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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童妃-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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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朝着她走向前去,他们之间原本就只有两步的距离,他长腿一迈,就像是围墙一般堵在她的面前,突如其来的紧张窒息感觉,又紧紧包围着琥珀。她的双手一抖,不进反退,只有拉开一段距离,她才觉得自己是安全的。
  谢。
  她对自己说过这个字吗?
  南烈羲拧着俊眉,淡淡打量着她眼底的戒备,不禁陷入遥远的回忆之内。她谢自己什么?谢他出手相助,免得她娇弱的身子摔下地面,又要好好养伤?
  他长臂一伸,轻轻挑起她的尖下巴,动作虽然轻佻,表情却是带着几分凝重。“你不是恨本王吗?”
  琥珀眼眸一闪,眼底的颜色,渐渐变深了。她没有迎上他的眼神,默然不语的表情,却让南烈羲的表情,更加难看。
  因为,她的眼神,已然默认,不需要更多的话语。
  她若说不恨,也显得矫情吧。琥珀这般想着,内心的起伏,却更好地掩藏起来,如今她要依赖韩王的时间很长,她没必要总是跟他对峙,即便她跟他的恩怨也不少,但轻重缓急,她还是要分清楚的。
  他暗暗弯下腰,手掌覆在她纤细的肩头,黑眸冷沉,深不可测,不疾不徐地问了句:“对恨的人,也可以说感谢,是真心话吗?”
  琥珀笑而不语,她是分的很清楚的女子,就事论事,没必要总是表现出冷漠清高的样子。至少,她上官琥珀,比南烈羲要有礼貌。
  她并没有急着回答他的疑问,却是话锋一转,眼底浮现些许淡淡微笑,挽唇说道。“王爷真是个奇怪的人。”
  “奇怪?”他冷哼一声,黑眸之内闪过的颜色,显出不屑一顾的天性凉薄。
  琥珀眼眸一闪,眼底闪动着女子的慧黠和灵动,那一双琥珀色大眼,却是生出更多漂亮的光辉。她的笑意,在小脸上更浓了,抬着螓首,仰着观望这个俊美如斯的男子。“你可以按住我的手,不顾当时的我神志不清,虚弱无力,任由我痛哭哀嚎也要亲手惩罚我。如今我明明摔倒的样子有多可笑,你即便看到也可以袖手旁观,无动于衷,为何要出手接住我呢?”
  “本王怕你摔下——”他的俊颜,突然逼近她的小脸,将明媚阳光都挡住,在琥珀的眼底,仿佛顿时天暗了些。他扬起性感又无情的薄唇,笑意带着些许魅惑,又有些许戏谑的散漫调侃,不过嗓音却依旧低沉,像是一坛陈年美酒。他顿了顿,吊足了胃口,才揭开谜底。“毁掉我好几株天价牡丹。”
  琥珀闻言,顿时小脸上血色全无,猝然掉转过头去。果不其然,那花圃中央,栽种了好些牡丹花,她若是摔下来,不只是自己摔得严重,这些牡丹想必也要被自己砸的稀巴烂。不过,即便如此,她没想过,自己居然还不如几朵牡丹花,他何必总是强调自己的卑微低贱?!
  她的一丝丝窘迫,即便压抑着,南烈羲目光如炬,还是一眼看出来。
  她有些不堪重负,再度退后两步,点头,宛若喃喃自语:“是啊,王爷怎么会这么好心呢?这可不像你。”
  “本王对你太好了吧。你提醒了我,以后有人有床不睡,不如每天在石凳上过夜,也省的麻烦。”南烈羲微微眯起眼眸,像是将她眼底的困窘收入眼底,还留着力气跟她周旋说笑,不过却是字字伤人。
  她不怒不闹,他不过是调笑讽刺,她说不顺耳,却也见怪不怪了。她原本就不沉迷男子的甜言蜜语,而南烈羲却是个天生不会甜言蜜语的无心男子,他口中说出来的话,不是沾了蜂蜜,却是抹了毒淬。
  她等待了许久,才盈盈走上前去,挤出一抹淡淡微笑,压低声音问了句:“王爷,今日我可以出去一趟么?”
  “去哪。”
  他丢下两个字,继续往前走,琥珀有些不安,他长腿走的太快,她只能在身后跟着,眼看着他走入房间,她稍稍踟蹰之后,还是硬着头皮紧跟其后。
  “我只是想随便走走。”她有些尴尬,若是她太过紧张,自然会让南烈羲怀疑她的动机,她只能噙着笑容,缓缓开口,说的力不从心。
  他袍袖一挥,坐了下来,说的话更是冷淡,俊眉一挑,他瞥了她一眼:“韩王府还不够大?你想随便走走,把韩王府绕一圈就好。”在他看来,似乎她要出去的理由,就是无事生非,无理取闹和百无聊赖。
  “王爷,我半个时辰就回来不行吗?”她垂下眼眸,不禁有些失望,他的话语已然表明他的立场他的拒绝。不过她也觉得异样,以前南烈羲从不阻拦她出府,毕竟他料定了这世上,他是最好的主顾,能收容她,也能保护她的安全,更能帮助她调查真相。
  她即便不甘不愿,却还能指望别的什么人呢?所以他更加笃定,她就像是清晨飞出去的麻雀,到了一定的时间,总会回巢的。
  “你要买什么,让丫鬟出去。”
  闻到此处,她的眉头,蹙的更紧了。她想要出去见陈师傅,前两天身体实在不适,自顾不暇,今日总算恢复了点力气,南烈羲却又提前回来了。
  她的计划,实在是不太顺遂。
  她的不安南烈羲看在眼底,见她说不出话,更是毁掉她的念头。他的黑眸深沉,脸色的变化,显得微妙。“没有一定要出去不可的理由,就在府里好好呆着。”
  她可不能,让南烈羲知晓,她暗自在打着这个主意。
  “不用了”她轻轻溢出这三个字,只能作罢,心里却在暗暗祈祷,但愿明日再找个时机出去,也是一样。
  她默默走到桌前,替他倒茶,南烈羲望着她的双手,她总是习惯带着皮质护手,掩盖那密密麻麻的细小疤痕。她的右手腕擎着有几分重量的茶壶,还是没稳定的力道,微微发抖,显得过分羸弱。
  她的右手,这辈子比左手失了三分力气,也是他造成的,她就算多想报仇,也绝非练武的苗子。
  “你跟楚炎什么关系?”
  琥珀蓦地身子一僵,茶水斜了几分,溢出茶杯,流淌在桌面上,她有些手忙脚乱,放下茶壶,拿起手边丝帕擦拭那茶水。一看那茶水淌下,落于南烈羲的朝服上面,在他的腿间留下几滴水渍。
  知道南烈羲极爱干净,自己惊慌之下失了分寸,他待会儿又要冷眼嘲讽。琥珀不假思索,半跪着将丝帕擦拭着他腿上的水迹,急急忙忙想要收拾残局。
  南烈羲望着半跪在自己身前的少女,她向前倾斜着身子,将螓首低的很低,双手忙不迭在他的身上擦拭,她太过青涩,又太莽撞,那小手带着柔软丝帕,不经意拂过他的腿间——他的俊脸铁青,几乎要勃然大怒,这丫头居然不懂她若有若无的触碰,已经算是挑动男子的动作。
  她还是那么天真,以为男人跟女人一样?!
  男人是野兽,不是吗?
  他蓦地拉开她的手,直直站起身来,径自脱下朝服,往桌上一扔,命令道。“拿去洗。”
  琥珀隐约觉得南烈羲似乎在生气,但似乎又不止如此,他的情绪复杂的无法辨明,就像是海水,深沉的不可丈量。她愣了愣,直直望入那一双幽深的眼眸之内,仿佛体内的心神,也要瞬间被吸入。
  她紧紧咬着唇,暗暗捏紧那块帕子,抱着朝服就要走出门去,却被南烈羲喊住,停在半路。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漠然,似乎还在压抑怒气,紧绷着下颚,他的俊颜覆上一层寒冰。“先回答我的问题。”
  他问的,实在太突兀。
  不过,她更讶异的是,他居然这么快就知道了。
  这个男人,太不好惹,她跟楚炎在府内相遇的几次,明明身边都没有闲杂人等,这样的风声风雨,又是如何传入南烈羲耳朵里的?那么,又传入了几成?
  他不过是问了一句,她不必阵脚大乱,全盘托出,毕竟他知道的,或许没有全部那么完整。
  南烈羲只着白色里衣,那纯白的颜色映衬着俊眉黑眸,却是有种别样的意味。他走到琥珀的面前,逼视着她的眼眸,质问道。“有人跟我说,你似乎认识楚炎。”
  琥珀平复内心的忐忑,绽放唇边的笑容,笑了笑,说的不容置疑的从容。“以前在食客的大院子里碰到过一回,的确是认识的。”
  “仅此而已?”他淡淡睇着她,仿佛要从她的脸上表情,看出些许眉目来。
  “王爷在怀疑什么?”琥珀笑意不减,因为笑容的关系,她在此刻看起来温柔和顺,娇俏容颜多少显得可爱迷人。
  南烈羲似乎相信了她的话,也不再挖掘更深,他的目光从她的身上游走,冷淡至极地丢下四个字。“离他远点。”
  “为什么?”琥珀眼波一闪,有些心急,追问了句,难道南烈羲察觉了什么?
  似乎她的话,是可笑的笑话,他却是冷笑出声,说话的口吻是理所应当的傲慢逼人。“需要理由吗?你如今是韩王妃,跟任何男人,都不该多言,更不该有多余的动作。”
  琥珀心头一重,脸色有些难堪,抱着朝服的双手,紧了紧。她越来越看不透南烈羲,也不知道,他知道是否他表现出来的而已。他是警告,还是暗示,她一刹那之间,都分不清楚。
  他回过头去,丢下最后一句,语气有些不耐:“这些规矩,还用得着本王来教你吗?”
  那是一种,被人戳着脊梁骨的,冷意。
  琥珀却是不曾反驳,笑着退出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她恨不得将手中的朝服,丢在地上狠狠踩几脚才泄恨,不过理智提醒她,她决不能冲动行事。
  今日,南烈羲又教会了她一个道理。
  韩王府,即便可以保住外界对她的伤害,主人始终都是南烈羲,她美名其曰是王府的女主人,不过毫无一分实权,身边也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心腹。这府内的每一个人,都是站在他那一边的,这里每个角落,或许都藏着他的眼线,她在何地何时做了何事,怎么可能瞒得住南烈羲?!
  往后的日子里,她要更加谨慎小心。
  翌日。
  等南烈羲坐入轿子,离开韩王府赶赴皇宫,琥珀很快就走出正门。她依旧带着玉儿,因为上回让人后怕的教训,玉儿也紧张许多,总是粘着自己,不敢离开一步。
  琥珀尽管不愿带玉儿同行,不过她若是单独出去,自然有人出来阻拦,她伪装的越是自然,越是没有人怀疑她的目的。
  一路上,她左顾右盼,去了好几家铺子,买了些女儿家通常感兴趣的玩意儿和胭脂水粉,也送了玉儿一盒当做礼物,丫头明明年纪比琥珀大了几岁,偏偏毫无城府,收了礼物笑了半天。
  很快,玉儿就捧了好几盒物什,琥珀神色自如地朝前走去,走到半路,才低呼一声,有些着急。“玉儿,帮我去取一些药。”
  “王妃病了么?那要看大夫啊。”玉儿果真急的涨红了脸,淡色眉毛皱成一团。
  “是老毛病,夜里总是咳嗽,也不碍事,不如你帮我去买一些中药制成的药糖,每日含着,总要好些。”琥珀从玉儿手中接下那些礼盒,顺势走入一旁的茶馆,放置在桌面上,神色从容。“刚才经过药铺的时候才想起,你就这么跟他说,大夫就会拿给你的。”
  “喔,王妃,要买多少?”玉儿望向那不远处的药铺,果然看到了招牌,有些信了。
  琥珀神色不乱,眼眸清明,“一钱。”
  玉儿点点头,“我马上就去。”
  琥珀微微一笑,坐在桌边,柔声笑道。“我在这里喝杯茶,你不必心急。”
  话音未落,琥珀朝着小二招招手,点了一壶茶和两份点心。玉儿有些不放心,走了两步,回过头去看看,琥珀正安静地品茗,用着点心。玉儿终于安心了,疾步走向前去,毕竟主子生病,让她很难怀疑是假话。
  直到玉儿的身影,已经全部融入了人流之中,琥珀才蓦地站起身来,眼神一暗再暗,猝然身子一闪,走出茶馆。
  对不住了,玉儿,我尽快回来,决不让你受累。
  幸好她还记得陈师傅的别院,琥珀一路小跑,不顾周遭旁人的诧异眼神,穿过两条巷子,才到达那住所。
  以前她总是嫌弃师傅的别院离自己家太远,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往来很不方便,总是要为了应付爷爷考试的时候才来他的别院暂住几日,她实在庆幸一只手也数的出来的次数,却让她记住了这个地方。
  门,却是紧紧关着。陈师傅为人古板,也有些独善其身的清冷个性,所以这别院选的有些偏僻,周遭不远处有几个村舍之外,再无多余人家。
  琥珀轻轻叩了叩门,却是迟迟回应,她大着胆子,用力叩门,她觉得自己所剩时间不多,所以在等待的时候,更加心急如焚。
  她不是错觉吧。
  琥珀询问自己,她居然隐约听到了,里面传出脚步声?
  那一刻,她好紧张,又有些兴奋,至少里面有人不是吗?
  “谁啊。”里面的人一边走来,一边重重咳嗽着,仿佛正感染着风寒,脚步也显得更加拖沓缓慢。
  琥珀跺着脚,不自觉地紧握双拳,不断地往后望,生怕玉儿追来,坏了她的事。
  门,终于开了。
  一个约莫半百的男人探出头来,他头发发白,一身青色布衣,方脸浓眉,身材瘦长,多少带着些读书人的儒雅气质。
  他的视线,锁在这紫衣少女的身上,灰暗的眼眸定了许久,有些迟疑,似乎不敢认她一般。
  琥珀的心里发酸,却一把抓住他的手,激动的带着哭腔,“陈师傅,是我啊!”
  他又咳了两声,倒是再度抬起眼来看她,这个少女比起四个月以前,身高似乎抽高了一些,身子纤细,连脸蛋都蜕变成女子的精巧,少了一半少女的稚气。
  不过怎么变,他还是认得出来的,特别是那双捣蛋的时候就异样发光发亮的眼眸,谁又能生出一双一模一样的眸子呢?
  他的脸上没有多余的笑容,原本就是一副老古板的面孔,不冷不热地问了句。“啊,是小丫头你啊,怎么有空来看师傅了?”
  “师傅我”她顿了顿,几乎说不下去,她遭遇的太多太多,从头开始讲,是否可以漏掉哪一段?!
  “我听说了,上官家发生的事。不过好在你跟睿王爷之间的婚约还在,你也是王妃了,你往后就好好生活便是,过去的总是牵念着也无济于事。”
  他认得出她,但他以为自己就是睿王妃,琥珀的心,又凉了一分。
  “陈师傅,上官家好冤枉,我爷爷他,死不瞑目——”她梗着喉咙,心口满是酸涩苦痛,这一句话未曾说完,她的双手无力滑下陈师傅的衣袖,居然就这么,生生跪在他的门前。
  陈师傅的脸色一变,即便以前她只是个宰相府的丫头片子,他也受不起她的跪拜,更别提她如今光鲜亮丽,已然是一国王妃!他是读书人,对这些礼仪身份,更是在意,绝不敢逾越等级。
  即便他曾经教过她几年书,也受不起她行的大礼。
  “快起来,有什么话,进屋说!”隐约察觉的到,上官琥珀未曾说出口的太多太多,事态严重,陈师傅急急忙忙拉起她,关上门。
  “小王妃你也不要再伤心了,遇到贼人也是意外,谁都不想——”陈师傅领着琥珀走近大堂,一路安慰着。
  “我不是睿王妃。”琥珀蓦地停下脚步,脸色苍白如雪,她望着陈师傅诧异的面孔,笑意瞬间变冷。“还有,我爷爷也不是被贼人所害。”
  。。。。。。。。。

066 发誓不纠缠你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师傅蓦地从座位上站起,许是受了惊,面色一红,更是连连咳嗽起来。
  琥珀的眼底是满满的阴霾,原本清朗的眼神,消失彻底,她的这一句话,近乎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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