么都能给我吗?如果我现在要的是这个呢?”
  “舒莞,你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他坐起来,线条清晰流畅的后背还留着几道交错的红痕——是她刚才留下的纪念。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探身过去,抱住他精壮的腰,低低地说,“你说呢?”
  他低头看了看缠在腰间的手臂:“或许你可以提一个更有保障的要求。”
  后背有温痒的触感:“比如说?”
  他拉下她的手臂,转身把她抱起来放在膝上,双眸沉沉:“比如说,做我的女朋友。”
  他的语气,他的表情似乎是认真的。
  舒莞怔怔地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时光流转,那个“好”字就在舌尖,几乎脱口而出。
  可她终究忍住了,脸颊贴着他的胸口,微带怅然:“可是怎么办呢?在我心里,男朋友远远比不上自己赚的钱重要。”
  奇怪的是,即便她这样说话,霍永宁也没有生气的意思,低头吻了吻那两个发旋:“我去洗个澡,一起出去吃饭?”
  舒莞换上了衣服,打开冰箱找出挂面和一些食材,一股脑儿煮上,然后靠在门边发呆。火焰舔舐着锅底,淀粉质的香味慢慢在厨房间蔓延,事情的变化似乎超出了她的预计。就好像在计划中,原本并没有这样子的霍永宁——他应该迫不及待的娶韩子乔才对。
  一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不轻不重,还带着沐浴过后新鲜的水汽。
  舒莞身子前倾,避开了他的亲近,也没有回头,微微透着迷惘说:“我从来都未觉得感情是一项可以长久弥坚的东西,现在,这个感觉更加强烈了。”
  他的动作僵了僵:“怎么说?”
  “就像是华晋,因为追不到我,他有一段时间好像收敛了些。可最后因为你,他再也没有出现在我面前——可见感情敌不过利益。或者,就像你等了韩子乔那么多年,她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却说要我做女朋友——可见感情敌不过情欲。”她淡淡笑了笑,“这样脆弱的东西,你让我怎么去相信?”
  “你觉得我喜欢你,只是喜欢你的身体吗?”他的声音微凉,放开了她的肩膀。
  “至少是从身体开始喜欢我吧?”她无意同他争辩,走过去关了火,一字一句,“霍永宁,你想让我相信你,我也想看到诚意。”
  情况真是倏然颠倒了。
  舒莞开口的时候不是不忐忑的。
  或许身后的男人会哈哈大笑,反问她凭什么;也或许他会一言不发的走掉,就当一切都没发种种的结果她都已经做好了承受的准备,并且随时回到一无所有的时候。
  她小心地把面条捞出来,放在碗里。身后的男人一直在沉默,直到最后,她转过身,才发现他的视线并没有离开她,只是微微笑了笑:“想要我证明是吗?”他从她手中接过那碗面,顺手摸摸她的头发,轻描淡写,“我知道了。”
  她的手艺霍永宁是试过的,虽然比不上大厨,但也绝不难吃。
  “很久没吃你做的晚餐了。”他是真的有些饿了,连汤都喝完了,有完全满足。但是似乎还没有完全满足。
  舒莞注意到他的目光,放下了筷子,迟疑着说:“没吃饱吗?家里没别的了,要不我再叫一份外卖?”
  “你吃不下的话,也不需要浪费。”他极自然地从她面前端起半碗面,眼神示意她,仿佛是在问可不可以。
  舒莞怔了怔。
  他清晰地看到她表情的变化最后怔愣变成了不耐,她探身起来夺过了他手里的碗,匆匆地说:“你不觉得恶心吗?”
  霍永宁有些愕然,忍不住好笑:“你这是恃宠而骄吗?”
  舒莞三两下洗了碗,短促地笑了声:“我怎么敢?”
  他双手抱在胸前,半倚着门:“董事会在接洽戴兴仁,作为下任MK执行官的意向人,当然,是秘密进行的。”
  舒莞身子微微一僵。
  他看着她的背影,眼底的光芒说不上是愉悦,或者无奈,又或者是一种连自己都说不清的心情。
  内线交易是每个决策层避免不了的一面,甚至在大环境下,这块灰色地带会作为“礼物”去讨好相关的利益方。
  尽管霍永宁在这方面相当自省,上任至今,也要求瑞德的决策层克制而警觉,并建立了一套完善的监督机制,可现在破坏了奉行原则的是,却是他。
  甚至目的不是为了集团的利益,只是他想讨好一个女孩。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舒莞己经站在他面前,仰头看着她,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他揉揉她的头发,有意岔开了话题:“这几年攒下了多少小金库?”
  “比你想得大概会多一点吧。”她仿佛知道他的弱点在哪里,踮起脚,轻轻碰了碰他的嘴唇,“对不起,我知道你很为难,可是我只是需要一些安全感。”
  这个晚上霍永宁并没有离开。
  翌日一早醒过来,客厅里己经榨好了橙汁,以及一块新鲜做好的牛油果三明治。一套叠好的衬衣西裤放在沙发上,上边留着字条:我先出去了。
  是他之前留在她家的衣服,她没有处理掉,一直放在身边。
  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竟有些愉悦,霍永宁揉揉眉心,他不是没有恋爱过,最后几段关系无疾而终,女朋友总会隐约委屈地指责他不够关心她们。
  事实上,他的确不用把那些女孩的指责放在心上。
  因为漂亮聪明的女孩太多了,以他的条件,即便刚和前任分手,无须自已操心,很快就会有下一个。
  韩子乔或许是个例外。
  大学毕业后他在工作上投入了太多精力,也无心和别人玩恋爱游戏,索性就一心一意地等她。可最终等来的,却是舒莞。
  舒莞大概就是她,完全刷新了他对“女人”的定义。他想,关于这道“谜题”,他钻研得太久了,以至于太过入迷,难以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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