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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惊世亡妃-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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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东方濯出奇安静,似乎有心事。不知走了多久,苏漓听到后面有驾车声传来,她轻轻撩起车帘,看到一辆精致气派的马车跟在后头。
  驾车的两名青衣侍卫,她见过。飞快放下车帘,眉头一皱,东方濯问道:“何事?”
  苏漓摇头未答。很快就到了福山脚下,东方濯欲扶苏漓下车,苏漓却将手递给了挽心。东方濯目光微沉,此时后面那辆马车“吁”的一声,在他们身旁停下。
  赶车的侍卫恭敬禀道:“殿下,福山到了。”
  马车内传来淡雅好听的一声“嗯”。
  车帘掀开,尊贵不凡的男子踏着明亮的日光,走下车来。与生俱来的清华气质,俊逸无双的面容,他站在阳光里,仿佛神子降临,超凡脱俗。
  东方濯顿时眼光暗冷,没有立即上前招呼。
  苏漓暗叹一声,还是避不过去。此人正是不久前向她递过拜帖的定国太子郎昶。奇怪,这条路唯一通向的地方就是佛光寺,定国佛法并不盛行,身为定国皇室唯一继承人的郎昶,怎么也要去佛光寺吗?
  看到苏漓,郎昶眸光微微一怔,上前与东方濯招呼道:“静安王幸会。这位姑娘是?”头戴白纱帽,她的面容朦胧不清,但她浑身散发的清冷淡雅的气质,却让他隐约猜到她的身份。
  “苏漓见过太子殿下。”她掀开白纱,弯腰行礼。
  郎昶眼光一亮,欣喜笑道:“真的是你?!苏小姐,快快请起!之前郎昶听闻小姐出了门,还感叹事不凑巧,想不到会在此地遇上,可见小姐与郎昶,还是有缘的。”他将有缘二字,微微强调,笑意真诚,说完欲要扶她,东方濯却抢先一步扶了她起身。
  苏漓歉意地朝他笑了笑,却发现郎昶望着东方濯的动作,一抹冷光闪过温和的眼角,转瞬即逝。他笑着问道:“二位也要去佛光寺?不介意本太子同行吧?”
  不知为何,苏漓觉得,他对东方濯似乎有着莫名的敌意,虽然微不可察,却分明存在,与他和东方泽那晚虚实不定锋机暗藏的试探完全不同。

☆、第五十六章 多情公子

  纵然不喜,但碍于身份,东方濯冷漠道:“太子请。”
  佛光寺建在福山山腰,三人一路前行,很快便看到了佛光寺的大门。这里依然是庙宇恢弘,环境清幽,然而再度前来,她却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黎苏。
  顿了下脚步,她放下白纱,遮住面容。只听郎昶淡淡的声音传来:“苏小姐何故伤怀?莫非以前来过此地?”
  苏漓一惊,不过是刹那的感伤,他竟然也能察觉到,这个定国太子的敏锐,非同一般。她连忙收敛心绪,“苏漓早听闻晦光大师盛名,今日竟能前来拜谒,故而感慨良多。太子殿下此行,也是为听晦光大师讲经吗?”
  郎昶摇头,清朗双眉,掠过一丝淡淡的忧伤,他轻声叹道:“不,我来,是为了打听一个人。”
  苏漓微愣,仿佛被他眉间的忧伤牵动了心绪,似是那人对他颇为重要。眼见他清淡的目光扫来,莫明的专注令她有些心惊。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
  环珮叮当,香气四溢,一座奢华无比的青纱轿辇,缓缓行至眼前。辇内坐着一位锦衣公子。他不过二十来岁,绿衣华冠,玉面朱唇,面容俊美,却无端透着一股邪魅之气。身旁着围绕八名美艳绝伦的妖娆女子,更衬得他,仿如万花丛中一抹绿,风流倜傥,风情无边。
  轿辇停下,年轻俊美的公子伸出一根手指勾住美人的下巴,凑过唇去,笑着亲了一口。女子娇媚的软笑,让这一幕看起来香艳无比。
  寺内已有不少人,都是慕名听经而来,吸气声与指责声,哗然大作。一位中年灰衣僧人上前,双手合什,“阿弥陀佛,此乃佛门重地,施主请自重!”
  那人却好似不闻,媚光流转的桃花眼四下一扫,怀中左拥右抱,步下轿撵,懒懒地朝那僧人勾了勾手指。
  僧人愣了愣,到底是佛光寺的人,见惯了达官显贵,此刻倒也镇定非常,脚步未移,低首又道:“施主若是来听大师讲经,里面请。只是众位女施主,劳烦在外殿就坐。”
  “哈哈哈!”年轻公子突然大笑出声,声音洪亮充沛,显然是个练武之人!苏漓心头一沉。
  “佛家不是说众生平等么?为何本公子能进去,我的爱妾们却不能进?”他勾唇魅笑,全然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灰衣僧人冷静道:“女眷听经在外殿,若公子愿意与众女施主在外殿同坐,也并无不可。”
  他笑意未减,缓步上前,“若本公子一定要跟爱妾们同进内殿呢?”
  灰衣僧人脸色一凝,似乎已经有些不耐,“恕贫僧无能为力。望施主恕罪。”
  他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一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叠银票来,扬起一张,“要不要本公子亲自去跟晦光大师商量商量?”
  “一千两!”他身后的艳丽女子叫了出来,众人的眼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灰衣僧人的面皮抽动了两下,没有说话。
  他笑得有几分放荡,眼眸暗沉,慢慢地又加了一张。
  “两千两!”那女子立刻捂住了嘴,切切地笑,“公子,您还真大方。”
  灰衣僧人的脸色不好看了,连连后退,口中默默道:“阿弥陀佛!”
  “他是什么人?”郎昶笑问,兴趣颇浓。
  东方濯冷哼一声,十分轻蔑,充满不屑。
  年轻公子闻声朝这边看过来,一双邪魅的桃花目,扫过苏漓轻纱覆面的脸。竟然丢下一众爱妾,摇步走了过来,笑道:“美人蒙面,最是勾人魂魄!敢问姑娘芳名?”
  苏漓未及答话,便听东方濯冷冷道:“项离,这里是佛门之地,你太放肆了!”
  听到“项离”这个名字,周围的人先是一惊,继而释然,难怪这样放荡无礼,原来是京都第一富商——项离公子!传闻他是经商奇才,富甲天下,却风流成性,美妾如云。
  “项离见过静安王,不知王爷在此,失敬失敬!”项离笑意绵绵地上前来拜见,眼中却是精光一闪,在苏漓的面纱上扫过,停留在郎昶的脸上。
  东方濯冷冷看他,居高临下道:“天下第一多情公子,多情也得看清对象,否则自找横祸,寿命不长!”
  项离笑道:“王爷说得是。今日看在王爷的面上,你们几个,都去外殿吧。”
  众美妾应了一声是,转眼散了个一干二净,竟然安静得毫无异声,苏漓心中暗暗称奇。这男人如此放浪形骸,想不到也能将一干莺莺燕燕训练得如此进退得体。
  项离桃花魅眼一转,手中折扇轻轻一晃,对着郎昶笑道:“敢问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郎昶淡笑道:“在下郎昶。”见他不以太子之威自居,苏漓的心里,无端又多了一分好感。
  “太子殿下!项离失礼了。”他当即拜了一拜,眼波流转,又看向了苏漓,“姑娘与太子殿下同行的吗?”
  他不问东方濯却问苏漓,显然并未死心。
  东方濯的脸色沉了。
  “她是本王的客人!”
  “原来如此?未请教姑娘芳名!”他缓步朝苏漓靠近,眼眸中尽是风流魅意。简直视东方濯如无物。
  东方濯怒色炽燃,厉声道:“项离!本王知道你在京都城内声名显赫,不过这里不是你的离相园!惹怒本王,你可知会有什么下场?!”
  项离讶异地张大了嘴,笑容竟透着十分的邪意,“项离怎敢?在下只是觉得这位姑娘好生面熟,以为是旧识,故而才上前相问。王爷千万不要误会。”
  “面熟?”东方濯冷笑一声,“她自幼养在深闺,门都没出过,哪有机会结识你这天下第一多情公子!”
  “哦?”项离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无妨,今日便与在下相识了。姑娘如何称呼?”
  他又上前了一步,已经和苏漓面对面,相距不过两尺距离。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王安,将这个目中无人的混账给本王丢出去!”东方濯怒声一喝,一品带刀侍卫王安出手如风,迅速朝项离的手臂抓去。
  只听见一个声音道:“王爷何须动怒?”苏漓只觉得眼前一花,眼前那风流邪魅的俊美公子,竟闪电般地滑到了她的身后,伸手便揽住了她的肩膀!众人大吃一惊,万没料到他的身手竟然如此之好,一时间竟全都呆住了。
  郎昶立刻急声叫道:“不要伤害她!”
  项离讶然笑道:“太子殿下说笑呢,在下最懂得怜香惜玉,怎么舍得伤害这么美的姑娘?在下是真心实意想跟姑娘交个朋友。”
  他的手扣在苏漓肩头,并未使力,却足以令苏漓无法挣脱,东方濯脸色遽变,厉声道:“项离,你敢动她一根毫毛,本王定将你满门抄斩!”
  “啊?!”项离惊呼一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下只是想求姑娘芳名,怎么落了个满门抄斩的罪名?!”
  四下里一片哗然,东方濯一张俊脸已然铁青。苏漓此刻却心如明镜一般,这项离,不过是在戏弄不可一世的静安王,只可惜那高高在上的王爷,此刻心有所系,全然忘记了自己言行的分寸。
  “她是相府千金苏漓,项离你可满意了?”一个清朗有力的声音传来,整个寺院骤然安静下来。
  苏漓心头一跳,只见人群闪开,院门外快步走来一个高大的身影,黑袍金冠,俊美无俦,正是镇宁王东方泽!

☆、第五十七章 不祥丑女

  东方泽进了门来,冷冷地看着项离扣在苏漓肩上的手。
  天下第一多情公子,面色一沉,静安王易怒,镇宁王善谋。戏弄易怒之人好玩,得罪善谋之人可是大大的不智。立刻后退一步,摇扇笑道:“见过镇宁王。项离失礼了。”
  东方濯立刻长臂一伸,将苏漓拉至身后,冷哼一声,“色胆包天,混账至极!”
  项离讶然笑道:“在下不知姑娘是传闻中貌丑不详的苏二小姐,早知如此,又何必”他故意截住了后半句话,一双桃花眼有意往东方濯瞟去。一个丑女,也值得当朝皇子如此失态?分明有不屑之意。
  一时间所有人的眼光都朝苏漓看去。苏相的二小姐貌丑不祥,京都城内多有传闻,此刻见她白纱覆面,不由得都低头窃窃私语,眼光各异。
  东方濯沉目怒道:“项离!你的话太多了!”阴暗的眼神,警告中透着毫不掩饰的浓浓杀气。
  郎昶也不悦道:“以貌取人,非君子之道。项公子此言差矣。”
  “女子重貌,男子重才,在下以貌取女子,有何不妥。”那个嘻皮笑脸邪气横生的男人,此刻笑得颇不正经,一时竟让人猜不透他这话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玩笑。
  站在一旁的挽心皱了皱眉,正想开口,却见苏漓忽然抬手掀了轻纱,淡然笑道:“苏漓惊了项公子,多有失礼!”
  院内突然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她肤色如脂,眉目如画,朱唇嫣然带笑,发丝如瀑轻挽。竟然是一个绝色佳人!项离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了。
  “你,真是苏漓?!”他有一刻失神,“传言误人哪!”
  苏漓淡淡一笑,伸手欲拂开额边的青丝,却忽然被人一把抓住了手。
  “项离这一刻可是后悔了?”说话的人是东方泽,他竟不知何时已走到苏漓身边,正对着她浅笑。
  “后悔,后悔,早知如此,我应立刻遣人去相府提亲!”他的笑容回到了脸上,目光却转向了东方泽。
  苏漓听出了这句话并不是真心,当下低头笑道:“承蒙项公子抬爱,只怕苏漓无福消受。”
  “苏苏德才出众,天下男子见之倾心,福泽天享。有何受不起的?”东方泽满含笑意的眸子锁在她的脸上,流露出未加掩饰的情意。
  苏漓怔住,她能轻易感觉到项离的玩笑真假,却无法分辨眼前这个男人的话中之话。他不让她露出不祥的胎记,可是另有用意?
  东方濯的脸色已经阴沉到极点,此刻终于按捺不住,沉声道:“今日晦光大师开坛讲经,六皇弟你是来听佛法的,还是来生事端的?”
  东方泽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手,转眼看着他道:“本王自然是有事才来。来人!”
  他声音已冷,抬手轻轻一挥,身后一群带刀侍卫长驱直入,迅速将整个院子包围起来,面色肃穆威严,持刀严阵以待。
  院内之人都被这阵势吓了一跳,不知何人犯事?竟劳动镇宁王亲自抓人!
  苏漓迅速与挽心对视一眼,心中警戒倍生。
  东方濯冷声问道:“六皇弟如此阵势,要抓何人?”
  东方泽负手不答,只冷声命令道:“带过来。”
  “是。”魏述应声上前,押上一人来,跪倒在地。苏漓仔细一瞧,那是个年轻僧人,低着头,面有愤色,一声不吭。
  东方濯皱眉问道:“他是谁?”
  “沉门的联络人!魏述,让他认一认,这里还有谁是沉门的人。”东方泽沉声命令,目光冷锐,扫过东方濯和苏漓的脸,定在挽心面上。
  周围的人一听“沉门”二字,无不吸气,惊叫出声。江湖第一杀手组织,个个武功高强,杀人夺命只在一瞬之间!尤其门主座下四大杀手,被世人称作来自地狱的索命阎罗,一接命令,从不失手。众人吓得纷纷后退。
  佛光寺竟也隐藏着沉门的人?怎么会被他抓到?!苏漓微惊,眼角余光瞥向挽心,只见她脸色如常,神情镇定。
  魏述用剑一挑僧人下颚,迫他抬头,冷厉的剑光,映得僧人面白如纸,却平静道:“镇宁王莫要含血喷人,贫僧只是佛光寺的一名小小僧徒,不知何为沉门。”
  东方泽阴冷笑道:“不知道?魏述!”
  “是。”锋利的剑刃,缓缓割向僧人的手筋,僧人顿时浑身一颤,狠绝的表情自眼中一闪而逝,口中舌尖一动,就要咬中什么。
  东方泽面色遽沉,飞起一脚,狠狠踢中那人下颚。
  颚骨碎裂,几颗带血的牙齿迸落在地,其间夹着一颗极细小的黑色药丸。挽心面色微微一变,魏述已捡起那药丸递到东方泽的手上。
  东方泽目光阴沉,轻声笑道:“沉门独有秘药‘绝命’,用于任务失败自尽之用。还敢说你不是沉门之人?”
  五月的天空,阳光明媚,温暖照人,然而此时的佛光寺,却仿佛被寒冰笼罩,冷意袭人。都说静安王发怒时可怕,却不知镇宁王这样笑的时候,更让人觉得身心颤抖,肝胆欲裂。
  僧人满口鲜血,痛得满地打滚,说不出话来,只能恨恨地瞪着他。
  东方泽冷声笑道:“说,这里还有谁?你指出一个,本王就饶你一只手。否则,手脚筋齐断,本王会让你活得生不如死。”
  那人瞳孔一缩,双眼不自觉朝人群中看了过去,苏漓皱眉,瞥向挽心时,发现旁边的项离袖袍微动,双眼紧盯着僧人,媚光流转的眼睛里快速掠过一抹冷冽的杀意,转眼间便不复存在。
  她微微一震,方才那一瞬间的感觉,有些莫名的熟悉。来不及多想,一道冷冽慑人的白光,突然破空而来,朝着地上的僧人激射而去,速度惊人。
  众人都惊呆了。东方濯与郎昶竟同时一闪身,挡在苏漓的身前。身后的挽心真气凝于掌中,已护在她身旁。
  眼看那道白光就要没入灰衣人的胸口,这时东方泽眼光遽沉,拂袖一挥,“叮”的一声脆响,冰一样的银针怦然碎裂,如灰飞烟灭。
  在场之人皆惊叫出声,镇宁王东方泽的武功果然不同凡响!东方濯眉头微皱,魏述指着地上的僧人惊声叫道:“王爷,他死了!”
  双目圆瞪,口角黑血直流,分明中毒身亡。寺院上方的西南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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