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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殇-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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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的父母慌慌张张地上前来,欲要道歉,可眼下他们哪还顾得了那么多,只想着能尽快回到宫里,尽快让衣凰平稳下来。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衣凰终于躺在了思凰阁内的床上,脸色虽然依旧难看,情绪倒是稍稍平静了些,只是那凤眉依旧紧蹙,丝毫不放松。
  杜远悄悄松了口气,语气严厉之中带着心疼,责备道:“早与你说了,做事要小心谨慎,最重要的是要顾着腹中孩儿,你却不听。方才那一急,若非有我在你身边,又或者你自己是个医者,知道些如何自保,只怕这孩子要提前出来与你们相见了。”
  白芙站在一旁,一听这话,不由愣了一愣,提前出来?
  衣凰咧嘴勉强一笑,道:“提前相见也好,省得我这么日日夜夜挂念着他,明明就在我肚子里,我却见不到他长什么模样”
  “胡闹!”杜远忍不住一声呵斥,“孩子不足月,对你、对孩子都不好,再说你这身体”
  他没有把话说完,心中却担忧不已。这些年东奔西走,她受了不少苦,中过箭也中过毒,尤其是那“忘忧”之毒
  “答应我,不要再这么冲动,遇事一定要冷静,我保得了你一次,却保不了第二次,你若是再不听劝,我可就不管你了。”
  衣凰轻轻点点头,神色略显疲惫。见状,杜远不由轻叹一声,道:“罢了,你好生歇息会儿,我去看看熬得汤药好了没有。”
  衣凰没有出声,算是默认。
  杜远看了白芙一眼,与她一道出了门,刚一出来,他的脸色就变了,转身对白芙道:“这几天,不管发生了什么大事,皆不可告诉她,她现在受不得一丁点的刺激”
  “杜老,小姐她到底怎么了?”白芙听他语气沉重,吓得差点哭了出来,“你方才说孩子提前出来”
  杜远脸色阴沉,沉吟良久方才缓缓道:“衣凰受了刺激,情绪波动太大,触动了腹中孩儿,加之她身体虚弱,这段日子一直都没有休息好,若是再受刺激,轻者早产,重者孩子性命不保。”
  白芙先是一惊,接着眼圈一红,眼泪就要落下,哽咽着道:“杜老,你可一定要保住小姐母子小姐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为何一见完玄清大师就”
  话未说完,就被杜远严厉的目光拦了回去,“从现在开始,不允许再提及玄清大师一个字,任何事都不能说。”
  “哦”白芙连忙擦掉眼泪,神色慌张地连连点头。
  杜远沉沉叹了口气,道:“你看好她,我去看看药。”
  白芙不说话,只是撇着嘴连连点头,看着杜远的背影,她的心里焦急不已,用力擦了擦眼泪,直到自己看不出来有哭过的样子,这才转身轻轻推开门走进去。
  衣凰似乎已经睡着了,静静躺着,白芙一见她那憔悴的脸色,鼻子就算算的。听到有轻轻的开门声,回身一看,正是青芒。
  两人都不再说话,却明白彼此心中所想,一左一右地守在边上,怔怔地看着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火炉的火渐渐暗了下去,青芒起身给炉子添了火,刚想回到桌旁坐下,突然听到门外一阵嘈嘈声,她不由狠狠皱眉,看了一眼并未被吵醒的衣凰,她轻轻走到门外一看,竟是冷天月和骁骑卫统领陆廷,两人身边还带着一个人,一身宽大的斗篷将他从头到脚遮住,然青芒依旧在他抬头的瞬间怔住。
  彼时天色已经暗了下去,可是接着宫灯的光,她还是看清了来人的相貌。
  “玄清大师?”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有些虚弱、有些憔悴的老者,实在无法把他和那个如神似仙、飘然远离尘世的玄清大师想成同一个人。
  惊呼一声,她连忙用手捂住嘴,白芙却听到了响动,悄悄走出来,一见这阵势,也吓得一愣,不明所以地看着青芒,却见青芒也是一脸诧异与茫然。
  “发生了何事?”
  玄清大师站直身体,将身上的黑袍退去,低声问道:“衣凰可在?”
  “小姐她”两人回身看了一眼,略有犹豫。
  玄清大师神色有些焦急,道:“我有些话要与她说,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可是”
  突然玄清大师身形一颤,向前一个踉跄,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青芒连忙上前扶住他,惊道:“您受伤了?”
  “我不碍事,还来得及”
  “吱呀——”身后房门突然打开,众人循声望去,衣凰披了一件外衣,正站在门口定定地看着他们,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地上的血迹上。
  衣凰骤然变色。
  “师父!”她低呼一声,继而吩咐道:“快扶进来!”
  二人不敢不从,连忙将玄清大师扶进屋内的榻上,衣凰顾不得那么多,伸手一探他腕脉,片刻,脸色顿然变得阴沉,远比方才看到那一滩血迹还要阴沉。
  “师父你”
  “什么都别说,听为师说”玄清大师打断她,挥挥手道:“为师时间不多了,可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告诉你”
  他说着回身看了一眼,对衣凰道:“让他们都下去,这些事情”
  未等衣凰开口,冷天月和陆廷便自觉地退下了,青芒和白芙犹豫了一下,把衣凰的药箱取来放到衣凰身边,而后转身出了门。
  青芒道:“快去找杜老。”
  “是。”白芙不敢耽搁,拔腿就跑。
  屋内,衣凰手上动作丝毫不含糊,取针、下针、喂药可是,尽管她已经极力让自己冷静,那双手仍旧忍不住剧烈颤抖起来。
  “别忙了,你的医术是为师教的,为师怎会不知自己的状况我已心脉俱损,全凭着一口气延续着性命,为的就是要来告诉你一些真相”玄清大师按住她的手,有些不忍,继而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衣凰,道:“这是我截下的飞鸽传书,信是从大宣传来,传给传给裴裘鲁”
  衣凰一惊,手上动作却不停,眼睛却不由得一阵酸涩,心中越来越慌。
  “一早我就猜测这裴裘鲁有问题,他虽与往常无甚不同之处,可是却在细枝末节上出现很大差异,加之他出现的时间又正好是大宣事发之时,我就在想,会不会与大宣的事情有关”他顿了顿,歇了口气,道:“九陵朝”
  衣凰一怔,拿起他递来的信打开一看,骤然变了脸色。
  “他竟然是”衣凰惊得瞪大眼睛,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是这样的事实摆在眼前,她还是很震惊。“他竟然是九陵王的父亲!可是”
  “他是假的。”玄清大师似乎猜到她要说什么,“他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裴裘鲁为师不知道裴裘鲁现在人在哪里,是死是活,但是他绝对不是。他假扮成裴裘鲁,潜入天朝,打探消息,与九陵王南北互通消息你以为一开始银甲军前往大宣时,为何会处处受困?不仅仅是因为九陵朝有贺琏,更重要的是,银甲军的行程早已在九陵王手中”
  衣凰渐渐冷静了下来,凤眉紧蹙,道:“难怪他这一次归来之后,不再是一心报效我朝,却反倒事事挑唆,处处与我们作对”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朗声对外面喊道:“青芒!”
  青芒连忙入内,衣凰上前将那封信交给她,道:“让白蠡速速将此信交到洵王手中,告诉他这是裴裘鲁与九陵王互通书信,让他一定要防着裴裘鲁。”
  “是。”青芒领命,正欲离开,却听玄清大师却满脸忧色,断然道:“不可!”
  “师父”
  “你以为洵王以洵王的聪明,他会看不出这个裴裘鲁有问题?”玄清大师冷笑,道:“你别忘了,裴裘鲁是洵王的授业恩师,就算所有人都看不出来,他也该看得出来。可是这么久了,他却故作不知,任由他在中间挑唆,将银甲军的消息告知九陵王咳咳”
  “师父,你什么都不要说了。”衣凰上前扶住他,神色凛然,“衣凰相信他,就算他有心放纵裴裘鲁,可是他也是苏氏一脉,我了解他,他断不可能做出有悖天朝的事情。”
  想到此,她回身对青芒道:“将信交给白蠡,让他随时准备等我吩咐。”
  “好。”
  衣凰复又转向玄清大师,问道:“师父,你这伤”
  “衣凰,我时间不多,你听我说,自从这个九陵朝出现之后,我便一直在查他们的底细。九陵朝并非一夕之间冒出来的,大宣的边境有一处高楼殿,那下面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密室甚至可以说是地下王国,九陵朝的数十万精锐将士便是在那地下操练,这十多年来,他们一直过着不见天日的日子,为的就是要有一天一举灭掉大宣至于他们和大宣的恩怨,为师尚未及查明”玄清大师说着又歇了口气,脸色越来越苍白。
  只是不等衣凰开口,他便轻轻叹了口气,笑道:“其实一直以来,你的怀疑都没有错,关于洛王之死衣凰,苏夜洛确实是为师派人所害——”
  轰隆——
  衣凰只觉这大冬天里响起一个惊天霹雳,她定定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四肢有些僵直。
  玄清大师淡淡一笑,笑容苦涩,道:“为师也舍不得,洛王是个难得的英才,有他在,必可保天朝安稳。可是”他沉沉叹了口气,停了停,道:“紫微帝星一分为二,可是却并非一次陨落,而是先后两次。第一次是二十五年前,落在明义殿,一次是十五年前,落在洛王府,而非华音殿和洵王府。衣凰,你这般心细之人,怎会没有想到十五年前,洵王府尚且不存在。”
  衣凰浑身一颤,如同方才那个霹雳击在她的身上。
  “紫微帝星陨落明义殿不久,靳太妃便也是当初的靳昭仪在明义殿诞下十四王爷,也因此一举越级封妃为靳妃,赐居别宫。我心中有所担忧,便请求师兄前去告知皇上,这个孩子生来与佛结缘,但求能收入佛门。稚子年幼无辜,为师实在不忍伤他性命。靳妃带着他迁居他处之后,为师也曾想过,这会不会只是个巧合,他并未为师要找的人,可是就在十四王爷五岁那年,竟又迁回了明义殿,独自居住。那是为师便知,所料没错。为师深觉万幸之事便是十四王爷竟真的是个心善如佛之人,自小便喜欢听诵佛经,一入大悲寺便不肯离去,时间当真难寻如此有缘之人,为师便对他放了心,未曾想过要再伤害他。可是那第二落,落在了洛王府,为师着实慌了。洛王年轻有为,国之良将,无人不喜,最重要的是他有一个毓后这个野心勃勃的母妃,有这样的母亲,他不等皇位实在太难。所以,为师思来想去,就只有一个办法”
  “就是除去他?”衣凰微微抬首,眼中有微光闪烁,心底的痛一阵阵传遍全身。
  玄清大师避开她的目光,却还是点了点头,“没错,这样的人才不能为我所用,必为我所杀。他的存在对于玄凛登位,实在是个大坎儿,为师不得不这么做那年,得知他领命道南海剿灭在南海附近流窜的贼寇,为师派人事先买通了那贼寇的首领和当地的领将,让他们合伙演了一场戏给洛王看,将洛王引到僻静之处,然后在里应外合,前后夹击。可是衣凰,为师当初真的没有想要取洛王性命,为师只想废他一身武功,让他无法再与玄凛争夺皇位便可。谁知道,他竟会在打斗中扯下了为师的面纱,看到了为师的模样,为师就只能取他性命”
  “如此一来,仅有的两位帝星传人便都不会再来争夺皇位,而你,却是注定的辅弼之星命,有你相助,玄凛夺位的希望便大了很多”
  衣凰的心在颤抖,抖得厉害,听到玄清大师亲口说出这些,她感觉那每一次都像一根针,用力刺在身上,刺在每一个角落,痛得她几欲落泪。
  辅弼之星命!玄凛夺位!
  “师父”衣凰开口,声音微颤,“师父便是为了那所谓的夺位,在明知我与玄凛命数相克的情况下,还要一步步把我逼到玄凛身边,更是因此,我们失去了那个未曾出世看一眼这世间的孩子师父可知,玄凛从来都不喜欢这帝位?师父又可知,您千辛万苦设计害死的洛王,并非您所认为的帝星之命?”
  说话间,她取来一张字条交到玄清大师手中,上面正是一个“卍”字符号。
  “我曾经让白蠡到南海去亲查此事,白蠡在那里待了整整半年,最终给我带回了这个,那时候我才确定这事是师父所为。可是师父却不知,那一颗帝星之落,不为洛王,而是洛王后来出生的孩儿,而今的建平王,逸轩——”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咬牙一字一字说来。
  实在可笑,玄清大师倾其一生谋害之人,竟并非自己真正想要杀害的人!
  玄清大师骤然愣住。
  衣凰苦苦一笑,笑声如哭,“现在师父能告知做这一切的原因了吗?为何要阻止、甚至除去所有与帝星有关之人,甚至还有将危机转嫁到洵王身上?”
  怔愕半晌,玄清大师忍不住也跟着笑出声,连连摇头。
  “罢了,你想知道,为师便告诉你。为师本不是中原人,而是库莫奚一族。”他顿了顿,看了看衣凰一脸“果然如此”的神色,心下不由自嘲一笑,继续道:“我记得你与玄凛曾夜探过我,说过一个名字,清穆图。其实你们没有猜错,我便是清穆图,儇儿的叔叔,出自库莫奚族皇室一脉。库莫奚一族传至吾辈,已经日渐衰落凋零,时常遭人欺凌,幸得天朝相助,更是让儇儿加入天朝。从那时起,我就有了让儇儿的孩子坐上皇位的想法,然后一步步,一步步走到了现在为师已经不记得这一双手曾杀过多少人,沾过多少人的血”
  “如此说来,先帝所中的毒,你是故意不替他解?而那些前去南海寻找洛王之死真相的人,也都是为你所杀?”
  玄清大师想了想,点点头道:“正是。”
  衣凰心中又是一痛,微微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轻轻划落。
  “砰!”身后突然一声响动,她回身看去,只见白芙手中的汤碗落在地上,打碎一地,而杜远则满脸怔愕地看着玄清大师,迟疑道:“这些人,竟真的真的是师叔您”
  玄清大师惨淡一笑,点了点头。
  突然他俯身一阵剧咳,大口吐着鲜血,染红了榻上的褥子。
  衣凰一阵惊慌,偏就在此时,肚子一阵剧痛,她忙回身喊道:“师兄救师父”
  杜远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玄清大师扶住,伸手探上他的腕脉,片刻之后,那脸色狠狠沉了下去。
  一见他这脸色,衣凰心中不由更加着急惊慌,加之前前后后这么多事情,她终于承受不知那从里到外的锥心之痛,倒在白芙的怀里。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白芙吓得哭出声来。
  刚刚赶回的青芒闪身进了屋内,一见眼前这情形不由傻了眼——
  此时此刻,闹嘈嘈的不仅仅是整个清宁宫,洵王府内的气氛亦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可怕。书房里,除却苏夜洵之外,包括裴裘鲁在内的一众毓家及洵王府的门臣皆已在列,全都神色紧张地盯着上座的苏夜洵,等着他的回答。
  神色不动,安稳如山,冷硬如冰,坚定如磐。他已经这样坐了将近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他只偶尔抬头,冷刻目光从众人身上一扫而过,复又垂首,沉思,竟是一个字都没有说过。
  面对这样的决断,他不可能不沉思、不谨慎,因为这本不是他的决断,本不是他想要的、想看到的,甚至,是他不曾想过的。
  所以,现在他要用一个时辰去做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一个决断。
  “王爷,一定要尽快下决定,此事耽误不得!”终于,众人忍不住了,其中一名身着盔甲的中年男子皱眉道,“现在皇后娘娘突然早产,而且极有可能是难产,宫里上上下下早已乱成一锅粥,正是我们出手的好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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