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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惊世亡妃-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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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绳索抛下断崖,众人小心翼翼地顺着下去,冷风如刃,吹在苏漓脸上,肌肤忽忽生疼,几欲割裂,她彷若不觉,眸光坚定,死死拽紧绳索与战无极慢慢下到崖底。
火光明亮,苏漓巡视四周,发觉这里是一处深长的斜谷,雪被风吹落,迅速累积,使得这里比别处的雪更深更厚,已达膝盖。
查看一番,这里没有发现东方泽与阳璇的踪迹。苏漓心神紧绷,她艰难的跟在战无极身后,仔细辨别着周遭的痕迹,循着山谷小路与众人慢慢向外走。
这一找,就是一整夜,纷飞大雪为夜间寻人增加了极大难度,到处都是银白一片,最终,在天光渐亮时,远远望见前方有间小茅屋。众人大喜,苏漓快步走到屋前正要叩门,那门却忽然开了,走出来一身形高大的男子。
苏漓心底一震,惊喜叫道:“王爷!你没事吧?”她飞快上前抓住了他的手,急切地确认他是否有恙。
东方泽看到她,微微一怔,“苏苏?!”他看了眼她身后的战无极,目光几不可见地沉了一分,淡淡道:“我没事。”说着,他握紧她的手,紧致的力道让她有些吃痛。苏漓微微诧异。
掌中肌肤冰冷似雪,连身体也毫无温度,分明是寻他寻了一整夜。东方泽心间一疼,连忙将她紧紧拥住。一双深邃黑眸,在她头顶复杂沉郁。
感受到他温暖的怀抱,苏漓一直紧绷的心情终于松了一分。一夜艰辛的疲惫如潮水般涌上心来,担忧或是害怕,都无法形容这一夜她的心情!
“你没事就好!”她轻声地叹道,除了这一句,她竟说不出其它的话来。时至此刻,她才算真正明白了,在她心里他究竟有多重要!先前的保留,认为只要不承诺就可以随时抽身而去不过是骗人骗己!她的心,早已经沦陷在他的柔情蜜意里,不可自拔。
“末将来迟,请镇宁王恕罪!”战无极上前请罪。东方泽眸光轻轻一闪,淡淡摆手道:“不关你的事。”
苏漓问道:“公主呢?她有没有事?”
东方泽双目一沉,不知怎么,周围的气氛突然变得怪异万分。
苏漓这才发觉,东方泽身上只着中衣,茅屋内传来窸窣声响,她循声一望,只见半掩的茅屋门内,阳璇紧紧裹着东方泽的大氅,妙曼的曲线毕露无遗,正缓缓坐起身来,一旁架起的火堆上,烤着他们两人的外袍。
苏漓眸光微变,这情形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而阳璇的眼光,与苏漓稍一接触,便飞快地垂下,好似做错事被逮到的小孩子。
苏漓心间微沉,不由自主地收回了被他握住的手,微微退离半步。东方泽仿佛浑然不觉,只对她道:“你去帮公主穿好衣服,昨晚掉下来的时候,她扭伤了脚。”
苏漓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没有多问,轻轻点了一下头,走进茅屋关好了门。只是一间小小茅屋,却被火堆熏烤得温暖如春,与门外冰天雪地狂风呼啸,仿若两个世界。
“你怎么样?脚还疼吗?”苏漓拿了衣衫,扶着阳璇小心起身。
阳璇摇了摇头,“好多了,只扭了一下,应该没什么大碍。”她语声轻柔,不知是火烤的原因还是其他,她双颊泛着微红,与平日爽朗直率的神情判若两人。
苏漓心底不禁又沉了一分,助她穿好衣裳,没再说话。
回城的路上,苏漓与东方泽共乘乌骓,轻偎在他怀中,她异常沉默。他身上大氅的味道隐隐萦绕鼻端,始终挥之不去的香气,既陌生又熟悉,那是东方泽与阳璇各自特有的气息,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她靠在他温暖怀抱,默默地闭上了眼。
☆、第五十章 二女共一夫?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转眼已到二月底。
近日的镇宁王府,表面一如既往的平静,可善于察言观色的下人,却敏锐的察觉到,府中三位主子的关系,起了微妙的变化。自从昭华公主风雪夜被镇宁王救了之后,经常有人见到两人独处,或坐在一起谈天,或一起下棋,更有甚者,说曾经亲眼见到昭华公主十分大胆地亲吻镇宁王!
一时之间,流言暗涌,议论纷纷。而那位名正言顺的未来镇宁王妃,面对昭华公主之时也客气有礼,一如既往的沉静淡然,似乎毫不担心有人觊觎自己的未来夫君。
苏漓对这些流言没有任何回应。她觉得爱就应该相互信任,东方濯就是前车之鉴,她不能重蹈覆辙!
一日午后,闲来无事,苏漓在站廊下看云,透过花叶细碎的缝隙,有一道火红的身影赫然映入眼帘,与她并肩同行的俊美男子,正是东方泽。
距离那样远,她还是看得真切。
阳璇笑容娇媚,走在他身畔,明亮双眼,紧紧盯着男子一张完美的俊颜,听不清她在说什么,笑声却洋溢着无尽的欢快,如檐下银铃般清脆。她正说得兴高采烈,一不留神,似是忘了脚下忽然空落的台阶,身子往前一歪,本能地去扯东方泽的手臂。
东方泽目光微闪,眼疾手快,长臂一伸,揽住女子的纤腰向里一带,娇艳的女子立即撞进他的怀中。愣了一瞬,阳璇猛地踮起脚尖,动作迅速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仿佛蜻蜓点水,旋即转身跑开了。
看到这一幕,苏漓眉头顿时皱起,心不自觉地沉了几分,目光定定望着他,只见他脸色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望着阳璇远去的背影,他眸光渐深,她双目冰冷。但她没有动,他的眼光深不见底,那是她与他初识时,最常有的表情。佳人有情,奈何襄王无意。
只要不触碰她的底线,她会给予他全然的信任。相信以他的为人,如此放任流言,甚至放任阳璇大胆示爱有他的道理。但,他若是违背了对她的誓言苏漓双眼一眯,眼底滑过一丝冰冷的寒意,周围的空气仿佛一瞬间凝结成冰。
初春的天气,乍暖还寒,一大早阳璇坐了东方泽的马车一同进宫,说是去探望皇帝,沫香没好气地叫道:“陛下一早要上朝,她那么早去也见不着,根本就是想借机跟王爷多亲近!”
苏漓仿佛没听见,犹如老僧入定,继续执笔静心练字,自从佛光寺抄经之后,她便保持了这个习惯,专注投入的做一件事,可以摒弃一切杂念。
还没到晌午,宫中忽然来人传皇帝口谕,急宣明曦郡主进宫。自除夕夜宫变之后,苏漓再没踏进过这里一步,那一晚发生的事太过惨烈,蒙在她心上,仿佛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
来人引着她一路往殿前西暖阁去,苏漓心中一动,皇帝召见从来都是在大殿或御书房,怎会突然改到西暖阁了?想到今晨阳璇突然进宫,眼皮莫名一跳,她深吸口气,不自觉地加快了步伐。
暖阁内气氛沉默,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皇帝斜靠在软榻之上,一场突如其来的旧疾复发,令他憔悴许多,将养多日,仍是一脸病容,双眼却锐光四射,依然有着不容忽视的天子威仪。
阳璇坐在他软榻下首,平日红润的俏脸此刻竟透着几分苍白,眉宇间一抹失落,眼光不时瞟向一旁站着的东方泽。
东方泽沉默不语,望向苏漓的目光竟晦如深海。
“明曦见过陛下。”苏漓恭敬行礼。
皇帝点头道:“朕问你,昭华公主在你府中同住多日,她最近身体不适,你可知道?”
苏漓微微怔住,摇头道:“公主未曾提起,明曦不知。”她平日活泼好动,几乎没一刻空闲,现下看她除了脸色有异,似乎并无大碍。心头忽地一沉,阳璇到底生了什么病,会让皇帝如此紧张,立即传召她入宫来问?
苏漓眼光一冷,直向阳璇问道:“公主身体有何不适,为何不直说呢?小病拖成大病可就不好了。”
阳璇脸色一白,猛地捂住嘴,转过头干呕几下,却什么都没吐出来。半晌,才喘匀了气息,立即有宫人递上茶水给她漱口。
苏漓心头一震,心底隐约似乎有个答案蠢蠢欲动,她却不敢深想。
忽然一人快步进了暖阁,苏漓转眼一看,是战无极。
“启禀陛下,证人已经带到。”
“带上来!”
苏漓心中疑惑,什么证人?
很快,一名樵夫摸样的男子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伏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皇帝威严道:“前阵子,曾有一男一女夜宿你家里躲避风雪,可有此事?”
“回,回陛下,确有此事。”
“那你抬起头来,看看这里可有当天那俩人。”
樵夫抖抖索索抬了头,谨慎地看了看,指着东方泽与阳璇断然叫道:“是这两位!”
皇帝眼光一沉,“那天晚上,他们是否共处一室,无人离开?”
“那天晚上雪很大,他们来的时候已经很晚,这位姑娘脚上受了伤,是公子背着她来的。小的家里只有一间空茅屋,简单拾掇就住下了。”他又指着苏漓与战无极道:“直到第二天一早,这位姑娘和公子带着好多士兵来了,没过多会,就一起走了。”
皇帝点头示意。战无极立即带这人下去了。
皇帝目光沉冷,看着东方泽冷哼一声,“若不是昭华今儿进宫,朕瞧她不舒服,召太医诊脉,恐怕朕还蒙在鼓里!你与昭华有了夫妻之实,为何不告诉朕?如今她怀了皇嗣,何等大事!难道要等孩子生下来才知道?真是荒唐!”
什么?苏漓闻言浑身剧烈一震,她猛地抬起头来,万分震惊地看向东方泽,简直不敢相信,阳璇竟然怀了他的孩子!?这怎么可能!
她瞪大眼睛,急切地想从他脸上找到一丝否认的讯息,但东方泽只是阴沉着一张俊脸,没说话,竟有几分难以言喻的凝重。
苏漓猛然惊觉,从她进屋,东方泽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他的沉默,却让她更无法理清那一晚到底发生过什么!他从来没解释,她也不过问,因为在她心里,东方泽是一个做事极有分寸的人。
即便之前他与阳璇来往甚密,她也亲眼见到阳璇对他稍显亲密的举动,却没有真正的疑心过他。但这一刻,苏漓内心深处忽然有了一丝动摇。那大麾上混杂的暧昧气息,在一瞬间似乎又扑面而来,让她窒息难言。痛楚,在这一刻漫上心尖儿,她浑身轻轻一颤,下意识捏紧了手,依然不敢相信。
但,事实摆在眼前,雪夜独处是真的,衣衫不整也是真的,几十个人亲眼目睹,根本无从辩驳。真相究竟如何,只有他和阳璇最清楚!
苏漓无言地看着东方泽,仿佛想从他深沉难测的表情中寻到一点痕迹,却一无所获。东方泽甚至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皇帝沉声道:“朕会尽快拟旨,派人正式向汴皇提出两国联姻,昭华有了身孕,不可耽搁。要尽早完婚!”
皇帝的话,犹如一柄利刃,狠狠划过苏漓的心,苦涩弥漫开来,她心知以他的身份,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可没想到,会来得这样快,这样急。
“父皇!”东方泽脸色立时一变,他语气中抗拒的意味十分明显。苏漓的心里泛起一丝希望,却听皇帝斥道:“放肆!朕知道你与明曦历经患难,情深意重,生怕亏待了她。可昭华贵为汴国公主,身份尊贵,她若不是真心喜欢你,也不会将清白之身交付给你!如今你只是给她母子应有的名分,还想怎样?”皇帝厉声的喝叱,截断了一切反抗的声音。周围的宫女太监都吓得低下头去,不敢吭声。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他欲言又止,满面阴霾。
“只是什么?!”皇帝怒道:“公主与你共处一室,已是事实。如今公主身怀有孕,数位太医都有了明确诊断,难不成你还想不认账?”
“陛下!”见皇帝震怒,斥责东方泽,阳璇似是有些不忍,眼圈有些红了,连忙道:“都是昭华不好,王爷王爷与郡主情深意重,都是昭华的错”
见她泪光盈盈,似乎万分委屈,姿态放得极低,哪里是认错,分明是在挑衅。苏漓抬眼看她,目光冰冷。早就猜到这个公主目的不纯,她千方百计要和她住在一起,打的竟是这个主意!她一直防备着公主,却终究是太信任东方泽了么?
皇帝状似无意地扫过苏漓,随即又缓和了口气对东方泽道:“她们都是好女子,对你一往情深,你要好好待她们才是。册封时二人同为一品太子妃,平起平坐,不分大小,日后你继了位,谁先诞下皇长子,便封谁为皇后。”
皇帝圣旨已下,再无更改。
阳璇立即起身,欣喜道:“昭华谢过陛下。”
不分大小还真是公平!苏漓冷笑。她不稀罕!
“明曦,你可有异议?”皇帝冷冷的声音传来,苏漓唇边冷笑更甚:“明曦不敢。明曦只是想恭喜镇宁王,坐享齐人之福!”
她冰冷如刀锋一般的声音,令东方泽心头一震。他迅速地看了她一眼,竟没有说出话来。
苏漓的心里,涌出一股深深的失望,她在等他辩解,等他回绝,等他拿出当初承诺的勇气,说明一切。可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她绝望地闭上双眼,心被刀割一样疼。
“既如此,二妃同时册封,也一同大婚吧。望公主,早日为我晟国开枝散叶。”皇帝的眸光中有狠意微闪,不知为何,苏漓听到那“开枝散叶”四个字,莫名地打了个冷战。
东方濯死后,皇帝对东方泽虽然颇有怨怼,却是无可奈何。儿子再怎么不好,他也没有了其他可以继承江山的人选。年事已高的皇帝,疾病缠身,身体每况愈下,想老来再得子,几乎不太可能,但要抱个孙子,却指日可待。阳璇与东方泽私通怀子,本是犯了禁忌,可是皇帝不但不加以责罚,还力主两国联姻,鼓励二女共侍一夫。皇帝在打什么主意?
最应该表明态度的东方泽,此刻暧昧不明,一言不发!
皇帝摆驾回宫,阳璇立在殿门前,意味深长的一笑,竟有几分谋算的味道,久久地盘旋在苏漓的心底。
回到府中,沫香与挽心已经得了消息,担忧的眼神令她心烦。早早地上床,辗转反侧,竟难以入睡。思忖良久,觉得这件事不能就此不明不白,她决定找东方泽问个清楚。
☆、第五十一章 爱到绝路!
夜深人静,乌云盖顶,似乎有一场大雨即将降临。
东方泽的书房外,空无一人。
苏漓微觉纳罕,不自觉放轻脚步,盛秦尽忠职守,一向不离东方泽左右,这会儿为何不见人影儿?
“王爷,”不知不觉她已踏上窗外石阶,书房内,这时传来盛秦的声音:“刚收到消息,郡主府那名纵火的女子逃回京城,极有可能与战无极有关,但追踪到的人都已经被灭口,没找到证据。”
苏漓心头一跳,此刻她的武功已经与黎苏在世时所差无几,屋内的人说话声极低,她仍然能听得清楚。战无极不是东方泽的人吗?为何盛秦此刻的语气,对他倒像是万分戒备?战无极为何要助那流放的女子回来纵火?
她心中疑惑丛生,迟疑了一瞬,立时屏住了呼吸,悄无声息靠近窗前。只听东方泽冷冷道:“能在我晟国的土地上隐藏十几年不被发现他的真实身份,这个人很聪明,心思缜密,做事滴水不漏,这点小事自然不会被人拿到把柄。”
盛秦愤然道:“当初两王联姻,他假意投效,给王爷送来这凤血灵玉作为贺礼,表面说可以借此验证究竟谁是未来的晟国天子,实际却将这邪玉的真实作用隐瞒不报!他是想利用王爷之手,达成他自己的目的,真是用心险恶!”
苏漓心底一震,这一切都是战无极的阴谋?!可战无极与黎苏无冤无仇,他为何要这么做?
苏漓心头情绪翻涌,几乎要冲进去问个仔细,却听东方泽不屑地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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