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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水楼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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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那我就先走了,下次记得还要来找我哦!”
  少年从宁简言身旁掠过,带走一股不同于女人身上的香味。
  站在身后靠着门框的季逢春动了动眉毛,直到少年的身影消失,才低头朝宁简言看去。
  只见这人正弯着腰,勾下头,一点一点捏起细小的碎片,放在一旁的纸篓里。
  “啊!”
  听见一声微弱的惊呼,再次转头时,只见地上的人抬起一只手,食指顿时鲜血直流。
  心下一顿。
  还没等做出反应,便见那人直起身子,发现站在身后的季逢春时,微微一愣,笑道,“不碍事不碍事”,便急匆匆回到自己屋中,不知翻找什么东西,一阵响动后,只见手上缠着一块淡蓝的布又走了出来。
  等一切收拾干净,又重新把地擦了一遍,那人的屋内早已熄了灯。
  此后基本上每隔两天便能见那人领着一个少年回来,大约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看起来年纪轻轻,模样也都是清清秀秀的。
  不过季逢春倒是还从未留过那些人在家里过夜,就这点而言,宁简言觉得自己还没有到忍无可忍的地步。
  大概也有两个多月了罢,自从这人来到这。
  同窗五载,却没有过太多交集,倒是因着匪夷的缘由,成了莫名的关系。
  现下这关系,是该说朋友好呢,还是只是那人口里所说的,同住的。
  不过宁简言实在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自己究竟能够忍受多久。
  莫名其妙地,家里住进一个人,莫名其妙的从陌生到熟悉,又莫名其妙的,那人领回一些人。。。。。。
  今天兰儿要来送些新衣服。
  昨天看望过赵大娘后,老人家非要留自己在家里吃饭,本来也不是不可以,但一想到家里还有一位,宁简言便婉言拒绝了。
  赵大娘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看到一旁兰儿有些怅然的神情,便了然的托了兰儿,说刚做了两件新衣,要兰儿明早给宁简言送过去。
  “宁大哥,姑母说要你先试了,如果不合身,兰儿再拿回去改改。”
  “这,怎么好意思”,宁简言推拒着。
  “不碍事的,宁大哥快试了罢,兰儿就在这等着,真有不合身的也能赶紧拿回去改改,不耽误穿。”少女极力劝说着。
  见兰儿态度坚定,宁简言看了一眼,便没有多言,拿了衣服走进屋中。
  出来时正好见到刚起床的季逢春,那人正气定神闲地坐在堂屋喝茶,眼角都没往宁简言身上瞟一眼。
  尴尬地走出去,“这,还合身罢?”
  “唔,有点宽了,袖子也有些长”,少女仔细瞧了一圈,回道,“还是拿回去再改改,不然穿着多不像样。”
  等衣服重新拿到手中,向宁简言道了别,兰儿忽然想起了什么,扭过头去,有些扭捏地问道,“宁大哥,兰儿绣的帕子,宁大哥在用麽?”
  宁简言心下咯噔一声,前几天因着伤了手,当时急着找东西包扎,也没仔细看,事后拆了才发现,原来竟是用的兰儿绣的那方手帕,原本是没打算用的,后来清洗了好几遍,上面始终留有一块淡淡的血迹,竟是怎么洗也洗不掉了。
  于是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在用了”。
  少女听了便咯咯地笑了出来,爽朗的开口,“兰儿这就回去再绣一只!”
  “啊,不、不用了!”
  话还没讲完,少女便早已消失在了胡同口,怕是没有听到他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点击率依然好少,加油加油!

  ☆、第五章

  最近整条街道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年关将近,多户生儿嫁女的便都赶在了这个时候,想着趁过年的喜气把自家烘托得再喜庆一些,以便来年迎个好年。
  这天,宁简言刚吃完邻居张大婶家的喜酒,便急着往家里赶,天上飘起了小雪,他今早晾的衣服还在院子里没收,这会儿得赶紧回去收了。
  走在路上,宁简言想起王伯伯家的大女儿,那王大姐是个热心人,看宁简言到了该成家的年纪,却一直独身,家里又只有他一人,便一直有意替宁简言张罗姑娘。
  今天饭桌上,又说起看中一个姑娘,人很勤快,模样也好,要介绍给他瞧瞧,这边宁简言还没开口,那边张大婶便接了过去。
  “哟,你还不知道吧,人家阿简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呢!这赵大姐家啊,来了个亲戚,小姑娘模样可水灵着呢,还没少往阿简家跑,跑着送这啊送那啊,这明眼人一看哪,就准有戏!”
  “是啊是啊,我也看见过,模样确实俏!”一旁的张大伯也跟着接道。
  “哟,还有这事,我倒是还不知道呢!”
  于是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倒像是事情早已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听得宁简言只有一旁苦笑。
  傍晚的时候,张大婶又来了,手里提着一篮子鸡蛋,还没走到宁简言家,大嗓门便开始嚷嚷道,“阿简哪,大婶煮了鸡蛋,给你送几个,也算沾沾喜气。”
  宁简言道了谢接过。
  只见张大婶并没有立即要走的意思,眼睛往屋里瞅了瞅,说着,“那个季家的少爷还没有回来罢?”
  宁简言点了点头。
  “哎,这唱的是哪一出啊”,张大婶感慨一声,继续道,“富贵人家的大少爷跑到这里来吃苦,还一住就是几个月,真是搞不懂这些人都是怎么想的。”
  “你以后可是要成家的,这要是成了家,娶了媳妇,总不能还住到一起吧,他就没说过要走的事?”
  宁简言摇了摇头。
  “哎,真是”,张家大婶又说道了几句,这才感慨着走去了下一家。
  他自己也想问呢,这要什么时候是个头。
  有时候宁简言会想,那人应该是不缺朋友的。说不定手指随便一动,便有无数的人巴结上来,那还不是想住哪里就住哪里,而且吃的用的,也一定都是样样都比他的好。
  雪越下越大,院子里积了薄薄一层雪,映衬着昏黄的暮色,越发朦胧起来。
  季逢春不知什么时辰回的家,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少年。
  听见院子里有两个人的脚步声,宁简言放下手中的书卷,想着要不要出去看看。但随即想想,还是没有出去。
  然后便听见外面饭菜摆上桌的声音,而后是一阵筷子夹动的声音,最后听到那人说,“多吃点,多长点肉才好。”
  竟是那么深切的语气,光听声音,应该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
  晚上是被冻醒的,醒来天色还是很暗,透过纸窗能听到外面雪花簌簌飘落的声音。
  家里唯一的两床被子都拿去给那人用了,宁简言只好重新钻到被窝里,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却还是觉得冷。
  清醒的睡不着觉,正翻着身,忽听隔壁传来一阵怪异的响动。
  声音似乎是从那人屋中传来的,在沉寂的夜里听着格外清晰。
  咯吱咯吱。
  原来那个人竟是没有走麽?
  拉高被子捂住脑袋,把全身都缩进被子里,却还是能听到刺耳的声音。
  刺骨的寒冷。
  可能,已经无法忍受了……
  第二天没有去药铺。
  天气不好,路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家家户户大都窝在自己家里取暖,想必街上是没有什么人的,更主要的,今天还有别的事情要办。
  从赵大娘家回来已是下午,刚进了堂屋,便见那人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下巴,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有话对你说。”
  还没站定,就听见季逢春开口说话的声音。
  愣了愣,忽然想起这是两人数日来第一次讲话。
  那人凤眼一扫,宁简言在旁边坐下。
  “我决定要回去。”
  宁简言一惊。
  数日来的第一句话,竟是这样麽,不过也好,原本还在困扰着该怎么开口,没想到这人竟主动提了出来。
  也好,省得他为了如何开口而烦恼。
  点了点头,宁简言“嗯”了一声。
  一阵沉默。
  “喂,本少爷要走,你好歹给点反应吧,怎麽竟一点反应也没有?”
  季逢春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显然十分不满意那人的表现。
  要怎么反应呢,难道要开口挽留,说不想让你走,还是露出万分的不舍,乞求那人能再回来。
  心里一阵苦涩。
  来时是你主动要来,走也是你大少爷提出要走,还要人怎麽给出反应。
  “路上小心,照顾好自己。”
  “哼!”
  从鼻腔里冷哼一声,折扇一甩,季逢春扬长而去。
  一共就只隔了一条街,说什么路上小心。况且,季家最不缺的就是仆人,根本不用那人动手,自会有人把他服侍的妥妥帖帖。
  这些对于宁简言,都是一向很明白的,只是,除了这些,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至于那人什么时间走,更不用他来问,只要人家一个点头,人手车马多得是,怕是把他家的东西都搬走,也只是瞬间罢了。
  本就不该有任何交集,现在回归平日,也是常理之中。
  不过借住罢了,迟早会走,不是早就知道的麽。
  。。。。。。
  数九寒天,宁简言冒着大雪回到家中,瑟缩着身子抖落了满身的积雪,抬脚往里屋走时,无意识地往旁边瞥了一眼。
  床被桌椅,乃至桌上放着的茶盅,仍是那人走时的模样,原封未动。
  原本是打算收拾一下的,那人走时什么都没带走,本以为过个两三天自会有人上门清理,可是半月过去,竟是始终没有见过一个人影。
  许是不会再来了罢,宁简言心想。
  也罢,以季家的家底,这点物什怕是根本不值得差人专程跑一趟。
  这样想着却始终未去动手收拾,而且一拖便又是半月。
  即使夜晚冻得根本无法入睡,身体紧紧贴着墙壁蜷成一团,也根本没有想过去那屋抱上一条被子,更别提搬进那屋,或许,在他的潜意识中,还是有那么一丝期待。
  寒冬腊月,腊梅开的正旺,空气中都透着一股侵入骨髓的寒冷。即使这样的天气里,依旧抵挡不住出门置办年货的行人,大街上人来人往,每人手里或多或少都提着些东西。
  有钱的人家置办年货阔手阔脚,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盒子装的,玉石镶的,应有尽有,塞满整整三台大轿,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买不到的。没钱的人家也图个乐呵,毕竟是过节,就算平日里身上没有几个银两,到了这个时候也会阔绰一把,买些平时不舍得吃的果子点心,家里小孩多的就多买些糖果,虽没有那些个山珍海味大鱼大肉,也是自得其乐,自有一番滋味在里头。
  家里的粮食快用完了,想着趁出门买干粮,顺路买些鱼肉回来,宁简言早早便出了门。
  今年过节不去大伯家,平时每逢过年宁简言都会去大伯家坐上一次,自从父母相继去世后这个习惯一直都没有断过。只是今年,那边来信说大伯要去北方探亲,因为路途比较遥远,考虑到大伯年纪大了,怕一个人在路上无人照顾,便临时决定一家老小一同前往,本来信里说的是要宁简言也跟着一同去,只是当时脑子里想着家里还有另一个人,又怕回来太晚万一赵家有什么事情,没人在身边也不好,宁简言便回信拒绝了。
  穿梭在人群中,走上一座小桥的时候,发现桥的围栏两边里三层外三层的挤满了人群,熙熙攘攘,好不热闹,竟是比街上的行人还要多出数倍。
  暗自疑惑着,耳边隐约传来一丝笛声,声音悠扬清亮,不急不缓,似乎还合着琴弦的声音,一声一声,娓娓传来。
  顿时缓下脚步,后边还不断有人往前挤着,宁简言便往边上让了让。
  这笛声,不知是哪家的大家闺秀,抑或是哪家风度翩翩的公子少爷,竟能吹出这般动听的曲子。婉转悦耳,让听的人不由驻足。
  眼睛四处寻着,耳朵里想要仔细分辨声音是从何处而来,不知不觉就被推挤着往前挪动了一些。
  正听的入神,便没有留意脚下,忽觉身体猛一倾斜,还没等有所反应,便只听“扑通”一声,一个身影从桥上掉了下去。
  人潮立时沸腾起来,不断有人大声喊着“有人落水啦,快来救人啊!”
  伴随着身体慢慢下沉,宁简言只觉呼喊声越来越小,周身陷入一个巨大的冰窟,底下似有一双手拽着自己,慌乱的挣扎了几下,瞬时便失去了力气,随即堕入一片黑暗。
  似是过了好长时间,醒来时有些分不清身在何处。
  第一个感觉就是喉咙里生疼,头昏沉沉的。
  稍稍挪动下四肢,发现衣服竟是干的,往下瞅了瞅,却不是自己原先穿的那件。
  闭上眼睛躺着,脑子里还在回忆那天发生的事情,没有留意到门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醒了?”
  听到声音时有些被吓到,曾经不久前还天天听到的声音,却在此时出现在这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宁简言缓缓侧过头去。
  门口那人依旧丰神俊朗,手里端着一个药碗,看他醒来,便皱了下眉头,边向宁简言走去。
  “把药喝了。”
  即便照顾人,也依旧是一副命令语气。
  不过,如此高傲的小少爷竟还会照顾人,宁简言坐直了身体,接过药碗。
  三两口喝完药,把碗放在一边,两人俱是一阵沉默。
  想要问这人最近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与家人和解,可是这样坐着,却一句话也问不出口。
  不过,看也知道,这少爷心性,怎会委屈自己半点。
  于是便没有开口,只怕一开口便是多余。
  “哼”,倒是季逢春冷哼了一声,摆出惯常的傲慢姿态,“便是这般贤惠麽,不是天天往家里跑着送东西都来不及,怎麽这会儿却不见了人影?”
  这说的是谁,宁简言听在耳朵里,只觉得晕晕乎乎,还没弄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便听那人又开了口。
  “你真是好眼光,随便送个吃的都能被迷了心窍,也不看看人家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这会伤心又能如何,也是你活该,随便什么人都能给骗了去!”
  季少爷说起话来真是毫不留情,虽然外表看来俊眉朗目,一派正气,可是一出口便是如此狠毒,直刺人心底。
  总算是弄明白这话里指的是谁,却想想又有点不太对劲,兰儿确实对自己有意,这在宁简言早就有所察觉,可现下人家早已经走了,哪里还谈得上来不来?
  “你,是不是误会什麼了?”小心翼翼的问出一句话。
  “误会,误会什麽?”
  只见季逢春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宁简言这才发现这人手里没有拿那把平时一直都不曾离手的扇子。
  “我跟兰儿没什麽的,人家姑娘现在早已经回老家,怕是已经订了亲也说不定”,顿了顿,“你,你这样说,对人家姑娘不好。”
  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一句已经听不清在讲些什麽。
  其实那天下大雪,宁简言本就打定主意跟兰儿说清楚,再这样拖下去对人家姑娘也不好,于是宁简言便直接去了赵大娘家。
  委婉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后,兰儿先是沉默了一阵,接着便呼出一口气,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还道宁大哥为着什麽,原来是心里早就有了心上人,那兰儿便是真的比不过了。”
  率真的姑娘笑着说道,只是在最后轻轻叹了口气。
  宁简言听在心里,却也没说什么。
  那天之后的第二天,兰儿便告辞回了家,说是家里来了信要她回去,走的时候也是匆匆忙忙,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自顾自的回忆着,没有留意到身旁一直站着的季逢春已经变化了的表情。
  “哎呀,那还真是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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