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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殇-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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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睿晟帝终于忍不住朗声笑开,眼底多日来堆积的阴霾一扫而空,“太后说的果然不假,与你谈心,没有一定的承受能力确实不行。若是换了别人,又怎敢如此振振有词地跟朕说这些大逆不道,甚至可能招致杀身之祸的话?慕衣凰,你真是教朕不知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睿晟帝的语气与神色又突然转成深沉,墨绿色的深眸紧紧打量着衣凰,久久不曾挪开目光。
许久之后,他才微微叹息道:“罢了,估计外面等着你的人已经急得不得安稳了,朕还是不与你唠叨了,你先回去吧。记住,朕把太子的事,就交到你手里了。”
衣凰欠身道:“衣凰一定不负皇上所托。”
【五十三】宫所琉璃广秋寒
紫宸殿外,一抹白色身影静立一旁,面色淡然镇定,只在眼底略有一丝担忧。反倒是他身旁那人,已经在面前来来回回走了不知多少遍,一刻都不消停。
看了看殿门,还是没有人走出来,苏夜泽不由得急了,说道:“这个衣凰也真够大胆的,父皇的脾气她还不知道,如此顶撞于他,还摆他的道儿,万一父皇真的一时气恼,治她的罪可怎么办才好?”
瞥眼看了看另一人一声不吭,一动不动,苏夜泽忍不住走过去道:“七哥,难道你不担心吗?”
苏夜涵抬眼看了他一眼,沉声道:“担心。”
苏夜泽一瞪眼:“可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啊?”
苏夜涵眼底沉静,说道:“看出来了如何?看不出来又如何?”
“我——”苏夜泽一时语塞,找不到合适的回答,瞪了瞪看似不急不躁的苏夜涵,不禁叹了口气道:“七哥,你这般不行,有什么事什么话都是憋在心里,你不说出来,别人怎么会知道?”
苏夜涵这才抬起头认真地看了他两眼,问道:“什么话?”
“当然是要告诉衣凰的话。”苏夜泽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我看得出来你对衣凰很关心,可是,你却什么都不说。衣凰毕竟也是女孩子,即使她看起来跟男人一样坚强,可她还是一个女孩子。”
未及苏夜涵答话,就听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背地里说人坏话,可不是什么道德的事情。”
二人同时一惊,苏夜泽连忙转过身去,跳到衣凰面前道:“怎么样?父皇跟你说了些什么?没有为难你吧?”
衣凰摇了摇头,笑道:“怎么会?皇上宽厚仁慈,他无故为难我做什么?”说着抬头看了苏夜涵一眼,问道:“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苏夜泽道:“等你。”
“等我?”
苏夜泽瞥了苏夜涵一眼道:“七哥担心你,不肯先离开,想想,我也挺担心你的,就和七哥一起留下等你了。”
衣凰把目光移向苏夜涵,遇上他沉静淡漠的眼眸,心中不禁一凛,朝他微微一笑道:“教七哥担心了。”
七哥,她喊的是七哥。
她果然与他以兄妹相称了?
苏夜涵微微眯起眼睛,定定地看了她半晌,说道:“没事就好,回去吧。”
“嗯。”衣凰只是淡淡应了一声,然后跟在他身后,一起朝着宫外走去。
一路上,就只有苏夜泽有人叽叽呱呱说个不停,从小时候与苏夜涣如何狼狈为奸地干一些坏事,到长大后兄弟几人每一年的骑射比赛。
衣凰偶尔搭两句腔,配合地笑一笑,苏夜涵却是一直沉默在一旁,不声不响,又看不出他的表情,只能小心猜想着他的心事。
“对了——”正兴奋间,苏夜泽突然停下,正色对衣凰说道:“四哥让我跟你说一声,你让人送去的梨花酒他很喜欢,只是已经喝完了,想再问你要一些。”
说着撅起嘴巴想了想道:“我没想到你竟然还会自己酿酒,能不能也送我一些啊?你是知道的,我就爱喝酒。”
“是么?”衣凰故作疑惑,“可是为什么每一次你都是最先喝醉的那一个?”
苏夜泽一愣,转身看了看苏夜涵,委屈道:“肯定又是七哥告诉你的,没错吧?”
苏夜涵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做声,衣凰笑道:“这不是你在并州的时候,自己告诉我们的吗?你还说有一次你喝多了酒,错把宫里的小太监当成了九哥,一直叫个没完,结果那个小太监吓得一直跪在门前,直到你醒酒”
听了衣凰的话,苏夜泽像是撞鬼了似的瞪大眼睛看着苏夜涵,惊问道:“七哥,是这样吗?”
苏夜涵看了看衣凰满脸调侃苏夜泽的笑容,有些不忍扫她的兴,便点了点头道:“确有此事。”
见一向不苟言笑的苏夜涵都这么说了,苏夜泽的脸色顿时绿了起来,朝衣凰讪讪地笑了笑道:“我就不跟你们一起走了,因为我擅自跑去北方的事,母妃很生气,这些天我都要去陪着她才行。”
四下里看了看,果然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平秋宫附近,与出宫的路岔了开来。衣凰笑道:“那就下一次见到你再和你细说你告诉我们的事吧。”
“别——”苏夜泽连连摆手,挑眉道:“你就当那晚你什么都没听说过好了,就当没见过我总行了吧。”
苏夜涵也露出一丝笑容道:“代我向宸妃娘娘请安。”
“放心吧,绝不落下。”苏夜泽说着朝二人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平秋宫的方向走去。
留下的衣凰和苏夜涵二人,相视一笑,继而继续朝着宫外走去,却是一言不发,各怀心事。
近几日,衣凰一直留在右相府中,很少回到冰凰山庄。这一行回来,衣凰心里总是比以往挂念右相,挂念那个家,总是想能多陪右相一点时间。
也许是这一次经历了一些以往所没有经历的事情,似乎比以往更加感性了,总是容易情感用事。
就拿素冉的事情来说,她一向的那么谨慎小心的一个人,若是以往,她绝对不会把这样一个危险人物留于身侧。可是这一次,她却破例收下了她,并将她改名为青瑶,让她和青芒一起留在冰凰山庄,协助红嫣,在她不在庄里的时候,打理好庄里的事务。
而她这么做,全都是因为青瑶的一句话:我想留着这条命,我还想再看他一眼。
衣凰知道,她口中的“他”就是那位王爷,是她主子的儿子。
不得不承认,那个女人很精明,知道青瑶身上什么地方是可利用之处。只是,这样的手段未免残忍,依她那般的性格,又怎会同意自己的儿子娶一个毫无身份的棋子?而依他冷漠的性格,连自己的王妃都可视若无物,又怎可能会同意娶一个自己从没在意过的小丫头?
终究,不过是一场利用。
而最后,青瑶遇上的是她慕衣凰。
衣凰不知道自己留下了青瑶是对是错,但至少有一点,她既然做了这样的决定,就不会后悔。
举棋不悔,方有可胜之道。
正思索间,一道温煦清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个人琢磨什么呢?眉都拧成陀了。”一抬头,就看到苏夜涵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底有一丝深究。
衣凰轻声一笑道:“刚一回来,庄中府里都有许多事要处理,一不小心就走神了。”
苏夜涵弯了弯嘴角道:“那些琐事交与下人去做就好,不必事事都要伤那个神,留些精神好好休息一番,这一次回来,瞧你脸色不太好。”
衣凰在心中苦笑,他又怎知她是为何事伤神,为何事担忧,才使得自己这般没精打采?“多谢七哥关心。”
“唔——”苏夜涵似乎并不喜欢她这样的叫法,然,这是皇上的旨意,他又没有办法,不禁皱了眉:“等太子的事情解决了,我就像父皇提出——”
“七哥!”似乎猜想道他想要说的话,衣凰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笑道:“什么时候找九哥一起商量一下,太子的事该怎么行动?”
苏夜涵沉了沉呼吸,隔了一会儿说道:“既然此事权力是你从父皇那求来的,一切便由你来做决断,需要我做什么,说出来就是。”
衣凰微微一笑:“那好,我就先同九哥商量吧。”
听她“七哥”“九哥”这么自然地叫着,苏夜涵的眉皱得更深了,问道:“方才,在殿上,你为何不拒绝父皇?”
衣凰轻呵一声道:“他是皇上,皇命难为。更何况,这对我来说,并非是坏事,我又何必要拒绝?”
闻言,苏夜涵的脸色陡然变得沉冷,侧身看了衣凰一眼,冷声道:“并非坏事?在你认为,与我兄妹相称,你很乐意?”
以自然是听出了他话中的怒气,原本就憋屈的情绪更加高涨,漠然道:“怎么?难道涵王认为衣凰这是高攀了?”
这一句话,干脆将“七哥”又换成了“涵王”,苏夜涵一听,先是一愣,继而眼神冷厉地看着衣凰,一字一句道:“你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
衣凰低下头去,淡笑道:“那自然是好。”
苏夜涵努力压下心头的不悦,和声道:“你若是担心右相,不敢拒绝父皇,我去替你向父皇说明此事,让他撤了这个旨意。”
衣凰摇了摇头,果断说道:“不用。”
“为何?”
“你该知道,若是不应下,就没有办法顺着皇上的意思提出重查太子一事,我也就没有足够的资格和理由参与其中——”衣凰说着顿了一顿,后半句话没有说出口:而我也就没有了拒绝你却又能不伤害你的理由。
苏夜涵的目光落在她满是不以为然的表情的脸上,眼神愈加冷漠,隐隐带着一丝疼惜,“即便如此,你也不该用自己的命运作为代价,你可知道应了那样的旨意,日后便要经常出入宫中,终会给自己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呵!”衣凰随意一笑,“那就要多些七哥关心了。”
苏夜涵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衣凰神情一滞,脱口问道:“我是哪样的?”
苏夜涵道:“你冷漠,决然,干脆利落,从不会为了一件事而拖拉很久。”
衣凰回神道:“那就是我变了,变得不再是以前那个让七哥欣赏的慕衣凰了。”
苏夜涵却只是摇头,直直地看着衣凰,似要看进她的眼中,过了片刻他沉声道:“衣凰不会变,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自己的心,我相信,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所以,我等着有一天她能给我一个回答,告诉我,她是有所原因。”说罢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开,空寂苍茫的背影越来越远,直至完全消失。
衣凰站在原地,沉默良久,突然“呵”的一声笑出声来,却是有无数地无奈和寒凉。
她想开口告诉他压抑在她心里的原因,却在碰触到他眼睛的那一刹那,又将所有的华语都咽回。她心里明白,若在此时将一切都告诉他,依他的性格,结果必然一场惨烈。
【五十四】天清云淡鹅黄柳
翠绿已失,枯黄乍现。
这样的时节,枯黄的景象即使是在宫里,也依稀可见。
人都躲不过人生的生老病死,盛衰荣辱,更何况一些花花草草?都说草木无情,可是花叶败落,却是寸步不移地落在枝下,化泥护花。
又有多少人,能够像花草这般,不离不弃?
永德宫的大门就在面前三丈远处,衣凰却犹豫良久,没有上前。
如今,澄太子的事是当务之急,她好不容易从睿晟帝那里求得了这样的机会,不能因为自己的情绪而影响营救太子。
这么思索片刻,她转身想要离开,却被人叫住:“既然来了,又何必这么急着离开?”
嗓音醇厚温润,带着一股低沉的鸣吟之气。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衣凰横了横心,回过身去,对着面前方才说话之人欠身道:“衣凰见过洵王殿下。”
那人正是苏夜洵,他看了看衣凰,嘴角溢出一丝清淡的笑容,慢慢踱步上前道:“你忘了方才在紫宸殿父皇说过的话了?若是教父皇瞧见这阵势,定会以为是我在欺负你。”
衣凰失声一笑,道:“四哥为人沉稳端正,又怎会欺负人呢?莫不是在变着法地教训我?”
瞧见衣凰的笑容,苏夜洵微微抿了抿嘴,道:“当今皇上亲封的清尘郡主,位比皇家公主,与诸位王爷公主兄妹相称,换句话说,你现在除了名分,父皇待你与其他公主无异,试问,有谁敢教训你?”
衣凰忍不住叹息一声,心中明白苏夜洵是担心她,便收起了不愉快的情绪。从刚才一见到他,他眼中的忧虑之色就没有消失过,看似轻松与她说笑,却一直注视着衣凰的神情变化,想来,他也是在担心她被睿晟帝留下,会为难她吧。
“这么说,我是恃宠而骄了?”衣凰挑眉反问道。
苏夜洵摇了摇头,“恃宠而骄的可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
衣凰一愣,问道:“谁?”
苏夜洵道:“岑家。”
看着衣凰略有不解的目光,苏夜洵接着解释道:“近日来我在朝中走动,听到了不少关于太子和岑家的传言。关于岑家失宠一事,众说纷纭,归根结底,却是一个原因:恃宠而骄。说是岑寂仗着自己的长女是当今太子妃,未来一朝皇后,便在朝中拉帮结派,结党营私,意欲帮助太子谋权篡位。”
衣凰听了,忍不住冷冷一笑,沉声道:“太子乃是一国储君,这皇位本就是太子的,传与他不过是迟早的事,他们又何苦做出这等傻事?”
苏夜洵沉了脸色道:“虽然此言不假,可是太子出事之后,父皇盛怒至极,根本没有心思去想这些道理。而现在父皇应该已经冷静下来,也应该早已想清楚了其中缘由,所以才迟迟不提更换左相之事,而是让左相的位子一直这么空着。可是,你该明白,想让一国之君承认自己错了,是一件大逆不道且难上加难的事,所以现在我们不能迎面冲着父皇而去,而是应该要迂回前进,打通父皇心中的死结。”
衣凰一直侧耳仔细听着苏夜洵的话,这会儿不禁弯起嘴角笑开,点头道:“四哥心思细腻,细如毫发,遇事沉稳冷静,真叫我羡慕又佩服。不过这死结是——”
“是父皇对太子的失望。”苏夜洵说着又不禁想起那日在苏夜澄寝宫之中,睿晟帝看到眼前的景象之后,不由得大怒,片刻不留,转身便怒冲冲地走出东宫,苏夜洵知道,那样的盛怒之中,更多的是对太子的失望。
虽然说以长为尊,然,当初苏夜澄能登沓子之位,并非完全因为他是睿晟帝的长子,更多的是他胸襟宽阔,文韬武略俱通,知人善变,识人善用,他出生在睿晟帝登基之前,亲身经历了睿晟帝从一个二皇子摇身变为太子,再成为皇上,他经历丰富,承受能力要比旁人强得多,正是一国之君的上上人选。
天朝的皇子,个个都很优秀,有过人才能,加之太子大有所成,睿晟帝圣心甚慰,自小就对太子严加管教,注入无数心血,朝中无人不知睿晟帝对于太子的一片苦心。
却不想,如今让他亲眼太子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他又怎能不怒,不恼,不失望?
衣凰微微太息道:“我明白了,你是想让父皇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看清此事的真相,解除他对太子的固执认识。毕竟,眼见不一定为真。”
苏夜洵道:“你已经想好了怎么做?”
衣凰挑眉一笑道:“暂有一计,不过还需要和九哥商量一下。”
苏夜洵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这颗脑袋里真是装了不知多少稀奇古怪的东西,我真是猜都不想猜了,免得白浪费力气。”
“呵!”衣凰斜了他一眼道:“我认识的四哥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认输的人。”
苏夜洵却只是低头浅浅一笑,并没有反驳,弄得衣凰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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