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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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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劳动。若有人敢说些什么,本宫也自会料理。”才说毕,忽又一笑,道:“还有一桩事,为着你这桩事,适才贵妃说了些不三不四的言语,惹怒了皇上,见已贬做贵仪了。”
文淑容听着,便说道:“嫔妾在里头也听见外面吵嚷,只说贵妃娘娘不好了,不想竟被降做嫔了。如真是为了嫔妾之事,可是嫔妾的罪过。”萧清婉笑道:“可又来,是她自个儿不好,同你有什么相干?”说毕,又留了几句话,便起身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贵妃被贬啦
第一百二十一章
却表皇后抚慰了文淑容几句,便称宫中有事起身离去。文淑容连忙使了巧慧代为相送;巧慧去了半晌又转了回来。进来见文淑容仰在床上;翠儿也不在跟前,便上来笑道:“这翠儿又去哪里了;主子身上不好;也不在跟前服侍。倘或一时要汤要水的;谁来招呼?”文淑容便道:“皇后娘娘既说要我在这里住上几日,我就打发她先回绛雪轩收拾东西去了。”巧慧道:“皇后娘娘也算疼惜主子了,不叫咱们立时就挪回去。”
文淑容听了不言语,好半日方才冷笑道:“她哪里是疼惜我;不过是稀罕我肚子里的这个罢了。她同宸妃姐妹二人都没生养;我既然说了孩子养下就拜认宸妃做干娘;她们自然就有些想头了。”巧慧心里自是明白这其内关节的,但当着文淑容的面,也只好作糊涂道:“宸妃娘娘与主子既成了干亲,那皇后娘娘看着宸妃娘娘的面子,待主子热络些也是情理之中。”文淑容只冷笑了几声,叹道:“只是我们势单力薄,也只有皇后同宸妃还肯顾着些,咱们也只好暂且投靠她们。不然,那梁氏就是咱们的下场了。”巧慧闻听此言,心念微转,便试着问道:“莫非主子还有旁的打算?”文淑容不言语,只是道:“屋里有点凉,你去将窗屉子关死了,再要个火盆进来。”巧慧便应声去了。
文淑容打发了巧慧出去,独自躺在床上默默盘算:贵妃被降位,这妃位上就只剩下宸妃与惠妃。惠妃自不必说,长年闭宫不出,就是个有口气的死人。宸妃虽是个拔尖儿的,但为着肚子里的这个,她与皇后还是很顾惜自己的,目下也不会出来挡自己的路。再者,现下又新冒出来个钱美人,虽则因着她新贵得宠,皇上待自己淡薄了许多,却也幸得如此,宫里众妃嫔眼睛才不总盯在自己身上,这倒正是自己所求的。如今暂且忍耐一时,借着皇后与宸妃的势,求得孩儿平安降世,再做道理。
她如此这般想了一回,心内畅快,便侧了侧身,阖上眼睛,睡去了。
萧清婉回至坤宁宫,便打发了人往长春宫收缴贵妃金册金宝等一应物事。
不出片刻功夫,去的人便返折了回来,将玺印金册盛在一方红漆奁盒里,呈了上来。萧清婉见那贵妃玺印上的刻字已磨损了些,显是年深日久之物,不由伸手取来,把玩了一阵,心中暗道:她也是当了多年的贵妃,却折损在了今日。这世上的事儿,当真说不准的。一时得意,未必一世得意。她看了一遍,命人收好,又问道:“你们去收东西,赵贵仪可有说什么?”那人回道:“奴才去时,贵仪已将东西都打点出来了,见奴才到就都交予了奴才,并未说什么。”萧清婉微微颔首,那人又道:“尚有贵妃的头面衣裳在外头,娘娘可要看看?”萧清婉道:“不必了,叫穆姑姑查点清楚,也同金册一道收进库里,小心存放。”那人便应命去了。
穆秋兰办完了差事,走回明间。才进屋里便见萧清婉斜歪在炕上,怀里抱着铜鎏金暖炉,望着窗外怔怔的出神,便即笑着上前道:“赵氏被贬,娘娘是该得些清闲了。”萧清婉浅浅一笑,问道:“东西都收起来了?”穆秋兰道:“都造册收了,一件不落。”萧清婉点了点头,没多言语。穆秋兰见状,便道:“娘娘今儿怎么了,闷闷的不爱言语?”萧清婉坐了起来,说道:“本宫在想今日的事儿。”穆秋兰笑道:“赵氏打先皇后过世,执掌后宫权柄,那位子坐的且是牢靠,皇上待她也很是不薄。谁想到今儿气恼上来,竟废了她的妃位,贬成了个嫔,也当真意想不到。”萧清婉微笑道:“你在宫里多年了,依你看着,咱们皇上是一时兴起,就行孟浪之事的人么?”穆秋兰微一迟疑,缓缓摇头道:“皇上自来不是如此。”萧清婉点头道:“那便是了,本宫也是这般琢磨的。皇上想废她不是一日两日了,今儿不过是个由头。”说毕,看穆秋兰不解,便道:“先前梁氏小产,皇上便已疑在她身上了。只因着荣亲王忽然走了出来,与皇长子求情,皇上心有顾忌,才草草了结,未与追究。今番又出来文淑容这桩事,旁人还未说什么,她就先走出来责难本宫。虽则文淑容跌这一跤未必是她作的,却触了皇上多疑的性子,以为她又故伎重施,残害怀孕妃嫔,诬陷本宫。宫中子弟不盛,皇上极其看重子嗣,前番梁氏之事只怕已是怀恨在心,只为顾及前朝,才一时没有动她。再者,本宫听闻,荣亲王与皇长子十分亲近,两府来往甚密,赵文广的事儿荣亲王也多有出力。皇上本就厌恨荣王,偏赵氏又与他搅在了一起,几番凑在一处,才有了今日之事。”
穆秋兰听了,默然不语。萧清婉又道:“那贵妃的各样物件都留神收着,只怕还有还给她的一日呢。届时若找不见了,可是又费工夫。”穆秋兰问道:“娘娘既说皇上早有贬她之意,却为何又说这话?听娘娘一番见解,奴婢只觉得赵氏再无翻身之日。莫非竟会有变?”萧清婉笑道:“姑姑是久居宫闱之人,难明其中关窍。这后宫女人的荣辱,皇上的恩宠固然是极要紧的,前朝的势力也不容小觑。荣亲王既保了皇长子,断不会坐视赵氏遭难不理。新岁不宜加封,过了年怕就要说话了。”说毕,便伸出三根春葱玉指,在穆秋兰眼前晃了晃,又道:“荣亲王、皇长子,最后才是赵氏自己个儿。前二者不除,赵氏起复便指日可待。再则,皇上总还念着往日的旧情——皇上将她贬做贵仪,却未曾要她迁居,照旧住在那长春宫里,其心如何便可揣度了。她又是皇上长子的生母,不看僧面看佛面,赵氏屈居嫔位不会太久的。”她口中说着,心内忖道:荣亲王既有不臣之心,自然雁过留痕,却不知父亲那边布置的怎样了。荣亲王老奸巨猾,只怕没那般容易留下明证。赵氏本人又是个慎密之人,也不大好下手。倒要在旁处寻个地方落脚才好。
她闷头细思了一会儿,便觉到有些口渴,才吩咐明月倒茶,李明贵忽然走了进来,上前打千问安道:“奴才给娘娘请安,奴才有事禀告。”萧清婉自明月接过茶碗,抿了一口,方才道:“起来说话。”李明贵起身,自袖里掏了一阵,摸出一枚珠子,道:“娘娘适才打发奴才到文淑容站着的地方去看,奴才在雪里寻到了这个。”萧清婉向穆秋兰望了一眼,穆秋兰便接了过来,又问道:“可还有别的痕迹?”李明贵道:“奴才去看时,这珠子已是渍在泥里了,还有一道滑痕。想来,文淑容便是踩到了这个,才滑倒的。”萧清婉点了点头,又问道:“可还有旁人瞧见?”李明贵回道:“云光楼只余几个洒扫的宫人,并没别人。再有,奴才回来时,见绛雪轩的宫人抱了包袱过去了。”萧清婉笑道:“她怀着身子,又才跌了一跤,还是静养为上。待会儿你再带几个人过去瞧瞧,叫她安心住着,若缺了什么只管打发人来说。”李明贵应了,又看皇后别无二话,便下去了。
待李明贵出去,穆秋兰将那珠子递到皇后面前。萧清婉取了过来,捏在手里,细细打量了一番,且不言语。穆秋兰看着,在旁说道:“奴婢瞧这珠子的质地成色,倒好似前番皇上送来的那两斛?”萧清婉点头道:“正是,那时候合浦进贡了两斛,皇上都给了本宫。本宫记得,除去送到了姐姐那儿一斛,尚分赏了几个妃嫔?”正说着,青莺提了鸡鸣壶过来,替皇后添了茶水,接口道:“奴婢也记得,还是文燕给分的,与了文淑容、黎顺容同那死了的梁氏。”萧清婉笑道:“倒是你记得清楚。”语毕,就握着珠子,一言不发。穆秋兰觑着皇后脸色,问道:“娘娘是想,今儿文淑容这一跤,不是白跌的?”萧清婉道:“你瞧,这珠子上头是打了扣眼儿的,显是钉在衣服上做扣子的。若说没钉死,怎么早不掉晚不掉,偏在文淑容跟前儿就掉了?”穆秋兰道:“虽如此说,但这珠子这样小,文淑容也未必就真踩了这上头。”萧清婉道:“想来那人也不过是想撞撞运气,哪知文淑容还真就跌了。”穆秋兰低头想了想,又问道:“宸妃娘娘自不会去做这样的事儿,文淑容今日穿的衣裳上头并没珍珠纽子,梁氏已死,娘娘敢是疑心黎顺容?”说着,又颔首道:“黎顺容有孩子,又素来是个量窄善妒之辈,就出这样的事儿也不奇怪。”萧清婉却沉吟道:“黎顺容虽是有些扬风炸毛的脾气,倒未必有这样的心计。也罢,这事儿先扣着,对着外人也不要提起,看看再说。你们这几日也多往云光楼去瞧瞧,留神再有旁人下暗手。”穆秋兰应了。
午后无事,宸妃过来坐着说了些话,不外是今日之事。及至傍晚看外头天色沉沉,有若灌铅,但恐再下起来,便告辞去了。萧清婉也虑晚了路不好走,便未留饭。
待宸妃去了,萧清婉便命排上晚膳来,穆秋兰疑道:“早间皇上既留了话,说晚间过来,娘娘不多等等么?”萧清婉笑道:“皇上今儿晚上是不会过来了,还等什么?”穆秋兰心中不解,也不敢再问,只是出去传宫人放桌子,就排了晚膳上来。又过了半刻,御前果然传来消息,皇帝独在养心殿用了晚膳。萧清婉闻讯,也只一笑置之,自用膳不提。
须臾用膳已毕,青莺点了两盏琉璃瓦宫灯上来,萧清婉散了头发,自在炕上坐着,叫穆秋兰将先前找下的梅红缎子、各色丝线并问宸妃讨的那两只珠花都拿了出来,又寻出先前那被赢绵摸去的、独剩了一只的绣鞋,一针一线的比着样儿,又纳了一只出来。待做出来,萧清婉将那一双绣鞋都递与穆秋兰,问道:“你瞧瞧,可有不一样的地儿?”穆秋兰就着灯,细看了一回,笑道:“娘娘针工当真精妙,两只鞋竟似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且好在这双鞋娘娘本就没很穿,也还没穿旧,但只底子有些不一,穿在脚上踩两日就好了。”萧清婉又拿过鞋子,想了一回,便动手将两只鞋口上的的锁线都拆了,另换了新的上去。这双鞋本是用翠兰纱线锁的,改换了湖绿的。
待纳好了鞋,萧清婉便觉眉饧眼涩,困得不行,就叫人收了家伙,收拾床铺,独自睡下了。一宿晚景提过。
作者有话要说:各自筹谋
第一百二十二章
自赏雪宴后,赢烈因赵氏一事;罕至内廷走动;便来也只在几处宫室略坐坐,晚间还是回养心殿去;也未招人侍寝。后宫里的女人见皇帝如此;一个个也都闲静了;宫中一时倒少了许多是非。
文淑容因胎未坐稳,加之天气寒冷,皇后又没说话,便在云光楼住了下来。皇帝听了皇后的言语;也未理论;只是说了句“那地儿不做寝宫已久;究竟不大方便,待天气暖和了,还是搬回去。”就罢了。
这日也是合该有事,一早起来,外头风雪已住,虽已进了腊月,冷得狠了,却好在天气晴明。萧清婉见天气还好,便差了两个人拿了些补品往云光楼去探望文淑容。
那二人装了东西,便出门了,一路无话。行至云光楼,文淑容见是坤宁宫打发来的宫人,自不敢怠慢,一面命人收了东西,一面叫二人坐,一面又忙吩咐倒了好茶上来。那两个宫人跟随皇后已有日子了,不过略客气了几句,便坐了。文淑容陪着说了几句话,就叫巧慧端了一碟点心上来,笑道:“这是苏修媛昨儿送来的米糕,我瞧着好,不敢独自享用。请二位姑娘带回去,给皇后娘娘尝尝。”那两个宫女肚里暗自讥讽,面上还都应承道:“淑容娘娘一番好意,皇后娘娘必能知晓的。”说着,吃了盏茶,就告辞去了。
这两人出了云光楼,便笑道:“这文淑容也好没见识,隔了夜的点心,都不新鲜了,哪里还好去送人?又是人家送来的,也好意思。”另一个道:“咱们娘娘那性子,恼起来不认人的,这样东西拿回去,只怕又是一场。”那个道:“自管拿回去,横竖闹不到你我头上,怕怎的?”二人一路说着话,就回了坤宁宫。
回至坤宁宫,这二人进去回了皇后话,又把文淑容捎来的点心拿了出来。萧清婉听她们说了,心内也自疑惑,便问道:“文淑容可还有别的话说?”那宫人回道:“并没有,淑容只说请娘娘尝尝。”萧清婉见无二话,便挥挥手,叫她们下去了,自端了那碟糕来看。但看那糕切做了六块,盛在一方蓝彩瓷的小碟儿内,码的整齐,红艳艳的,放在鼻尖轻嗅了一下,一股玫瑰的清香钻入鼻中。原来这糕是用玫瑰膏子,合了糯米粉,包了脂油、洋糖一道下锅蒸的,世间俗呼作的玫瑰糕就是了。萧清婉细瞧了瞧,不见什么异处,便轻拈了一点子下来,递入口中尝了尝,初入口只是玫瑰与糯米清香,还不觉有异,细品之下方才觉到那花香下头隐隐透着一股子土腥气儿。她心中便已明了了,面上一笑,将那碟子一推,便吩咐道:“去将苏修媛传来。”穆秋兰见皇后神色不好,不敢拖延,忙走去吩咐了,又回来问道:“娘娘传苏修媛过来说话,可要预备下茶点心?”萧清婉笑道:“哪里还用的着预备,这不是有现成的?”穆秋兰听说,不敢多言,就罢了。
一时,苏修媛到了,进到明间内一眼便望见自己昨日送到云光楼的点心就在炕几上摆着,不觉心魂一颤,强作镇定的上前与皇后道了万福。萧清婉却正眼也不瞧她,半晌放才冷冷的开口道:“跪下说话。”苏修媛也不争辩,就在炕前跪了。萧清婉向她笑道:“修媛可知,今儿本宫传你来,所为何事?”苏修媛垂首道:“嫔妾不知。”萧清婉自袖内掏出一样物事,说道:“你瞧这是何物?“苏修媛抬头望了一眼,看清皇后手里的珍珠,面上一白,口中还是道:“不过是枚珍珠纽子,娘娘哪里得来,却来问嫔妾。”萧清婉道:“这便是害的文淑容跌跤的好物件!你敢说你不知么?!”苏修媛道:“这珠子成色、质地均属上乘,嫔妾并没这样的东西。敢是娘娘听了谁的话,错认在嫔妾身上?”萧清婉冷笑道:“好一张利口,便是现从你身上摘下来的簪子,你也敢推不是你的罢?那日赏雪宴,文淑容独个儿出去望景儿,你同黎顺容一道过去,同她说了好一阵子的话,这东西只怕就是那时候掉的罢?”说毕,她略停了停,又道:“不错,这合浦进贡的珍珠,本宫并没分赏于你,但那日宴上,黎顺容衣衫上头并没珍珠纽扣,文淑容也没有,独你穿的衣衫袖口上头钉着几枚珍珠纽扣,是也不是?!”苏修媛辩道:“虽是娘娘好记性,但嫔妾所使的珠子都是往年攒下来的。这合浦的珍珠,嫔妾记得娘娘是赏了黎顺容的。其时,黎顺容与嫔妾站在一处,莫不是她落下的?娘娘何不问问黎顺容?”萧清婉笑道:“虽则如此说,但本宫听闻近来你与黎顺容极是亲密,连三皇子穿着的几件棉衣也是你亲手缝制的。你们私情往来,黎顺容便将这珠子当做人情送了你,也不算稀奇。”苏修媛道:“娘娘若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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