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换个职业吧-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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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瓦达索命杀死了哈利·波特的父亲和母亲，那个愚蠢的女人还以为仅用一具脆弱的身体就能帮一个小孩挡住所有死亡的危险，结果就是同样的一个魔咒，让那女人彻底安静了。
　　最后是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孩。
　　他举起了魔杖，绿光闪过……
　　伏地魔的表情抽搐了一下，因为他又一次想起了那种极其不好的感觉。碎裂，游魂，无依无靠，无穷无尽，没有去处，丧失了所有的力量。直到……那个让自己碎裂了灵魂的哈利·波特，和曾经是他头号食死徒手下的西弗勒斯·斯内普，联合起来用他不知道的方法聚集了他所有的魂片，然后，重整了灵魂。
　　就像现在这样。
　　一个近乎完整的灵魂。
　　那些被哈利·波特消灭了的魂片再也找不到任何踪迹，连移动的画幅中也不可能存在了。值得庆幸的是他的损失并不大。他留存下来的魂片并不少。
　　不，不能说庆幸。他能够活着，绝对没有半分幸运的成分。他每一步的人生路，都是依靠他自己的精心计算和考虑过后才实施的。他不能将之归咎于那飘渺无踪的运气上面。
　　伏地魔想到这里，制止了自己继续往下思考的意图。现在并不是一个适合回忆往事或者分析自己过往行为对错的最佳时刻。
　　可是，为什么哈利·波特还没有出现？
　　给自己施了幻身咒的李闹安静的站在离伏地魔只有十米远的地方。他从伏地魔移形换影出现在这片土地上时就站在了那儿。与伏地魔的大脑连接让他得以窥探伏地魔的强烈的思想和意图，这也是他会几乎和伏地魔同时出现在戈德里克山谷相同区域的最大原因。
　　他在伏地魔的侧边看着伏地魔走近了纪念碑，冷笑着打量着那三座雕像的情景。呼呼吹过的烈风帮他完美的掩住了细微得可以忽略掉的呼吸和心跳声，虽然两人之间的距离十分近，但是直到这场战斗的结束，伏地魔都没有发现李闹的存在。
　　没有说话的伏地魔和不能出声的李闹都在等待的人在几分钟后出现了。
　　一张看起来没有丝毫破绽的哈利·波特的脸面无表情，跟在假哈利身边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则一脸的凝重。
　　他们两人齐齐看着伏地魔。
　　伏地魔红色的眼睛先看向假哈利，再看向斯内普。
　　“如果你赢了，我手中这件隐身衣就属于你的了。”斯内普的手里捧着的正是那件银灰色的，仿佛水做的衣服。
　　假哈利没有等伏地魔说话，对着伏地魔行了一个鞠躬礼。这是巫师之间决斗必须要的程序。
　　伏地魔的声音冷酷而无情。“很好。”他轻声说，然后闭上嘴，对着假哈利行了鞠躬礼。
　　不会有人说决斗开始这样的话。决斗已经开始了。只是还没有谁发起第一次攻击。
　　也许伏地魔是从来不曾担心在决斗的时候会失败，所以每一次巫师决斗中都拒绝带上助手。他不相信自己会失败，虽然曾经被“哈利·波特”和斯内普一起打败过，但那是因为在双方实力不对等的情况下，是在有人玩计谋的情形下。并非像现在这样，公平的，一对一的，只用魔杖的，巫师之间的决斗。
　　尤其是他现在握在手里的是举世无双天下第一的老魔杖。这根在传说中由死神亲自用世界上最坚硬的魔杖材料——接骨木做出来的，能在决斗中永远能够帮助主人获胜的魔杖。在刚刚过去的四天里，他让一些食死徒和他进行决斗，当然，他并没有用上那些高深的威力巨大的魔咒，仅仅是几个最简单的魔咒而已，却能够将那些使用强劲魔咒的仆人们一招打败。如果不是他刻意手下留情，那些与他决斗的食死徒仆人现在不会有活着的了。
　　他已经计划好了。这次和哈利·波特的决斗之后，他手里就会拥有两件死亡圣器，传说中世界上唯一一件真正的，来自于死神身上的隐身衣，能够消去一切踪迹，即使死神也难以找到披着隐身衣的人的踪迹的魔法物品；第二，就是他手里这根死亡棒。然后，他只需要找到复活石——他一定会找到复活石的，线索虽然很少，但是有了老魔杖的他还惧怕什么呢？即使是邓布利多也将不再成为他前进道路上的障碍。
　　伏地魔的心底隐约流动着让他血液也能沸腾起来的念头，他的计划，沉默了十多年，终于可以再次启程去寻找只属于他的力量。但是在他的脸上却丝毫没有露出一点儿激动的神情。他是很兴奋，非常的兴奋，但是按照他对自己的一贯要求，在一件重要的事情完成之前，他不会让自己露出笑容。那样的笑容只能意味着胜利，他相信自己会胜利，但是他不允许自己再和十几年前犯同样的错误，在自以为是的胜利中疏忽大意。
　　伏地魔并没有举起手中的魔杖。举起魔杖只是一个古板的仪式，在生死决斗中，这样的仪式并不具有约束力。
　　假哈利举着同样施了幻身咒的真的老魔杖直直指着伏地魔，一言不发的看着眼前面色阴沉的男人。
　　“阿瓦达索命！”
　　同一时间，红色的光和绿色的光从面对面的两人的魔杖中射出来，在半空中撞在了一起，激发出一道绚丽的彩色火花。
　　沉闷的声音从那道火花绽放的地方传到了黑暗深处，有住家的地方在声音过后亮起了灯，有人已经打开了自家的房门，冲出来想要弄清楚刚才那声犹如闷声雷一样的巨响来自何处。
　　黑暗中只有天上的星星和幽暗的街道提供的光亮并不足以让不知情的人很快看到这边所发生的事情，也许就在那么几秒钟的时间，住在戈德里克山谷的人们跑向广场这边的极短过程中，一道银白色的光芒挡住从对面射过来的绿光，然后像火箭发射一样抵着那道被挡住的绿光，直直的冲向发出绿光的魔杖的主人——
　　跑过来的人们只来得及看见一具人体在原地前后摇晃了一下，然后重重的倒在了湿漉漉的地上。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跟着传到那些人耳朵里。他们走近那具躺着的人体，借着手里拿着的灯的光，看见那具人体的脸上充满了错愕的神色，而人体的身体从脚的地方慢慢的裂开，就像是石膏像被人用小锤子一点点敲碎一样的声音不断的从那裂掉的地方发出来。
　　除此之外，整个广场没有第二个人。刚才似乎隐匿在不太清楚的黑暗中的影子都不见了，入夜后的神经总是倦怠一些，那几个看到了其他人的存在的人们都不太确定自己所看到的，他们不知道那是不是仅仅是光线折射出黑暗的模样，还是立在广场上三具雕像的剪影。
　　就在越来越多的戈德里克山谷的居住者朝着躺在地上的人体涌过来的时候，异象发生了。
　　黑色的天空仿佛被什么东西用大力撕开了那层黑暗的薄膜，眨眼间的功夫整个大地露出了白天的模样。阳光不知道从哪儿出现了开始照射到人们的脸上、身上，一晃神的功夫那天边的云彩后面跃出了一轮太阳。现在，整个广场的人都惊呆了。
　　他们亲眼见到了世界从黑夜变为白昼的过程，相互之间呆滞的瞪着离自己最近的人，或者直接盯着头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天空中移动的太阳——后者竟是从西边匀速升起，悠悠划过天际，经过人们的头顶正上方，慢慢的朝着东方落下去。
　　有人嘴里已经开始嚷着世界末日之类的话，近乎癫狂的笑起来，还有人直接趴倒在地上，面目虔诚的呼喊着自己信奉的那些神的名号，另外一些人则怔怔的望着那轮变换了移动方向的太阳，被强烈的光线刺激到泪腺的眼睛不断的流出液体。
　　瑟瑟发抖的人们再没有去注意躺在广场上的那具人体。刚才正在不断碎裂开来的人体此时保持着之前的速度，一点一点的任身体变成固状的碎块，然后小碎块继续分解，以极快的速度变成了粉尘。呼啸而过的风一吹，那些粉尘消散在空气中，再难见到。
　　而此时，坐在霍格沃茨大食堂里面的李闹则同样一脸的惊讶。他的面前摆放着一张刚刚打开的信。信是一封邀请函，内容是哈利·波特的教父——小天狼星诚挚邀请哈利·波特在格里莫广场共同度过这一个圣诞节。
　　落款时间是圣诞节之前的两天。
　　李闹征然的看着这封已经在他记忆里有过的邀请信，不知道是自己的记忆出问题，还是……那试验有了成效的缘故。
　　他清楚记得这封信到来的时间，也记得之后发生的事。如果那些不是假的记忆，那么，是否意味着——他和斯内普的试验成功了？！
　　最重要的，现在他需要确凿的证据。
　　李闹站起来，走到了邓布利多面前。
　　“邓布利多教授，请问，斯内普教授是不是已经请假去马尔福家过圣诞？”
　　“这我并不知道。斯内普教授这几天并没有请假。哈利，有任何问题吗？”邓布利多轻声说。
　　李闹摇摇头，想了想，问了第二个问题。
　　“我的母亲——是否已经回来了？”
　　邓布利多惊讶的看着李闹，似乎不明白李闹的问题。
　　李闹认真看着邓布利多的表情，“噢，是我想多了，请谅解我的胡言乱语。”李闹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道着歉。
　　回到自己座位上的李闹再次拿起了那封邀请函，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
　　“如果这是真的——”他低声的对自己说道，“回到一个已经改变了未来的世界里，算不算试验成功啊？”

　　最后

　　这个世界很美丽。
　　斯内普看着眼前流光溢彩的世界，眼睛里流出了眼泪。
　　“可真像以前的一个镜头。”李闹微笑着说。
　　“什么？”
　　“在我来的那个世界里，我曾经看过一个故事。故事的主人公叫做许三多……”李闹絮絮叨叨的说起了许三多和他的战友们的故事，说起了关于很久以前李闹看到过的一些特别的画面时的感受，说起了同样也是在流光溢彩的夕阳中，在面对陡然出现的强烈的花的世界里，那个名叫许三多的家伙做出了和此时西弗勒斯·斯内普同样的反应。
　　——强光刺激到视网膜，引起了眼睛腺体的酸涩难耐，然后，就像现在这样，忍不住流泪。
　　“那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斯内普听完了，做了一个评断。
　　“许三多？”李闹说，“我也觉得是这样。”
　　沉默一阵，斯内普说：“我辞职了。”
　　“不意外。是我也辞职。”
　　是啊，如果李闹有教职的话，他也会在这个时候辞职了。因为，一切都结束了。
　　伏地魔被斯内普和他用非常手段给玩死了，食死徒们死的死逃的逃，除了斯内普和李闹以外，能够撼动并且愿意撼动这个世界所谓的和平的力量已经没有了，他们两个用一个人的死改变了整个世界的时空，让一切退回到李闹还没有进入马尔福庄园去装死的时候，却又不是完全的退回，还有改变。
　　他们和现实中那个拍摄哈利·波特电影的世界断开了联系，他们即使对赫敏和罗恩这样很重要的人物说哈利·波特的拍摄情况或者相关信息，也不再会被一声“咔”召回到现实世界中去。更奇特的是，之前斯内普有把《哈利·波特》七本书给邓布利多看，可现在的邓布利多却像完全不记得这件事一样，而且即使他们再一次告诉他有关那个长长的故事细节时，他也会在听过之后立刻忘记。
　　可怕的力量。
　　李闹不止一次这样感叹。但仅仅是感叹，他不认为他有必要去改变这个力量的结果。
　　很久之前，在李闹还以为斯内普的想法如同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是挣脱这个世界的规则束缚，跳脱出这个时空，去做完全的自己；很久之后，此时此刻，他才明白，当时那些放在明面上的意图，在交谈中极有可能或者肯定会被那控制着强大力量的“神”（姑且如此称呼那无上的存在吧）所知晓的东西，其实都只是一个大大的幌子，不管是他的还是斯内普的。
　　两个各怀鬼胎皆有心事的家伙藏着掖着那些想法，心口不一的说着话，磕磕绊绊走到了今天，终于搞定了最不能够被轻松搞定的人。说幸运，还真幸运。可李闹更愿意去认为，是那无上的存在烦了，厌了，不稀得再看到那么多杀戮和死亡了，可碍于某些规则，不好亲自动手灭了那一心想要成为和神一样伟大的伏地魔先生，于是乎就使了这个小手段，让他和斯内普穿越时空，来到这个连接着现实世界和魔法世界的地方，用阴招灭了伏地魔先生，还了这两个世界的清明。
　　真讽刺。
　　说到头，他们两个还是没挣脱掉所谓的命运的枷锁。
　　可也很有意思。他们用很小的代价赢得了很大的胜利。而且，他们想要活的人都活了下来，跟他们一样，活的还不错。
　　于是，伏地魔死了，食死徒完了，斯内普在《哈利·波特》七部曲中忍辱负重千辛万苦才做到的事情，这一次却似乎那么轻而易举的完成了。和平有了，正义有了，安宁有了。该保住的都保住了，能够活下来的都活下来了。虽然大部分都是正义的一方。
　　做了那些事，经历了那些困难与艰险，终于达成了自己的目标了，所以斯内普辞职了。
　　因为够了。
　　磨难够了，艰险够了，杀戮够了。那些纷扰的可怕的恐怖的伤心的也都够了。斯内普和李闹做的事情，不足为外人道，他们自己知道就够了。
　　改变世界规则这样的事，说不定从一开始就是那所谓的“神”输送给他们的一个想法，然后让他们以为是自己的想法，然后呢，拼着劲儿的想要改变这个世界的规则。
　　等忽然有一天，他们按照“自己的意志”做到的事情实现了——伏地魔被不按剧本规定就死了——他们骨子里那个根深蒂固的念头一下子淡了，甚至，隐隐约约的，有快要放下的意思。
　　李闹把自己的猜想告诉了斯内普，斯内普则淡淡的对他说：“不论如何，都过去了。”
　　是啊，不论如何，都过去了。
　　他们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结果，改变了时空，可胜过改变那所谓的世界规则。至少这个被改变的世界，改变后的世界，是完全按照他们的设想而前行的。同时，他们还挣脱了被召回现实世界的“魔咒”。这样就够了。做这么多事，杀那么多人，能得到这样的最后，一切都值得。
　　李闹反反复复想了很多关于这个结果的事情，想到了最后脑子都痛了，决定不想了，才去找到了斯内普，然后就看见斯内普站在霍格沃茨的大钟楼上，看着远处流光溢彩的世界，出神。
　　“我明天走。”斯内普转过头来看着李闹，轻声说。
　　李闹脸上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我……我送您。”
　　斯内普的眉毛扬起来，“你要在这儿待到毕业吗？”
　　李闹愣了，“您的意思是——我能跟您一块儿走？”
　　“除非你不愿意。”
　　“我当然愿意。我愿意跟教授一起，不管到哪里！”
　　斯内普的嘴角似乎想要笑，但这对他来说似乎有点困难，他停顿了一会儿，然后说：“别再叫我教授了。”
　　“噢，好。”
　　“斯内普先生，或者西弗勒斯，都可以。”他继续说道。
　　李闹睁大了眼睛。
　　“我能这么称呼您吗——”他结结巴巴的说，“西弗勒斯——没有先生做后缀？”
　　“为什么不可以？”斯内普给了李闹一个确切的回答。
　　“那……我们要去哪里？”李闹迟疑了一会儿，又问道。
　　“我想去很多地方。那些我未曾去过的。”斯内普轻声说道，“也许，我们可以先去你刚才说到的那个地方——中国——那个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