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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殇-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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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话说到这里,众人方才明白其中用意。
现今辅国大臣有了,镇国大将也有了,只差这个头,而这个所谓的头,可不就是太子苏夜澄?
衣凰顿然醒悟,她怎么差点给忘了,当初她卷入这件事中来,就是因为太后的召见,太后可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
想到这里,衣凰俯下身去拜道:“启禀皇上,太子的事已经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现在只等着找出其中的一条线将所有事情串联而起。如今距离团圆节还有八天,衣凰保证在五天之内查出事情真相,并尽快调理好太子的身体,绝不耽误太子与诸位王爷一起,陪同皇上和太后娘娘同庆祝团圆节。”
睿晟帝紧紧盯着衣凰,似乎想要将她看穿。
他心中不是没有疑惑,关于衣凰的疑惑。他想了许久,却始终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个性情和她娘亲一样漠然冷酷的孩子,会心甘情愿地一脚踏进这错综复杂的皇宫中来,还这么尽心尽力帮助解决太子的事。
她与太子并无交情,甚至只见过一两面,不是吗?
难道是为了其他交情不错的皇子?
然而容不得他多想,既然衣凰已经允下这样的承诺,他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当下便点了点头,道:“好,就五天。这五天无论发生什么事,朕都会充耳不闻,不去理会,只要你们能查出事情的真相来。”
三人同时一喜。
“谢父皇!”
“谢皇上!”
【五十八】菡萏香销翠叶残
一幅字画平息了睿晟帝的怒气,给了太后机会,这是衣凰没有料到的。
然而,她更想不到的是,苏夜涵从何处取得了那幅字?难不成是一大早赶到右相府,取了字之后,又匆匆赶到了宫里?
见她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自己,苏夜涵倒也不闪躲,走上前与她并排走着,说道:“你不用猜了,那幅字是我跟右相讨来的。”
衣凰凝眉道:“我爹知道了这事?”
苏夜涵明白她说的是右相是否知道她在调查太子一事,便摇了摇头道:“我没有告诉他,只是说我很喜欢这幅字,但是被他发现只不过是迟早的事,你还是自己先跟他说明吧,免得他知道之后又为你担心。”
听着他温润和煦的声音,衣凰有瞬间的恍神。
她又何尝不想把所有事都告诉右相?可是她又担心他知道了之后,会忍不住掺和进来,虽然他能给他们带来很大的帮助,然,出于一个做女儿的自私想法,她却不希望右相插手,免得惹祸上身。
“多谢七哥提醒,衣凰记下了。”衣凰说着朝苏夜涵淡淡一笑,转身往别的方向走去。
苏夜涵冷声一笑,并没有跟上去,只是看着她略有落寞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
她的脾气实在是寻常人捉摸不透的,前一刻还春风拂面,下一刻就可能狂风大作。
她是那样一个我行我素,受不得约束的女子,她做事不需要足够的理由,只要自己心情好就可以。
终究,她并非像她表面这般潇洒不羁,只是那片藏在她的心里,让她时而欢乐时而伤神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这么忽冷忽热,忽远忽近?
为何,感觉到抓不住她的心,自己会这么彷徨?
苏夜涣看了看他并不和悦的神情,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低声道:“七哥,衣凰的脾气你也该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清楚,她一向是无所可惧的,能让她逃避的事情自然有着天大的理由。”
苏夜涵轻轻“嗯”了一声,似乎将苏夜涣的话听了进去。
苏夜涣继续说道:“这些天来,虽然没怎么见到你,可我看得出她还是记挂你的,有一次她自己一个人对着剥好的莲子发了半天呆,我走过去问她怎么了,她笑着说:‘你信不信七哥身上现在还收着一包莲子?’我虽不知是怎么回事,但我知道只有对于一心牵挂的人,才能这么随时随地,轻轻松松地说出他的事情来。”
一提到莲子,苏夜涵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感觉那个手帕还在,便松了一口气,冷声道:“她那般阴晴不定的脾气,我又怎么可能会清楚?也许,那一路上所发生的事情只不过是一场虚化,一旦回来了,便全都化为乌有。”
说罢不给苏夜涣在说话的机会,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宓秀宫。
那里地处西北方向,相较于其他宫殿来说,颇为偏僻静谧,很少有人到那里走动。
一路上,苏夜涵的脚步都不算快,缓慢之中带着一丝犹豫。
从北疆回来直到现在,这是他第一次去那里,不是他不想去,而是他不敢去。他害怕看到那双与母妃如此相似的眼睛,害怕看到她眼中的哀伤像一个无底深渊,永远也着不了地。
宓秀宫里静谧安然,连走动的宫女都很少,往里面走了走,到了袭芳殿,刚一进去就看到两名宫人捧了一块竹青色的衣料往里面走去。
这种颜色看着似乎很眼熟。苏夜涵低头略微思索了一下,眸色骤然微沉,犹豫片刻,抬脚跟在宫人身后往里面走去。
“公主,衣料取来了,您看看合不合适。”两名宫人一边把衣料固定道绣架上一边问道。
闻声,那方珠纱帘后走出一名年轻女子。值此深秋,她的着装颇为简单,白色底衫外罩着一件淡黄色近红色的罗裙,上面用黄色和紫色的线细细绣着晚香玉的花朵,精致优雅,一串红色珍珠项链垂至胸前,长发悉数分束挽起,在头顶用一朵黄红相间的花钿子束住头发,简洁淡雅的花钿妆,衬着她柔和美丽的面容,却仍然遮不住她眼角眉梢的愁绪。
这人正是苏夜涵的同母姐姐,当朝六公主,苏潆泠。
看了看绣架上的布料,她轻轻点了点头道:“合适,你们下去吧。”
“是。”眼看她在绣架前坐下了,宫人们知道她又要开始了,便乖乖退了出来。公主有个习惯,在她做女工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
尤其,是这件竹青色的衣服。
两名宫人刚退下来,一回身,骤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欲行礼却被他制止,挥手示意她们退下,然后自己悄悄走进了屋内,就站在绣架前方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她低头专心地绣着。
她一直都没察觉有人进来,他便一直不开口说话。
直到她绣好了一片竹叶,停下来活动了一下手腕,才突然听到那道清和的声音:“这件衣服是做给他的?”
苏潆泠骤然抬头,看到苏夜涵正缓缓走上前来,在她的绣架旁蹲下,修长的手指缓缓滑过绣架上的衣料,微微笑道:“这布料倒是不错,柔滑纤和,秋天穿着它不冷不热。”
苏潆泠抿了抿嘴道:“你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苏夜涵道:“来看看你。许久没有见到你了,一个人待在这里闷吗?要不,我接你到涵王府住一段时日如何?”
苏潆泠轻声一笑,摇了摇头,四下里看了一眼道:“我在这里挺好的,安然僻静,不会被人打扰。”
“六姐——”苏夜涵声音之中有一丝无奈,抓住她冰冷的手。
苏潆泠似乎突然愣了一下,反抓住苏夜涵的手,疑惑道:“你的手——”
“嗯。”苏夜涵轻轻用了一声,淡淡一笑道:“自从遇上那个人之后,便一点点回热了。”这么说着,便又不禁想起在章州总兵府的那几日,她日夜不离床畔的照顾,任由他紧抓着她的手不放,即使勒出了一道道红色的印迹也不出声。
那时,那样一双手刚刚把他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那时,那双手不会闪躲,而今,却是一切都已不再,她不再是她了。
看见苏夜涵这样的表情,苏潆泠心里似乎有了底,拍拍他的手背,淡笑道:“有些东西,要靠自己去争取,去珍惜,七弟你的性格就是太淡泊,太无欲无争了,你把所有的心思的言语全都放在心里,教别人如何看穿你?”
“六姐——”
苏潆泠笑容不减道:“我们和母妃一样,都是注定一生寒凉的人,当年母妃便是因为父皇的手才如此死心塌地待在宫里。如今,你能遇上一个让你手回热的女子,是一件如此难得的事,不要就此错过。这一次,不要再不奢不求了。”
苏夜涵微微低头,良久才“嗯”了一声,继而抬头问道:“那六姐呢?”
苏潆泠拂上衣料的手微微一颤,苏夜涵看在眼里,却没有说出来。
终究,那个人是六姐的心病,是六姐的软肋。无论经过多少事情,过了多久,在六姐的心里,他永远是那个命中注定最重要的人。
“我很好。”苏潆泠笑容清浅,眼神温柔,拿起针一边绣着一边说道:“只是好像许久不见他了,给他做的衣服也不知合不合身了。”
闻言,苏夜涵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他站起身走到一旁,打开那只精致典雅的箱子,里面竟全都是类似的竹青色的衣衫,从最淡的青色道深青色,一字排开,呈现在眼前。
他握了握拳头,沉沉一叹,然后回身对苏潆泠说道:“六姐,衣服别再做了。”
苏潆泠却置若罔闻,头也不抬,问苏夜涵:“听说他受伤了,严重吗?现在还好吗?”
苏夜涵道:“你为何不自己去看看他?”
苏潆泠笑了笑摇头道:“不去了,我不想再出这宓秀宫。”
苏夜涵终是无奈,从箱子里取出两件衣服,道:“我替你将衣服送过去。既然已经做出来了,就该让他知道。”
苏潆泠脸色微怔,并没有阻止,只是看着眼前的绣架发呆。直到苏夜涵带着衣服离开了袭芳殿,她才蓦然凄笑一声,“知道了又如何?我不过是个克死了母妃和夫君的灾星,还能求得别人的同情与可怜么?”
袭芳殿门外,苏夜涵却是将这一句话听得清清楚楚,他将拳头一次次握紧再一次次松开,眼底的伤痛像无边的雨幕,淅淅沥沥迷糊了视线,也迷糊了前方的路。
突然就找不到方向了。
因为那一双手的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这一步棋究竟是谁走错了,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东宫距此尚有不近的路程,可是他的脚步却沉重得难以抬起,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将六姐的一番心思告知与他,又会是怎样的结果。
那也是个深沉冷漠的人,相识至今,就只见他对太子如此尽心尽职,却从不见他对哪个女子有真诚的笑颜——除了她,那个教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女子,慕衣凰。
【五十九】秋风不散当日情
八凤殿内,昏黄一片,除却前门透进来的烛光,几乎没有光亮的地方。
秋风入户,烛影摇曳,吹动轻纱帘帐,微微浮动。这里,已经许久没有喧闹声。
当初,每每太子处理完政事,心情烦闷之时,就会来到这里喝上一杯酒,吃一些他亲手做的菜。偶有时候,太子心情好了,抚琴奏上一曲,邀他以箫声应和,宁静安详,即使只有他们两人,却仍觉得很开心,很欢畅。
而今,太子在刑部大牢中,纵使他有千万心绪,却不能去看他一眼。睿晟帝下令禁止探监的不止是几位王爷和公主,还有他,这个跟随了太子二十年的太子幕僚,楼陌均。
看着周围如初的景象,却不复当初的人和事,心中顿然一阵感伤。
听说,几位王爷已经齐力跪求睿晟帝,就连清尘郡主慕衣凰都参与了其中。既然有她在,想必太子应该很快就会沉冤得雪了吧。
说不出的原因,对这个女子,总是有一种莫名的信任,不需要原因,不需要理由。
如今,她已经从皇上那里取得了重查太子之事的权利,但愿她能与几位王爷一起,早日将太子救出来。
团圆节将近了,以往的团圆节,虽然太子总是要先随睿晟帝一起去陪太后过节,可是太子总会想尽办法提前回来,与他一起度过那一天的最后一段时间。若是今年没有太子在,这个团圆节该是多难熬而又无奈?
想到这里,他长叹一声,转身准备回到屋内,却听到一阵渐渐走近的脚步声。
“楼大人,独自一人感叹什么?”
这声音楼陌均认得,温淳之中带着冰濯的寒意,就只有那一个人。
回过身,对着来人微微行礼道:“卑职楼陌均见过涵王殿下。”
苏夜涵轻轻“嗯”了一声,走到楼陌均身旁,看了看他身上浅绿色的长衫,忍不住低头轻笑一声,楼陌均有些疑惑,问道:“王爷这是——”
苏夜涵没有回答,只是四下里看了看,“楼大人,不请本王进去坐坐吗?”
“哦。”楼陌均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挪让让苏夜涵进屋,“王爷请。”
苏夜涵点点头,走进屋内,手中的包袱却始终握得紧紧的,目光扫过四周,他的眼底划过一丝淡淡的忧思,“太子不在,这里冷清多了。”
楼陌均随后跟进来,听到苏夜涵的话不由得神情一滞,继而凄凄一笑道:“是啊,冷清多了。”
随后就要唤下人送茶水来,却被苏夜涵挥手阻止了。他仔细打量了楼陌均一番,突然开口问道:“楼大人是与太子同岁,是吗?”
楼陌均一怔,不明白他为何这么问,点点头道:“正是。王爷问这个做什么?”
苏夜涵继续道:“楼大人位居三品太子幕僚,英俊潇洒,一表人才,待人亲和,本王只是好奇,以楼大人的条件,想要找什么样的妻子都不是难事,却为何至今,仍是孤身一人?”
楼陌均心中一凛,蓦然抬起头看向苏夜涵,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惊惶,苏夜涵却看得清清楚楚,心中不由得一阵疑惑,为何问起婚嫁之事,他会有这样强烈的反应?
“王爷,陌均不知王爷所问何意?”趁着苏夜涵沉思的片刻,楼陌均低下头去,避开苏夜涵的目光,轻声问着。
苏夜涵将手中包袱放到桌案上,淡淡一笑道:“本王只是随口问问,楼大人若有不便之处,大可不用回答。”
楼陌均再次行礼道:“不敢,只是陌均近些年来一直忙于帮助太子处理一些大大小小的事,可能疏忽了自己的事情。今日谢过涵王爷的提醒,待太子这件事一解决完,陌均会考虑处理处理自己的事情。”
闻言,苏夜涵的脸色突然一沉。这倒是出乎了楼陌均的意料,有些琢磨不透这个王爷的心思。
他看了看桌上的包袱,试探性地问道:“这是——”
“衣服。”苏夜涵冷淡地说着。
楼陌均道:“衣服?谁的衣服?”
苏夜涵道:“你的衣服。”
“我的?”楼陌均吃了一惊,不解地看着苏夜涵,“陌均不明白。”
苏夜涵沉声道:“你明白的。这是有人托我送来的,既然我已送到,楼大人就收下吧。”他说着侧身看了楼陌均一眼,转身欲走。
“王爷。”楼陌均喊住他,“敢问王爷,是何人所赠?”
苏夜涵思索了片刻,道:“我相信楼大人的聪明,我希望,是楼大人你自己想出来是谁。”说罢抬脚走出了八凤殿。
身后,楼陌均疑惑万分,直到苏夜涵的身影消失后,才走到案前缓缓打开了包袱,两件折叠平整的竹青色锦衫出现在眼前,楼陌均看得一怔,伸出手拂过衣服,修长的手指停在上面所绣的竹节上。
这针法精密细致,修得平整光滑,拿起来比划了一番,竟然正好合身,就连他习惯在衣角内侧绣一个“均”字的习惯,做衣服的人竟然都知道,而且是他常写的行楷。
究竟是何人,会有如此精细的针法,还对他如此了解?更重要的是,她竟然请得动涵王殿下替她将东西送来。仔细想来,在这宫中能差动涵王爷的人,恐怕只有她——
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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