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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殇-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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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腊月,天寒地冻。
然七香楼内却是一派春日融融之景。
若说这兹洛城中有何地方是四季如春,永无冬日,那便是位于八卦城第五围的七香楼,并非那里环境、地势有何独特,独特的是住在那里的人,莺莺燕燕,春色满园。
值此年关,众人早已忙清了各自手中的活儿,变得空闲起来,今日的七香楼依旧一如既往客似云来。
轻纱罗裙,香溢满屋,娇笑之声不断,温香软玉在怀,男人个个笑得得意、放肆,一双大手轻点过怀里姑娘的额头、鼻尖,继而一路下滑,探进衣内,姑娘故作扭捏一番,最终多半是从了,笑得娇羞。
这般的笑声充斥着前厅的每一处角落,让路过的初来之人面色潮红,让常来之客心下痒痒。
那个小童紧紧皱着眉头快步从一旁匆匆走过,似是及其厌恶这样的场景,连多看一眼都不情愿。他刚一走过,身后一个年级稍长的、约摸三十来岁的女人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眼中是发现猎物时的惊喜,泛着贪婪的光芒。
她伸手招来两名衣衫甚少的姑娘,小声道:“看到那个人没有?”
“哟,这个小的阿姑你也瞧得上?”
“瞎说!”阿姑掐了说话的姑娘一下,压低声音道:“阿姑看上的可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主子。”
“他主子是谁?”
“哼哼,想必你们也都知道素月阁的地位,我要是告诉你们他们的主子、那位银面公子就住在素月阁,你们说该不该瞧得上?”
“银面公子?”两个姑娘顿时心花怒放,欣喜万分,“就是那个遮着银色面具的年轻公子?”
【三百三十三】银面公子苏夜澄
“可不就是。”阿姑说着又四下里瞥了一眼,确认没有人在注意她们,一把拉过两个姑娘小声说道:“听说那公子尚未点哪位姑娘前往作陪,你们俩丫头速速前去,若是能抱住这么个大金主儿,可就有你们乐的了。”
“是啊那我们先去了,若是得了好处,定不忘阿姑一份儿。”
“去吧”阿姑一边说着一边把两个姑娘往着素月阁的方向推去,看着两人的背影又忍不住一阵伤感。若是她还年轻,何时轮的上她们啊?只可惜自己年华已老
不过,一想到那大把的银子银票,她还是一阵狂喜,而后故作无事似的走进屋里。
从前厅往后走去,绕过两个大大的花园,几间小阁院,迎面一座不高但是一眼看着便觉素雅、清幽的阁楼出现眼前。门外寒梅清香阵阵,淡而不腻,白雪掩映,在灯笼的光下看去,晶莹剔透。
小童快步走到门前,对着守在门外的黑衣侍卫点头致意,而后推门而入。
“先生。”
“都打听清楚了?”除去了那银色披风,一身玄色锦袍映衬着他颀长身形,即使只是背影,依旧是凉意侵人,气势非凡。
他淡淡开口问着,手上的动作片刻不停,将茶壶的茶水缓缓倒出,放在嘴边呷了一小口,似是感觉不甚满意。
见状,那小童连忙上前提起茶壶试了试,道:“先生,茶水冷了,我给您换热的去。”他说着提起茶壶就要离开,却被银面公子挥手制止。
“不必了,先说说情况。”
“是。泽王妃遭袭,泽王妃之前受了伤,无力反抗,亏得皇后娘娘心细,事先安排了人在王府照顾泽王妃,这才拉住刺客,救下了泽王妃。只是,皇后娘娘派去的那个姑娘没能活下来,着实可惜。”
闻言,虽不见银面公子面容,却能感觉到他顿然俊眉微蹙。
能被她派去照顾段芊翩的必定是她亲近之人,也就是说,她身边的人又受到伤害了么?依她的脾气,定是十分难过吧。
“可知是何人?”
“是个叫沛儿的小丫头,来袭之人身份为何暂且不知,泽王府的下人要么不知情,要么守口如瓶。”
“沛儿”银面公子轻轻念道了两声,修长手指轻轻扣着茶盏的杯壁,似是在思索什么,蓦地,他声音一顿,手上动作骤停。他想起来了,以前他每次去冰凰山庄或者与衣凰见面,都是那个叫沛儿的小丫头跟前跟后忙碌着。
她和衣凰亲如姐妹,如今被杀之人是她,那衣凰
他豁然站起身,小童连忙问道:“先生这是要出去?”
他没有出声,算是默认,看了自己的披风一眼,小童立刻失去地上前将披风取来,刚刚将披风披上身,突然只听得门外一声低喝:“什么人?”
小童疑惑地看了银面公子一眼,走过去打开门,只见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妖媚艳丽的姑娘正被黑衣侍卫拦在门外,被夜风一吹,瑟瑟发抖。
“公子,奴家是来伺候公子的”娇滴滴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不想那银面公子闻言,眸色顿然一沉,小童看得清楚,皱紧眉头厌烦地看着两个姑娘,道:“谁让你们来的?你们是不知我家先生的吩咐么?”
“吩咐?”两个姑娘不解地相视一眼,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连忙又换出娇嗲的笑脸道:“公子有何吩咐可直接告诉奴家,奴家定会尽心伺候,让公子满意”
“走。”话音未落,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硬生生打断了她们,两个姑娘一愣,听那声音显然是从银色面具下传来,却总觉那声音远比他的面具、比这脚下的雪更要冷。
“可是公子”两人还不死心,不愿离去。
小童不由担忧地看了身旁的银面公子一眼,他的主子他了解。如此半夜银面公子突然要出门去,定是有什么要事,她们这个时候拦在门前,无疑是自寻死路。
想到此,他上前一步厉声呵斥道:“我家先生还有要事,无需你们照顾,速速离去。”
而后他朝着两名黑衣侍卫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手上一用力便将两个姑娘扔到一旁,她们始料未及,脚下没有站稳,只听“扑通”两声滑倒在地,发出两声通呼。
银面公子大步从她们旁边走过,连看都没看她们一眼,夜风吹动他披风微微飘动,潇洒却冷冽,两个姑娘看得有些痴了,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那股逼人的气势将她们所有的话语都堵在喉间。待她们回神,银面公子早已不见踪影,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暗夜中,几道黑影一闪而过。
同时,另外有两队人,一是朝着大悲寺的方向而去,另一队则朝着冰凰山庄的方向而去。
“先生,为何我们要住在七香楼这种地方?这里人多眼杂,什么人都有”小童把“这种地方” 几个字说得极重,显然他很不喜欢这个地方。
闻言,身侧的银面公子轻笑一声,道:“大隐隐于市,越是这种地方越是容易隐藏身份。”
小童不由愣了愣,仔细想了想感觉很有道理,点点头道:“先生见多识广,心思缜密,小的这脑子可比不上”
主仆二人一路寥寥数语,银面公子似是存了心事儿,言语简洁,不甚多言。见状,那小童便自觉收了声。
待他们停下时,已经到了八卦城外围,抬眼望去,前方有两条路,一条通向冰凰山庄,另一条再往前一小段距离就是大悲寺。
站在路口,银面公子稍稍思索片刻,而后抬脚朝着大悲寺的方向而去。
听闻如今毓后就住在大悲寺,多时不见,不知她先下情况如何。泽王府出事,即使封锁了消息,然他也料得到,这帮人必是冲着泽王妃段芊翩而来。既然他们一击不成失手,就必会趁着他们将注意力集中在泽王府时转移目标,而毓后无疑是他们第二个目标的不二人选。
毕竟如今,洵王与嘉煜帝之间的关系如何,就是看毓后
蓦地,银面公子脚步一顿,停了下来,小童也忙跟着停下。
“先生,怎么了?”
“你闻。”他嗓音微沉,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童伸长鼻子仔细闻了闻,突然惊道:“腥味儿!”说话间他已经开始四下里找开,顺着那明显的血腥味儿一路找去,果然在一棵大树下看到一道身影,静静躺着,一动不动。
“先生你看!”
小童一声低呼,银面公子抬眼望去,稍稍迟疑了一下,而后走上前去,示意小童上前喊醒那人,只是喊了好几声也不见那人有丝毫反应,伸手将她翻过身来,小童顿时吃了一惊,这人胸前一片殷红,血早已湿透衣衫,浓浓的血腥味儿迎面扑来。
他不敢犹豫,连忙取出火折子点燃,为银面公子照亮,甫一看清那人面容,银面公子顿然就怔了怔,继而一股阴寒之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面容素净,衣衫普通,却正是出宫在大悲寺修佛的毓后!
“一剑穿体,凶手是个用剑高手。身体还是热的,刚刚死了不久”小童说着回身看了银面公子一眼,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只听银面公子声音沉冷道:“自然是不久,凶手是算好时间,只等我们自投罗网。”
话音刚落,身后一股迫人的冷冽气势迅速压来,伴着两声轻微的鸣吟,银面公子与小童闪身躲开,那两枚银针便齐齐打入树干中。
“不问青红皂白就出手,可不是你的习惯。”回身看着方才袭击他的那人,银面公子轻轻说着,嘴角隐隐有一丝浅淡笑意。
衣凰与苏夜涵相视一眼,似是在瞬间明白了什么,只见衣凰神色一变,喜道:“是你。”
“是我。”银面公子缓步上前。
与苏夜涵四目相对,两人眼中都划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异样,只听银面公子轻轻吐气道:“我回来了。”
苏夜涵没有出声,蓦地出手向着银面公子的面上袭去。而银面公子似是早已料到他会有这么一招,闪身一躲,伸手挡住了他的手臂。
两人面对面,之间距离不过三尺,脚下站定如磐不动,眨眼间已经过了十来招,最后只听得“啪”的一声,两掌相击。
“大哥。”
“七弟。”
于临水镇外的破庙中取吕婕性命的银面公子,北疆章州夏长空的总兵府里的陌先生,苏氏天朝曾经的一国储君,澄太子苏夜澄。
【三百三十四】同招取命欲嫁祸
不仅仅是苏夜澄,衣凰也想到了贺琏一击泽王府不成,大有可能会再度转向毓后。
此次吕婕事发,毓后虽从头至尾没有什么举动,却是这件事情中的关键人物,最重要的是她如今的好坏,直接影响洵王与嘉煜帝之间的关系。
毓家势力庞大,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即便毓古骞和毓后已败,然昔日里毓后的好友近交都还在,加之好早以前就渐渐凝成的一众洵王党,当初睿晟帝驾崩之时,他就是唯一一个有能力与苏夜涵一争帝位、分庭抗礼之人。
若是毓后出事,洵王与嘉煜帝之间出现嫌隙,便会直接影响朝政稳固。
大悲寺后院一间清净禅房内,借着烛光,衣凰仔细检查了毓后的伤口,而后面色凝重万分。
“致命伤是胸前这一剑,而且”她说着回身看了苏夜澄一眼,“这一剑跟你当初杀吕婕时所用的招数几乎一模一样,显然是模仿了你的剑法。换言之,那天你杀了吕婕离开之后,在天月到达破庙之前,还另有其人也曾到过那里,而且看到了吕婕的尸体。可是他却没有带走吕婕的尸体,而是模仿你的剑法杀了毓后,如此说来,他是想要嫁祸于你。”
“是贺琏。”沉吟良久,苏夜涵淡淡开口。
苏夜澄已经从他们口中得知贺琏此人,听闻此言不由冷冷一笑,“食古不化,冥顽不灵。”
当年楼妃为毓后所害,楼陌均亦是为了保护苏夜澄不受毓后迫害,才纵火烧了东宫,为了让众人相信苏夜澄已死,他甚至不惜舍去己命,宁愿站在火中让自己慢慢被烧死,也不愿离开偷生。所以苏夜澄要动手杀她们,并不足为奇。
苏夜澄不曾见过楼陌均的尸首。当年东宫大火前一天晚上他遇刺受伤,楼陌均派人将衣凰悄悄请去为他治伤,苏夜澄并不知,就在那晚楼陌均已有了计划,并且与衣凰做了商议。他本是告诉衣凰,他会找来两名死囚代替自己和苏夜澄,让他们被大火烧死,彼时尸首已是面目全非,定不会有人将他们认出。只求衣凰能借机将他们二人送出城去,到时候他们就能直奔章州,找夏长空去。
可是衣凰没有料到的是,楼陌均竟是连她一起骗了,他骗了所有人,他根本就没走掉,当初被送走的人只有苏夜澄一人,而他自己的死也让包括睿晟帝在内的所有人都对苏夜澄的死深信不疑。
在北疆,苏夜澄初醒之时,只觉自己睡了很久很久的一觉。途中他会醒来,只是每次都是迷迷糊糊,像是服了**一般,殊不知这是楼陌均早已安排好的。他担心苏夜澄半途知晓了事情的真相,会不顾一切杀回身,所以他在苏夜澄的马车里放了安眠的香包,确保他能安稳到达章州。
楼陌均留书两封,一封给苏夜澄,一封给了衣凰。直到看到这两封信,他们方才明白,那个看似瘦弱、优柔的男子,在生命的最后关头,他站在熊熊大火中,以一己之肩承担起所有的一切,以一己之命救下了他心中所爱之人。
那个时候,他比任何人都强大。
只是,那场大火带走的不仅仅是楼陌均的性命,还有苏夜澄这个人,那个温润儒雅敦厚可亲的男子,带走了他的柔和、他的善良、他的不忍。从此,他以陌缙痕的身份活着,坐着轮椅、遮着俊雅面容,他要好好活着,他要为他的母妃、他的心爱之人报仇。
然,话说回来,苏夜澄还活着的消息,知道之人寥寥无几,除了衣凰、苏夜涵、苏夜泽以及夏长空,几乎再无他人。贺琏这般做,用意又是何在?
“他真正的用意并不在于嫁祸大哥,而是在你我。”苏夜涵目光沉沉地看着衣凰,四目相接,衣凰已然读懂他的意思。
吕婕之死,嘉煜帝对外宣称是受贼人劫杀,然他们苏氏兄弟都知道,是她的真实身份败露,出逃在外之时被人杀死,而苏夜涵并未追查凶手的下落,而只是顺水推舟将罪名推到羯族之人的身上。如此一来,不难猜出这个凶手与苏夜涵关系密切,旁人想得到,苏夜洵自然也想得到。
而今毓后刚出宫没过几日,就被人用同样的手法杀害,任谁都会认为这事儿与苏夜涵和衣凰脱不了干系。
苏夜澄银色面具未摘,意有所指道:“我得到消息,裴裘鲁回京了。”
闻言,苏夜涵神色微变,衣凰微微凝眉。
房内一片沉寂,许久,苏夜涵方才沉声道:“暂将毓后安置在此,派人看守着,明日一早便派人通知洵王。”
年关,本是喜庆之事,然接连两位先帝之妃惨遭毒害,一为清王之母,一为洵王之母,二人皆是嘉煜帝的兄长,他若是不能给个说法,这事怕是难收场。
洵王府内氛围前所未有的肃杀,目所及处,除了皑皑白雪便是清冷的白纱、白布、白色孝衣,满目纯白。
毓后遭人杀害,念其乃先帝的皇后,且这些时日静心悔过,嘉煜帝允苏夜洵将其接回洵王府,摆祭台、设灵位。
书房外几乎不见任何人影走动,曹溪抚剑而立,目光冷冷扫过四周,莫说一个大活人,便是一只鸟儿也别想逃过他的眼睛。他奉命守住书房,不让任何人靠近,那就决不能失职,就算是洵王妃来了,他也会照样拦下。
“多年不见老师,老师依旧精神抖擞。”低沉醇厚的嗓音,即便有掩饰不了的敬意,然那股子冷冽气势却丝毫不减。
闻言,坐在他对面的那人微微侧身,瞥了他一眼,神色微凝,“可是你却不似为师离开时那般,意气风发,斗志昂扬,你的雄心和抱负,为师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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