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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童妃-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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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应该也是有人告知,才从韩王府特意赶来,她此行太过仓促,甚至来不及告知他。
  惊觉她眼底有泪,不知她是受到何等的委屈,南烈羲只觉得胸口一闷,猝然将她护住,这才稳步走入大厅。
  “南烈羲,这件事与你无关,你别插足。”
  轩辕睿看到韩王赶来,守护琥珀的姿态别提多刺眼,他冷冷淡淡回望,丢下这一句。
  “如果睿王不想闹的更大,需要传唤你进刑部问查实情,这个地方,你才应该回避。此刻握有凭证的人是她,可以证明上官家所有物产都在她的手里,没经过她这个主人的同意,你们才算是私闯民宅。”南烈羲一手扶住琥珀的纤细肩膀,也不问她前来的来由,整件事的始端,他也看了个大概。他的黑眸肃然,整张面孔上,冷意更重。
  这一番话,的确字字在理。
  轩辕睿若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只能默认她的凭证为真,一旦这些证据是真的,琥珀自然就是拥有上官家所有财富之人,她不想见的人,此刻更该离开上官府。他只有这一个选择,否则,事情就更加麻烦。
  钱雨若面色大变,眼看着轩辕睿冷着脸拂袖而去,她也只能跟了上去,如果闹大,后果不堪设想。
  琥珀由南烈羲扶着,她安安静静地坐在大厅的红木椅子之内,半响无言。
  她是不在乎了。
  但没想过要洗清这世上的肮脏,需要花费这么多力气和心血。
  轩辕睿自保的举动,让她也觉得疲惫。
  南烈羲将她的双手,包覆在手掌之内,感觉的到她内心的起伏和颤抖,她并非害怕,但这一路走来尝透了人间冷暖,她也会累。
  她的坚强,让他别眼相看,但他也清楚,她也有偶尔脆弱的时候。
  譬如现在。
  “我一直不敢踏入上官府。。。。。。总觉得回忆太痛苦,我承受不了。”琥珀的眼底蒙上一层轻雾,她坐的这个椅子,便是爷爷经常坐着的,她的眼前浮现那个白发老人或看文书,或在此面见官员,或是训斥她又犯了错却从不真的生气的模样,一页页,就像是前世一般遥不可及。琥珀挽唇一笑,嗓音愈发冷沉。“其实是我错了,这里充满更多的是幸福甜蜜,我如何一笔抹杀?即便上官府空着,也决不让人私自贩售。”
  她这般倾诉自己的情绪,将心事一股脑全部倾泻而出,但身边的男人,一直耐心听下去,握住她双手的宽厚手掌,也迟迟不曾放开。
  。。。。。。。。。。

143 惹火小混蛋
  她是趴在他的肩头睡着的,南烈羲望着沉睡的琥珀,眸光渐渐安静下去,失去往日的阴沉和利器。
  他望着大厅之内那一箱满满当当的银票,心里一沉,到底她做何等的营生,拥有这般不容小觑的财力?!
  他对琥珀的出入的地方,也并非一无所知,她在邹国皇宫走动自如,这是半个月前传入他耳边的消息。
  这一年,他眼看着她像是最忙碌的蝴蝶,来来往往,无声无息地飞来飞去,一步步,飞到半空之中,就要汇入天际云端——
  但,他的不安,仿佛越来越重,就像是一种病症,无法医治,更别提痊愈。
  这一年很快就要过去,人都说冬去春来,一年伊始,总会有新的风景,新的历程。
  无奈他看不清,她何时才愿意停下脚步,为他停留,他自然不希望束缚她的自由,也明白她绝非那些毫无自我的传统女子,但他也想要过往后,可以睁开眼,就看到她躺在自己的怀中,明明彼此两情相悦,却又不知该怎么办。。。。。。
  南烈羲重重叹了一口气,心中还剩下许多的喟叹,无法发作。他抚着她过肩的柔软青丝,将坚实胸膛和宽阔肩膀借给她倚靠,她的仇恨,不只是来自于宫家,更来自于上官家。她一个人,无法放下这么多恩怨,如何能活的轻松?!
  他也想要,分担她所有的不快和苦痛,抚慰她的心,偏偏——她却又对他隐瞒,不想让他过问。
  寒风凛冽,他的双臂紧了紧,用后背抵御寒风侵袭,在偌大无人的大厅之内,给她一身温暖。
  琥珀幽幽转醒,沉默了许久,在她也曾经迷茫彷徨的时候,他总是陪伴在她的身边。他像是一棵大树,不论风雨,都庇护着她,即便是寒冬,他也让她睡得踏实,在这个空荡荡清冷的房间内,倚靠着他就像是依偎着一个暖炉般暖和。
  “轩辕睿会宣战的。。。。。。如今邹国正是群龙无首的脆弱时机,他只需要将西关和东南严防的兵力汇成五万精兵,邹国这场战,赢得并不容易。”琥珀歪着螓首,自然而然地靠在他的肩膀上,细瘦的胳膊挂在他的脖颈上,纤纤素手玩弄着他领口的那颗蓝宝石盘扣,内容虽然急迫,说话的语气却还是刚睡醒的慵懒惺忪。
  她不会跟轩辕睿一般轻敌,唯独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大赢王朝毕竟是大国,版图兵力财富,跟邹国相比,的确更胜一筹。若是勉强迎战,自然是一场恶战。若不讲究战术,只是以卵击石,加上邹国如今朝中势力四分五裂,要想统一作战也并不容易。
  “你是为这件事而来的。”南烈羲捉住她的柔嫩小手,望着眼前的红衣少女,黑眸肃然,俊颜紧绷,显得有些不悦。
  想必,轩辕睿自然已经见过她,而且因为话不投机半句多,心生怨怼,才出言即将对邹国起兵?!
  那一双晶亮的眼眸,缓缓睁开,又默默闭上,仿佛她还不曾睡醒,浑身没力气,整个人的重量全部压在他的身上。她听得出南烈羲的不快,自然是指的她见过轩辕睿,而且是私自,却到如今才跟他谈及。
  她安安静静地吐出这一句话,宛若叹息。“我还以为就算谈不妥,也可以桥归桥路归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呢。。。。。。没想过,他要用这个法子逼我投降。”
  南烈羲闻言,只是锁着俊眉,半响不说话,轩辕睿的要挟,的确可行。轩辕皇族骨子里是马背上的骁勇善战的族群,也是贪婪热血的民族,即便如今打得了天下,如果可以多一个属国每年献上大量的赋税和贡品财富,又何乐而不为?!但他看来,邹国要想打赢大赢王朝,要靠天时地利人和,否则,自然寡不敌众,输的一塌糊涂。她的口吻,已然是站在邹国那一边,也并非惧怕与大赢王朝对战,没有半分慌乱。
  “轩辕睿的这个提议,总要经过皇帝的允准吧,毕竟他还没到只手遮天的地步。皇帝的回答是什么,我真的好奇。”她挽唇一笑,靠在南烈羲的耳边,轻声说道。她并没有展现一丝轻愁,或是不确定,南烈羲眯着黑眸瞅着她,半响才丢下一句话。
  “你没有把握的话,我可以帮你。”他从来都是公私分明,但这一回,已然是推翻了自己最大的原则。无论她曾经在大赢王朝生活十三载,但她如今是为邹国走动,代表的也是邹国,他自然想要帮她,不想她过分操劳,如果邹国的兵力加上他手下的,要抵御轩辕睿的进攻,不算难事。
  “你以为我来京城,是为了找你用男女的感情,换来对邹国的帮助?”琥珀握了握拳头,表情一沉,方才的浅笑吟吟早已消失无踪,她这一回,说的万分认真。“你总也是大赢王朝的人,胳膊肘往外拐,若是东窗事发,岂不是我害了你?叛国臣子,这四个字的分量,可不轻呐。”
  这世道,人人都是只想要保住自己。南烈羲虽然是韩王,皇帝对他信任有加,他若是出面帮邹国对付皇帝的亲弟弟,这一笔账,该怎么算?!
  她再无知,也不会看着南烈羲主动跳下那火海。
  “反正世人也觉得我野心勃勃,总有一日要黄袍加身,这么一来,他们也不会觉得太过意外。”南烈羲淡淡一笑,语气戏谑,缓和她方才的紧张。他当真是一切都不在乎了,大权在握的滋味尝过了,成功的汹涌澎湃让他偶尔觉得自傲,他想来即便成为天子,也不过将这等的虚浮扩大一倍。第一次觉得,欲望在他看来,并非真正必要不可舍弃的东西。从王到皇,只是一步之遥,但这一步,他并不心急,也不迫切了。
  他在这一年,心境的改变,实在太大。他不可否认,目空一切的自己,在年轻时候想要把整个天下都纳入囊中的傲然心态,让他处心积虑,争夺权力。
  琥珀的心情平复下来,朝着他缓缓摇着头,神色一柔,说道。“我并非是要跟你借兵求助的,就算你要借兵给我,也是名不正言不顺,若是你跟轩辕睿为敌内讧,轩辕皇族会怎么办?自然是取舍一方。”
  南烈羲虽然对王朝功勋不少,但毕竟不是轩辕皇室的血统,那些迂腐守旧的家伙,原本就对韩王的古怪阴戾避之不及,要找到个罪名,还不急着扣在他的头上,想要将他驱逐出朝廷,甚至剥夺王位?!
  取舍一方,自然维护的是轩辕睿,而不是南烈羲。
  以往的丰功伟绩,也会因背叛而一并否决,变成功不抵过的悲惨。
  她不要看南烈羲沦为一无所有。
  更不要看他因为她而变成庶民。
  甚至,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轩辕睿是想要我对他低头,但我不想那么做。正因为是我曾经喜欢过夜曾经恨过的男人,我不想借由你的势力,让他尝到失败滋味。”她想用自己的力量,跟轩辕睿一较高下,也为了证明给轩辕淙看,她是宫家的血脉,被轩辕家恨不得处之而后快的野草,也能凭借一股韧劲,拼命往上爬。她顿了顿,清澈眼眸之内,拂过些许波澜起伏,她淡淡睇着南烈羲的俊颜,轻声细语。“也该讲求公平吧。”
  “你已经暗中准备好了?所以成竹在胸?”南烈羲轻轻捧着她的面孔,望入那一双淡色眼瞳之内,俊眉紧蹙。他很清楚她是个有才智的女子,但要跟男人对战,总是胜负难说。
  琥珀闻到此处,垂着眼眸,默然不语,之前急于削弱陈家的势力,如今王储还未曾登基,也不够历练,邹国像是一个新生的婴孩一般,百废待兴。国舅爷的锒铛入狱,右丞相杨风清廉正直,很有魄力,开始调查跟陈子豪有关的官员,所有人无不惶恐,战战兢兢,急着跟陈家撇清关系,陈家这张人缘网脉,顿时分崩离析。如今军队休整,又将陈家掌管的五成兵力归入司马戈手下,这也方便她为司马戈出谋划策。而陈皇后因此郁郁寡欢,娘家这座无坚不摧的宝塔倒了一大半,她无暇顾及琥珀暗中的计划,整日想着召见臣子,要将自己的亲哥哥的死罪免去。
  如今鹤越的即将上位,已经是众人皆知,宫人不再将陈皇后当成是最大的主子,而是尽心讨好鹤越。凭借鹤越赠与自己的信物,琥珀随时可以出宫,众人见了她,无不低头行礼,已然将她奉到高位。她替鹤越铺好了路,只要鹤越赢得众人心仪景从,年纪轻轻,也可以是一国明君。这历朝历代,照样有少年皇帝成就伟业,让后代颂扬,是否仁爱勤政,其实跟年纪道无太多关系,要看一人是否有大智慧。
  “我也不知我的路,是否越走越偏。。。。。。”她清楚轩辕淙认为清国软弱,宫家软弱,那么,唯一的子嗣血脉也是软弱的,但她就是想要证明,谁说女子不如男?她也可以达成自己的目的,也可以有所成就,也可以——让众人瞩目。
  翻手成云,覆手成雨的,并非就是他们。
  琥珀的面容上,退去原本的娇俏可爱,原本属于十三四岁少女的无忧姿态,最终演变成深沉的冷敛。
  是否只要赢了轩辕睿,才能消了心口的那口气。
  “何时你心中的怨恨消了,你要回来我身边么?”南烈羲只为她一阵痛惜,虽然她完全有能力自保,但绝非往后就稳稳当当没有一分纰漏,他担心的是无法在她身边,正如她所言,彼此是两国之人,都有自己的立场。他神色一沉,搂紧了怀中的少女,笑着问道,那笑容有几分宽慰人心的滋味,更有几分沉潜苦涩的味道。
  “你倒是可以传授我几招对付强敌的兵法,或许我可以早些取胜,也会凯旋回来见你。”她挽唇一笑,宛若小鸟依人一般,贴在他的胸膛前,毫不怕死地玩弄南烈羲垂下的黑发,他今日是来的太过匆忙,黑发不过简单竖起,不过即便披头散发,一身华服加上无双俊颜,也叫人过目不忘。
  “你在幕后指点可以,但决不能上战场。”南烈羲闻言,蹙着眉头,俊颜冷然,哪里还顾得上给她出谋划策?她凡事绝不假手于人,总是亲自上场,她已经上过一回战场,难道还要出入军营,陷入血雨腥风的厮杀之中?!
  “不准。”他冷冷淡淡丢出两个字,他如今在这个少女面前哪里还有作为韩王的半点威信?她根本就是捉着老虎尾巴戏耍毫不知危险为何物!他只能冷冰冰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否则,她总是跟自己嬉皮笑脸,从不将他当回事!
  琥珀闻言,还想着说服南烈羲,满脸笑意,眼眸晶亮。“我前前后后有那么多邹国将士,哪里会有什么危险?!”
  “邹国几万精兵,难道还没人打头阵?少了你一个,冲锋陷阵也不会有任何问题。”南烈羲却没有任何让步,他握了握琥珀的手,顿了顿,这回没有任何笑意,说的再认真不过。“再说了,你上了马,到时候还不是给他们添麻烦,没有武功底子不说,若是轻易给敌人逮住,保不准要受一顿皮肉之苦,说不定还能拿你当诱饵逼他们妥协。”
  “烈,你想的还真是长远周到,我自愧不如。。。。。。”她轻笑出声,跟孩童一般笑的眉眼弯弯,她看,这些手段他说的这么自然而然,肯定是践行过好几次,否则,哪里会有这么多经验之谈?论兵法计谋,他才是征战无数的老狐狸一只。她这么调侃,宛若少女的嗔怒,她的小拳头击打着他坚实的胸膛,称赞一声。“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呀。”
  南烈羲却没有跟她开玩笑的心情,她总是故弄玄虚,想要转开话题。他实在不清楚,她何必上沙场?!
  “难道——”南烈羲深深望入她的眼眸,琥珀却有些闪躲,他猝然双手牢固她的小脸,不让她眼神闪烁,不看他。
  他已经看出她的意思了,她根本就是为了保护另一个人,而不是她自己!
  那个人,便是邹国未来的国君。
  她要那个孩子,亲战出征?!
  为了军心,更为了这个孩子未来的命运更加顺遂,一个国君只要得到军心,自然大权在握,那么即便国君年纪小,将来也有一批忠心将士守卫,为他迎风破浪,自然是一个有力的支持。
  她当真爬到那么高,那么危险的位置了?!
  “那个孩子,当真值得你这么做?”他不解,也有些不快。
  “我觉得值得。”琥珀一句带过,说的轻描淡写,但语气的笃定,已然默认她如今的身份。
  “我会帮你想办法,既然你不愿我出兵助你一臂之力,也只能为你想些退敌良策。”南烈羲清楚她这一句一出,他也绝无办法,对于她铁了心要做的事,他没有阻拦她的力量。
  他的话,让琥珀舒展了眉眼,她笑着从他的怀中起身,望着天外的景致,如今已然是黄昏,夕阳西下,一片萧索。
  她拉了拉南烈羲的衣袖,笑眼看他。“你是第一回来上官府吧,我带你走走。”
  在世人眼底,这个地方过分阴暗安谧,因为一天之内死去所有人,所以风水秘闻也让人为之胆颤,总觉得这个地方,阴森可怖。但在琥珀的眼底,这就是她生活十三年的家,也是拥有最轻松回忆的港湾,意义已经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南烈羲无声点头,彼此十指紧扣,缓步走出了大厅,走上小路,穿过庭院,来到了花园。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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