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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有公子之公子沉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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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我喜欢你……
花海沐风而泣,日暮暖阳镂刻铭记,正是一日里最好的风光,香风迷了贺兰瑾的眼,他从袖口拿出那日失而复得的玉珠,掰开慕轻执僵硬的手,轻轻放到他的手心,语气生疏,却眼神坚定的道:“从今日起,这颗珠子,便归陛下所有。”
圆润光滑的玉珠带着那人的体温骨碌碌的旋了一个小小的圈,稳稳的停在了慕轻执的掌中,他的眼里尽是不可置信,看向眼前男子微红的双颊,他紧紧而又小心翼翼的合上了手心,就像他一直以来所做的那样……
作者有话要说: 告白成功,噢耶,然后小攻小受就幸福的在一起了,全文完(伪),男二马上就要粗线鸟~~~求不要抛弃作者我啊~~~
☆、大逆不道
自从梨园一别,父皇心情变得极好,连我一拳打飞了翰林院的太傅并摔烂了他最喜爱的九转琉璃盏都只是一笑而过。
慕翀水正心里闹着别扭,那日梨花海中,旁人可能还被瞒在鼓里,可自己这个嫡亲的太子对自己的父皇那叫一个熟悉。一向千杯不醉的父皇才几杯梨花酿就神志不清了?怎么可能,明显就是想借着酒意对贺兰做些羞羞的事情,贺兰也是个笨的!虽然最后父皇也没做成什么羞羞之事,但居然收获了另一大惊喜。
父皇告白成功了?!!贺兰瑾居然点头认可并给了定情信物?!!翀儿要有母后了?!!一系列讯息来的太快,慕翀水都来不及消化。
是的,没错,当日梨园林海中除了慕轻执二人,其实还有别人在场,此人便是八卦心起又胆大妄为的慕翀水和被主人拉来做替死鬼的猪头肉。
慕轻执是怎么成功将贺兰瑾的芳心俘获的,一直在旁边偷看的慕翀水可是看了个一清二楚,当然还不忘捂住了猪头肉的眼睛,笑话,这么劲爆的场面,只能由父皇唯一的宝贝儿子我来瞻仰,怎能被旁人看了去,虽然最后还是被父皇发现,狠狠的瞪了回去,但毕竟所有精彩部分,都给看了个仔细。
父皇对贺兰瑾的占有欲不是一天两天了,八年了,想想,换做是自己,早就该疯了吧,慕翀水不禁对父皇能忍的个性点头称赞。
本该为多了个称心如意的母后而高兴的慕翀水这几日却笑不出来,自从父皇得手,贺兰瑾那张凉爽的席塌就再没了慕翀水的容身之处,每次还没跑进承和殿,便被父皇的大手一把抓住,连哄带骗的驱逐回了自己的寝殿,慕翀水表示,好哇,你既然要过河拆桥,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虎父无犬子,慕翀水又岂是那么好骗的?几次三番之下,慕翀水开始反抗,拒不接受慕轻执独占贺兰瑾的提议,他气鼓鼓的看着挡在殿门口的慕轻执,道:“父皇,你这么霸占着贺兰可是不对的哦!!想当初,要不是父皇用儿臣做借口,父皇怕是到现在连承和殿的门都没进去过吧?!”
慕轻执伸手在老气横秋的儿子额上弹了个爆栗,轻蔑道:“你父皇我有的是良策,我要想与他同寝,也不是非要你来做铺垫的。”
“哈!哈!哈!那父皇每天在门口堵儿臣是为何,恐怕是贺兰还不知道父皇不让儿臣与他同睡吧!父皇,你要是再不让开,就休怪儿臣不讲父子情面!”慕翀水扬了扬小脑袋,一副破釜沉舟的模样。
慕轻执是又好气又好笑,一巴掌摸在了这个自小有主见的儿子脑袋上,道:“哦?朕就是不让你进,你又能如何?”
“贺兰!!贺兰!我父皇他……”还没等慕翀水喊几声,吓得一脸铁青的慕轻执就捂住了他的嘴,自己确实是想独自霸占贺兰的床……以及人,这才想甩了这粘人的牛皮糖,谁知这小家伙倒是撒泼打诨无所不用其极。
慕翀水吼叫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虽然还没喊几句就被慕轻执给捂住了,可还是被刚要出门的贺兰瑾听到了,他赶忙跑到门口一看,只见慕轻执一手捂着慕翀水的嘴,一手抓着他,正对着贺兰笑得一脸喜气洋洋。
慕翀水看救兵来了,赶紧扑腾的跟个上岸的鱼一般,死命要往贺兰瑾身边冲。
慕轻执无奈,咬牙切齿的嘱咐了声:“不准乱说话!”就放开了慕翀水。
刚一脱困,慕翀水就像脱缰的野马一般撞进了贺兰瑾怀中,哭诉道:“贺兰贺兰,翀儿好想你,父皇不许我来见你,还欺负人家,嘤嘤嘤……”
贺兰瑾本来一头雾水,听了慕翀水的言辞,立刻明白过来,怪不得这几日不见他来找自己同寝,反而是慕轻执整日里没羞没臊的粘着自己,连晚上也不肯回自己的寝殿,将自己的一应用具全都搬到了这承和殿,几乎是与自己吃住同行了。
贺兰瑾瞪了一眼慕轻执,质问道:“你不是说翀儿最近学业繁重外加一心求道,所以没空来我这儿么?”
被戳穿的慕轻执嘿嘿傻笑,难得的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以往都是见旁人被慕轻执坑的体无完肤,如今这么好一个揶揄慕轻执的机会,贺兰瑾只觉得有趣,忍住笑意,板着脸,牵起了慕翀水的小手,为他拭去硬逼出来的眼泪,道:“从今日起,我每天都与翀儿一道睡好不好?”说完就抱着慕翀水进屋。
慕翀水自然忙不迭的点头,还不忘用眼角余光挑衅自家父皇,直看得慕轻执一脸的黑线。
见贺兰瑾要走,慕轻执赶紧跟上,却被贺兰瑾用眼神拦在了门外,他勾了勾唇角,道:“陛下政务繁忙,还请以国事为重,不然贺兰瑾岂不是要成为人们口中那祸国殃民的灾星了么?”
一句话,堵得慕轻执进退不得,看着一去不回头的心上人,怀里抱着的却是自己那嫡亲的“乖儿子”,慕轻执真是欲哭无泪,自己到底是为何要招惹这个不孝的逆子啊!逆子!!
作者有话要说:
☆、兰贵妃
帝王将相的一举一动很容易就受到众人的瞩目,即使慕轻执想要保护,想要掩盖,却抵不过有心人如刀子般的眼睛。
贺兰瑾第一次见到兰贵妃的时候,他正在与何荣朝说着闲话,所以当那位北羿如今最为尊贵的女子突然来了这偏僻的承和殿,这着实让贺兰瑾吓了一跳。
没有好茶招待,贺兰瑾只能匆忙让座。兰贵妃是北羿前朝伏威大将军的孤女,母亲是秀和郡主,算起来,也算是慕轻执远房的表妹,她自小出身尊贵,一进宫便是贵妃,虽然一直无所出,却从一开始就代执后印,掌管六宫,地位不是其他妃嫔所能比拟的,今日此行,却是大大出乎了贺兰瑾的意料。
兰贵妃五官很柔顺,笑起来更是温和,她抿了口粗茶,就定定的瞅着贺兰瑾,直到贺兰瑾耳根泛红,这才扑哧一笑,道:“贺兰公子,我若说本宫今日来并无恶意,只是出于好奇,不知公子是否会信?”
贺兰瑾没有犹疑,点点头道:“我信。”他一向散漫惯了,在珏国他是皇子,在北羿也未曾被要求束缚,所以除了对慕轻执,对其他人称呼上一率是用的“我”,若是对方是个宫人,那倒是没什么,说不定还会觉得贺兰瑾亲和,可是如今对方是地位尊崇的贵妃,贺兰瑾这么一说,却是不太妥当了。
等到贺兰瑾反应过来,想要改个自称,却发现不知用什么比较好,毕竟自己是质子,如今不管是从名义上还是事实上来说,都是他的禁脔,身份低微……
兰贵妃倒是并无不满,她笑着安抚道:“贺兰公子不必拘束,其实我比你还小上那么几岁,你我之间能不用尊称,倒是省下了我一道麻烦。”
见兰贵妃不再自称“本宫”,贺兰瑾也放下心来,点头称是,两个人自此无话,一时场面有些尴尬,本来这事就比较尴尬,兰贵妃是慕轻执明媒正娶的正妃,俩人此时的关系就相当于民间的夫人与小妾,但其实,以贺兰瑾现在的身份,怕是连个小妾也不如。
兰贵妃倒是一直温声细语的主动攀谈,到后来,气氛倒也其乐融融起来,俩人说了不到小半个时辰,兰贵妃便知趣有礼的点头告辞了。
“贺兰公子,肃心在宫中没什么人能说得上话,不知日后是否还能再有机会与公子攀谈。”肃心是兰贵妃的闺名,贺兰瑾见她说的真诚,想到深宫确实是比较阴郁磨人的,便笑着点头应下了。
兰贵妃走后没多久,何荣朝便扛了把锄头出了门,他看了眼仍安然坐在院子里饮茶的贺兰瑾,恨铁不成钢的道:“公子啊,你见了情敌都不动气的吗?枉我老头子为你捏了一把汗,特地进屋找了把趁手的武器给你助威来了。”
贺兰瑾看着何荣朝肩上扛着的那把带有新泥的“武器”,默然无语,这何老伯是个心大的,知道自己和慕轻执的那些事情后,没有鄙夷,更没有像其他下人那般出去乱嚼舌根子,与贺兰瑾还是像平常那样说说笑笑,贺兰瑾很欣慰,他没有看错人,亦没有爱错人。
何荣朝干脆放下了锄头,一屁股坐在了贺兰瑾身旁的椅子上,端起茶杯牛饮了一口,道:“防人之心不可无,能进这后宫又能活到今日的有几个是好想与的?公子就是太淡泊了,这样不好,不好……”边说边摇头叹气。
贺兰瑾笑了笑,道:“我与他两人之间的事,我不负他,他不弃我,旁人又能如何?”
何荣朝继续摇了摇头叹息,刚听到这俩人的故事时,以为是慕轻执痴缠的辛苦,谁知这贺兰瑾却是沦陷的厉害,那句话要怎么说呢,就是有种让人瞎了狗眼的感觉,贺兰瑾是何荣朝为数不多的看得起的人,却被慕轻执这个白眼狼给抢走了,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而且这鲜花也是个不争气的,一心想要插在牛粪上,对此,何荣朝心里很是愤愤不平。
“你到底是看上那人哪一点?”何荣朝不无惋惜的问出口。
贺兰瑾被问得愣了愣,一边绞尽脑汁的回忆,一边磕磕巴巴的道:“我也不知道,先开始好像是因为觉得他可怜……”
“可怜??他哪里可怜了?!!天天欺负公子你!老头子我!还有这里的花花草草为乐,这种人哪里可怜啦?!!哪里?!!你指给老头我看看哈!我看公子你是不是邪魔入体,病糊涂了!”何荣朝几乎是咆哮出声,就差上前抓着贺兰瑾的衣领吐血了。
贺兰瑾眼神有点迷惘,他傻笑了一声,道:“我确实是病的不轻。”
何荣朝:“………………………………………………”
作者有话要说: 男二你在哪里呀~还在我娘胎里……
☆、阴鸷
北羿西侧,山水之前的珏国王都之中,依旧压抑如初,贺兰瑾走后,此等环境并无改善,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珏国朝内朝外,都在为新帝之事奔走忙碌。
入夜,墨色凝了一晚,珏国王宫中,一位长相再普通不过的宫女端着碗莲子羹,拐进了五皇子贺兰瑜的偏殿。
殿内,桌案前,贺兰瑜握紧了宫女递给他的纸条,稚气的大眼睛里透出与他平日里作风完全不符的阴郁,整个脸掩映在灯火下,有些毛骨悚然,许是连一直护他左右的贺兰瑾也不会想到,其实贺兰瑜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很是凶狠。
他将纸条投掷于烛火之中,自言自语地道:“兄长,你已经忘记阿瑜了么,你……”
话未尽,一口嫣红从口中溢出,滴落在烛台之上,火光摇曳,血气氤氲。
“主人!”地上跪着的宫女心急,想要上前去扶,却被贺兰瑜一个狠戾的眼神吓了回去。
他抹干净嘴角的血,徒手掐灭了烛火,笑道:“雪魈,三皇兄和皇后那里可有什么动静?”
被唤作雪魈的宫女摇了摇头,道:“陛下病危,怕是命不久矣,贺兰瑾走后,皇后与三皇子对帝位势在必得,已无心其他,我们的人并未引起注意。”
贺兰瑜低低的笑出声,声音时断时续,他笑得眼角泛泪,才停了下来,道:“柳飞雪真是糊涂了,她虽然逼走了二皇兄,可这珏国皇宫内,还有我这五皇子在……不是么……”似是又想起了什么,贺兰瑜眼中泛着寒光,勾起唇角道:“哦~我差点忘记了,我那一母同胞的好姐姐似乎也对帝位有所企图呢,女帝?想得倒是挺周全的,只有我那二哥才会傻乎乎的冲上前,自己要求做了那质子,也要换回所谓的骨肉血亲……”
最后几个字他咬的很重,似乎将其掐进了手心里,嘴角又泛起嫣红,血亲?我的母后……我的父皇……我的好姐姐……
黑暗中,贺兰瑜挥了挥手。
雪魈知趣的退下,临到门口,听到里面人说的那一声平静的“开始吧”。
雪魈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主人的心意,能够在主人面前说得上话的那人,远在北方,她很难过,但她是个杀手,杀手是不该如此的。
雪魈离去后,屋中再无他人,贺兰瑜没有点灯,借着月色,盯着那殷红的鲜血顺着烛泪滚落在桌边,带着那人滚烫的温度,他抚着心口,笑得狰狞又可怖。
“兄长……阿瑜没有时间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人记得这珏国的各位皇子公主么……
☆、杀戮
不知从何时开始,北羿帝被一个珏国质子迷得晕头转向之说传遍了街头巷尾,一时之间,流言四起。
宫中更是花样百出,各种版本都有,却没有一个是有利于贺兰瑾的,贺兰瑾不是没有听过,但他并没有将此等流言蜚语放在心上,慕轻执倒是背着贺兰瑾铁血整顿过几次,但收效甚微。
这日,慕翀水由于将德业课的老太傅气晕了,不需要上下午的课,便有了时间来承和殿,与贺兰瑾一起除草。
贺兰瑾亲自做了一把梨花木的小锄头,送给慕翀水,小锄头尾部雕了一只振翅的仙鹤,栩栩如生,一只小巧的铃铛从仙鹤尾部垂下来,随着小主人除草的手法,丁零当啷地响,很是清脆,慕翀水很喜欢,几乎是爱不释手。贺兰瑾见此,也深感欣慰,心想毕竟是孩子,饶是再怎么诡计多端,但还是有他孩子气的一面,说到底,贺兰瑾像是能从这慕翀水的身上,看到当年慕轻执幼时的影子,一样是在这徒有功名利禄的深宫之中孤立无援,坚强且固执。
何荣朝搬了张躺椅在树荫下乘凉,手中端着一只大肚子的茶壶,看着这一大一小顶着大太阳锄地,乐呵呵的哼着小曲儿。他也算是看开了,慕轻执那人,虽然一开始就对贺兰瑾心思不纯,且对事对人都工于心计,不好相处,反正就是没有哪里是何荣朝看得顺眼的,可这些日子以来,慕轻执对“贺兰傻子”的珍视并没有一丝一毫作假的成分,这才令有诸多不满的何荣朝松了口,嗤道:“哼,算你慕小子有点眼光,看上了我家贺兰傻子。”
远在西方的珏国王宫内,却没有这份安逸闲适了,夜幕才刚刚降临,一阵阵香甜气息便在这珏国后宫之内蔓延开来,连守在皇城外的北羿留守军将领也觉察出了一丝不对劲来,却不敢轻举妄动,八百里加急,将此等异样连夜传回北羿。
而真正的珏国王宫之内,正上演着一场颠覆纲常的杀戮,皇后柳飞雪被刺穿了心脏,姣好的面容扭曲不堪,华丽的凤冠也歪在一边,她一手抓住那把杀她的剑,满手都是鲜血,惊讶、愤怒、不甘心……她颤抖着手想要抓住那个残忍的凶手,却无力地瘫倒在地,谋划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却输给了这个浣衣婢女的孩子,曾经尊贵的她,不可一世的她,至死都没能合上眼,“怎么……会是……你……”带着虚弱的不可置信,彻底断了气息。
一旁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的三皇子贺兰珉看到自己的母妃被杀,吓得几乎是屁滚尿流,身子不停地向后挪,可惜这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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