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天上掉下一个q(完结+番外1)-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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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嘴！”

　　　　Q无法抑制地怒吼了一声，他嘶哑着声音，冰绿色的眼球在眼眶中剧烈地跳动着。

　　　　他现在后悔自己没有在本部内佩戴枪支的习惯——至少现在，他完全可以选择给自己一枪。

　　　　“想转移疼痛？”

　　　　特工咬了咬Q的耳垂，而当对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在Q的心底升腾而起。

　　　　“Double　0　seven。”

　　　　Q绝望地警告着。

　　　　他快要明白对方下一步想做什么了。

　　　　“我喜欢你的聪明。”

　　　　特工偏过了头，他用牙齿咬住了那个耳钉，然后停顿了几秒。

　　　　伴随着Q又一次崩溃似的尖叫声，James将口中那个耳钉吐在了地上。

　　　　鲜血从那个耳垂上被打穿的小洞中喷射了出来，沾染在特工的唇上。

　　　　他没有取下那个固定作用的耳迫，而是直接将它拉了出来。

　　　　“我可以帮你……这个转移疼痛如何？”

　　　　感受到臂弯中的年轻人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在他的尖叫声被抑制下来后，特工满意地继续吻上那个还在流着血的伤口。

　　　　Q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现在眼前阵阵发黑，全身发软。

　　　　特工转过脸去亲吻了年轻人那有些发凉的嘴唇，他把它含在了嘴里，然后从口袋内掏出了一支针管——他从医务室偷偷得到的、早已准备好的小道具。

　　　　“这又是什么？”

　　　　年轻人有些畏惧地问道。

　　　　“一些氯唑沙宗和地西泮。”

　　　　特工亲吻着年轻人的刘海与脸颊边被汗水渗透的头发，他捉住了年轻人红肿的手腕，然后吧袖子撩到了手肘处。

　　　　“相信我，你现在需要它们。”

　　　　他半哄着，然后将针插/入了血管。

　　　　药剂慢慢地被推动注射到静脉内。

　　　　特工不但拿了针管，他的西装口袋里面还藏了一个小型的快速止血喷剂。

　　　　“别乱动，Q。”

　　　　他在那个注射伤口喷射了药剂，却没有在那个最需要的地方。

　　　　在几分钟后，Q就明白了药剂的成分是什么。

　　　　肌肉松弛剂与镇定剂。

　　　　像是有人在脑袋里面放了一个高温加湿的机器，他现在感觉整个人有些轻飘飘的，双手酥软，而连脚腕似乎都不再那么疼痛。

　　　　特工解开了缚住他手腕的领带。

　　　　然后便是像是要夺走一切的亲吻，从额头开始。

　　　　Q昏昏沉沉地把自己依靠在了对方身上。

　　　　他无法理解对方的行为，似乎从来没有。

　　　　他的脑中不合时宜地浮现出了某些混乱的画面，一些应该完全不存在他记忆中，却是十分熟悉的画面。

　　　　他们在房间内接吻。

　　　　他们相遇在软红氤氲的走廊拐角，然后像是针锋相对地说了几句话——墙角精致古怪的薰炉吐息间暗香浮动，而他的视线中似乎只剩下对方嘴角隐隐的笑意。

　　　　他们躲在一个坑洞内，身后是浊浪逼人的火焰，焚烧着他的视线与头发，而那个扭曲的声音在他的耳边一次又一次反复地响起。

　　　　我爱你，Q。

　　　　我爱你，最爱你，我败给你了。

　　　　镇定剂带来的强制陷入睡眠的效果使Q无法撑起自己的眼皮，事实上，除了某些被放大的James的动作给他带来的快/感，他几乎感受不到任何外界的事物，包括他越来越浅的呼吸。

　　　　他像是被强迫地看向一个又一个全然陌生的场景，它们在他眼皮上重重压下，交织缠绕，画面暧昧，他听到了像是从自己口中流淌出的让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声，从自己口中吐露出的“我该死的喜欢你”。

　　　　他现在又像是被翻了一个身。

　　　　该死的James　Bond。

　　　　Q现在的思绪混乱透了。

　　　　他恨他，但是那种从心底涌出的强烈的爱意快要把那份恨意吞没了，这两种极端的感情冲击在一起，卷袭了他仅剩的不多的清醒。

　　　　在他彻底陷入昏睡之前，浮上眼前的最后一个的景象便是深不见天的水面。

　　　　他在水面之下……遥远的光在他的上方破灭，冰冷的水从他的嘴中倒灌进去，他慢慢地放弃了挣扎。

　　　　那个将他扔到水下的暴徒说James　Bond在底下等着他。

　　　　那句话从尘封已久的记忆中浮了起来。

　　　　James　Bond死在了这下面，他会陪你一起死亡。

　　　　从嘴中吐出的最后一个水泡开始消融，它化作了深不见底的冰湖的一部分。

　　　　Q缓缓地合上了眼睛。

　　　　74、

　　　　MI6医务室出品的镇定剂效果显然非常卓越，在它被与肌肉松弛剂混合到一定比例使用后，就只需一针便能让一个成年男性昏睡过去。

　　　　就连达到最后高/潮时，都没有让Q从昏睡中醒过来——这点让James不得不承认非常的沮丧，当然还包括被反锁在门外的M先生的愤怒挠门的声音。

　　　　他拨开年轻人那汗湿的刘海，然后亲吻了他的额头。

　　　　虔诚的亲吻。

　　　　在特工把两人的衣物整理完毕后，彻底黑化暴走的M从门外用子弹射烂了门锁。

　　　　“James　Bond！！”

　　　　M将手中的六轮扔给了身后的伊芙，他现在脸上的表情微妙的可怕——是一种混杂了愤怒震惊与看到他自己的办公桌后快要咆哮的表情，他从西装口袋内毫不犹豫地掏出了一把出自于Q　lab的改造版手枪，然后大步地走向了特工——M把枪顶在了对方的额头上。

　　　　“你——”

　　　　M的手在抖动，他抽搐着嘴角，在说了三四个你后终于把视线移到躺在他办公桌上的Q。

　　　　“天哪——他的左脚腕！别告诉我你在我的办公桌上做了什么！”

　　　　“我——”

　　　　“闭嘴！别告诉我！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M咆哮着，用手枪继续戳着特工的额头，他的气势突然地强势了起来，这让他身后的伊芙不由看到了前任M夫人似乎与M先生附体的场景。

　　　　“那我保持沉默。”

　　　　“保持你妹！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M先生挥动着他的手臂，他的视线简直不敢瞟向他办公桌的文件上沾满的奇怪的液体——M强迫告诉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James　Bond！DIS（国防部情报局）的部长刚才通知我——我正想让Q去避一避风头，或是准备一下法院上的辩护准备，你现在——”

　　　　“我知道，M。”

　　　　在他枪口下的特工平静地说道。

　　　　“我知道这件事情——比DIS还要在早一些，第三任Q在暗中联手一些流浪情报贩子将大量特工资料出售给中东国家，而马尔斯被怀疑与他的师父勾结从MI6内部捞取资料。”

　　　　“你……知道？”

　　　　M怀疑地问道。

　　　　他的枪从对方的额头上移开了几厘米。

　　　　M抿起了唇，他的目光有些摇摆不定，

　　　　“那……Q呢，你是知道Q被怀疑，然后……？”

　　　　“这是来自女王陛下的特殊任务——因为我需要比你能授予我的更高的权限。”

　　　　特工飞快地看了一眼躺在办公桌上的Q，他的目光在几秒的柔软后又冷硬了起来，一如他的语气，

　　　　“你可以跟那群部长解释这是女王陛下的旨意，然后拒绝交出Q，至于调查清楚这档事情，这是我的任务。”

　　　　“你……你还没有通过这次体检，我不能让你执行任务。”

　　　　M尽可能地整理了自己混乱的思路，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抛出了一个借口。

　　　　这是事实。

　　　　M先生有些恼火，在特工完全不清楚自己的现实状况下冒失地接受了这个任务，更何况他现在是孤军作战。

　　　　“……我即是剑，指向女王陛下意志所向之地，我即是盾，捍卫女王陛下意愿流失之野，我发誓誓死效忠MI6，我发誓抛弃个人情感，我发誓绝对忠诚，直到死亡的召唤，没有任何事物能够阻挡我捍卫黑暗的脚步，我是黑暗的绅士，仆从MI6永不停止的脚步……我是Double　0　seven，我是James　Bond。”

　　　　特工缓慢地将他的誓词背诵了出来。

　　　　他那宝石蓝的眼睛中此时蕴含的情绪与意志坚硬如铁。

　　　　“这是我的意志，这是我的信仰——我必须保护他。”



51、【番外】I　arise　from　dreams　of　thee　　

　　　　番外：I　arise　from　dreams　of　thee

　　　　1、

　　　　“M有事找你，Double　0　seven。”

　　　　“闭嘴；Q。”

　　　　James　Bond心烦气乱地按住了躺在他身下的年轻人的头发；而他的动作似乎出现了断层——这使他没有进入对方的身体，而是草草地射在了他的大腿上。

　　　　他身下的那个爱尔兰的小伙子似乎非常不满他这样草率的动作；而却是又挣扎不开他的手掌——第六任的Q不耐烦地啧了啧嘴；他继续在自己的平板上编辑着一个程序。

　　　　James　Bond坐了起来，他为自己占据了更大一块面积的沙发——第六人的Q不满地放纵着自己的两条腿伴随着精/液滑到了沙发下——James给自己倒了一杯冰酒。

　　　　“你这次的表现让我非常不满意；明天的体检结果你自己看着办吧。”

　　　　小伙子威胁道。

　　　　“闭嘴。”

　　　　James把剩下的酒全部倒在了对方的身上，他冷漠地抛下了一句话；然后走向了浴室。

　　　　小伙子在他身后咕哝了几句话。

　　　　他没有听到。

　　　　他也没有这个想法。

　　　　James合上了浴室的玻璃门；他把水开到了最大——喷头瞬间将他浇了个湿透，沉重的水花压在了他的睫毛上，眼前的景象顿时模糊了起来。

　　　　这是离席尔瓦事件后的第三年，M夫人死的第三年……马尔斯死的第三年。

　　　　他从第一年的疯狂，到第二年的颓废，到第三年的麻木，三年的时间不长不短，足够让他忘记很多。

　　　　比如他们初次见面的场景。

　　　　他一直是固执地认为他们是在MI6的临时本部，第一张办公桌，一个戴眼镜的呆蠢小伙子，用手指戳着他马克杯上的Q字母，而几天后，他又恍然想起了一条通道——或者说是一个狭窄的楼梯，年轻人把手按在了他的掌心，小心翼翼地、茫然地跟在他身后向上走。

　　　　比如他们初次做/爱的场景。

　　　　他记得几个细节，记得那个年轻人莽撞地跑向他的房间，然后结结巴巴地想安慰他——他那时觉得对方可爱极了，可爱到让他忍不住想把对方抵在门上好好地疼爱上几个小时。他记得他们在喝醉酒后缠吻在一起，他记得年轻人赌气般的脱口而出“我该死的喜欢你”。

　　　　或许这些都是他的自我幻想。

　　　　他在第一年的时候，几乎看到每一个角落，都能幻想出一段他们之间的故事——他把自己的感情彻底流露在了怀念一个死人身上。

　　　　他信誓旦旦地说过，不会让任何感情牵绊他。

　　　　——在新任的M的面前。

　　　　马洛利接手了M夫人的事业，他申请了一大笔的资金，当然，那笔资金完全不够填补MI6的财政空洞，M先生于是去拜访了仍沉浸在丧失弟子之痛的第三任的Q。

　　　　他们用了非法账号与幽灵人口，从银行转移了一笔相当高额数量的资金，然后分散在几百个散户账号中，最后借助了一场走私案，分流聚集到了MI6的私人银行账号中。

　　　　乐高乐园又再度被重建。

　　　　James　Bond却对此兴趣缺缺。

　　　　他不想离开那个临时本部。

　　　　他保持了一年的兴趣缺缺与颓废，他甚至第一次在执行完任务后，将一半以上的资金退返给了MI6，他疲于与人群交往，他把自己关在了房间内，夜出昼伏。

　　　　M为他的员工的状态感到十分担忧，而007似乎除了精神颓唐之外，在身体素质方面又逐渐恢复到了往日的状态。

　　　　第三年开始，James勾搭上了新任的Q，一个有着桃花眼的爱尔兰小伙子——M敢拿他的名誉发誓，那个新任的Q与马尔斯没有一根头发丝是相似的，或者007在找马尔斯的替身的想法是错误的，M悲观而又欣喜地看到了他的特工又恢复到了那个状态。

　　　　将经费花在不必要的奢靡上，招蜂引蝶，到处留情，将任务当成度假，在报告上乱涂乱画——标准的James·混蛋·Bond模式。

　　　　不过，James可没有心思去揣测他上司的想法。

　　　　他关掉了喷头，拿起一边的浴巾擦拭着头发。

　　　　2、

　　　　“这是你的任务。”

　　　　M板着脸将一叠文件摔在了James的面前。

　　　　他现在已经丧失了管理他特工私人生活的兴趣，而对方也肆无忌惮地在大庭广众之下发情，然后直接把Q拉进房间——M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伊芙评价说那叫做灵魂死亡。

　　　　James　Bond的灵魂死在了那个冰湖之下，他的爱伴随着那个年轻人一起走向了末日，他现在就剩下一具空壳，然后酒精与做/爱成为了填补腐烂内心的唯二物质。

　　　　“当然，你的体检提前——半小时之后去射击室报道。”

　　　　M补充到。

　　　　“随意。”

　　　　James耸了耸肩。

　　　　他伸手拿起了那叠文件。

　　　　他现在非常高兴的是，M终于不再跟他侧面地谈及Q了。

　　　　不论是哪个Q。

　　　　他拒绝听到马尔斯这个名字，拒绝再接受跟他有关的任何信息。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爱着对方，在三年之后。

　　　　James　Bond对永恒的爱情向来嗤之以鼻。

　　　　他没有失去爱情，他只是失去了一个想要在未来的生活中一起走下去的人。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他有一头褐色的鬈发，带着黑框眼镜，皮肤白皙，唇色殷红，一直穿着古怪的毛衣与衬衫，尖牙利嘴，从来不尊重长辈。

　　　　——打住。

　　　　James皱了皱眉。

　　　　由于不必要的胡思乱想，他目前的射击成绩似乎糟糕透了。

　　　　那个年轻人一直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这使他完全没有办法瞄准靶子。

　　　　然后是体能测试——和最后的心理测试。

　　　　一如既往的单词联想。

　　　　他在爱情后加了死亡，在信仰后加了MI6，在听到Q后没有第三次的摔门而出——他前两年都这样做了，不过现在他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

　　　　他把那个字母在舌尖晃荡了一圈。

　　　　一个饱满的字母。

　　　　他最后吐出了“消失”。

　　　　这份体检报告送到M手中仍然是被Q动了手脚，他习以为常地把几个数据改掉，而当他看到对方心理测验的成绩后，不由愣了几秒。

　　　　James　Bond的心理测验，三年来第一次及格。

　　　　尽管医生给出的评价是“无药可救，病入膏肓”。

　　　　真他妈的糟糕。

　　　　Q扯了扯嘴角，决定不对这个评价修改一个标点符号。

　　　　这一切促成了James接下了又一个高危险强度的任务。

　　　　地点在遥远的东方古国，中国，澳门。

　　　　——他不喜欢那个地方。

　　　　血色莲花妖娆交缠，熏炉氤氲出一室殷红，精致繁复的裙角西装，这一切都像是掩饰了动人脸庞与迷乱酒精背后的杀机。

　　　　软语使他多疑，使他猜测不断，他精神不自觉地高度紧张，呼吸屏紧，在昔日左拥右抱的香水之间。

　　　　他一如既往地勾搭到了作为接线人的艳丽女性，他们在房间里面无休止地做/爱，而特工最终忍不住心中越来越强烈的反胃感，他跑到了浴室里大声呕吐。

　　　　他的胃抽搐成了一团，强烈的呕吐使他整个人宛如被掏空了一般。

　　　　腐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