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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惊世亡妃-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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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邪玉,面色冰冷而决绝。
  挽心叹气:“我去引开盛秦,小姐自己要小心。”说完扣了一张银色面具在脸上,飞身斜掠过一侧院墙,只听外头盛秦一声大喝:“谁?!”随即追挽心而去。
  苏漓这才大步走向门口,轻轻一挥衣袖,指间树叶悄无声息疾扫而出,守门的侍卫尚来不及反应,就已栽倒在地上。
  她连看也不看一眼,大步往东宫主殿走去。
  一路所见,红绸遍结,喜庆非凡。这座东宫于她而言,陌生得让她不愿多看一眼。而比这东宫更陌生的,是曾经无比亲近如今却隔了天涯海角般距离的东方泽!
  喜堂之内,宾客满座,祝贺声声。
  东方泽身穿大红喜袍,金冠玉面,一如记忆中,俊美不可逼视。此刻,他和阳璇一人一头牵着大红花绸,在司礼官的唱和之下,缓缓走到帝座之下,深深拜倒。
  所有人的眼光,都投注在他们身上,没有人注意到,门口忽然多出一个人来。
  苏漓怔怔地站在大殿的门口,喜庆的红,耀花了她的眼,喜气洋洋的堂前院内,唯有她满身苍白,满心冰冷,与这一切格格不入。本以为,她对他已经完全死心,不会再为他有丝毫的心痛,但是为什么,这一刻亲眼看着他和别人拜堂,她的心又好像被人生生的撕裂。
  如果他不曾对她许下承诺,或者,他不曾一再要求她相信他的承诺,那么也许她就不会如此难过。
  “明曦郡主?!”郎昶回头看到了她,清俊面容微微一变,才数月不见,那个清华无双的美丽女子,虽然丽色仍在,却掩不住那憔悴的神色。一抹心痛绝望之色,从她清冷的眼底一闪而逝,他不由自主心间一疼,竟然不顾场合站起身来,快步朝她走了过去。
  周围的人应声回头,全都刷一下朝门口望去。
  东方泽身躯猛地一震,一回头,门前的女子白衣素颜,苍白消瘦,没有任何修饰的殷红胎记,在清丽的面庞上愈加显得狰狞而不祥。她孤单地立在门口,正冷冷地直望向他,似乎欲看穿他内心所有的伪装,目光平静犀利得让人害怕。
  东方泽心底控制不住轻轻一颤,斜飞入鬓的剑眉,顿时皱了起来。只见她淡淡转向郎昶道:“我已经不是郡主了,太子殿下还是唤我苏漓为好。”
  东方泽从定下婚期到成婚之日,不过短短十天,没想到定国太子竟然能赶来参加。而她这时还并不知道,郎昶之所以快马加鞭,星夜兼程,却完全是为她而来。
  “无论你是不是郡主,在郎昶心里,你的高贵美丽,都无人可比!”修长好看的手,轻轻握住女子瘦弱的肩膀,掌心透出一股强大的力量,似要告知她,无论处于何种境地,她都不会孤立无援。
  苏漓微微一愣,他清朗温和的眼神,竟有着说不出的心疼。顿时心底一震。
  “你怎么来了?”不等他二人再多说一句,东方泽沉声问道。盛秦竟然没看住她!
  苏漓抬眼冷笑,“太子大婚,人人都来贺喜,苏漓岂能不来?”她踏进殿门,面色无波,唯有刻骨的冷漠,浑身散发出来。
  东方泽心里一紧,无数情绪从他眼中疾闪而过,复杂难辨,他下意识朝她走去,手却被人拉住。他皱眉回头,身穿大红嫁衣、盖头覆面的阳璇对他轻轻摇头,诸多情绪,迅速从深沉的眼眸淡了下去。
  “盛秦何在?!”东方泽冷喝一声,这时,被挽心引走的盛秦发现是调虎离山之计,已经飞快赶来,看到苏漓站在堂前,顿时冷汗如瀑。跪下道:“属下无能,请殿下降罪!”
  东方泽没有看他,只冷声令道:“盛箫,你二人立刻带她回去。”
  “是。太子妃,请。”盛秦、盛箫一齐上前,左右恭请。
  那边项离、江元不约而同对视一眼,眼中皆是冷光暗藏。
  苏漓未动,盛秦咬了咬牙,上前一步,就欲强行带她离开此地,郎昶目光一冷,立刻护她在身后,冷冷道:“且慢。”
  东方泽面色一沉,语带警告道:“这是本太子的家事,定国太子最好别插手!”
  郎昶却道:“她与你本有婚约在先,你却负她另娶,还找莫须有的罪名将她关闭禁苑!看来你对她已无情意,不如趁此机会解除婚约,让她跟本太子回国,郎昶必以公主之礼待之!”
  “原来郎太子此行,不是为祝贺本太子大婚,而是为抢人而来!”东方泽两眼一眯,目光登时如剑,阴冷得让人害怕。
  郎昶仿佛不觉,对皇帝拱手为礼:“若晟皇陛下肯成全郎昶,我定国上下必记下这份恩情!以后贵国但有所求,郎昶决不推辞!”
  话,竟然说到了这个份上。郎昶为带走她,已经不惜代价。
  苏漓面色不禁一动,诧异望他。一直知道这位定国太子与她之间或有渊源,却仍然惊讶于他竟然为她说出这样的话!
  周围众人亦是惊愣,待罪的明曦郡主突然闯入,郎太子出面维护,注定了今日这场婚礼难以顺利举行!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主位上的皇帝。
  皇帝脸色深沉,看不出情绪,缓缓问道:“太子为一女子,不惜许下如此重的承诺,看来你已势在必得?”
  “还请晟皇务必成全!”郎昶态度十分坚定,似乎皇帝若不答应,他也会想办法将她带走。
  东方泽顿时面色发青,一甩手中红绸,冷了声音道:“郎太子似乎过分了!她是本太子的未婚妻子,你在此时提出此等无理要求,实在有**份!”
  郎昶却道:“晟太子此言才真真可笑,你已娶妻,何来未婚妻子?今日汴国使者在此,你说这话,也不怕昭华公主伤心吗?”
  鲜亮的红绸,一头萎顿在地,一头还捏在新娘的手里。阳璇垂着头,大红的盖头遮住了娇颜,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隐约窥见她一双手,将那红绸越攒越紧。
  东方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目光冷沉,盯住郎昶,周围好似有一股冷空气,伴随着杀气如风掠过。
  众人看得一阵心惊,谁也没想到这样的场合,这样的两个人会针锋相对,为了一个女子。
  汴国使节彭鹰脸色不大好看,抬头直直地望向皇帝。
  皇帝的脸面有些挂不住了,目光扫过东方泽与郎昶,盯着苏漓问道:“你愿意跟郎太子去定国?”
  熟悉的杀机闪过帝王的眼角,曾经令她心惊胆寒,如今却再也掀不起半分波澜。苏漓目光一派平静,直视皇帝,淡淡道:“苏漓不愿。”
  她回答得十分干脆,毫无犹豫,令人意外不已。此间情形,两相对比,在哪边会过得更好,明眼人一看即知。
  东方泽神色微微一松,苏漓淡淡瞥他一眼,心里不禁冷笑。这个男人向来自负,他一定以为,她的心还是在他这里,无论他如何对她,她都不会离他而去?可笑!
  郎昶愣道:“为何?难道你要委屈自己?”极少皱眉的男子,此时眉心几乎拧成一团。似乎她委屈自己,比委屈他还要让他难过百倍。
  一直没有表情的苏漓,心间微微一动,忽然笑道:“太子多虑了,苏漓从不委屈自己。”
  “那你”
  “我有自己的去处。”她迅速接口,粲然的笑意里,蓦然划过一丝冰冷决绝,迅速被掩藏在无人窥见的深处。
  一种不好的预感,蓦然笼上郎昶的心头,令他心头一沉。清眉紧皱,他忍不住想再开口劝说。
  苏漓大步越过他,走到大殿中央去,最后一次跪了皇帝,“陛下,苏漓有事禀奏。”
  皇帝看了眼东方泽,朝苏漓问道:“何事如此着急,定要赶在太子大婚时奏禀?”
  苏漓道:“今日不禀,以后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皇帝脸色微微一变,苏漓正色又道:“数月前调查的‘黎苏案’,苏漓又查到新的线索,证明玉玲珑并非‘黎苏案’幕后主使,真正的罪魁祸首,另有其人!”
  黎奉先面色一怔,当即抬头,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黎苏案?”皇帝眼光微沉,疑惑道:“那个案子不是已经结了?是你查出凶手乃玉玲珑,她也亲口承认了!何以会另有其人?”
  “启奏陛下,是有人冒充玉玲珑之名雇凶杀人,因此沉门雇主密册上记载着玉玲珑的名字!当时玉玲珑承认自己买凶杀人,是为废后顾沅桐所逼。因顾沅桐担心此事深入调查会牵扯出刺杀皇子一案,便用保护黎瑶作为借口,逼迫玉玲珑揽下罪名,致使此案未能真相大白,便已早早结案!真正的幕后凶手,如今仍逍遥法外!”
  “哦?”皇帝皱眉,似有凝思,抬眼望了望黎奉先。
  黎奉先立刻起身出席,肃然行礼奏请:“老臣也以为此案有疑,玲珑亦是遭人陷害,绝非真正凶手!恳请陛下准许苏漓找出真凶,还玲珑一个清白,也让害黎苏的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
  众人皆怔,苏漓如今无官无品,还是带罪之身,人微言轻,她的话,本不足为信,但摄政王出来帮忙说话,情况就有所不同了。
  皇帝沉目望向苏漓,“你有何证据证明此事另有玄机?”
  苏漓不语,只从袖中掏出一物,恭敬呈上。
  大殿之内,潋滟红光,立刻如血充斥,笼罩了每个角落。众人都忍不住惊呼一声:凤血灵玉!
  东方泽面色微微一变。
  “凤血灵玉?”皇帝的脸色也跟着变了。
  “正是!”苏漓回话,面色凝重,“传言此玉具有灵性,会在阳光下认凤身为主,但其实这是块邪玉!”
  宾客席上立时哗然。
  皇帝脸色一凝,沉声问道:“邪玉?如何邪法?”
  苏漓回道:“若将此玉浸过鲜血,女子碰触,会头晕昏倒,醒来全身乏力,纵然处子之身,亦会被诊出身怀有孕!这一点在静安王逼宫那日,苏漓已经亲身试验过了。当时摄政王也在场,可证明苏漓所言非虚!”
  “啊?!”女宾席上,有人止不住惊叫出声,慌忙掩嘴。
  这番话,除夕那日,东方濯已经说过,今日苏漓重提,百官惊讶不已,不约而同想起,东方濯曾当众指认东方泽利用凤血灵玉破坏静安王府与摄政王府联姻,导致黎苏惨案!今日苏漓又拿出此玉,赶在此时宣称“黎苏案”凶手另有其人,观她方才对东方泽的态度冷漠至极,莫非此案真与东方泽有关?
  众人不禁心头一跳,在心里纷纷揣测。黎奉先皱紧双眉,脸色沉冷如霜。
  苏漓紧接着又道:“而它不仅仅能改变人的脉象!若是未出阁的女子执此玉站于阳光下,会被吸去处子之血,令完璧之身难以验证。而玉中凤凰吸血过后,凤首低垂,匍匐向下,传说中的认主之言,便是由此而来,其实是无稽之谈!”
  满殿红光如血,突然散发着不祥之感。女子的声音,低沉而又冷漠,冰一般砸入众人的心里。
  令人不寒而栗。
  女宾们下意识往后躲闪,似是生怕那嗜血的邪玉红光,给自己带来惊天的灾难。
  东方泽脸色变了几变,此刻他心底才似乎隐隐察觉,苏漓对他态度转变,是因为他隐瞒了凤血灵玉的秘密,可却始终不明白,为何她对黎苏案如此执着?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真相大白于天下?而她此刻的举动,恐怕会
  “世上竟有此邪物?”皇帝双眉皱起,眼光略沉,看向东方泽,问道:“太子,此玉是你当初送给东方濯的大婚贺礼,苏漓所言玉之邪性,可是属实?”
  众人眼光刷地一下,齐齐朝东方泽看了过来,此时他剑眉微拧,目光深沉复杂,直盯着苏漓,不知在想些什么。而苏漓神情冷漠,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似乎早已胸有成竹,并不在乎,他承认与否。
  东方泽心底顿时沉了两分,抬头道:“父皇,此案确实有疑,但今日是两国联姻的大日子,儿臣与公主的拜堂之礼方行至一半,此时论案多有不妥,可否等婚礼过后,再容儿臣细禀?”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
  皇帝思忖,似乎还有些难决,苏漓立刻叫道:“陛下!”
  “苏苏!”不等她说出更多的话,东方泽已然截口,大步走到她身前,面色凝重道:“我知道你不想我和别人成亲,但事情已成定局。你我还有婚约在身,即便我娶了公主,也断不会亏待于你。你先退下。”
  他是那么的强势自负。寥寥数语,将她一切行为,都变成了争风吃醋。
  苏漓心下一阵剧痛,抬眼看他,他一个示意的眼光投过来,她却不禁心中冷笑,他以为他们之间还是从前那样心有灵犀,彼此信任?
  苏漓冷冷笑道:“如果你认为,苏漓此来是为无理取闹,争风吃醋,阻止你和公主的婚礼,那你也未免太小看我苏漓!”
  她目光冷厉,如刀射来。
  苏漓冷冷笑道:“如果你认为,苏漓此来是为无理取闹,争风吃醋,阻止你和公主的婚礼,那你也未免太小看我苏漓!”
  东方泽看了她半响,眉心渐渐拧紧。
  对面的女子,丽容依旧,表情却陌生得仿佛他们从不曾相识。她笔直地跪在地上,姿态无有卑微,似在无声地向世人证明,即便没有了显赫的身份,她依然有着别人所无法企及的高贵灵魂,任何人,都别想让她低头。
  东方泽这样望着她,心就好像沉进了谷底。他终于清楚地意识到,这短短数月,他们之间已经渐行渐远,往日的默契与信任早已烟消云散,所有情意都成为了往日回忆,他和她,竟然走到了这种公然对立的地步!
  “苏苏!”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似是叹息一般。苏漓看着他,目光依然很冷。
  东方泽坚定道:“相信我,我说过绝不负你!”他试图用昔日温存后的誓言,拉回她日渐远离冰冷如铁的心。
  苏漓止不住冷笑,听他又道:“你心底的疑问,今日过后,我都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你只需相信我!”
  相信?她嘴边的冷笑愈发讽刺,事到如今,她若还信他,她就不是黎苏!
  转过脸去,不再看他,苏漓抬眼望向帝座上仍然有着至高无上权威的一人,神色郑重道:“陛下,苏漓也知道此时并非谈论‘黎苏案’的好时机,但此事事关重大,凶手身份非凡,苏漓才不得不尽早指出,以免日后大祸临头。”
  身份非凡,大祸临头众人惊愣,她每多说一句,人们心里的猜测,便多上一分。
  皇帝皱眉,眼中冷意一闪,“此话何意?莫非你想说,黎苏案的真正幕后凶手是太子不成?”
  太过直白的问话,正道出了人们内心猜测的答案,令众人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再度朝东方泽看了过来。
  东方泽这时反而沉默了,眼光复杂地定在苏漓的身上。
  苏漓平静道:“此玉的确是太子送给静安王的贺礼,但真正包藏祸心设下毒计害人的,却另有其人!而此人,此刻,也正在这座大殿之内!”
  “是谁?”不待众人有所反应,皇帝接口问道,已经失去耐性。
  苏漓回头,冷厉的眼神,如刀子般划过东方泽的脸,投注到宾客席上。被她看过的人,脸色皆是惊骇一变,似是唯恐她会指到自己身上,从而招来灭门惨祸。个个慌忙垂头敛目,一时人心惶惶。
  大殿里的气氛,忽然沉寂得好似无人,连呼吸声,似乎都已经停止了。
  人们无不心头紧张,而项离却“嗤”地一声,几乎笑了出来。那些官员们在宫内宫外的嘴脸,果然很不一样。
  苏漓微微斜目,项离立即面容一肃,媚眼之中笑意尽敛。苏漓将目光投在一人脸上,那人面容冷峻,轮廓刚硬,见她望过来,他的眼中便闪过一抹狠绝和阴冷。
  苏漓盯着他,一字一字,禀道:“回陛下,‘黎苏案’的真正凶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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