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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到唏嘘 作者:春光明媚-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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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点点头,道:“我儿真是懂事,知道让娘开心。不过你也不必学他,你爹和你哥是官迷,错踏了仕途,害了性命。我儿不用学他们,你只一辈子不当官不当权甘心做个平凡人,一辈子能安安稳稳健健康康的呆在娘的身边,娘就高兴了。”听娘的口气,似乎又有一些伤感了。
于是我连忙笑着,道:“娘,你也太抬举我了吧?像儿这样的人,就是拿个权属和大官给我做,儿也是没这本事担任的,儿这一辈子也只能做个平凡人陪在娘的身边。而儿这一辈子的心愿,也只是希望儿这残缺的身子,别成为娘的负担,让娘为我操心就好。”
娘见我这样说,过来抱着我,果然心疼责备的道:“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你什么时候成娘的负担了?你是娘的心肝宝贝,就是负担,娘也是觉得是甜蜜的负担,娘喜欢我儿这个负担,让娘疼你一辈子也不够。”
说着,娘用手扶着我的后脑勺,脑门额头低着我蹭了几下,无比宠溺的亲了我一口,说道:“我儿,咱们娘儿俩相依为命,重建周氏繁华,让你爹九泉之下,也能笑着欣慰,周氏终于后继有人了?”
我笑了起来,没有回答,却顺身窝进娘的怀里,呛然的闭上眼睛久久的也不愿起来。
我知晓娘的心愿,一辈子最爱的就是我父亲,一辈子也只为我父亲和周氏而活着,一辈子最厌恶痛恨的就是她自己的身份。
皇家的身份和地位不但夺去了周氏族人的性命,更不能让她与之父亲共赴黄泉,还致使周氏一族后继无人。
所幸我后来还是因为母亲的营救和皇帝的心软终于生存下来。母亲才达成协议停止了仇恨和报复,信守承诺带着我离开京城远远的躲到这乡下,目的就是为周氏留住骨血,好继承父亲这一脉血统。
所以时常的,母亲就不知觉的说出这样的话,两年多来,我从初开始听了热血沸腾,到现在的心生厌恶。我想,有一大部分原因就是母亲经常的耳提面命令我叛逆产生反感。
再一方面母亲对于哥哥们才华和优秀总是念念不忘。而对我却是无限包容无所求。
书不读没关系,私塾先生赶出门。身体残废了也没关系,但只要还活着。身体太差了补回来就好,最好能早点长大,尽快娶一房妻子多生几个孩子。
这就是我对母亲的感觉。尽管她是那样的疼我,把我当成宝贝一样宠我,可是我的心里始终不温暖,那一处被母亲的期望敷上了寒冰。
但是我却不能说,更不能表现出来。
我怕母亲失望,更怕她伤心,更多的却是对于母亲的怜悯。
母亲荣华一生,自从周氏获罪连带父亲和哥哥们去后,我是看着母亲仅凭一己瘦弱肩膀之力,一步一步的蹭过来直到今天,我们能活出来到现在的安居乐业。
母亲,我是极佩服她的,从温室里的娇艳玫瑰化身为山间傲然枝头的寒梅。从幸福的蜜罐里浸泡着长大,到成亲后得到父亲的尊宠和重爱,变成了现在这样落魄山野却逆境着坚强。母亲的气度是无人能及的,母亲的坚韧更是世间少有。她深深的折服与我,也深深的我为有此母亲而骄傲。
所以,力所能及的,只要是母亲所需要的,我发誓一辈子都遵从母亲,顺从母亲,做到她所希望的一切。
☆、第六章
第六章
第五章,春光把它修改了一下,重新传过了,请之前看过老文的大人请在移驾去第五章看一下我新改的文,谢谢!
这样过了一会,娘轻拍着我的背,突然说道:“我儿今天作出这一出,想是因为晓晨的原因吧?”
我吃了一惊,心也因为娘的这一句话狂跳不已,罪恶感油然而生。
我有些僵硬的从娘的怀抱中直起身来,粗着脖子极力狡辩道:“那晓晨是什么人?儿值得为他?儿是觉得这些长工太目无主子了,才想早点制定法制来管管他们的,儿这是为自家利益出力。”
“是是是!”
娘笑了起来,指点了我一下鼻头说道:“我儿乖,娘高兴。娘也知道这些长工们背后做的事情,但是他们只要不过份,娘就懒得管。娘要说的是,黎黎,晓晨这个孩子忠厚细心,比富贵差不多,还是就让他给在你身边服侍你吧,这样娘也比较放心。”
娘又说:“娘从今天的事情看来,你还是挺喜欢他的。他毕竟服侍了你几日,活做得不错,你高兴他替他出头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明天,我就叫他过来如何?”
我有些不想依,可又不知道怎样拒绝娘亲。
毕竟像我这样事事都要人服侍的身子,身边没有个下人是极其不方便的,可是,要我真的就答应母亲叫那个人天天跟在我身边,我就有些不愿意起来。
这不仅是因为我对他的一些说不出口的成见使其我不喜欢他,更有原因是因为害怕,因为我心底里那说不上来的情绪,我对他那莫名奇妙的在意和隐隐的觉得这种在意是不正常的,也是不应该的。
这更是令我觉得害怕的,所以作为自我保护,我本能的想要排斥他。
娘见我久不说话,又劝道:“黎黎,你要知道。富贵现在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服侍你了,娘也不能天天,时时都呆在你的身边,事事为你做。所以你必须要做个决断,不然的话,娘就要到奴才市场里为你从新挑一个回来了?”
我压下心里极其的不快,对娘敷衍道:“再看一段时间吧,我得确定他是不是有富贵那样令我称心。”
之后又发生了一件事,令我不得不和再次他近距离的接触,也不得不正式面对他接手富贵一职的事实,也不得不和他开始了我们的这一段不为世人所接受的孽缘。
螳螂事件之后的第三天,我因为昨晚下了一场秋雨,今早起来的时候天比较凉爽,娘亲见我有些咳嗽着凉,便让富贵给我穿了一件质地比较厚一些的衣服。
可是秋老虎盛行,到中午的时候大太阳出来照着,我又有些热着了了迹象,可是忙着与帮母亲忙的我和母亲并没有在意。
可到了傍晚的时候我便有一些热着不舒服起来,母亲说要去熬煮一些的汤药给我喝,我大意的说没事不用了麻烦了。到了晚间的时候,我果然还是生病了,发烧,肚子疼上吐又下泻,脑袋像是要爆了一样的闷胀疼痛。
我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母亲把富贵和一个长工打发去邻村请医生,而她坐在床边照看我。后来又因为我拉肚子要排泄,无法抱起我而又去找了一个长工进来。
这次来的竟然又是晓晨,我不禁有些窘迫,想着之前那次差点失禁憋尿是他来服侍,这次又是因为拉肚子,怎么每次不得已用到他的时候都和我的排泄有关呢?
囧红着脸,闹起情绪来不想他近我的身,母亲见了我的模样便以为是我不满意他,于是对我说到:“那么,我从新去找一个来?”
我一听,想起那群粗鲁汗臭的汉子,要是换成那些,被他们看到我的身体,我还宁愿是他呢,所以,我半推半就的接受了他。
从恭桶上被他抱起来的时候,我羞着脸,任他抱着给我用丝帛和清水清洗下边,母亲等在屏风外,问道:“好了么?”
我红着脸不回答,晓晨却回答得坦荡,道:“好了。”
于是抱了我出来,母亲拿着毯子裹了我的下身,催他快抱我上床,之后晓晨拿了恭桶出去后,我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按着肚子喘息,借着空隙能喘上气的时候,我埋怨母亲道:“为什么要让富贵去请大夫,怎么不叫他去?”
母亲被我的话问得一愣,最后明白是我觉得屈辱了,于是更加小心的对我解释道:“富贵识路又人熟,其他的人都是从外乡来的,怕不妥当。”
我哭着喊:“请什么大夫治什么病,治好了也是废物一个,还不如死了干净。”
病痛得昏昏沉沉的我,哭着横蛮,忘记了平日的隐忍,冲口而出说出平时在娘亲面前绝对不能说出的话来。
果然这话一说出,母亲就沉默了,而我也立即后悔了起来,不该说出这样的话来气母亲,要知道母亲一辈子荣华,老来却要承受一夜之间丧夫丧子败家之痛,我这话说出来,她是何等的伤心难过?
于是,我连忙跟她道歉道:“娘,你别生气,儿是病糊涂了才说出这些不知好歹的话,以后儿再也不说这样的话来伤您的心了。”
母亲一下子就哭出来,搂着我说道:“你这个小冤家,非要说出这样的话来气娘,娘就剩你这么一个儿子了,那天你也去了,娘就不活了,跟着你们去找你父亲去。”
娘一哭,我也忍不住的流泪,提到父亲与哥哥都不约而同的想大哭一场。
父亲与哥哥本都是同朝为官的为朝廷效力朝臣,不光是父亲与哥哥,同朝为官身居要职的还有我周氏族里的几位叔伯兄长,可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周氏虽然为官清廉但也为官多年,在朝中也难免的盘根错节错踪复杂,朝野之间权势冲天。
所谓的树大招风,周氏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过大的权势与威望,自然会引起皇家的不满和恐慌,朝廷为了铲除周家势力,不得不采取连根拔起的手段。
莫须有的罪名,一夕之间,天地都变了颜色,庞大的周氏家族因为皇家恐慌而牵连到全族,一时间,周氏族人被杀的杀,贬的贬,充军的充军,流放的流放。
而我和母亲能够逃脱一劫,也是因为母亲的身份不好株连,和我从小深得宫里那位喜爱,悄悄命人找人做替,换了我出来。而实际上,天朝户籍上已经没有了我周黎的姓名,而在那一场牢狱之灾中,应上面那位的要求,我也被迫以失去腿脚的代价作为活命的机会,母亲变为庶人,从此流放外京。。
母亲和父亲本就恩爱,父亲一去,她也生无可恋了,唯一还有牵挂放心不下当然是我了,可我今日还要偏说出这些丧气不知珍惜的话来,母亲听了难受是自然的。
母子俩抱头痛哭了一阵,我又面临着新一轮的拉肚子,母亲还来不及收整情绪便红着眼睛焦急的跑到外面催他快点。
他提着恭桶跑进来,见我已经憋得自个儿在床上伏成一团了,连忙过来抱我到后边。我坐在恭桶上有气无力的靠在他的身上,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也没有了。
他站在我身边,一手搂着我,一手轻轻的拍着我的背,动作温柔带着节拍,有着心疼呵护的感觉,不由得令病中的我觉得很是舒服和沉醉。
渐渐地,我也感觉到我的肚子也不是那么的疼了,身子也逐渐舒适了下来,睡意便立即涌上来,我靠着他,眯着眼睛把自己全部重量都交付与他。
这一刻,我感觉到我在他的怀里是那么的安心,仿佛所有的沉重和负担都在他的拍抚呵护下消失不见了。
沉沉的睡意袭来,我忘形的睡到在他的怀里。
至于大夫后来是什么时候来的,我完全不知道。不过听母亲说,那时我的肚子不拉了,烧也退了,人也睡熟了。大夫来了也只是给我诊了脉开了一些巩固的药材之后就走了。
不过富贵那晚就不是那么好了。受了伤,被夜路上横担路过的一条蛇咬了‘
幸好那时身边跟着大夫,又幸好那大夫还有点本事,立即做了急救,他才捡的了一条命活。
不过大夫说,这蛇毒去得慢,也复杂,需要天天用不同的药敷才有效,并且要一两个月的时间。
于是母亲二话不说就让人把富贵打包送去了大夫家里调养拔毒去了。
没有富贵在身边,而我的身旁又不能离了人,所以那个人就理所当然的住在我外间,名符其实的成了富贵的接班人。
又过了十多天后,田里的活干得差不多了,小麦和油菜都已经播种下去,土豆过几天等它发了芽也可以种下去了。
秋忙忙完,可以有空闲下来休息一顿时间,母亲便同意放了一批工人轮流回去探亲。而没有轮子留下的工人们就借这段空闲时间。去上山打草储存,或砍柴或竹编一些箩筐簸箕等农用具准备来年用。
在隔得屋宅远一些的地方再多挖了一个大坑,上面用土砖砌好,搭好棚,再多做了猪圈鸡舍与羊舍,从城里又买来了十多头小猪仔多只小鸡仔小羊崽喂在那里,说是以前买的那几头用来过年吃,现在买来的喂大了就可以卖钱了。并且还有更多的猪粪鸡粪可以做肥料给植物提供养分。
这段时间,长工们算是终于被母亲彻底驯服了,对我们家也逐渐敬业忠心了起来,有几个长工甚至还说,只要是东家不嫌弃他们的的话,他们来年农忙的时候还是会回来帮忙的,母亲听了很是感动,于是对他们就更好了,每月的工钱里也多加了半吊。
那个人没能回家,母亲不让他回去,说是等到过年的时候再让他回去,因为如果他回去了我身边就没有人侍候了。
那人到是没有反驳。晚上给我洗澡的时候好奇的问他:“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他回答:“有母亲和老婆。”
我瞟了他一眼,看着他还约显稚气的脸庞,用略带鄙夷的语气对他说道:“你才多大一个呀,怎么就娶老婆了?”
他一下子脸就红了,过了好一会才回答说:“乡下孩子普遍都成亲的早,我是在我十五岁的时候我母亲为我娶的童养媳。”
我一听暗自咋了咋舌。十五岁是怎生的一个概念?
现在的我只比他那时大半岁?
天啊!我不由得一阵鸡皮疙瘩。如果是我,娶媳妇确实是早了点。
我在浴桶里动了点,把着桶沿边看他,我道:“童养媳?是从小就在家里给你养的吗?”
他点了点头说道:“是我姐姐去换的。”
我不懂,听得云里雾里的,我说:“什么是换的?”
他回答:“就是姐姐嫁给她的哥哥,她嫁给我。”
我仍然不懂:“媳妇怎么还可以换的,我以前只听说用钱买的。”
没想到他听了竟然瘪瘪嘴说道:“那是你们有钱的人家才干的事,我们家境贫寒的人家,有得换就不错了,要是没有换的,就得打一辈子光棍了。”
我被他抢白的有些不快,讥讽他说:“打光棍又怎样了,没得媳妇不能活啊?”
他被我抢白得张了张嘴不说话,最后脸却腾的一下子突然就红了,低下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辩解说道:“也,也不是,没,没得媳妇也···也可以···活,活···。”
说着他吞了一口口水抬眼飞快的瞄了我一眼,似乎还有些话要说没说出口,不过脸却更红了。
我被他红脸的模样逗得大乐,却又不明白他为什么红脸,于是好奇的戳戳他的胳膊问道:“好好的说,红什么脸啊?”
于是他的脸更红了,红得眼神乱飘,红得不知所措,最后他干脆把脸藏了起来不理我,我不依不饶的继续戳他。
他捂着脸叫道:“少,少爷,你,你别问了。”
我说:“为什么呀?你脸红什么?”
他哀求道:“少爷····”
于是我更加的奇怪,刨根问底的非要他说过清楚。
最后他无法,终于抵不过我的刨根问底,捂着脸说道:“少爷,人,人家还是新婚呢。虽说是我十五岁就娶了媳妇的,可是人家我,我,今年才和她圆的房,刚没热乎几天就听说少爷家招工,所以我就来了。我,我,我这是想我媳妇上头了。”
说着他垂下头去,把脸埋进臂弯里,死也不出来。
哼!
我不知是哪里来的气,使力把手拍打在水里,激起一片的水花,浴桶里水溢出来,溅了他一身,我对他吼道:“发什么骚,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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