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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公务员-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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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我对中文系学生水准的认知。
第二,繁体字。现在的中文系学生是能认一些,关键是日常的能不能认全,能不能写全,举一个例子,“艳”的繁体字大家提笔就能写出来不?呵呵,知易行难,往往如此!
第五十三章 寄厚望于你!
姚主簿老成精的人,对学子们的想法自然清楚,要说眼下衙门里也确实忙的需要补充人,他见眼前这少年容貌,头脑和举止都不错,原想着该是城里那个大户人家子弟,若是如此,不妨开个口子放他进了县衙就是,如此既能收个可用之人,顺便也能做下个大大的人情。谁知他出身如此不堪,人虽然不错,但若就此为他浪费一个吏员的名额又似不值。
唐朝,尤其是眼下正蒸蒸日上的唐朝在吏治上管的极严,上州,下州,上等县,下等县分的清清楚楚,每个县里官员多少,吏员多少都有定制,当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由此就使每一个名额都显得很宝贵,也是姚主簿拉拢人脉和平地生财的重要手段,要让他就这样白白的给了唐缺,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姚主簿心里的寻思也只是片刻功夫,脸上一点也没显露出犹豫之色来,“你能从乡里进入县学,足证优等,眼下又立一功,恩,不错,好生干,本主簿寄厚望于你,啊!”。
经过一番寻思,姚主簿还是决定暂不开这个口子,但也没有完全把路堵死。且先探探这唐成的底细再说,毕竟能从乡里挤进县学,这少年应该也不是全无背景。
姚主簿这番话一出,其他学子们脸色都变了,“寄厚望”是什么意思别说他们读书人,就是个白丁也能明明白白的听出来。这次能来这里的三十人,除了唐缺之外可以说家里多多少少都是有些背景关系的,自然知道因年前有七人年老告退,如今的县衙里就空出了七个名额,而七个名额中有三个是归属赵老虎属下的差役,这就是说刀笔吏的空额只有四个,眼瞅着唐缺隐隐已是先占了一个,怎不让他们又急又妒,一时看向唐缺的眼神儿都有些变了。
姚主簿将厅中俱都巡视一遍后,就由姚清国陪着出去了,众人随即也都安顿下来重新做事,只是对于唐缺而言却再没了前面的平静,他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周遭有一束束含义不同的目光向他射来。
故作不知的埋头忙活,今晚跟昨天一样,姚清国照旧是等天色黑定后才下令散班。唐缺将手头正忙活着的案卷归拢码好,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后起身准备走,结果却见昨天还跟等着他一起回的同班同学王家祥有意无意的避过他的眼神儿,独自出门走了。
“张相文还真没说错,王家祥虽然念书肯下苦功,但气量还是太小”,唐缺自嘲的一笑,正迈步要走时,却听背后老刘的声音传来道:“唐成,等等”。
唐缺陪着老刘一起出了县衙,虽然离子时的宵禁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但县衙门外的街道上已经没了多少人影儿,远远只见西面的花神街璀璨,隐隐有箫管牙板之声随风传来。
在屋里憋了一下午,唐缺深吸了一口略带着凉意的夜风,直觉心情气爽,昏沉沉的脑袋也清醒了许多,正在他把这口气长吐出去的时候,旁边的老刘笑着开言道:“毕竟是年轻,虽然是读书人,但屁股底下的坐功还差得远哪!”。
“刘叔说的是”,闻言,唐缺也是一笑,“不瞒刘叔,连着这两天下午到最后的时候,我都觉得那胡凳上有蚂蚁爬似的坐不住了”。
“坐功纯属时间磨出来的,你呀,还没影”,老刘笑过之后,又仔细的把唐缺看了一遍,“得,家里大胖孙子还等着我,不跟你说这些没用的了,今天喊你主要是提醒你一件事”。
唐缺还以为自己干活时有什么问题,再一看老刘的脸色又觉得不像,“刘叔请讲”。
“今天下午的事你是亲历的,我呀建议你这两天瞅时间往姚主簿府上拜访拜访”,老刘说话间拍了拍唐缺的肩膀,“我也是县衙里的老人儿了,看的出来姚主簿对你挺满意,若再走动走动的话,也许用不了几天就能脱了学子的身份,金榜题名!听是好听,但走起来实在是难哪”。
唐缺好歹也是个穿越人,老刘话里的意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眼瞅着又一个机会放在他面前,但他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落底似的。
见他如此,老刘也不以为意,毕竟这是关系到一生的大事,“吏员虽不是官儿,但你只要不犯大错也没人随随便便能让你走,倒比任期一到就调来调去的官儿们自在。薪俸也尽够你过太平日子了,想办个什么事儿的也方便,再说走出去也体面。呵呵,想好了就抓紧,机不可失,这县衙可不是谁都能进来的。行了,话也说完了,我也该回家看孙子喽”,再次拍了拍唐缺的肩膀,老刘笑呵呵的拐进了右边的巷子。
唐缺回到住处,正在内院小灶房里忙活着的兰姐儿见他进来,隔着窗子兴奋道:“今天下午我跟高家的上街,正巧遇见张记米铺在卖吴兴米,唐成你不知道,这种米晶莹白净,有水晶之名,用它做出来的‘清风饭’才香,待会儿你可得多吃点儿”。
“啊,知道了”,唐缺正在用心思,嘴里答应的就飘忽,他也没进灶房就直接到了书房坐下。
自打听完老刘的话后,唐缺一路上都在思谋这事儿,依他现下的情况,有这么个进入县衙的机会要说不动心那是假的。至于老刘口中所说的好处他是半点不怀疑,要不然也没有那么多人拼了命的想挤进县衙。说起来他要进了县衙,就跟后世里干公务员是一个样,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唐朝官吏更少,读书人出路更少,要是这样一看的话,总体上说在唐朝干公务员只怕会更牛。
一旦进入县衙,不仅自己有了出路,家里的处境也能跟着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而且若是运作的好的话,林学正那里也未尝不能通融,兴许既能干着衙门里的差事,又能抓住可能存在的科举机会,这样就是实实在在的一举两得。
但他真要这样做时却又面临两个实实在在的困难,一个就是钱,纵然他不知道郧溪县城里办这事的行情到底是多少,但想来肯定不会少,十贯二十贯的只怕是不行;钱的问题还好说,毕竟还有毒寡妇那里可以借,他更大的心思却在张县令身上,毕竟他能来县学借的是张县令的力,就现下姚主簿与张县令的关系来看,且不说他这样投到姚主簿门下自己都感觉有些对不起张县令,若是将来姚主簿知道了他的过往后该怎么样?张县令知道此事后又会怎么样?
第五十四章 是男人就不能怂!
兰姐端着一个红漆托盘献宝似的走进来,见到唐缺皱眉沉思,放下手中的清风饭后柔柔的到了他身后,替他捏着肩膀问道:“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唐缺不愿因自己的烦心坏了兰姐儿的好心情,抓过肩头的手轻轻抚摸着问道:“兰姐儿,若是你对一个人有恩,结果这个人又投到你对手门下去做事了,你会怎么想?”。
“这是忘恩背主,这样的人谁都瞧不起,要是身在贱籍的会被活活打死的”,兰姐儿说到“贱籍”两字时,脸上的神色一黯,“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兰姐无心的一句话破解了他心下纠结的烦难,是啊,这个时代的人没多少跳槽的概念,而对忠诚的看重远远胜过后世,就算张县令不会对他如何,姚主簿要是知道旧事怕也该看不起他,更不会信任重用他,如此一来即便不轰他走,也别想有所发展了。破除利益的迷惑,心头恢复清明的唐缺展颜一笑,转身搂住兰姐儿的腰肢,:“清风饭要是不像你说的那么好吃,看我怎么罚你”。
听到一个罚字儿,刚刚心下还有戚戚的兰姐忍不住脸上一红,依稀想到了自己被唐缺撩起裙子,褪下小裤后“打”那白嫩嫩屁股的情景。
经历了晚间的一番内心挣扎,吃完饭后重新坐在书几前的唐缺心中宁定的很,翻开书卷前,他的脑子里莫名生出个念头。
张县令要是知道自己主动放弃了这么好个机会后,又会如何呢?
这个突然而起的念头一闪即逝,现在的张县令只怕也是焦头烂额吧,这样的小事他又怎会留意?
笑着摇摇头后,唐缺低头沉进书卷之中。
第二天早晨,唐缺是被榻侧窗外的一阵雨声唤醒的,朦胧着眼刚一推开窗户,就觉一股微寒而清凉的雨气扑面而来,昨夜睡的太死,却不知何时竟下了场春雨。
窗外阶下及对面房屋的青瓦上皆是湿漉漉的,却别样透着水洗过后的清亮,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是新的,入目处皆是一片清新。
梳洗过后走出房屋,细看到院中廊下花盘中红凋绿残后,唐缺才意识到昨晚那场春雨只怕是下的不小。
唐缺吃过饭后,左臂夹着裹书的布包,右手撑着一柄油纸伞飘飘然出门往县学而去,走在燕子楼夹道的麻石长街上,看着同样儒服装束的学子撑伞而过,唐缺隐隐觉得自己似是走入了一幅泼墨山水的画卷中。
画卷!想到这里,唐缺猛然想起一件事来,当日他已经拜天福寺澄宁老和尚为师,学的就是画技与琴技,两人还约定每五日去上一次课。但他这些日子太忙,一忙起来竟然把这件事忘的影儿都没有了,老和尚还不定怎么想他呢?
事已至此,懊恼也是无用,唐缺能做的就是等中午散学后赶紧去给老和尚赔罪,只是他心下也发愁,如今都忙成这样了,那儿还能抽出时间去学琴学画?
被这事一冲,唐缺刚刚生出的诗情画意顿时烟消云散,脚下也没了刚才的悠然,加快步子往县学赶去。
唐缺走进县学校舍,远远的还没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一阵高过一阵的喧闹声传来。走进去一看,却发现几乎所有的本班同学都挤到了一块儿,正围着课业最扎实的那几人唧唧喳喳的说着什么。
走进教室的唐缺扯了扯正在人群里四下里蹦跳的张相文,“出什么事了?”。
“柳随风那厮下战书了”,张相文满头油汗,脸上的表情既是义愤填膺,又是兴奋不已,看来古怪的很,“中午散学后他要挑战咱们”。
说完这句后,张相文转身就又往人堆里挤去,老远都能听到他的声音,“战,这厮敢跟咱们比四书五经!他娘的,是男人就不能怂,战,一定要战,咱非得灭了他的威风不可”。
唐缺心态不同,对这样校园争风的事情也实在没多大兴趣,听完后就自回到了座位上,坐定之后,心里不知怎的又蓦然想起柳随风昨天下午的那个古怪眼神儿来。
早不挑战,晚不挑战,他选的这个时间是不是有些太巧了?
整个一上午,教室里的气氛都有些躁动不安,时间越临近午初就越是如此,以至于整个上午先生的脸色就没好过,而受到戒尺惩戒的学生也破天荒达到了十三个之多,平均每节课都有三四个,这其中还不乏好几个本科公认的好学生。
在戒尺噼啪乱响声中,时间终于到了午初,黑着脸的先生还没完全走出教室,就有许多学生急不可耐窜到窗边儿向外张望。
“来了,来了,柳随风出校舍了,他朝这边走过来了”,进士科与明经科的校舍就是前后排,所以看的非常清楚,那学生一报信儿,教室里就是一阵噼啪乱响,原本正在收拾的书也不管了,学子们随手一扔就跑了出去。
“哎呦我的好大哥,还不快走”,张相文窜过来拉正在收拾着书卷的唐缺,却忘了他这只手刚刚才扎扎实实挨过三戒尺,一碰之下顿时“哎呦”一声叫出口,当下忙换了一只手,死拉活拽的把唐缺往外扯去。
毕竟是关涉到全班的大事,唐缺虽然有事也不好先走,当下就跟着张相文出了校舍。
柳随风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他身后自然也跟着一批进士科学子,为首的那几个却脸熟,正是也被选进县衙帮忙的士子。
看到这阵仗,唐缺就隐隐觉得柳随风突然的挑战怕是跟自己有关系。
“你看这厮张狂的”,张相文一脸的不忿儿,“我就见不得他天天的一身白,弄的跟花神街里的兔相公一样”。
这话惹得唐缺一笑,眼前这柳随风着装还真有怪癖,非得穿纯白颜色的才行。
第五十五章 哗然,全场哗然!
眼下正是散学的时候,其他科学子一看到这架势,再看到柳随风后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当下都围过来看热闹,不一会儿的功夫,周围就已被挤得水泄不通,就连专为分隔校舍种植的桃树上都有人窜了上去,只让原本就被昨夜风雨摧残的桃花再受蹂躏。
眼见人聚的差不多了,柳随风看了看对面站出来的那几个人道:“我下午还有事,现在就开始吧”。
“你看看,大哥你看看,这厮张狂成啥了!”,张相文使劲转着身子想把身边紧紧挤着他的人给挫开,“这要是比拳脚,我非得一拳先砸他脸上,然后伸脚就往他身上踹,让你白,老子让你白!”。
不理会兴奋过度的张相文,那边的比试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了。
唐缺这是第一次亲眼目睹柳随风表演才艺秀,难怪他那么傲气,还真有傲气的资本,论说他一个进士科学子,主要科目是在诗赋,将来要考的也是诗赋,明经怎么着也不该是他的强项,但这一比起来才发现,他在四书五经上的功底非常扎实,这种扎实不仅唐缺难以相比,就连同班那几个有名儿的优等生也招架不住。
唐缺班上一共推举了三人与柳随风对比,前两个一个比《中庸》,一个比《孟子》,诵经上不分高下,但一到对经义的论辩上时,这两人顿时就相形见绌的败下阵来。
唐缺进学时间短,还看不出太多的东西来,但第三个上去比的王家祥从前两场比试里看到了不少东西,这柳随风不仅人聪明,只怕家学更是丰厚。他随口引来的许多的典章记载及书名甚至连他这个明经科的学子都没见过。
印刷术开始于隋,说起来到眼下的初唐,整个印刷术发展的时间还很短,而且用的还不是泥活字,而是制版极难的雕版印刷。所以书籍也就非常珍贵,对于读书人而言,往往有许多书都是只听过名字没见过真本,不是不想看,实在是想看都看不着。在这样的大背景下,许多大户人家子弟在学习上就占据了天然的优势。
眼见比经义胜算不大,王家祥就起了弄险的心思,一口报出《尚书》来。尚书乃是先秦第一本叙事散文,是商周记言史料的汇编。先不说这本书的文字本身诘屈聱牙,单是书的内容也多是些文告训词之类,远没有带韵律的诗赋好背。选择这个,他就是想跟柳随风纯拼背书功夫。
咱是明经科,背书可是最拿手的基本功。
“这货也不全是个书呆子嘛!”,听王家祥报出《尚书》,张相文跟其他明经科学子一样,阴沉沉的脸上总算有了点儿幸灾乐祸的笑模样。
可惜,他脸上的笑容没能保持多久,就被柳随风超卓的表现给打击的灰飞烟灭,这厮还真他娘的是全才,一部诘屈聱牙的《尚书》愣是让他背的琅琅清清。
“二弟,柳随风是狂,不过他确实有狂的资本”,唐缺看到这里时,心里都不得不佩服这个狂生了,以十五六岁的年纪能像他这样,即便是再狂些也尽说的过去。
既然是行险,王家祥报出《尚书》其实也是在强撑,柳随风彪悍至此,他也只能无可奈何花落去的败下阵来。
三战三败,柳随风延续了他连战连胜的战绩,而唐缺这一班学生的脸是彻底摔地上了,一见王家祥落败,学子们懒的留在这里看柳随风狂妄的臭脸,转身之间就准备一哄而散。
恰在这时,就听柳随风的声音悠悠传来道:“唐兄胸藏锦绣,未知可肯赐教?”。
自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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