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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满晴岚-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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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能转动了!
  “记起来了?”轿中女子的声音突然又变得软软的,“那一夜,沈阁主您也杀红了眼吧?您以为我死了吗?哈哈!恐怕要叫您失望了”
  “不要再说了!”沈初白突然暴躁不安地打断那个令他急躁的声音,“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去死吧!”轿中女子厉喝一声,突然又妩媚地笑了起来,“白,你不记得晴岚了吗?是啊,你怎么会记得呢?你那夫人可是名动江南的大美人呢呵呵,只是,过了今夜,恐怕你再也看不见你的美人儿了吧”
  “不不晴岚,你听我说”沈初白痛苦地抱着头,只觉得头疼欲裂,太多的回忆与痛楚已然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从来都没有忘记你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文婧”沈初白想要跑过去,跑到轿子旁去抓住轿中的人,可是,他的脚却不能移动半分
  久久的,黑暗的空气里一片沉寂。
  沈初白一直语无伦次地向轿中女子絮絮叨叨地讲述着他这些年的思念与痛苦,讲着他当年的悔恨与无奈那断断续续的声音如同黑树林里猫头鹰凄切可怖的啼叫声一样令人悲从心生,深深地沉浸在痛苦里无法自拔。沈初白不敢看向轿子,他只是跌坐在地上痛苦地哭诉着
  隐隐地,他感觉到轿中女子已经走了出来,走到了他的身边,可是他沉吟良久还是不敢鼓起勇气抬头去看
  终于,他鼓起勇气抬起头看向那女子,却见那女子正在欣赏那幅他素来带在身边的林晴岚的绣像。他看着她轻轻地将绣像叠好,缓缓地弯下腰来蹲在他身边,握着他的袖子将绣像装进他的袖子里
  他正要抬起手抓住她的手,而她竟已猛地站了起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走远了
  他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眼神突然迷糊起来了,他努力想要睁大眼睛看清她的模样,努力想要使自己头脑清楚记下她的一颦一笑,可惜,他的意识竟然渐渐模糊了
  在还是清醒着的最后一刻,沈初白突然释然了——想了这么多年,念了这么多年,悔恨了这么多年,如果自己真的就这样死去,何尝不是一种很好的归宿呢?
  这年秋天,丹枫国的红叶却迟迟不红。
  霜雪飘时,枫叶终于红了,而林晴岚却病了,已然无力去欣赏那刺目的血色美景,一如她已无力去面对那些昔年的回忆。
  卧病的这些日子,白骃来看望过她几次。当白骃听说她前些日子还出了一趟远门,素来和善的他还是忍不住抱怨了林晴岚几句。
  听着那满是关切的抱怨,林晴岚心中一阵温暖。然而,这温暖大概也不会持久的吧?
  秋已经深了,外面已经开始下雪了,而林晴岚却坚持让翠莎开着窗子。感受着窗外冷劲的寒风,林晴岚觉得自己异常清醒。
  养病的这些日子,她想了很多,也有些释然了。
  是啊,这些年,她一心向着怎么找个机会去杀了沈初白,为因他而惨死的家人报仇。然而,当她真正可以将刀剑架在他的脖子上时,却无力面对那闪着寒光的刀剑的重量!她始终无法将自己曾经深深爱恋过的人当成仇人,就算真的是仇人也不行
  是啊,已经过去这些年了,死者已矣,生者还能怎样呢?
  病病怏怏的这些年,林晴岚已经学会了忍受,忍受孤独、忍受痛苦、忍受思念
  她本以为自己可以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曾经深爱过的人永远迷糊在玉簪花与火信子的毒氲里,然而,当她看着他无力地跌倒、无力地想要向自己澄清过去、无力地闭上眼睛的时候,心却不争气地跳得厉害——她真的做不到!不但做不到亲手杀了他,就是连眼睁睁地见他迷糊在自己面前都做不到!她毕竟不是一个狠毒的睚眦必报的人
  当她看见从他怀里散落下来的自己的绣像时,心中的怨恨早已烟消云散,甚至还有几分欣喜——毕竟,这些年了他都记得自己,一如她无法忘记他一样
  “岚姨,你看我捏的雪人!”一个稚嫩的童声打断了林晴岚的思绪。
  “好看。”林晴岚凝重的面色缓和了下来,向面前等着夸奖的孩子笑了笑,“逸儿捏的真好!真乖”
  逸儿是林晴岚在回来的路上捡到的一个孤儿,十多岁的样子,很可爱的一个男孩。据逸儿自己说,他的爹娘是被张老爷逼死的,他们家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身世怪可怜的。那天傍晚,当林晴岚看见昏睡在路上的逸儿时,不禁想到了当年的自己,怜爱之心油然而生,便把他带了回来——自己这花韵别院虽算不上好,总不至于让他风餐露宿流离失所,总能让他衣食无忧
  “岚姨的屋子真暖和!”逸儿欢快地笑着,突然又惊道,“呀!岚姨,逸儿要出去了!你这屋子太暖和了,我的雪人都化了”一边说着,已是高高兴兴地跑出去了。
  望着逸儿的背影,林晴岚突然很是释然——那些美好的东西就如逸儿精心捏就的雪人一样,遇着了变故,还是会轻易地化做一滩水,归于虚无世间又有多少事不是这样的呢?
  有些事情,有些人,有些思念,也是时候该化掉了那一刻,林晴岚心中终于没有了太多累赘,没有太多负担,她所想的,只是希望自己后半生的生活能够平平静静,无喜无忧地过下去,心中也就满足了

  十一

  夏末,丹枫城内更加凉爽了。刚刚下过一场骤雨,天却没有阴暗,太阳缓缓爬出云层,乌云散去,天空一片明朗纯净,连雨后的空气也是清新洁净的。
  花韵楼上,白骃凭栏而立,雨后清爽的空气迎面而来,顿感心旷神怡,舒坦无比。白骃望着楼下园中被雨水涮得干干净净、青翠欲滴的树叶,没有回头,对慵懒地坐在屋内的林晴岚道:“这个月十五,我要和青苇订婚了。”那声音平淡至极,无喜亦无忧。
  “好啊,好啊!”林晴岚的声音十分欢快,一边走出来一边道,“恭喜恭喜啊!难怪青苇最近都不来我这里了,原来是要准备着出阁了啊”
  听了那欢快的声音,白骃心中一阵疼痛,倦怠地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却是身后人的挥之不去的身影。
  “只可惜过几天我要去一趟北方的石峰郡,恐怕不能参加你们的订婚宴了。”林晴岚已经来到白骃身旁,也如白骃般望着楼下的翠叶,语气里满是惋惜。
  “没什么的,其实结婚也就是那么回事”白骃心中反而有些轻松了,淡淡地道。
  “哼!有你这样说话的吗?”林晴岚白了白骃一眼,讥笑道,“都快要当新郎官了还说这话,你又不是不知道青苇对你有多痴心!我可警告你啊,以后可得好好待青苇,不许嫌弃她,不许喜新厌旧、朝三暮四”
  “好了。”白骃笑着打断了林晴岚的啰嗦,回敬道,“这些话还是留着给你未来的夫君说吧,要嫁给我的人又不是你!”
  “好啊,你敢取笑我!”林晴岚狠狠瞪了白骃一眼,眼神立刻黯淡了下去,只听她幽幽地道,“像我这样病恹恹的,谁肯娶我啊”
  闻言,白骃瞬间呆住了,只愣愣地望着黯然伤神的林晴岚,顿时无语。
  “好了,不说这个了。”片刻沉默过后,林晴岚的眼神回复自然,笑道,“想我当初介绍你们认识的时候就觉得你们很般配呢,没想到你们还真走到一起了!”林晴岚转过头来,定定地望着白骃的眼睛,道,“那你们以后还会来看我吗?唉,以后我真的要寂寞了”
  “我肯定会和以前一样来看你的!”白骃微笑着,许下了一个真挚的承诺,拉起林晴岚凉凉的小手,握紧了,真诚而又慎重地道,“我们还和以前一样,我永远都不会不来看你!”
  林晴岚心头一热,心中涌起说不出的温暖,幸福的泪水滑过脸颊,温热无比。
  白骃再也笑不下去了,轻轻将林晴岚拥入怀中,只想自己一生一世都不要离去,可以让林晴岚这样安心地依靠着,温暖地依靠着
  片刻的温暖让林晴岚心中充满欢乐,林晴岚轻轻挣出了白骃的怀抱,眼睛里满是喜悦地道:“你们都要结婚了,我送你们什么好你?”沉思片刻,像是想起了什么,林晴岚低下头去,解下腰间的一块玉佩,递给白骃:“就把这个送给你吧!你可别小看了它。用它可以调动我们花韵楼在全国各地的关系,可以支配花韵楼的死士,还可以到花韵楼的钱庄上去提钱唉,如今我只想安静地过日子,这些对我而言已经没用了,就送给你吧。要是你也用不着,那就留着这块玉佩作个纪念吧。”
  白骃接过玉佩,只见看似平淡无奇的玉佩中却有缕缕红丝浑然天成一个“林”字,心中讶异这块玉佩的珍贵,正待推辞,却听林晴岚又道:“听说石峰郡的紫貂皮不错,我这次去多买点回来。你去过石峰郡吗?听说离丹枫城比较远,都快接近边境了”
  看来林晴岚对这石峰郡之行十分向往,白骃便耐心地给她讲起石峰郡的风土人情来
  是年秋,康王白骃与大将军赵立之女赵青苇成婚。之后,康王白骃逐渐参与朝政,暗植党羽,增强自己的势力。同时,白骃还利用林晴岚赠与的玉佩,调动起花韵楼的势力为自己所用,调配死士革除异己,恩施百官,笼络人心一时之间,朝野上下白骃的力量不容忽视。
  新年刚过,云都山上的喜气还未散尽,云海阁内又添一桩喜事——侧室小玉为阁主沈初白诞下一女。虽是女孩,却是沈初白的第一个孩子,故云海阁还是沉浸在这新生命带来的欢乐之中,阁主沈初白更是日夜陪伴着小玉母女,不肯离开片刻。夫人文婧也是异常欢喜,每日亲自带了补汤开看望小玉母女,对新生女婴更是喜爱非常,整个云海阁都沉浸在一片喜庆之中。
  然而,一个在沈初白心中沉寂已久的人的消息还是让沈初白不顾一切地舍下娇妻稚子,快马加鞭地离去。一路上,沈初白心中只想着同一个人、同一个话题:五柳小城中的静安寺内林晴岚母亲的偏堂里近日竟然有人去上香!晴岚,是你吗?沈初白知道,如今已有了云海阁还有了妻室的自己并不能再对林晴岚兑现当年的承诺,但是他心中就是有一个永不泯灭的念头——见林晴岚一面,哪怕只是远远的看见,看见她还安好,也就放心了但是,沈初白却不知道那个关于林晴岚是否还安好的一见是他的奢望,为了那个奢望,他或许要失去更多更重要的
  赶往五柳小城的路上,沈初白一直在回想他在朔州的那个漫长的似真似假的梦境。在梦境里,他似乎真的见到林晴岚了,可是,当他醒来的时候,却是躺在回云海阁的马车里的——青云使杜莫奇告诉他,他已经昏迷了七天了,又不像中毒,只是安静地睡着,朔州的大夫束手无策,他们正要把他送回云海阁
  他想起了关于那个梦魇的零零总总,可是记忆一时清晰,一时模糊,然而,这些真假难辨的东西却似恶魔一样纠缠着他,让他食不安寝
  这些年来,对林晴岚的愧疚已然是沈初白的一块心病了,那年的伤痛至今还会隐隐发作,再加上朔州之行的遭遇,他冥冥之中总觉得那些死魂灵是不会放过他的——包括林晴岚
  沈初白刚走没几天,小玉却病了。云海阁上下顿时乱作一团,沈若瑄夫妇虽瞧不起小玉,但她毕竟已为沈家诞下子嗣,于是老夫妇俩及正室夫人文婧忙张罗着请大夫、抓药。大夫倒是来了不少,可是没有一个能遏制病情的,那病却还在一天天加重。看着床上卧病不起、奄奄一息的小玉,文婧更是哭得死去活来,把请来的大夫骂了个遍,还每日亲下厨房为小玉煎药,但凡小玉想要的,只要小玉微微有个表示,文婧立刻派人送到小玉手上,对小玉照顾的无微不至。
  这日,文婧又在厨房为小玉煎药。下人们全让文婧赶出去了,厨房里静悄悄的,只有火炉上药罐里煮沸了的药的“咕嘟、咕嘟”的声音。忽地,文婧小心翼翼地揭开了药罐盖子,丢进去一小块白色药片,看着那干枯的白色药片很快消失在其他药片里,站起身来,嘴角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正待盖上盖子,却被一个突兀万分的声音给吓了一跳:“婧儿,你往药里加了什么?”文婧猛一回头,迎上的却是老夫人那浑浊却又淡然的眼。
  “没有,我没有加什么”文婧低垂着头,忙低声辩解着。
  “还说没加什么!”老夫人严肃的声音不怒自威,“这阁里的事没有能瞒得过我的!做了便做了,还不敢承认?”
  “求母亲开恩”文婧知道是瞒不下去了,忙跪地求饶,双手紧拉着老夫人的裙裾哭道,“岐黄草,一见半个多月了”
  “什么?岐黄草?!”老夫人苍老而平静的脸还是忍不住颤了一下,厉声喝道,“那样阴毒的药你也敢用!你可真是狠心啊——”
  “求母亲救救婧儿吧!婧儿也不想害人啊,婧儿只一心求得阁主恩宠,并无异心,请母亲明鉴”见老夫人动怒了,文婧哭得更伤心了,“婧儿进阁这些年您是看见的,阁主对婧儿怎样您也是知道的,婧儿就是想药阁主一心只宠我一个人”
  “这次,这次就作罢吧,决不能有下次!”老夫人只这样愤愤然地骂了文婧几句便匆匆离去。
  文婧心中暗自得意,还算计着今后该怎样对这位宽容的婆婆好,其实,她哪里知道老夫人也曾和她有过相似的遭遇、平生最恨小妾得宠呢?
  文婧的侥幸换来的是小玉的不幸,这一春还未过完,小玉的灿若春花的生命便已走到了尽头——仲春的一个傍晚,便无声无息地离去了。小玉死时还一个劲地叫着“阁主、阁主”,可是,她的阁主却远在千里之外,不能回来
  待沈初白接到丧讯悲痛万分地星夜兼程赶回云海阁时,小玉已在老夫人的主持下安葬了,沈初白所能看见的只是一堆黄土而已,透过这座黄土新坟,沈初白能否看见棺木里小玉那双死也不肯闭合的眼睛?
  芳草凄迷,春事将尽,故人已成往事
  沈初白木然伫立在爱妾的新坟前,那锋利的眼神似要看穿黄土,看尽人事,只看进心上人的心里,只可惜,望穿了朝朝暮暮却再也望不见爱人的容颜了
  三春殆尽,沉睡了一冬的玉簪花也开始冒出新芽。沈初白看着庭院里那一片娇嫩的绿芽,情不能已,便找来锄头亲手锄碎那些如新生婴儿般可爱的绿芽,连那肥硕的也一并锄得稀烂,混进春泥中化作了泥土。
  文婧听说沈初白在毁花,忙抱着小玉之女过去,看着满院被毁坏一空的玉簪花花圃,本待上去劝阻的,但见沈初白那疯狂的样子吓到了。
  站在远处,文婧看着那满院沾满泥土的碎芽,开心的笑了
  短短一年时间,康王白骃在朝野上下的力量已不容忽视。白骃官位显赫,已然位列三公,又是皇室王子,近一年来又四处培植党羽,且懂得恩威并施,故好些不满于王的官员都有心向着他——白骃已然在朝野中做大了。
  行走在权势与利益的浪尖,白骃越来越忙碌了,有时王妃赵青苇一连几天都见不到他的人。赵青苇满意于白骃的积极进取,寂寞的时候心中难免有些“悔教夫婿觅封侯”的酸酸的感觉。不过,见白骃忙碌异常,赵青苇便想为他分忧,就用心把王府里里外外打理得井井有条,只盼着夫婿能多挤出点时间来陪自己。
  然而,锁在深闺的赵青苇却不知道,无论有多忙有一个地方白骃是不会忘了去的——花韵别院。就算忙得无法□,白骃的关怀与问候总是会如愿而至地送到林晴岚的身边。
  夏天的夜晚总是很热闹,夜深人静之后却还有可爱的促织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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