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桎梏-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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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和艾伦碰杯，虽然并没有韩吉那样温和的笑，但表情都比初次见面缓和多了，艾伦对每个人说了谢谢，最后注意到利威尔的视线，有些无措，突然变快的心跳难以克制，但他还是微微垂下视线，努力把杯子向利威尔伸去，距离有些远，他几乎趴在桌子上的样子让周围的人都哄笑起来，脸红得烧了起来一样，不知进退的时刻，却听到利威尔淡淡的开口“还不错……”，用手里的杯子轻轻地相碰，然后一饮而下。
艾伦也拿回酒杯，注视着晃动的酒面，半响才轻酌一口，却已经觉得眩晕。
似乎已尽了礼节，大家都开始拿起叉子享受食物，虽然做菜的人性格恶劣，但手艺却还是不错，每个人看上去都很放松，甚至有人讲起了粗俗的笑话，连佩特拉都有些害羞的笑了，更不用提把饭喷出来的韩吉，只是利维尔一如既往板着脸。
一桌人边说边聊，等结束的时候已经深夜了。
然而前辈们却没有回去睡觉的意思，佩特拉过来拉着艾伦的手臂，一面溞χf道“利维尔兵长准备了想给你看的东西呢，今晚就大家一起玩吧。”
利维尔和韩吉走在前面，艾伦脚步有些不稳地被佩特拉拉着，走上长长的台阶，然后一起来到月夜下空旷的天台，晚风吹来，微凉而柔软，让人感觉非常舒服，这时听到韩吉在倒计时“3、2、1”
砰的一声，拖着长长的尾巴，莹黄色的火星直直地冲上漆黑的夜空，在微醉的视野中绽放成彩色的火光，像花瓣一样四散开来。
“信号弹？”艾伦小声问着，另一串火星也升了上去，比刚才的还要高，炸裂的瞬间，照亮了每个人的脸。
“这是信号弹的前身，叫做烟花，几千年前墙外的发明。”韩吉转过身来，一面说着，一面双手推着艾伦的肩膀，把他推到利威尔旁边。
接连着响声，连续的星火飞上高空，变换着绚烂的色彩，温暖的橘黄色的内芯扩散开来，外层却变成了艳红，在消逝之前，视觉已被下一个绽裂的花火夺取。
利维尔看向有些拘谨的少年，没有讲话，只是让他拿着细长的棒子，点燃之后，不是飞逝出去的星火，而是在手中静静地燃烧的花焰，丝状的花瓣转动着散落，温暖，美丽，却也仓促，艾伦目不转睛地看着，被火光照亮的眼眸如同温润的宝石。
而周围的前辈似乎都变成了顽皮的孩子，拿着喷射出彩色花火的棒子追来躲去，当有人被烫到而嚎叫的时候，其他人却得逞一样大笑，继续着不合年龄的游戏，甚至演变成了两队混战。
不慎落在地上的花筒，旋转着向四周扫出莹绿与淡黄的细丝，弄得这群大孩子一边跳一边兴奋地喊叫，忘乎所以。
真是不成样子，难怪韩吉会把这称为狂欢。
艾伦坐在利维尔旁边，看着在眼前交战的发光的流火，轻声道谢道“谢谢……”
“没有必要，那本来是我和一个孩子的约定。”利维尔的声音很低，比夜色更沉“但是只能在你身上实现了吧。”
“约定？”艾伦微微地转过视线，看着利维尔的侧脸。
“我曾经说过那个打碎了万花镜的孩子。”利维尔继续望着眼前飞逝的花火，低声说着“我说过，如果他能变得坚强起来，我就给他看看比万花镜更漂亮的东西。”
艾伦微微睁大眼眸，努力回忆着，是否曾经听到过同样的话，然而记忆却依然模糊，只是隐约感觉到自己曾经有过相似的期待。
在他沉默的时刻，利维尔终于看向他，认真而暗哑地问“但是也许万花镜更漂亮？”
“不，我觉得能和大家一起看的景色，比孤独的万花镜漂亮多了。”艾伦轻声回应着。
“在你眼中，这样稍纵即逝的火焰也是为了谁而燃烬吗？”利维尔伸出手，拽着艾伦的领口，把他拉向自己，靠近的距离近在咫尺，却又像是隔着淡淡的薄壁。
艾伦望着利维尔深色的眼眸，开口问着“兵长会喜欢我吗？如果我的生命也如同烟花一样短暂……”
一定是醉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吧，然而却已经无法收回了。
侥幸的是一片喧闹中其他人没有听见，利维尔沉静地望着少年流转着光芒的眼眸，低哑地呢喃着“别傻了，那不是我的意志能够控制的事。”
没有给予思考的时间，利维尔凑近艾伦，微微地扭转了角度，交迭着吻上，轻柔地舔舐着湙焉拇剑@份温热仿佛融化了两个人之间的糖纸，清甜的味道混合着酒气扩散开来，初吻的感触如此温柔而魅惑，更是加深了艾伦的眩晕感。
被松开的时候，艾伦恍惚地轻声埋怨着“好狡猾，明明记忆重迭了那么多，却还说那个人不是我。”
利维尔用手抚上那双带着水雾的眼眸，湝地笑，仿佛对着落入陷阱的野兽，低哑地开口“如果我让你支付礼物的代价，是不是更狡猾？”
被拽起的时候，没有任何抗拒，他已经签订了契约，无论什么他都会支付，就算是灵魂也罢。
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刻，两个人离开了天台，刚刚关上门，少年就被推到墙壁上，用力掰开下颚，和刚才不同的强硬和炙热，利维尔霸道地吻着他，亦或者是在啃咬自己得到的猎物，如果可以，大概连骨头也会吞下去。
窒息的同时却在脑海内思考着，这也许就是成熟的大人吧，狡猾地捕获，让自己无法逃开，而自己只会直直地往前冲，不懂得任何技巧，这样的不成熟和生涩能让利维尔一直看着自己吗？
“帮我止渴。”嘶哑的声音，简短干脆的命令，利维尔握住艾伦的手，把它放在自己变得炙热的胸口。
“是。”响应着利维尔的话，他恍恍惚惚地跪下来，所有一切都像是酒醉后的幻想，门外隐约传来吵闹的声音也变得没有实感。
艾伦拉开对方的皮带，解开纽扣，回忆着利维尔对自己曾做过的事，一面轻轻抚弄着，似乎没有成效的时候，终于犹豫地张口，含着前端舔舐着。
“天生的才能吗？”耳畔戏谑却隐忍的低吟，压抑着情。欲的吐息，让艾伦自身也满胀起来，察觉到少年的变化，利维尔顺势用脚踩在那花茎上，渐渐加大力度蹂。躏着，坚硬的鞋底让强烈的疼痛与甘美一起涌上，就仿佛脑壳中有什么崩坏了一样，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做出反应，却硬生生咽下呻。吟，继续服侍着利维尔。
以这个夜晚作为开端，从此以后经常做着这样暧昧而羞耻的事，互相用手和口抚摸□，亦或者两腿被推到胸前，被赏玩和戏谑，亲昵带来甘美与清甜，却也有着苦涩，也许是因为艾伦本能地知道，这不是真正的结合，仅仅是侍奉而已。
或许这就是玩伴和爱侣的区别吧，每当想到这里，艾伦总觉得刺痛，利维尔想要与之结合的人或许还没遇见吧，如果遇见了，还会需要自己吗？
向后靠去，是熟悉的触感，默默闭上眼，回忆着火光中照亮的瞳眸。
一刹那炫目的光彩，滚烫而热烈，如同不顾一切的爱恋。
15
阅历所造就的成熟，迎刃有余地装作漫不经心，冷漠地命令，一次次强压着渴求背过身去。然而他深深地了解，这张熟练的假面，总有被击溃的一天，现在的自己，连那鲜明而热烈的灵魂都想要吞噬干净。
烟火的记忆残存在艾伦的梦境里，色彩斑斓的梦中，一直追着一束绚烂的火星，潜意识地觉得，如果能够追上，即使是遥不可及的愿望也能够实现。
三笠和阿明都在身边，他拉着他们两个人的手，向前冲着，那火星拖长的尾巴化作了红色的线，他松开挚友的手，向前伸去，终于握住那火烫的线时，三笠和阿明却消失不见了，他的手上依然有着灼伤的痕迹，但是仔细看的时候，却发觉那是似乎曾经有过的伤痕。
很多人和他擦身而过，穿着同样的衣服，戴着假笑的面具。他坐了下来，抱着自己的膝盖，直到利威尔穿过人群走到他面前，蹲下来，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低声问着“痛吗？”
他摇头说道“没关系”。
被拉近的距离不知不觉变成了拥吻，梦的尾声，化作了炙热的忘乎一切的纠缠。醒来的时候，身上全是汗，心里的感觉难以描绘，因为人们常说快天亮的梦，是所谓的正梦，也许是一种征兆。
尽管对这样的说法半信半疑，但艾伦还是明白，那是因为他太过在乎在烟火之后，和利威尔暧昧的亲近，然而那些亲近，只持续到昨晚而已，是他问了不该问的话，利维尔直接放开了他。
可是在那恍惚却又有着真实感的梦里，他的身体暧昧地弯曲着，陌生得不像是自己，就像自己从父亲那里偷偷阅读的成。人童话里，那白蛇与书生的传说一样，攀附在对方身上魅惑着扭动，仿佛书中那绝美而色。欲妖物。
然而自己在梦中想要诱惑迎合的，不是什么懦弱文雅的书生，而是凌然果敢的战士。
那抱着自己的力度，体温，看着自己的眼神……不、不能再想下去了。
艾伦掀开被子坐起来，捂住火烧一样红透了的脸，明明利威尔没有真的对他做到那一步，他却在兀自想象，为什么会这样。
“不要总是在梦里喊我，吵死了。”已经穿戴好的利威尔却突然站在他旁边，把他吓得快跳起来。
利威尔仔细看着他睁大的眼眸，却没有继续追究，只是淡淡地开口“快点穿好衣服，今天继续作战会议。”
“是！”仿佛被对方的视线烫到一样，低下头去，然而那深色的眼眸依然在看着他。
作战会议已经持续了3天，昨日的内容大概是如何在艾伦失控以后，让他存活下来。
把他连同巨人后颈的肉一起切出来，不过会同时砍断他的手脚，这样的事艾伦可以接受，然而让他难过的是之后利威尔所说的话。
“就算那样，你也会像蜥蜴一样苟延残喘吧。”也许只是个比喻而已，但这句话却还是硬生生地□了艾伦的胸口。
不，他是人类，不是怪物。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把他当成怪物，他也不想被利威尔这样看待。
轻轻咬着下唇，没有反驳，眼眸却略微垂下，后面的讲解也没用心去记。
说出这样的话的兵长，真的会喜欢自己吗？
或许只是自己的错觉，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那墓碑前许下的约定，也只是因为他有异于人类的力量吧？
而利维尔对他所做的那些暧昧的举动，难道也是在探究这具不同于人类的身体吗？就仿佛是实验一样，简直比被当成解决需求的玩具还要低劣的待遇。
一直怀着这样的想法，直到昨天晚上，他难过地试着着开口，“兵长到底把我看做什么？”，然而利维尔只是支撑着身体审视着他，没有回答，大概僵持了几秒，便放开他变得炙热的身体，不再理会他，背过身去。
明明不习惯这些羞耻的事情，但是被放开的时候却觉得失落。
为什么不回答，而是这样丢下他呢？
也许是兵长他玩腻了吧，比想象中还要快，可是，早就知道自己的不成熟和生涩根本无法让利维尔兵长一直看着自己不是么？为什么被放开之后会是如此难过。
而今日则变成了野外实训，方针是由韩吉定出的，他们把艾伦放在井里，让他在井中尝试变成巨人。
一旦失控就会被杀掉，但是有些事是不得不做的。艾伦还是狠狠地把自己的手咬下去。
可是几个时辰过后，依旧毫无动静，韩吉和艾伦前去查看的时候，深井内艾伦抬起头，举着被咬得一塌糊涂的两手，嘴角也带着血，有些无措地回答，他无法变成巨人。
从井里被拉出来，已经是午餐的时候了，艾伦拘谨地坐在椅子上，利维尔拿着杯子，心情似乎相当糟糕，他看着艾伦满是伤口的手，开口问着“伤口没有自动愈合？”
“是……”艾伦低着头，不敢去看他。
利维尔紧皱着眉头说道“要是你变不成巨人，还谈什么夺还玛利亚之壁的大义。”
平淡的声音里，却隐隐有些急躁，艾伦抬眼望了他一眼，更是确定了利威尔此刻大概是生气了。
“给我想办法，这是命令。”熟练地下了命令之后，利维尔转身离开。
而佩特拉也明显看出了利威尔似乎很不爽，跟在他身边好言相劝着，而利威尔只是拿着茶杯，一面喝着，一面看向另一边。
然而前辈却鼓励着他。“这也就是说你比想象中更接近人类……也不用垂头丧气了。”
艾伦低下头去，此刻的感觉，就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训练立体机动装置的那个夜晚，整个人都像被抽空一样，必须做到的事自己却做不到，这种无力的感觉。
然而总会有办法的吧，就像那时候一样。
不能再惹兵长生气了，一定要……
一时失神地时刻，手里的勺子掉在地上，他伸手去捡的时候，视野却突然转变，自身的变化太快，他只是觉得和地面的距离突然拉远了。
“兵长，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转过头的时刻却面对着被那些人灌满杀意的面孔。
滚烫的水蒸气猛然从背后袭来，不用转身就能推测出大致发生了什么事，利威尔没有回头，他把手里的杯子丢了，挡在对峙的中间。比起身后的转变，他首先要阻止的是眼前是蓄势待发的四位精英克制不住杀掉艾伦，人在高度紧张时所作出的判断，往往只考虑自身的安全。
——在被杀掉之前杀掉对方。毫无疑问是正确的判断。
然而利维尔绝对不能让他们这么做。
然而精英走动着，包围了只有一半的巨人身体以及其上的艾伦。
“你们几个冷静点。”利维尔一如既往淡然的声音换来的是佩特拉的不安。
“兵长你才是，站的太近了。”女孩大声喊着，对心爱之人的担心完全写在了脸上。
直到这时艾伦才察觉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又变成了不完整的巨人，没有遵循命令的突发情况已经被特别班视作了威胁。
“站的太近的是你们，我说了，退下。”利威尔说着，微微地颦眉，这种情况下不听从命令是正常的，他不得不站在原地，他知道以自己现在所站的角度，至少能承受一次攻击。
“为什么？！”佩特拉的声音带上了颤抖的音色。
“凭我的直觉……”利威尔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但是与其说是出于直感地相信，不如说是本能，是完全没有思考，就做出的行为。
“告诉我们，你没有敌意。”对方这样喊着，艾伦却被他们可怕的表情怔住了，这是面对不共戴天之物的表情，在他一时无法反应的时刻，对方更是加紧了逼迫和催促。
一触即发的时刻，有人很神奇地化解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一个身影一面大喊着哦哦哦哦哦啊，一面从远处神速地冲过来，那样子就像简笔画的小人随着风挥动双臂，这奇妙得令人无语的场面让特别班顿时感到脱力。
“我可以摸一下吗？”虽然是这么问了，但是艾伦的回答她完全没有听进去，兴奋的分队长自说自话地扑上去了。
“哇啊啊啊啊！好烫啊！”分不清韩吉究竟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兴奋在高叫着，“没有皮肤的状态下这温度真是太高了！简直能烫死人！”跪在地上握拳向着空中大喊，这摸样大概预示着这个地球上没人可以阻止她了。
站在韩吉一旁的士兵所说的话，她也完全没有听，跳起来要艾伦给她看看右手和巨人连接的地方，这句话提醒了艾伦，只要把手拔出来就可以了。
在前辈的警告中，他把手拔出来，巨大的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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