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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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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倒是稀奇。”便问道:“来人怎么说?”青莺道:“来的是苏修媛身边的春香,说她主子今年才收着了些上好的桂花蜜,就叫厨房做了几样蜜糕,送了孝敬娘娘尝个新鲜。又说若娘娘不稀罕吃,留着赏人也好。”萧清婉便笑道:“这苏修媛近来是怎么了,以往是从不踏坤宁宫的门槛的,这些日子倒常来问安,今儿还送点心来?”穆秋兰端了那两碟点心过来,道:“娘娘怎么糊涂了,她之前才来报过信儿,说了文淑容那事儿。今儿看着娘娘赏了文淑容珠子,想必是使人来打探子的。”萧清婉点头道:“姑姑不说,本宫倒还真忘了这一节。”说着,便瞄着穆秋兰,问道:“这几日,打探出些什么没有?”穆秋兰摇了摇头,道:“没听见什么。”萧清婉便道:“这人心里的事儿,也难说。外人瞧着没什么,难保她们自个儿心里存住了。问不出来也罢了,咱们知道有这么回事就是了。”穆秋兰应了。

    明月自穆秋兰手里接了盘子,放在炕几上,道:“娘娘瞧瞧,这便才说的那几样果子并点心。”萧清婉看了看,那几样果子不过是些晚熟的香梨火枣,那点心却是新打的糯米蒸的糕,雪白的糕饼上撒着青红丝,又浇了桂花酱,十分精致,还未入口便已觉甜美。她当即笑道:“苏修媛那儿的厨子,倒是很有些手段。”穆秋兰在旁道:“想是苏修媛打听到娘娘爱吃鲜花肴馔,才特意做的这点心。娘娘就尝尝?”萧清婉道:“倒是个有心人,把这糕拿到后头去,本宫不吃。往后你们也都记着,除了皇上同宸妃,旁人那儿送来的吃食,告知本宫便是,就不必往跟前送了。”众人应诺。

    青莺便端了那盘子点心往厨房去了,明月上来替皇后茶碗里添了茶水,看看皇后神色平和,便问道:“方才在后头,奴婢听娘娘说绛雪轩里是有人在的?”萧清婉便看了她一眼,她连忙道:“奴婢失言了。”萧清婉才淡淡道:“若非虚虚实实半真半假,她又怎肯信个十足?再者,也是让她有个忌讳,别想着本宫要靠着她才能拿捏了文淑容的把柄,反吃她拿住了。”明月见皇后并未生气,又问道:“巧慧既恁般忠心,娘娘不怕她回去,就将此事说给文淑容,打草惊蛇么?”萧清婉道:“她是个聪明人,心里自然有她自个儿的主意。本宫同她说话时,她起初还喊着主子娘娘,落后便以淑容相称,想必心里是生了隔阂了。咱们就静静的等着罢。”

    众人正说着话,外头忽有宫人奏报内侍省副总管夏长盛求见。萧清婉同穆秋兰对看了一眼,便命宣了进来。

    一时夏长盛进来,先打千问了安,才回禀道:“适才御前总管太监张公公来内侍省宣了旨,命将皇长子身畔的近侍尽数撤换了。虽说有皇上的旨意,奴才私下里忖度着,这人事调度还该来回禀娘娘一声,故而来了。”萧清婉微微一笑,道:“竟有这等事,张福全也不来禀告一声。那撤换的人选,他竟自个儿拿了主意不成?”夏长盛便回道:“那倒不是,皇上命张公公定了人选,奴才们也只是听命行事。”萧清婉便道:“原是这样,本宫说呢,他也不能有这样的胆子。只是即便皇上有旨,他也该来回禀本宫一声。不然这宫里大小事体,你们不来禀报,本宫都不知道,当本宫这皇后是张画儿挂在那里看的么?”说了一阵,又对夏长盛笑道:“你倒是乖觉伶俐,很会办差。不似张福全,虽在那位子上了坐了这些年,行起事来却颠三倒四的。”夏长盛满面堆下笑来,忙低头道:“娘娘错夸了,奴才只是不敢误了差事,谨守本份罢了。”萧清婉又问道:“虽是皇上定的人,那些名字也该报到本宫这儿,你回去就将名单抄录了,送过来。”夏长盛道:“奴才也想到此处,已将名单带来,请娘娘过目。”说着,自怀内掏了张纸出来,双手呈了上去。

    明月自他手里接了过去,呈至皇后面前。萧清婉淡扫了一眼,并不就看,只是说道:“这东西放在坤宁宫,本宫留个底子。你也先回去罢,仔细干差,日后自然有你的好处。”说毕,便向明月使了个眼色。明月便向里间取了一封红封出来,递在夏长盛手上。夏长盛忙不迭的接了,又叩头道:“奴才谢娘娘赏赐,奴才去了!”

    打发了夏长盛,萧清婉歪在炕上,叫明月拿了那张纸一一念了名字,又道:“这些人,你心里都留个影子,别日后提起咱都忘了,误了事。”穆秋兰应了,明月接口道:“奴婢今儿早上也模糊的听外头人说起,皇上下了朝就打发人去传旨,将皇长子的禁令从三个月延到了四个月,这会子又说要换皇长子身边的人,到底出了什么事?”萧清婉早已想到是先前自己在皇上跟前说的那番话奏效了,也不说破,只是道:“谁知道呢,想必又是什么事儿惹了皇上心烦罢。”穆秋兰在旁笑道:“虽是皇长子素来言行无状,履遭皇上训斥,但自娘娘进宫以来,他这已是连遭了两次幽禁了。”萧清婉笑了笑,并没接话。

    穆秋兰又道:“皇长子身畔服侍的人,都是贵妃亲自挑选的,旁人插不下手去。眼下倒是个极好的时机,娘娘不思量思量?”萧清婉沉吟道:“起初本宫也动过这心思,只是这些人既是皇上命张鹭生挑的,其内必有皇上的亲信。咱们不知底里,冒冒失失的去打点,难保不传到皇上那儿去。依着皇上多疑的性子,只怕要多想些什么,那咱们前头的功夫就全都白费了。罢了,这头先放着,还是等过上段日子,咱们闲了,再打量这一头。”穆秋兰点头称是。

    青莺端了那蜜糕盘子,往小厨房里去。才走到后院,迎头便见绛紫走了过来。见她过来,绛紫掩着嘴笑道:“姐姐快到后头去瞧瞧,文燕在桂花树荫子底下坐着,摆弄那些草叶子,不知在编些什么,我在旁瞧了半日也没瞧出个名堂。姐姐说说,文燕都这么大了,还同小孩似的。”说着,就往前头去了。青莺心里狐疑,便先去厨房放了糕点,就走到了绛紫说的那桂树底下。果然见文燕坐在那儿,弯着腰,手里拿着些长长的草叶子。青莺不明所以,便也没喊她,只在她背后立着,瞧她行事。

    但见文燕捏着那些草叶子,握折一阵,打上结扣,又低头想一阵子,摇摇头,将草叶展开,又翻了几个花样。就握着那草叶,低头默想。青莺禁不住出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文燕吓了一跳,身子一歪险些栽倒,青莺连忙扶了,又笑道:“我看住了,没想到竟唬了你这一跳。”文燕也忙笑道:“是我想着事,没听到姐姐来。”青莺便指着她手里的叶子,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在家时也没听你说你会彼编这些玩意儿。我在旁看了半日,竟也没瞧出你编的是什么?”

    文燕将那些叶子窝在手心里,便笑道:“也没什么,是我小时候的一些上不得台盘的玩意儿。今日不该我当差,又没什么事,闲着就将它翻了出来。没想到久不做这勾当,竟手生了,编了半日也总是没个样子。”说着,就把草叶丢在了路边草丛里,起身说道:“姐姐不在前头服侍,来这儿做什么?”青莺见她问,便道:“还不是那苏修媛,闲的没事做了,忽喇叭的送了一碟子糕点过来。娘娘说不吃,叫我送到厨房去,我就过来了。”文燕问道:“娘娘不吃,不赏人么?”青莺道:“娘娘没说赏,只叫搁着,想是怕那吃食里夹了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文燕听了,便低头不语。青莺见她如此,只道她是吓住了,便劝道:“横竖都是她们上头的事,咱们只低头听命就是了。”言毕,便又往前头去了。

    文燕立在那儿,怔了一会儿,才俯下身子将那方才丢掉的草叶,捡了起来。

    青莺走到上房,见皇后别无吩咐,就在门前立着听候传唤。

    这一日除却些琐碎宫务,再无别事。到得晚间,坤宁宫里得了信儿,皇帝歇在了钟粹宫,萧清婉便独自用了晚膳,收拾着睡下了。

    翌日清晨,宸妃侍奉着皇帝出门上朝去了,才在妆台前坐着叫抱月怀星给梳妆打扮。抱月一面梳着头,一面道:“昨儿奴婢在旁听着,娘娘侍驾时好似不大高兴?”怀星也道:“皇上也是的,来了咱们这儿了,还是不忘提皇后娘娘。娘娘心里不自在,也是情理之中。”宸妃便斥道:“皇上又没说什么,要你们两个多什么嘴?!本宫知道你们两个心性儿,也罢了。换做旁人,还不说你们蓄意挑拨,拉去打死?”几句话呵斥的抱月怀星都噤了声,只低头做着手里的差事。

    宸妃望着镜子,缓缓说道:“皇上待婉儿那样好,说不吃醋不在意,连我自个儿都不信。但那又如何?在这后宫里活着,皇上的宠爱是要紧,但不是最要紧的。婉儿来不来,宫里都有这么些女人,往后只怕还会更多。我能一时拢住君心,未必拢得住一世。多一个人,便是多个臂膀,遇上事也好过没人商量,自家胡乱拿主意。我们是一个娘养下的一道长起来的姐妹,同出一门,利弊相通。我不好了,她也不好。她若坏了事,我也没什么好处。比起外头那些不知底里的妃嫔,好上太多。再者我们两个后头还有一个偌大的萧家,有萧氏一族的族人。皇上宠与不宠,只关系我一人。这后宫能不能打理好,婉儿的后位能不能坐安稳,关系的可是萧氏一族。孰轻孰重,我心里明白。那些酸话,以后就别叫本宫听见,外头那些宫女太监,也叫唐姑姑好生管教着,谁再敢说出这些话来,本宫拔他的舌头。”抱月怀星低声应诺。

    抱月又笑道:“皇后娘娘昨日打发人送来的那些珍珠,成色好极了。娘娘有几样珠钗也戴久了,不光鲜,就拿到了头面坊叫新打几样簪环出来。便是皇上见不着,娘娘自个儿戴着也新鲜。”宸妃却沉吟道:“虽是本宫方才那般说,究竟也还该有个避忌。那些珠子,是皇上先赏赐了皇后的。她没戴出来,本宫也不戴。”

 第78章 相求

    宫中别无它事,萧清婉每日里只查看内侍省送来的账务,或同宸妃一道商议宫务,倒也忙碌。忙里易过,转眼就过了两日。

    却说这日一早,坤宁宫里才将早膳撤下,内侍省副总管夏长盛便来回事。萧清婉问明了各样事由,一一作了处置,就打发了他离去。却原来萧清婉自执掌宫务,便定了个规矩,每日巳时内侍省往坤宁宫奏报一日宫务,并呈递账簿。那内侍省总管张福全因是贵妃提拔起来的人,忖度着不受皇后待见,恐来回话被寻事责难,就日日只推了夏长盛来回禀。那夏长盛往坤宁宫走了几遭,瞧出其中端倪,心里早另存了一段心思,张福全既推他出去,他自是打蛇随棍上,跑的越发勤了。

    萧清婉打发了夏长盛出去,穆秋兰满面堆笑的上来添了茶水,道:“娘娘辛苦了一个早上,也该松快松快了。”萧清婉笑道:“这有什么,本宫在家时,那年中秋,母亲病了,姐姐又进了宫,家里的节庆预备,各公侯王府的礼节来往,都是本宫一人打理。眼下这点子事,又算些什么?”一旁青莺亦插口道:“那事奴婢记得,初时老爷不叫小姐管的——究竟是没出阁的姑娘,怕震慑不住。后来瞧着府里乱的不成样子,没奈何才叫小姐管了。虽是有那许多事情,又有许多宾客,又是送礼的又是回礼的,却再没乱了分寸。”萧清婉面上微红,笑而不语。穆秋兰说道:“虽也是娘娘能者多劳,只是娘娘府上竟没个姨娘能出来与夫人替替手的么?”萧清婉皱眉道:“也不是没有,只是没一个中用的,不是怯懦无用,就是庸碌不堪,即便有那么一两个略好些,又不知怀些什么心思,终究是不放心。”

    穆秋兰又笑着低声道:“原是这样,人既不中用,换了就是了。娘娘觉得,这夏长盛可怎样?”萧清婉便一手托腮,说道:“人油滑些,倒还算听话,是个机灵的。”说着,便瞅着穆秋兰,道:“只可惜是一副贼骨头,本宫虽有心要在内侍省抬举个人出来,却也不能胡乱便安插,弄个淘气的出来,反倒是个祸患。且那张福全眼下并没个错处,也不好就换了他,反惹人动那唇齿。”穆秋兰低声称是。

    众人正说着话,外头便报皇帝驾到,萧清婉整衣起身,走到门前,才跪下口称臣妾,便觉一股风自面前刮过,那绣着龙纹的明黄靴子大步的迈了过去。但听赢烈遥遥的道了声“都起来罢。”萧清婉起身,只觉皇帝今日大不似以往,便提了心走了过去,脸上笑着道:“皇上这是怎么了,哪里着了气恼?如是小事,皇上且说来与臣妾听,臣妾好给皇上开解开解。”赢烈坐在炕上,沉着脸,半晌都不说话。萧清婉打量着他神色,亦不敢言语,只望着青莺使了个眼色。青莺会意,走去端了一只五福捧寿五彩瓷茶盏过来。萧清婉接了过去,便搁在炕几上,轻声道:“若是皇上不想说,就尝尝这莲子芯泡的茶,静静心神也好。”

    赢烈便拉了她的手道:“今日清晨不必上朝,朕去了书房,会了荣亲王,谈到小辈婚事,就说起芳华的亲事。朕便说武人粗鲁,郡主又是娇生惯养长大的,怕夫妻不和睦,还是挑个斯文的人好。那荣亲王竟句句顶撞于朕,还说什么朕的江山基业,也是祖宗马上得来的,要斯文有何用处?到如今竟把这些都抛开了,不是背祖忘宗么?又说先帝在时,他领兵四处平乱,全仗着武学艺业才保了天下太平,斯文够做些什么?朕气恼不已,只只得将他斥退了。”说至此处,他却瞟了萧清婉一眼。原来荣亲王军中极有威望,又很有些交好的将领。虽是如今不再领兵,余威仍在。赢烈坐着那龙庭,却也不得不有些顾忌,不好十分斥责。如今当着皇后面前,提起此事,又自觉窝囊,便支吾了些。

    萧清婉听着,心里猜度了一番,便微笑道:“皇上是顾及手足情分,不肯与他撕破脸面往后难相见,才打发了他去,足见皇上仁慈。”赢烈这才淡淡一笑,道:“你说的很是,论起来他也是上了年岁的人了,让着他些也不算什么。只是如今一来,朕倒不好下旨了。”萧清婉便道:“臣妾有话,不知能不能说?”赢烈道:“此系家事,且又没外人在,你在朕跟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罢。”萧清婉便道:“臣妾以为,这倒正好呢。”赢烈奇道:“此话怎讲?”萧清婉道:“皇上想,若是皇上选定了人同荣亲王说了,荣亲王不允郡主下嫁,又提了虎赉将军这门亲事,此事便僵了。皇上虽还可下旨要他们婚配,荣亲王自也不能抗旨,虽是成了,却着实坏了兄弟之义。咱们之前的心思就都付诸流水了。但如今并非这般,皇上没说要郡主许给何人,荣亲王也并未提要与虎赉将军结亲,只说不与文人成婚,这竟如没说一般。皇上欲将郡主许给何人,直着下旨便了,能与郡主相配的,朝中也只那几个贵胄,他们都有世袭的爵位,祖上也都是开朝时立过军功的,谅荣亲王也挑不出什么来。”赢烈便看着她笑道:“朕方才还没转过来,经你这么一说,朕是豁然开朗了。”萧清婉又含笑道:“只是皇上才与荣亲王拌了嘴,此事还是冷上两日的好,不然人看着,倒像是有意赌气一般。”

    赢烈一笑,就揽了她的腰,道:“朕怎会与人赌气,倒是你,朕不过是两日没过来,今儿来了你竟连茶也不给朕倒一盏,可不是与朕赌气么?”萧清婉红着脸说道:“原来皇上只顾想事,旁的一概看不见了。臣妾早端了茶在这儿,是皇上不吃。臣妾若与皇上赌气,哪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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