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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童妃-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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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妃真想要看看,到底这个清夫人,是怎么样一个三头六臂。如今看来,不过是个拥有美貌的年轻女人,当然了,想来这个女子,是用美色和柔情哄骗了一个年幼的殿下,跟殿下拉近了距离,反而跟陈皇后几乎断绝了关系。
  要接近一个孩子,总比接近一个男人来的更单纯,更轻而易举。
  德妃抿唇一笑,冷意藏匿在笑容之中。“从一个姑姑,一下子爬上夫人的封号,我也很想看看,你是何等的风云人物。我们从十来岁就入宫,这差不多二十年过去了,也是鲜少看到这样的例子。”
  这个德妃,进宫之后,给先帝生了三个公主,虽然是位高的妃子,却没有一个儿子,后来先帝专宠庄夫人十年,德妃也是不再受宠。想来这凉薄的性情,若不是与生俱来,就是命运不顺的缘故。
  这深宫高墙,才是最大的毒药,让人迷失本性。
  对于德妃的指控,琥珀全然不顾,这世上一个人是永远无法讨得所有人的欢喜,所有的妄加揣测,只要不被激怒,也就不会生气。
  见琥珀但笑不语,德妃的面容愈发冰冷,她的笑凝结在嘴角眼底,每一道岁月不曾优待她秀丽姿色上的细纹之内。
  琥珀的自在淡然,更像是——一种不以为然,一种全然不将自己,皇太后放在眼底的漠然。
  “狐媚圣上,无论是用何等的手段,在宫里,那可是重罪。人若是不知自己的身份,阶级,一时犯了糊涂不要紧,可绝不要触犯众怒,否则,再风光的女人,也难逃关入冷宫的命运。”
  琥珀笑了笑,视线却落在陈皇后的身边,她虽然曾经按住德妃的手,似乎不让她说出更加难听的话来,但这些在琥珀看来,那是最大的纵容。若没有她的允准,即便是从小一起长大,一道入宫的表妹,陈皇后也段段不会让她开这样的口。
  “狐媚圣上?德妃娘娘的意思,我倒是有些不领会。”琥珀的目光瞥过堂上坐着的这两个女子,冷然回应。
  这宫内女人的疑心病,实在太严重。
  如今鹤越还未成年,她们就如此造谣,看来她搬出宫廷的决定,那是正确的,更是及时的。
  德妃凭借跟陈皇后以及陈家的关系,一直是在宫内被人尊崇敬仰,要不是不曾得到一个皇子,她也不用受气。她如今看着琥珀,在琥珀身上看到的年轻,美貌,从容,荣光,都让她满心不好过。德妃挑起手中的羽扇,冷眼瞧着琥珀,说话的语气,愈发尖锐难听:“这宫外来的女人,不明不白,莫名其妙的法子伎俩,倒是不少也怪不得了,年纪轻轻就能讨得圣上的欢心,让自小就跟随的皇太后都变得跟外人一般生分,这些都是亏了你啊。”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蓦地,一道锋利的责问,从殿堂外穿透进来,不等琥珀开口,有人疾步走入,风风火火。
  琥珀怔住了,皇太后也随之起身,德妃吓得面色惨白,忙着从榻上起来,这个少年虽然年幼,但毕竟也是国君。如今各个宫殿的妃嫔都不敢触怒鹤越,毕竟如今少了先帝,若是在这个时候被驱逐出宫,这余生可就要跟繁华一刀两断了。只要在自己的地盘里过些安分守己的日子,接下来的几十年,倒也悠闲自在,衣食无忧。
  也就说,谁都要笑着脸,讨这个小皇帝的欢心,先帝去了,这些妃嫔也消磨了半辈子,接下来的几十年,只求安乐。
  鹤越睨了德妃一眼,这个妃子从未生下一个皇子,性情古怪孤僻,却是从不正眼看人,实在让人讨厌。
  陈皇后急忙将手掌放在鹤越的手背上,笑着缓解此刻的气氛。“皇上,你可千万别生德妃的气,她口直心快——”
  鹤越一把甩开陈皇后的手,清澈的眼眸之内,只剩下坚决笃定。
  这样的鹤越,连陈皇后都愣住了,良久不敢替自己的表妹说话,免得殃及池鱼。这少年,已经不同往日,是她必须一字一句都要小心斟酌的君王,不再是那个自小就跟随她生活在繁丰殿的毫无能力毫无想法的孩子。
  “心直口快,拿这些话来污蔑姑姑?还是污蔑朕?”鹤越的目光,锁住已然很不自在的德妃,他的愤怒藏匿在语锋之内,让德妃紧紧交握的双手,才能不泄露她的轻轻颤栗。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皇上。”德妃笑着,但嘴角已然僵硬,她狠狠地扫过那门口的几个宫女,不免盛怒,这些个奴才连门都守不好,留着何用?!
  昭鹤越面无表情,望着眼前的陈皇后跟德妃,这一句话,说的很重。“姑姑是我的人,谁想动我的人,没有我的同意,是万万不行的。”
  德妃的手掌松开,脑中一片混沌,她没想过入宫约莫二十年的自己,居然要被这个十五岁的女子看笑话,让她这个前朝妃子颜面何在?!
  “母后,我说的没错吧。”鹤越在这时,转向陈皇后的方向,淡淡问了句。
  陈皇后清瘦面容上,如今浮现柔和笑容,她试着为自己的亲表妹开脱。“当然,德妃的嘴坏,不过都是为了皇上着想,心可没有半点恶意。不过,我绝不饶她,我要惩罚她禁足一月,免得让她唠叨,说些可有可无的废话,让皇上心烦意乱。”
  开脱的原因,是不能引火自焚,不能让德妃的失误碎嘴,坏了自己的前程。陈皇后这么算计着,目光不自觉掠过一旁无言的琥珀,也不知眼花还是如何,那女子更像是冷眼旁观,毫不动容的漠然。
  这样的琥珀,跟一向笑靥对人的模样相差太远,只是陈皇后还来不及看第二眼,身边的鹤越已然发问,近乎咄咄逼人。“一个月,足够德妃面壁思过反省了吗?”
  陈皇后微微怔了怔,面色愈发难看,还未满十一岁的少年,居然已经顶撞她了?已经皇太后的颜面都不给她了?
  “造谣生事者,何时惩罚这么轻了?母后是连宫里头的规矩,也忘得差不多了吧。”鹤越的冷笑,藏匿在眼底,横了陈皇后一眼。
  “德妃,你惹了这等事端,是该受点教训了。我罚你禁足六月,月钱扣除一半,你就安心在你宫里呆着吧。”陈皇后哪里还敢暗中维护偏袒德妃,这闯祸的,总有一人要下水。不是德妃,说不定就是她了。
  德妃闻言,面色灰白,皱着眉头,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如今自己的表姐也无法维护自己,这禁足的惩罚,她也只能生生吞下去。
  陈皇后招了招手,侧过身去,不再看德妃。“来人,把你们的主子送回去吧。”
  眼望着德妃沮丧离开,鹤越才转身看陈皇后的面容,淡淡说道。“母后,朕的耳边经常有一些关于你的传闻,但朕一直相信母后将朕视如己出,相信正是因为你身边这些个胡言乱语的亲戚,才坏了你的名声。”
  “皇上,我也只是让德妃来陪我一道说说话解闷,断断没想过她说这些话,清夫人也可以为我作证啊——”陈皇后陪着笑,将眸光投入在琥珀的身上。
  “皇太后绝不可能说皇上的坏话。”
  琥珀笑言,这一句话,缓和彼此的心结猜忌,终于让陈皇后放下心来。
  “好吧,母后,你也该休息了,据说你头痛病症一直未曾见好,还是让太医看看,换服药吧。”
  鹤越不冷不热丢下这一句话,随后带着琥珀离开繁丰殿。
  “从今日开始,我可以守护姑姑了吧。”跟琥珀一道走到长廊,鹤越才笑着转身,停下脚步,仿佛有几分得意。要不是他知道她要去跟皇太后请安,及时赶到,岂不是让姑姑受委屈了?!
  “殿下可不该胡乱发脾气,皇帝的威严,也不是这么得来的。”琥珀有些哭笑不得,但不得不说,方才在繁丰殿里,鹤越当真让她觉得成长许多。
  “姑姑觉得我方才不该发脾气?我还嫌做的不够呢。”鹤越冷哼一声,说的满不在乎。
  “这一通脾气,发的好,发的对。”
  出乎意料的,琥珀却这么说,鹤越闻言,笑靥更甚。
  “遇到方才的事,殿下没有不发脾气的理由,后宫也是一个世界,也要跟朝廷一样,充满正气规矩。”
  说出这一番话来,琥珀的笑意渐渐加深。“这样的正气,我相信殿下可以做到。”
  她跟鹤越相视一笑,目光交汇之中,仿佛整个人都轻松许多。

175 我很幸福
  “这么好的消息怎么也不早点告诉我?”
  琥珀急忙起身,走到面前娇俏清秀的女子面前,双手覆上她的双肩,笑着问出这一番话,有些嗔怒的意思。
  姜乐儿抬起那双满是笑容的眼睛,如今她身着嫩黄色的春衣,面颊丰盈了些许,如今更显得一脸好气色,她笑出声来。“那也要小姐你回来才能说啊——”
  琥珀轻点螓首,神色一柔,坐在乐儿的身边,轻声细语。“跟奶奶说过了吗?”
  “昨天冷大夫诊治过之后,整个桃园就都知道了,想瞒也瞒不了呢,只是小姐在宫里,我也没办法跟你通报。”乐儿连连点头,握住琥珀的指尖,眼眸灿烂。
  “是个喜讯,有什么好隐瞒的?”琥珀睨了她一眼,低声嘟囔,佯装责怪。
  两个人说了一番贴己的话,乐儿才低声询问,面颊覆上些许难得的潮红。“不过,楚炎何时才能回家?”
  “看你急的,我还能把楚大哥吃了不成?他跟永爵哥在一起做事,约莫两三天之后就能回来了,到时候,你可以跟楚大哥讲,他就要当爹了。”
  琥珀淡淡笑着,认真地对乐儿说,安抚她初为娘亲的忐忑心情。
  如今乐儿刚怀有两个月的身子,偏偏乐儿粗枝大叶的性情,之前那些时日都不曾察觉,要不是遇到冷大夫,看出乐儿身上的异样,说服她让他把脉,恐怕非要挺着大腹乐儿才能知道自己就要当娘了。乐儿如今虽然欢喜,但想必万分期盼能够早日对楚炎说出喜讯,他们成亲一年有余,如今添了个孩子,当然更在乎楚炎的关怀。
  “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楚炎这个人的个性,他的话不多,知道了也还是那样——”乐儿难得有些不太自在,双手绞着翠色帕子,嘴角的笑花却越来越灿烂明艳。
  琥珀挽唇一笑,眼底一片清明。“总是因为我的事占用楚大哥的时间,乐儿,你们夫妻之间都少了很多时间相处,你可别怪我呵——”
  乐儿急忙摇摇头,因为诚挚,眸子更显得绚烂。“哪有的事啊,我跟楚炎,是发誓一辈子跟随小姐的。”
  琥珀沉默了许久,张开双臂,轻轻环住乐儿的身子,在她耳畔柔声说道。
  “看来,我已经不需要楚炎的答案了,他已经给我答案了。”
  不知不觉回想,乐儿代替自己跟楚炎成亲,已经过了一年多的时间了,他们也跟寻常的夫妻一样,走过那必经之路,楚炎是一个不会将所有情绪都挂在嘴边的沉敛男人,但琥珀能够从细节之上,看出他暗中下的决定。
  他会是一个好丈夫,一个负责任对待乐儿一生一世的男人。
  乐儿的心里也百转千回,或许因为孩子的关系,她如今也带了些许多愁善感的情绪,她轻轻抚着琥珀的背脊,半响无言。
  这个女子,她将她视为姐妹,又视为主人,更视为恩人,琥珀,改变了她整个人的际遇。
  “小姐,乐儿能够有这样的人生,你是我的贵人,否则,我兴许一直在江湖上胡乱过活,不会遇到楚炎,不会跟自己喜欢的人成亲,也不会有荣幸生活在桃园这个大家庭”
  琥珀扯唇一笑,说的自然而然。“说什么贵人?我只希望,身边的人都能够幸福——”
  “小姐,我们也更想看到,你能够幸福开心。”乐儿不禁喜极而泣,泪水滑落眼眶,沾湿了琥珀的肩头。
  琥珀的眼神,渐渐黯然,她却还是笑着扬起嘴角,在乐儿身边轻轻重复着那一句话。“我很幸福啊,真的”
  
  “程正,除了那些走贩私盐的贼人,前两日东城门有没有蹊跷的事?”
  南烈羲刚从王府出门,原本今日闲散,走着走着,却像是鬼迷心窍一般,不自觉来到城门之下。
  见韩王来了,程正急忙下了城楼,走到南烈羲的面前,听闻他的质疑,程正仔细回想,这般回答。
  “回王爷,没有任何异样。”
  那玄尚义说的有财进出,难道是指的那些价值千两银子的私盐?要这么说,实在太过牵强了吧。那些查获的私盐,价值一千两银子而已,这些所谓的财,根本就不在他的眼底,难道就值得玄尚义这个怪老头跟自己提醒暗示?!
  南烈羲的俊颜一沉,蓝紫色常服随风微微飘扬,衣角起了弧度,他的眼底只剩下一派深邃。
  程正见韩王面色难看,又补上这一席话,说的巨细无遗,不敢草率了事。
  “就是寻常的百姓,运送一些大米蔬菜,布匹衣料这些出城,每个人都是搜查过,一辆马车都不曾漏掉。东城门增加了四个兄弟看守,兄弟们可都没有偷懒,特别是在查获这一批私盐之后,可没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哪里会在这个时候犯事?”
  寻常百姓,看着城门之下守卫森严,是绝对不敢有任何不该有的念头。
  南烈羲打量着城门之下来来往往的百姓,在城门之下百步的距离来回踱步,整个人像是陷入沉思,程正在不远处看着,也不敢私自打扰。
  南烈羲眸光一闪,突地拦下一辆马夫的马车,俯下身子,指腹划过那些寻常马车的车轱辘滚过地面留下的痕迹,视线锁住那指尖的沙土扬尘,蓦地怔住了。
  他头也不抬,扬手,低喝一声。
  “程正,过来拦下!”
  程正闻言,猝然带着两个侍卫,赶来这一辆已经放行的马车面前,那年逾半百的马夫一看这架势,顿时从马车上下来,脚步都有些踉跄,急忙解释清楚:“官爷,我这里面只是百来斤活鱼啊,我家住在城西,每天起早摸黑打鱼之后就去城外那些村落贩鱼,几乎每天都要来往一回,这城门日日都过,可不敢骗官爷啊。方才也已经检查过了,没说这鱼有问题啊——”
  程正也为这渔夫说话:“王爷,这赵老头的确是每日都出城做生意,属下都认识了,这里面的确是活鱼,来,你们把帘子掀开给王爷看看。”
  两个侍卫将帘子掀开,里面盛放两个棕色大瓷缸,瓷缸之内,一半是水,一半是鱼,其中一个侍卫一手捞鱼,是活蹦乱跳的鲫鱼。
  程正转过头去,看着南烈羲的眼底讳莫如深,也不敢多言。
  老渔夫已然有些焦急,红了眼,吞吞吐吐,话都说不清楚了。“官爷。这鱼要是耽搁了时辰,那就要全都死了啊,小的这一天就白做了。”
  “放行。”南烈羲站起身来,俊挺的身子宛若青松,只可惜他面容上,没有任何的笑意,显得万分疏离。
  “你走吧。”程正笑容憨厚,放下灰色布帘子,对着老渔夫说话。
  “多谢多谢”老渔夫急忙笑着点头哈腰,朝着程正作揖,却不敢正眼看这个王爷,毕竟这个年轻男人身上,实在是太多的阴沉寒意,让人难以靠近。
  方才程统领说,这个人是王爷?不过也很奇怪,京城见到王爷不稀奇,不过好几个都是酒囊饭袋,还有几个早就在别的城池享福,这个王爷居然还在城门查守为百姓办事?
  他手持马鞭,正要上马车,蓦地顿了顿,半个身子钻入马车之内,灵活地用草绳串起两条丰美的鲫鱼,递给这个每日都会看到的憨厚的统领程正,低声说道。“多谢官爷,据说前两日在这里抓出了一批杀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盗,就是那个王爷吧,如今看守严格小的也懂其中的道理,官爷啊,那个这条鱼给你的,还有这一条,你给那个王爷吧,这个天捉到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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