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飞甲同人胭脂甲(风里刀x雨化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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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丘璎珞院那么多的宝贝就没有一件能帮上忙？”

　　　　璎珞院是收藏各种法宝法器的地方，小唯凝眉思索一会，“你真的那么想知道？”

　　　　“是！”风里刀用力点头。

　　　　“……好，我去帮你，但你知道答案以后，我就要马上把东西还回去，要是被人发现了，就不是五百杖的惩罚了。”

　　　　“没问题！小唯姐姐你就看着我用，用完立刻归还！”风里刀点头点得头顶的耳朵都冒出来了，小唯扑哧一声笑了，叮嘱他好好休息，待三天后朔月之夜随她潜入璎珞院，偷寻秘宝。

　　　　三天后，朔月之夜，天色阴霾，小唯带着风里刀潜入了璎珞院，找寻能知人过去未来的轮回宝鉴。小唯运起法力，破去保卫宝鉴的结界，把那面火红色的小镜子捧了出来。

　　　　宝物到手，两人迅速撤退，直到了青丘山的背阴坡才停了下来。

　　　　风里刀拿着那面小镜子左看右看，分明就是一把小镜子，有什么奇特的？

　　　　“小风，把轮回宝鉴给我。”小唯盘腿坐下，小风把轮回宝鉴给她，自己也在她对面盘腿坐下，“你听着，待会我会以法力催动它，在它显示出一团橙红色的螺旋云纹时，你就对着它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如果那人还活着，宝鉴会显示出那个人的前世，如果那人死了，它会显示出那人投胎以后的今生。我只能维持半柱香的时间，你要看仔细看清楚他的衣着打扮、所住的地方山水人文，这样才能认出那是什么地方，要不大海捞针，你很难找到他的。”

　　　　“嗯，知道了，我会用尽眼力去看的！”

　　　　小唯看了看他，开始在想这样帮他到底对不对，那雨化田竟然遗留百年不死，想必是堕了妖怪精魅那一类的魔障，他们九尾狐只要不作恶不害人，修炼千年就差不多可以超脱成仙了，真的要为这所谓的情爱而牺牲修为，与魔魅同途吗？

　　　　“小唯姐姐？”风里刀看小唯在发愣，把手举到她跟前晃了晃，“怎么了？我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嗯，那你看好了。”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小唯轻轻叹口气，就催动法力注入那看似平平无奇的小镜子里。

　　　　不一会，那镜子就焕发出奇异的七色霞光，镜子中心慢慢显现出厚厚的云彩，颜色浓白而凝厚；又一会，那云层慢慢转动了起来，颜色愈发稀薄，也生出了不同的色彩，那些色彩逐渐被搅成一团橙红的光芒。小唯的头发无风自动，一头黑发狰狞地飞扬了起来，似乎在跟什么看不见的对手抗争。风里刀不敢分心，用力地盯着那团选择的云纹，最后，那一团云纹全成了橙红色，旋转的中心慢慢裂开一个发出刺眼白光的缺口，似乎有人在那边呼唤，呼唤他喊出一个名字。

　　　　风里刀明白是时候了，马上对着那个缺口大喊了一声风里刀，然而，那白光丝毫未变，风里刀又大喊了几声，结果还是同样。他急了，抓着耳朵不知所措，小唯紧皱着眉头，分神提醒他道，“喊真名！”

　　　　小唯这一分神，一股反噬之力就扑了过来，一丝黑血从她嘴角流出来，那团白光竟慢慢隐没，眼看就要泯灭在那一团橙红云纹之后了，风里刀立刻喊道“卜仓舟！”。

　　　　白光刹那大盛，却不是显示出景象，而是化作一束强烈的光束直刺入风里刀的脑门，他大喊一声，竟像被人打了一掌似的凌空飞了起来，摔到了山坡下，晕了过去。

　　　　“小风！！！”那一道白光出现后，轮回宝鉴中的神奇景象就全数消失了，小唯顾不上自己受伤，就跑到山坡下抱起风里刀，“小风！小风！你别吓我！小风！”

　　　　风里刀紧闭的眼睛缓缓张了开来，涣散的视线聚焦在小唯脸上时，却是一声大喊“妖孽！”就一拳头就往她脸上打了过去。

　　　　小唯一惊，连忙推开他往后退几步，“小风！”

　　　　“你！咦，你，小唯姐姐？”风里刀猛地站直身子想要攻击小唯，又猛然醒悟起来这是他的小唯姐姐。不对，她是妖狐，是作乱京城的妖狐，他答应了要帮雨化田消灭她的……不是，她是他的姐姐，他也是妖狐！

　　　　“啊啊啊！！！”两种截然不同的记忆在脑子里冲撞了起来，风里刀捂着头在地上打起滚来，鼻子一阵刺辣，腥红的血从鼻子嘴角流了出来，颇为吓人。

　　　　“小风！你怎么了！”

　　　　小唯上前去按住他，风里刀在地上挣扎了一会，才慢慢缓和下来，他抬起袖子，把血擦了擦，“哎哟喂啊，痛死我了。”

　　　　“你怎么了？”小唯也帮他擦了擦脸，风里刀却趁小唯给他擦脸，摸了一把她的手，小唯立刻松了手，尖利的指甲就刺在了他喉咙上，“你是什么妖怪！从我弟弟身体里滚出去，要不叫你魂飞魄散，不得轮回。”

　　　　“姐姐，是我啊，我是小风啊！”风里刀却连连叫冤，那可怜兮兮的眼神又真的是那只被倒吊在树上的小狐狸才有的委屈，“我、我是小风，可我又是风里刀……”

　　　　“即使你是小风的前世，也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这辈子他是小风，他是一只无忧无虑的小狐狸，你不能占着他的身体，滚出来。”小唯以为那轮回宝鉴直接把风里刀的前世给打入了小风的身体。

　　　　“哎，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我还是小风，只是，我也是风里刀。”风里刀抓耳饶腮地想怎么解释，“我现在就像是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自己做过的事情，有一种‘啊对了我那时候是怎样怎样想的所以才那样做’的感觉，但是我也还记得我转生为狐以后的所有事情，所以我，我既是那个风里刀，也还是小狐狸小风啊！”

　　　　小唯半信半疑地放开手，“这么说，你是恢复了前生的记忆？”

　　　　“嗯，刚刚那道白光打进我脑子里，我就想起来了。”

　　　　“那你现在，是想当风里刀还是小风？”如果他说想当那个除妖师，小唯就先大义灭亲了，省得他再死一次的时候因为祸害同类而被再贬一级。

　　　　“我……”风里刀迟疑地低下了头，一会，他抬起头来，看着小唯很认真地回答道，“雨化田想要我当风里刀，我就是风里刀；雨化田想要我当小狐狸，我就是小狐狸！”

　　　　这单纯的回答把小唯震住了。她比风里刀要早入世得多，成千上百年来为她神魂颠倒的王侯将相、才子谋士多不胜数，要说动心她也是有动过的，但没有哪个人能让她愿意为了他放弃做狐妖、放弃一身法力、放弃不老容颜的想法。她想，或者其实他比她更懂得什么才是爱。

　　　　“就你这傻呼呼的德行，除了我弟弟还能是谁？”小唯叹口气，把他抱进怀里，“我帮你逃出去。找到他，就别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补回来补回来……

　　　　☆、世无其二

　　　　自风里刀不辞而别，雨化田的日子好像又回到了从前未遇见他的时候，独自在天地间来回往返，无牵无挂。他把小容托付给一个家境殷实的善心之家，叮嘱她以后好好生活，不得任性，更不可把戏班里的媚行继续带着，会折损自己的福气。小容似懂非懂地点头，末了，怯生生地问了一句，“小狐狸呢？”

　　　　“……它伤好了，回到山上去了。”雨化田觉得自己也不算是说谎。

　　　　于是就真的回复了孑然一身。雨化田在送走了小容后的那一天，在一家酒楼的屋顶坐了半天，最后他摘了朵梨花，绞碎了，往空中一撒。

　　　　那花瓣碎末飘向哪个方向，他就往哪个方向走。

　　　　反正天南地北，他早已看厌了，哪里都是一样的。

　　　　哪里都是一样的。

　　　　雨化田就这么随着花叶草叶的指引漫无目的地走，一个月后，竟是来到了当初遇上风里刀的南方小镇附近。时间飞逝，算起来已经快要半年了，那时候想留着风里刀当围脖暖手，现在却已经是酷暑炎夏了。

　　　　所以没了它，也没什么大不了。雨化田这么想着，却是不知道自己已经习惯性地把一切所想之事跟风里刀联系起来了。

　　　　雨化田寻了个干净客栈投宿，中午时分，他挑了个临街的雅座喝茶。虽然他早不用靠食物果腹，但喝茶这习惯倒是一直没变。

　　　　正是午市热闹的时分，街上人来人往，也有不少衣衫褴褛的乞丐沿街乞讨。在一百年前，雨化田会冷言冷语地说这乞丐的数目，就是皇帝贤明与否的活证；但这一百年过去了，他已经看淡了，不是看淡了朝政纲常，而是看淡了人心难足。无论什么朝代，什么样的政局，总有好食懒飞、只管伸手不愿付出的人，除非杀了，无法杜绝。

　　　　但如果这么做，就又成暴君了。

　　　　雨化田这一百年来练就的心如止水，却是被那只初入人世的小狐狸给捣乱了。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大概不会对现在街上发生的一件事留心。

　　　　那街角处，有个身形姣好，戴着厚实毡帽的小乞丐，看来是个女子，她正被一群流氓无赖包围调戏，哆哆嗦嗦地靠在墙边，十分无助。

　　　　“小姑娘，你长这么标致，哪用得着讨饭啊！跟哥们几个玩一玩，保证你舒服快活得不想走！”

　　　　“来嘛，要是你想自食其力，那哥们玩完以后介绍你到最红的青楼花坊去，你肯定能成花魁！”

　　　　“你看她话都说不出来，别是个傻的吧？”

　　　　“傻的最好，任由我们摆布！快，捉住她！”

　　　　那些流氓调戏了几句就上手去捉人了，那姑娘惊慌地挣扎，却是敌不过他们人多，眼看就要被他们拉进后巷去欺负了，忽然一阵香风飘过，一句呼救都没有，那几个流氓全都保持着那狰狞的□，就已经身首分离，如同木头傀儡般倒下了。

　　　　“啊！！！”小姑娘吓得尖叫了起来，却是被一只纤长雪白的手给捂住了嘴，手上的指甲晶莹之中泛着游离的红光，很是妖冶。

　　　　“别喊，把人惹来了，脱不了身的是你。”雨化田低声说道，“明白了吗？明白了我就放手。”

　　　　小姑娘用力点头，雨化田松开手，正要离开，却被她一把捉住了衣衫，“雨先生救我！！！”

　　　　“嗯？”雨化田诧异回头，这才看清了那小姑娘的脸，却是那王家千金王莹小姐！“王小姐？你怎么会……”

　　　　“雨先生救我！”王莹拉着雨化田一个劲地哭，看她形貌，应该是从家乡一直流浪到此处，雨化田直觉她遭遇了很大的变故，此地不宜久留，便挟着她快步回到了客栈。

　　　　梳洗过后，王莹又回复了清丽脱俗的容貌，她一口气吃了两大碗饭又喝了满满一壶桂花茶，才稳定下来情绪，跟雨化田说起了他们走后的变故。

　　　　“两位天师离开以后，我们才过上了安稳的日子，可是不久以后，有人传言我曾被黄皮子附身，如今仍会在没有知觉的情况下去勾引男人，有几个纨绔子弟更口口声声说自己曾经跟我一夜春宵，毁我名节，父亲受不了与他们理论，但抵不过众口铄金，越来越多人怀疑我，更有三姑六婆说要把我烧死，父亲就带着我们一起移居，不想路上遇上山贼，双亲蒙难，我被山贼玷污，几番努力才逃离了贼窝，就沦落为叫花子了。”王莹说到伤心处，不禁又流下了眼泪。

　　　　雨化田无言，他能除妖，却不能除掉人心里的恶意，他给她倒了杯酒，“喝了吧，喝了能睡得好一些。”

　　　　“多谢雨先生。”王莹试探着问道，“雨先生，请问你所修道行，是否要断绝红尘？”

　　　　“此话何解？”

　　　　“如果先生是修的合欢道，不嫌弃莹儿的话，莹儿愿意跟随先生。”王莹一个大小姐，自己给自己开口求归宿，终究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她低着头红着脸小声地说，“如果先生是要清心寡欲的，莹儿也愿意当个烧火丫鬟，或是拜了先生为师傅，也总比一个弱女子孤苦漂泊的好。”

　　　　“我这道行需要的不光是清心寡欲，还要隔绝凡尘人气，才能逐渐超脱肉身，你就算什么都不做，呆着我身边也是在折损我的道行。”雨化田随口胡诌断了王莹的念想，“王小姐，既然你父亲打算移居，应该是有异地亲戚可以投靠，我就护送你到那里去吧，也算是善行一件。”

　　　　王莹一瞬露出了可怜委屈的表情，但到底是大家闺秀，马上就换上明白事理的笑容道，“嗯，我明白，那就劳烦雨先生送我了。”

　　　　于是莫名其妙地，雨化田又收留了一个人。

　　　　好像从还是人的时候开始，他就已经有这种莫名其妙吸引人围聚过来的体质了，不想做了妖，也还是这样。

　　　　只是那些人，没一个能长久留在他身边的，就连不是人的那只，也走了。

　　　　雨化田本就寡言少语，自从风里刀走了以后就更沉默了，王莹也算识得大体，两人相安无事地一路往王家在戎州的亲戚家前进，一路交谈虽少，也还算和气。

　　　　天气一天比一天暑热，纵然是从南往北走，还是觉得暑气蒸人，雨化田是没关系，但王莹就稍绝吃力了。雨化田便挑那阴凉的山路走，反正不用担心人或者妖来犯。

　　　　但不怕，也不代表不烦，入了山林一天就遇上两伙贼人，雨化田解决他们虽然是容易事，可这么杀过去总觉得扫兴。

　　　　天色快入黑了，眼看这山林也到尽头了却还是来了那么一伙人不知死活地拦截。

　　　　“人家说一山不能藏二虎，你们倒是一山头就有三伙人，你们是亲戚呢，还是都没本事把别人赶走独占这山头？”雨化田当真恼了，他格拉格拉地活动着手指，准备全都给他们来个一指封喉。

　　　　“少废话，如果你钱财早没了，就留下人！”那些人瞅着两张神采各异但都让人炊烟的美人脸，自然就没了廉耻。

　　　　只是那话没说完就已经不见了舌头。

　　　　雨化田懒得再听那些毫无新意的污言秽语，便快速略过那些贼匪，刚转了个圈，却听见王莹尖叫了起来，原来一个醒目的贼人知道不敌雨化田，就跑去挟持了王莹，想以她做人质。

　　　　只是他刚刚拉住王莹，不及动粗，那手臂就跟他身体分了家。

　　　　“啊啊啊！”那贼人捂着鲜血喷涌的断臂处狂乱地逃跑，王莹被溅了一脸的血，惊魂未定地摔坐在地上。

　　　　一只手把她扶起，王莹抬头，却是一时不知道该叫谁，“雨先生？不，你不是……”

　　　　“我是风里刀，另一个救你的人啊！”

　　　　多日未见的风里刀就以这样英雄救美的姿态重新出现在雨化田面前，他扶起王莹，一起走到雨化田跟前，“雨化田，我回来了。”

　　　　“……天快黑了，迅速下山投栈吧。”雨化田甩了甩手上的血，扭头就往山下走。

　　　　要说雨化田心里一点想法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但要说那点想法到底是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就那么风里刀跟王莹跟在身后，沉默地在前头保持着十步距离地行走。

　　　　风里刀回来以后就跟从来没离开过似的，还是那么活泼开朗地多嘴多舌，王莹闷了一路的心情遇上风里刀总算得到了开解，脸上也多了些灿烂的笑容。风里刀也跟雨化田一样问起了王莹的遭遇，听后不胜唏嘘，“唉，人心无形，却是比有形恶鬼还要可怕。”

　　　　在一边默默喝茶的雨化田听了这话，有点意外地抬起头来看了看风里刀，风里刀感觉到雨化田的视线，马上就眉眼弯弯地回望过去，可他又马上转过脸去了。

　　　　“王小姐，你这次去投奔的是什么亲戚，跟你亲吗，对你好吗？”风里刀见雨化田不管他，只好继续跟王莹搭话。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