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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惊世亡妃-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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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闻此话,阳骁脸色阴晴不定,冷冷睨了夏伏安一眼,却没说话。
  江元沉吟道:“圣女只是气血不稳,刚好有冰蟾蜍做药引,此物配合几味药材,便是极好的补身良药,悉心调养应无大碍。不过这几日,不可再动用内力。”
  夏伏安立即道:“需要何种药材,鬼使开个方子,在下即刻命人准备。”
  江元眼光微微一动,起身走到桌案前执笔去开药方。
  阳骁缓缓走到夏伏安身旁,方才冷冷道:“果然是总坛管事,指派本皇子时也是架势十足!”他目光锐利地注视着他。想到方才的事,他心底有就好似一把火在烧,夏伏安是何身份?不过是父皇安排在圣女教总坛的眼线,竟敢用那种命令的语气对他说话?若非担心苏漓的伤势,他又怎会听他指挥!
  夏伏安神色如常,后退一步,淡淡躬身垂首道:“事出紧急,在下职责所在,逾矩之举,还请四皇子见谅。”他话虽说得恭谨平和,态度却不卑不亢。
  “原来你还知道自己的身份?别以为你奉命打理总坛事务,就能任意妄为!摆清自己的位置,才是一个聪明人该有的举动!”此时此刻,阳骁锋锐尽显,咄咄逼人,一反平日里嬉笑随意之态。一字一句无不蕴藏危险的讯号,今夜夏伏安的举动,显然已激怒了他。
  夏伏安唇边淡淡讥诮转瞬即逝,依旧垂首静立,“四皇子教训得极是。夏伏安谨记教诲。”
  阳骁冷笑着警告,“你记住最好!否则别怪本皇子对你不客气!”
  夏伏安慢慢抬起头,毫不退缩地盯着阳骁的眼睛;阳骁沉着一张俊脸,也死死地瞪着他,眼光凌厉如刀。
  殿内一时安静无比,只听得江元手中毛笔在笺纸上飞快书写,发出沙沙声响。
  江元快速开完药方,抬眼一望,只见阳骁与夏伏安四目相对,似在无声对峙。这两人身高相差无几,气势却截然不同,一个张扬霸道,一个沉定内敛,一时竟分不清谁更胜一筹!
  床榻上,苏漓依旧安静地躺着。
  江元不动声色地将一切尽收眼底,淡淡扬眉道:“夏管事,方子已经开好了,照方抓药即可。”
  夏伏安这才收回目光,接过药方,匆匆浏览,不由皱了皱眉,疑声道:“绿离性寒,似乎不太适合圣女服用?”
  “绿离虽性寒,与蟾酥配合却是温补,圣女的伤势,正需如此方法调养。”素来倨傲的江元,面对夏伏安的质疑,耐心解释,竟然没有生气。
  夏伏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淡笑道:“原来如此。鬼使的医术果然不凡。”
  江元目光中多了几分探究之意,“夏管事还懂岐黄之术?”
  “闲来无事,偶尔翻翻杂书,略通药理。今日在鬼使面前班门弄虎,见笑。”说罢,将药方收进袖中,略施一礼,快步下去煎药。
  阳骁冷眼看着他的背影,平日飞扬的眉,此时紧紧皱了起来。
  江元道:“夜深了,四皇子还是回房安寝,圣女这儿,自有妙使会来服侍。”
  阳骁还未开口,却听苏漓忽然道:“你先下去,我还有事与四皇子谈。”
  “你醒了?”一见她醒来,满心猜疑抛诸脑后,阳骁连忙凑到她身边,小心地扶她起身,关切道:“感觉好些没?身上还痛不痛?都怪我不好,让你受伤!”他满眼懊恼,显然仍对方才突发的一幕心有余悸。
  苏漓看在眼里,轻轻摇一摇头,“事出突然,不能怪你。现在感觉好多了。”
  阳骁抓着她手不肯放开,不住叹气道:“好在没事,要不我可就惨了。”
  才说两句又没了正经,苏漓也自当没听见,沉思道:“方才明明依照玉璧提示运功,一切都很顺利,为何会突生意外?”
  阳骁摇头,他也不知为何,思索片刻道:“我明天立即回宫,去问问父皇。”
  苏漓默然,也许,这其中的缘故也只有汴皇一人能一解一二了。
  入夜之后,挽心服侍苏漓服药歇下,她伤痛未褪,意识昏沉,睡得不太安稳。只觉得有一个人坐在床前,一直盯着她看,是谁?有温暖的手指抚上她的唇,轻柔和缓,她立时警惕,想要睁开眼,眼皮却仿佛有千斤般重。
  那人似乎察觉到她的不安,猛地撤回了手,耳畔一声绵长的低叹,仿佛直叹到了她心里,她眼眶竟没来由地有些发酸。
  天色微亮时,她醒来,发现殿内无有一人,夜里的感知仿佛只是一场错觉。
  冰蟾酥的功效确是惊人,只一晚,苏漓已觉得痛楚减轻了许多。挽心来报,阳骁天一亮已经动身回宫,想来是回去问清汴皇,究竟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早膳竟是由夏伏安亲自送来,苏漓心中一动,见他将小碟一一摆上桌,出乎意料的是今天的早膳,并不像往日那般铺陈。只有一碗白粥,配着几碟清新爽口的素菜。
  越简单的东西想要做好越考功力,那白粥看似普通,入口却香滑无比,清淡的味道很合苏漓口味,忍不住多用了一些。随后问道:“今儿的早膳味道不错,换厨子了?”
  夏伏安眼角闪过一丝欣喜的笑意,道:“圣女既喜欢,以后属下便吩咐下去,按这口味预备膳食。”他的声音隐约有一分愉悦,如春风般柔和。
  苏漓不禁瞟了他一眼,却忽然发现他含笑的眸子里隐有血丝,想到昨夜的事,她的心,倏忽一沉。
  隔天,阳骁传来消息,信中说汴皇身体不适,卧床已有两日,他只得等父皇康复,再过来陪她练功。而练功引发意外的因由却令苏漓尴尬不已,原来女子在月事期间练此内功,极易激发体内寒气,从而走火入魔。
  苏漓无奈,看来只得等这几日月事过后再去练功了。过了几天,阳骁还没回来。苏漓独自来到水亭,这亭子原来有个极应景的名字,名唤沐月亭。皓月当空,夜风轻柔,林草间虫声唧唧,又是一个极美的夜晚。
  她盘膝而坐,凝神运气。大约半个时辰,体内两股劲气缓缓交汇,似有融合迹象。她心头不禁一喜,只觉灵台忽然白光一闪,仿佛身子变得无比轻盈,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送飞天际。
  她正全心沉浸在这奇妙的感觉之中,却忽觉体内一阵尖锐的刺痛,她急忙收功,却完全无法控制内息。豆大的汗珠沿着额角滚滚直落,全身都在发颤。这一次的失控,竟然比前几日更为猛烈,她闷哼一声,身体已完全不受控制,缓缓倒在地上,痛得一动也不能动。
  眼前景物漂浮不定,她陷入黑暗。身旁人影一闪,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迅速扶她起身,抵住后背,缓缓注入一道强劲的内力,仿佛冬日和煦的暖阳,苏漓立时通体舒泰,那暖意引着四处窜动的气息一点一点导入正轨。
  时间仿佛就此凝滞,四周静无声息,唯有身后人掌心散发出的热度,轻柔地围裹着她冰凉的身子。渐渐地,她体内的不适之感尽数消退,出了一身的冷汗,疲累一瞬袭来,她身子软软向后倒去,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额角一暖,似乎有温软的唇落下,苏漓的心,无可抑制地疼痛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身子骤然一凉,离开了舒适温暖的怀抱,只觉身子被小心谨慎地放倒在地,手指拂过,点中了穴道,她双眼缓缓合上,意识陷入黑暗之前,似乎听到“噗通”一声响,似有重物掉进水里。
  当苏漓醒来,已是第二天上午,挽心守在床前,见她醒了,连忙问道:“小姐身体可有何不适?”
  苏漓起身下床,走了几步并没发觉有何不对,反倒觉得身体越发轻盈,昨夜练功的意外仿若幻觉。她不禁怔住,连忙打坐运功,才发现体内真气已完全融会贯通,内气运转自如,全无阻滞,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手臂轻轻一挥,掌风直扫一张椅子,只听“咔嚓”一声,坚硬无比的檀木椅,顷刻间碎成粉屑。
  挽心惊喜道:“恭喜小姐,武功大成!”
  以后再不必受那内力相冲之苦!苏漓低头望着自己的掌心,心却沉了,昨夜并非幻觉,是真的有一个人在她身旁,助她练功。总坛之中,竟然有如此高手,她却不知道是谁!
  “昨晚,谁将我从沐月亭送回来的?”
  挽心见她并无喜色,微觉诧异,仍是回道:“是属下。昨夜小姐迟迟未归,我有些担心,便去了沐月亭,发现小姐竟然昏倒在地!我当时吓了一跳,便立即带小姐回来,叫来江元,他也判断不出小姐身体有何异样,只是叮嘱我细心观察,等小姐醒了再细问情况。”
  苏漓走到窗前,凝视着日光映照下的粼粼波光,定定道:“昨晚我的确练功出了问题,若非有人暗中相助,只怕已经武功尽废。”
  挽心大吃一惊,“暗中相助,是谁?”
  “我不知道,没看到人。你去时,没发现亭子里有别人?”
  挽心摇头。
  苏漓沉思片刻,问道:“宫里可有新消息?汴皇病情如何?”
  “四皇子捎信来说,汴皇身体暂时没大碍,只是年纪大了,恢复得有些慢,需得调养一段时日。”
  苏漓微微蹙眉,不是阳骁,那总坛之中武功高强,有能力助她练功,而又不欲人知的会是谁呢?
  “哦,对了,”挽心忽然想起一事,“上回小姐让查那事,秦恒已经查过了,市集的确有人卖过‘乌珍珠’,却只卖了那一次,当时全被白云舵买了,之后那小贩便没再来过。秦恒查了那次外出采买之人,名叫秦生。他说夏管事曾吩咐过,供给总坛之物务必要买最好的。”
  苏漓心头一跳,又是夏伏安她思忖片刻,道:“边关局势如何,他还没退兵么?”
  这个他,意指何人,挽心自然清楚。道:“没有。”
  苏漓没再说话,低垂了眼。
  挽心轻声叹道:“我总觉得,他一定还在想别的法子,依他为人,既已怀疑小姐的身份,若不查个水落石出,怕是不会轻易罢手。”
  苏漓目光缓缓投向窗外澄蓝的天空,白云浮游飘动,不时遮住了清晨夺目的阳光,殿内光线变得有些晦暗。
  回想起那日,她刺他一剑,又拍他一掌,将他阻隔在青山舵石门之外,就是想彻底断了他的念想。无论她是不是苏漓,都不可能跟他回去。他一向冷静理智,懂得取舍。可这一次汴国重遇,他却屡次做出异于往常的行为,失了理智,究竟为何?
  “小人奉夏管事之命,给圣女送早膳。”门外有人大声禀报,打断她的思绪,挽心过去开了殿门,门外果然是夏伏安身边的夏童。
  桌上的膳食与前几日的清粥小菜相比,看起来无甚区别。苏漓才喝了一口粥,便放下了。她暗暗皱了皱眉,淡淡道:“厨房又换厨子了?”
  一见苏漓问这话,夏童立即机灵地回道:“回圣女,厨房没换厨子。膳食若是不合圣女口味,小的让他们重做。”
  为何同一厨子的手艺,却相差这么远?真是怪了。
  苏漓放下银筷,似无意地问道:“今天怎么不见夏管事?”
  这阵子每日用膳,夏伏安都亲自送来膳食,直到她用完才会离开。
  “禀圣女,夏管事今日身体不适,在思源楼歇息。”
  夏伏安病了?这倒是出乎苏漓意料,她心思微动,不知为何,昨晚的异常忽然与他联系到一处,问道:“可找大夫瞧过?”
  夏童回道:“没有。夏管事说不碍事,他休息一两天就没事了。”
  “嗯。”苏漓没再说什么,命夏童退下,方才对挽心道:“去唤江元来。”
  不多时,江元来了圣心殿,苏漓直言道:“昨夜我练功出了岔子,有人出手相助,可挽心去时,沐月亭除我之外却并无他人。我记得在昏睡之前,曾隐约听到‘扑通’入水之声,今日夏伏安称病没来,你去瞧瞧是怎么回事。”
  挽心与江元对视一眼,立即明白了她的用意。江元沉声道:“门主怀疑昨夜出手相助的人,是夏伏安?”
  “我不确定。你先去探探情况。顺便让秦恒查清此人底细。”她看过教中记载,夏伏安十岁入教,正是她母妃叛教那年。此人十八岁当上总坛管事,心思细密,武功平平。只这点,她就觉得有些不对。那日,他冲进沐月亭速度之快,反应迅敏,就连阳骁都没反应过来,由此可见,此人绝非泛泛之辈!
  江元领命而去。
  圣心殿北侧,三重殿宇后便是总坛管事所在之地,思源楼。江元刚一踏进院门,夏童便迎了上来,“小人见过鬼使。”
  “听说夏管事病了,他人现在何处?”
  “在屋里歇着呢。”
  江元跟在夏童身后,直奔夏伏安寝室。
  屋内,夏伏安躺在床上,大热的天,门窗紧闭,他身上紧紧裹着一条厚实的锦被,正在闭目养神。听到有人来,他立即睁开双眼,一见是江元,目光略略一沉,慢慢坐起身来,低声道:“在下身体不适,不能见礼,还请鬼使见谅。”
  江元也不答,径直在床边坐了,淡淡道:“圣女听闻你身体抱恙,特命本使过来瞧瞧。怎么你很冷吗?哪里不舒服?”
  夏伏安眼光微动,淡淡瞟过紧闭的窗子,却笑道:“只是有些不适,无甚大碍。多谢圣女关心。”
  江元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伸出手,示意夏伏安诊脉。
  夏伏安迟疑一瞬,却还是缓缓将手臂抽了出来。
  江元的指尖搭上他的脉搏,看着他的眼光略有一丝异样,“你染了风寒。”
  夏伏安还没答话,却听门外一道低沉暗哑的女声传来,苏漓进了门来,望着他直问道:“夏管事昨日还好好的,只一夜,为何会感染风寒?”

☆、第十二章 神秘的男人

  夏伏安欲要下床行礼,苏漓抬手阻止,“夏管事身体不适,不必多礼。”
  “多谢圣女体恤。”夏伏安拥着锦被半倚在床头,深青色的锦缎被面掩住下颚,额前垂落几根发丝,平日里衣衫齐整的总坛管事,此刻脸色苍白如纸,可他的眼睛漆黑如墨,衬得越发幽深。他扬声吩咐道:“夏童,快去奉茶。”
  “哦。是是。”夏童连声应了,方从圣女屈尊驾临的震撼里回过神来,慌忙下去沏茶。
  夏伏安看着他消失在门外的背影,叹道:“这孩子虽然机灵懂事,年纪却还小,难免毛躁。昨晚上干活不小心打破了水缸,刚好属下也在旁边,衣衫湿了,急忙赶回来换下,谁知道感染了风寒。”说罢,他掩唇轻轻咳了几声,轻描淡写一句话,将苏漓的质疑一带而过。
  被水弄湿了衣衫,便感染风寒卧床不起?未免也太巧了些,苏漓淡淡一笑,“看来夏管事的身子的确不大好。”
  夏伏安敛眉低叹道:“圣女有所不知,属下九岁时父母双亡,家徒四壁,只有一杆猎枪,我上山打猎,不慎跌入陷阱受了伤。正值隆冬时节,大雪纷飞,天寒地冻,我昏迷几日后才被偶然路过的砍柴人救起,虽捡回一条命,却从此落下病根,再受不得一点儿寒。”
  “原来如此。”苏漓不动声色道:“既有这病症,夏管事更需多加注意身体,夜间露水重,不适宜外出散步,还是早些安寝为妙。”
  夏伏安眼光一凝,听出她话中弦外之音,唇角微扬,“圣女所言极是。”
  “鬼使,多开些温补的药材,给夏管事补身。”苏漓略一沉吟,转向江元又吩咐道:“还有安神助眠的丹丸。”
  江元领命去了。出门前,他回头看了夏伏安一眼,隐有疑色一闪而逝。
  此时,夏童进了屋,正想为苏漓斟茶,她却抬了抬手,示意他退下。
  门,复又紧闭。隔绝了炙热的暑气,屋里静悄悄地,空气稍显憋闷。
  苏漓似乎并不急着走,桌上一壶新茶,眼前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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