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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童妃-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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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走下去,脚要疼了。”
  低沉的透着淡淡沙哑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那是楚炎。
  “我可没有那么娇生惯养,以前的我,跑起来就像是风中的风筝,谁也追不上。”琥珀心口紧缩着,那些过于明媚的过去,就停靠在她的心里,一页页翻过去,不让她有喊停的机会。
  她笑,没有转身去,无人看透她嘴角的笑,多么牵强,多么苦涩。
  “楚炎大哥,过去,我经常闯祸的。”
  她在上官府,可是让人头疼的家伙,不像大家闺秀,她爱玩,也爱自由,不爱被绑缚限制。
  她微微停在街巷口,就站在那榕树下,依靠着树干,微笑着望着远方的日光。她梳着精巧的发髻,黑云一般的长发挽着,一缕垂在耳边,随风清扬。那藕色白毛坎肩衬托出她白皙肤色,一袭银灰色长裙却又把她清灵的气质,发挥的淋漓尽致。
  她看起来,太美好,太精致,就像是不该属于这个肮脏的世界的精灵一样。
  楚炎听着这一席话,却不禁蹙着眉头,是他的错觉么?她笑着,却让他觉得很心酸,她在自嘲说着玩笑话,也让人笑不出来。
  “爷爷常常生气,但他的火气来得快,去的更快。我也很好奇,他为何什么都可以原谅,直到我曾经听到他跟管家说,他最喜欢我的地方,是——”她还在谈笑,晶莹素净的小脸上,带着对过往回忆点点滴滴的眷恋和痴迷。“我从不撒谎。”
  他并非没有看到过她的笑容,只是,她沉溺在回忆中的表情,还是让人觉得伤痛。过去太美好,更显得现实的残忍极端,不是吗?
  楚炎站在她的对面,脸上并无任何表情,却也不显得凝重。这个巷口时不时有人经过,但这一刻,仿佛周遭都变得安静沉寂,他的耳朵,只听得到她的嗓音,轻柔的,带着几分天生的稚气和坚决。“无论做错了什么事,我都会说真话。我不喜欢逃避,也不喜欢伪装,我的人生中,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我做了自己喜欢的事我开心,我犯了错我也承认受罚,我一直是过着这种纯粹简单的生活。”
  谁知道,一夜之间她突然就从天堂掉入地狱了呢?琥珀的心口隐隐作痛着,她牵扯着一抹苦笑,一道叹息,缓缓从喉咙溢出。“但最近这三个月,我说的谎,比我的一辈子还要多。”
  楚炎走近一步,黑眸冷沉肃然,左脸的疤痕,在黑发之后闪烁。他凝神看她,说的认真,不容置疑。“我说过,你如果有什么心愿,我都可以帮你。”
  琥珀噙着笑意,缓缓睁开水亮美丽的眸子,望着他,低低说道。“这次,我决定要面对,不逃了。”
  “这样真的好吗?”楚炎没有问过她离开的原因,所以也不会问她再度出现在韩王府的理由,他只是淡淡睇着她,询问她是否不再更改自己的意愿。
  她微微点点螓首,却是笑的微弱:“我是自愿回来的,就算他日结了苦果,也势必要自己尝的。”
  “你。”他沉默了许久,负手而立的双拳,在琥珀看不到的地方,紧握一分。“不委屈吗?”
  琥珀闻言,轻笑出声,袖口被风吹动,露出诡异的黑色皮质护手,与她的柔美楚楚的样貌,显出凌厉的突兀。
  而藏匿在身后的左手掌,指节愈发苍白,五指深深陷入树皮之内,她察觉不到任何疼痛,笑靥灿烂不减一分。“现在还活着的人,没资格叫屈,早死埋在地下的人,才真的委屈冤枉。”
  “楚炎大哥,你的心里有没有心事?”她眼眸一闪,笑靥变得苍茫。
  他挤出一个笑容,虽然那笑意多少显得苦涩,也显得僵硬,却没有吓坏她。“怎么了?”
  她轻轻拍动自己的心口,眼底的清澈,被阴霾覆盖,她的视线定在某一点,幽幽地说道。“我的心事,就像是一块被烫热的铁,梗在胸口里,只有什么时候彻底消除了这炽热,我才能彻底释怀。”
  她原本不想成为仇恨的人,但没办法,只有这恨意,才可以帮助她活下去,帮助她不跟命运低头屈服。
  “到那时候——”楚炎蓦地停住了,脸色变得难看。当她胸口的炽热消亡了,她还能重新开始么?还是,早已沦为一个麻木不仁的皮囊而已?
  “你什么时候想走,我都会带你离开。”
  虽然,他暂时还没有拥有这个力量,如今的时机不对,但他看着她,很难让她继续停留在韩王府。他同样为男人,更懂得,到底韩王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他能够满足女人的虚荣,但他可以给的东西,都不会是这个少女想要的。
  琥珀却没有任何的回应,这句话,她只能藏在心里,她不想看着楚炎出事,这句话,若是被其他人听到了,足够治他死罪。
  她缓缓的,缓缓的,把脸转过一边,轻轻呼吸着,任何话都不说。
  她回去的时候,南烈羲已经在府内,琥珀低着头走近屋子,才听到南烈羲的声音。
  “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头也没抬,说的漫不经心,仿佛他根本不在乎她是否会趁着他不在的时候逃走,无论何时,他都这么成竹在胸,那么可恶。他早已认定,除了韩王府,她去不了任何一个地方。
  琥珀坐在桌旁,神色自如地倒着一杯茶,淡淡问了句。“听说虞姬病了,是王爷做的?”她路过坊间的时候,偶然听闻烟雨楼的花魁虞姬病的很重,暂不接客,惹来不少争议。生病,应该只是借口吧,真相会比她听到的,残忍一百倍吧。
  “怎么做你才能开怀?要本王派人去杀了她?”南烈羲面无表情地抬起俊颜,冷冷望着眼前的少女,虽然不得不说,比起半死不活绝望忍耐的她,他更喜欢如今恢复战斗精神的她,虽然她的活力和从容,是因为他灌输给她的仇恨而生成的,但每每看到这样的她,他对她的兴趣,就更大了。
  她年纪虽小,却不是一个普通愚笨的女人。
  琥珀微微眯起澈明的眸子,微微一笑,说的平静。“王爷该不会是在做戏给我看吧。”
  谁知道虞姬是否得了南烈羲的允准才那么做?虞姬私自哪里敢动手?因为她的叛逆和抗拒,他难道没有过一丝丝惩罚她的念头?!如果是南烈羲的命令,如今全部摊派在虞姬的身上,才能让她解除心底的疙瘩,所以,虞姬的下场必须难看一些,才更逼真是么?
  “路,是你自己选择的。是当一个人的娼妓,还是当坊间男人们的妓女,可别糊涂。”
  琥珀紧紧咬着下唇,目光定在南烈羲的脸上,他此刻的表情出乎意料的冷漠,黑眸阴沉,仿佛已经快要被激怒。
  她虽然不想相信虞姬的话,但这行事作风也实在像极了南烈羲,他连杀人都不会眨一下眼睛,更别说让她尝尝无法取悦他的惩罚,不是吗?
  她难道忘了,手上的伤怎么来的?
  是他抓住她的手,狠狠探入那可怕的坛子——
  他是更狠的事,都做得出来的男人。
  “虞姬这么做,恐怕是你吩咐的吧。”她见南烈羲沉默不语,心中的凉意更甚,紧扣的双手,几乎要掐出血来。
  “要惩罚你的话,本王觉得应该亲力亲为,而不是让其他男人代劳,你觉得我有这个必要吗?”
  南烈羲的目光,瞥过她,嘴角突然扬起的笑,却变得可恶起来。他足够吞噬她的每一根骨头,何必假手于人?对付这么生嫩青涩的女娃,他一个人就足够让她几天下不来床。
  他的笑,藏在黑眸深处,像是一把炽热的火焰,谁也不知那炽燃的力度,或许会烧毁任何东西,一样不留。
  琥珀毫无声息地转过脸,凝神看着那桌边的烛火,微翘的唇角,突地覆上沉重冰霜。“既然不是王爷的指令,那虞姬姐姐可该好好吃点苦头了。”
  “手脚尽断还不够?你的心可是够狠毒的。”
  南烈羲站起身来,默默在她身后圈围住她整个娇小纤细身子,他说话之间危险的平静着,薄唇若有若无擦过她的鬓角,嗅着她身上独特的少女清新气味。
  琥珀微微侧过脸,噙着淡淡笑花,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她读着那魅惑人心的俊美面容,心中的冷意更深。“王爷还真会讨好女人的欢心——”
  这个男人,绝不会在乎过往的情谊,即使是为他暖床的女人,只要惹怒了他,他也会一手毁掉。
  他不必威胁逼吓,他已经用虞姬的下场,暗示警告她绝不要重蹈覆辙,成为生不如死的废人。
  “明日跟我一道进宫去,面见圣上,他可好奇我到底看中什么样的女人。”
  他揽住她的身子,一同走向床旁,琥珀安静地聆听着,却没有任何回答,只是点点头。
  他掌风一起,熄灭茶几上的烛火。
  他褪下外袍,将她搂在怀中,她没有反抗,对于南烈羲这样的男人而言,顺从比抵抗要安全许多。
  他的手掌搁置在她的腰际,却没有更过火的动作,他今日似乎有些疲惫,也懒得摆弄她。
  他看着她,淡淡说了句,有些冷不防。“轩辕睿也会去。”
  “知道了。”琥珀深深望着那讳莫如深的墨色眼瞳,压下胸口即将喷薄的丝丝情绪,神色自如。
  眼看着身畔的男人闭上黑眸,琥珀不曾收回目光,他的呼吸萦绕在自己耳边,身上淡淡的檀香味道,也让她无法摆脱。她不带任何情绪观望着他的睡颜,觉得在此刻他才不让人觉得危险又阴沉,或许是她怕极了那双黑眸吧。
  她被困在他的胸膛之内,他们贴的很近,这曾经是她以为夫妻之间,相爱的人才能有的亲密距离,如今却成为他的专属。
  她长长舒出一口气来,眉峰的褶皱消失不见,她的视线缓缓往下移,落在那见过数次的男子胸膛上。
  如果说她现在对他还有一丝丝羞赧,未免太过矫情,她怎么可能忘记,那一夜这坚实的小麦色胸膛,是如何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他在她的体内纵情多少回,到底让她有多痛——
  她突地想要移开眼,也不去回想。
  男人跟女人是不同的,就算不爱,就算讨厌,也可以跟不同的女人做最亲近的事。
  她的目光,却突地停止,她以往不曾细细观察过他的身子,头几回根本不敢看他的赤身,现在淡淡的月光铺撒在房间,她却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一道及其浅淡的疤痕,留在他的胸膛,靠近心脏的距离。
  可能由来已久,疤痕已经褪去了原本的深红色,变成接近肤色的颜色,所以不仔细看,几乎都要忽略的平凡。
  琥珀小心翼翼伸开手,靠近那疤痕隔空丈量,那道心口的疤痕居然跟食指一样长,怎么想来都不是小伤。
  那旧伤口,梗在他心上,如今看来普普通通,却像是一道跨越生死的鸿沟。
  应该是用刀,还是剑,才能深入其中,割开皮肉,到这么深这么严重的地步?!
  靠近心脏的地方,可是致命的要害啊,那么,伤他之人,可是一心一意要他死!
  琥珀蓦地眉头一皱,背脊之上的凉意,像是冰冷滑动的蛇一般慢慢缠上,她猝然禁闭眼眸,逼自己入睡,忘记方才看到的一幕。
  “别动。”他低喝一声,制止她想要翻转身子的动作,琥珀的心里有些惊恐,睁开眼才发现他没有看着她,可是一张开眼睛却又无法避免看到那心口的旧疤,让她徒增不安感觉。
  “我不管你睡不睡得着,别扰乱我。”
  他的下一句,依旧霸道专制,沉沉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耳边,他闷着声音说道。
  是啊,她怎么可能睡得着?在他的身边,她总是如履薄冰,岂能放心安眠?
  他突然把她拉近一分,原本搁置在她腰际的手掌,不怀好意地划入她的衣裳之内,他毫无征兆的邪恶动作,让琥珀心口一紧,蓦地僵硬起来。
  只是这一回,他的手掌游离上去,却不曾带着情欲的火热,他的手偎贴在她的胸口,却不再挑动她的身体。
  他的呼吸,更沉了,他冷冷淡淡的喟叹一声。“你还真适合给本王暖床。”
  琥珀紧紧咬着下唇,今夜的他有些异样,他的话少了几分尖刺凉薄,不屑一顾的意味少了许多。此刻,他的手掌带着微凉的寒意,探索着更深处,等待被她的肌肤温热暖和着,她却不清楚,为何每次他的手掌都温热逼人,这次却这么冷,这么冰。
  他只是找寻一个温暖的地方,就将大手留在她的胸前,她却内心还是有些战战兢兢,等了许久,直到听到他的呼吸变得均匀,才卸下心口的大石。
  这一夜,终于熬过去了。
  。。。。。

055 你就这么不要脸
  琥珀起的比南烈羲早一些,她洗漱完整,换上干净衣裳,不多久便有丫鬟在外叩门,她打开门,接过金盆热水,等待他的清醒。
  他起身,她取来白色里衣和墨蓝色朝服,替他更衣。
  齐柬进来的时候,她更替南烈羲系着黑色云纹腰带,动作已然熟练,南烈羲低头看她,她天性聪慧,原本养尊处优,却没有让她显露半分娇气。
  “爷,有消息说,睿王爷明日就要去西关上任。”齐柬面无表情地说道。
  “西关是个烫手山芋,他想要拿下,可不是容易的。”南烈羲闻言,衣袖一挥,笑了笑,嗓音冷到了极点。
  琥珀眼眸一沉,这西关据说是南烈羲管辖的范畴,这朝廷想必不愿让南烈羲再多一部分兵权,才收了回去。
  她神色不变,替他扣好每一颗墨色盘扣,就在这时,南烈羲无声冷笑,说的不屑一顾。“他倒想做赵匡胤,杯酒释兵权?”
  她的手,微微顿了顿,原来是轩辕睿的主意,皇帝将西关守卫大将军的名号赐给轩辕睿,削弱了南烈羲想要扩大的兵权,那这两人的怨恨芥蒂,就更深了。
  南烈羲察觉的到她的沉默,冷眼看着她,她突然双手一颤,察觉的到他的视线渐渐变冷,自然不敢怠慢,抬起头来。
  “那个人的欲望,可一点不比本王小呢。”
  琥珀微微蹙眉,他太高大,她必须踮起脚尖,伸长了双手,才勉强够得着他喉咙下的第一颗盘扣,正在她全神贯注的时候,他突地逼近,硬硬的胸膛撞上她的身体,她一个不稳,就要往后退后几步。
  他黑眸一沉,长臂一伸,身手很快,手掌揽过了她的腰际,她的一声低呼还来不及出口,他已然稳住她的身体。
  他们两个人贴的好近,他只靠一只有力右臂就给予她支撑的力气,让她不至于狼狈跌倒,丢人现眼。
  她就像是悬空的浮云,被他扶住的瞬间,心底却传来一道诡异的情绪。
  因为轩辕睿夺了理应属于他的西关,所以他才想要娶她,待真相大白的时候,让轩辕睿后悔痛苦?他打的是这个主意吧。琥珀微微眯起眼眸,那浅棕色的眸子在光影照耀之下掩饰了原本的惊艳美丽,她扶住他的坚实手臂,默默直起来微弯的身子。
  “小心点。”他无情的薄唇微微上扬,勾勒出类似笑容的弧度,他的手掌依旧搁在她的细腰上。
  琥珀突然觉得他的笑容太过刺眼,却还是微微欠了个身,柔声回答。“多谢王爷。”
  南烈羲松开了手掌,别过身去,自己扣住领口的盘扣,淡淡丢了句。“可别摔断了腿,误了成亲的日子。”
  琥珀跟随他到了门口,直到目送着他跟齐柬一同离开庭院,才松了口气。
  黄昏时分,丰棠殿的宫女们点上一盏盏美轮美奂的宫灯,在两旁的长台上铺上金色丝绸,整齐有序地将一道道精致餐点呈上,摆放好,说是膳食,更像是美丽的装饰物。宫人在两旁挂上紫色帐幔,抬来四角花架,将一座座盆景放上去,为萧索的冬日,增添几分春意。
  夜色将至,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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