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调查-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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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子是要脱下来换掉。林熠发现自己移不开盯着那片肌肤的视线，并且下意识地做了吞咽动作的时候，已经晚了，被古斯塔夫抓个正着。
　　他笑得异常灿烂地说：“我不介意你欣赏。不过摄氏5度的户外显然不适宜研究人体。我们可以回酒店继续。”
　　林熠猛地转过身，无视自己发烫的脸颊换了个话题。“你就这么扔了那辆玛莎拉蒂？”
　　“你很喜欢？”
　　“当然不”意识到自己声音有些大，林熠减小音量，“你该庆幸那不是一辆塞尔比（500万欧元的跑车）。”
　　“你要是喜欢我可以买一辆塞尔比。”
　　“我喜欢看到你消失。”耳边传来压抑的笑声，林熠果断决定无视。在一个homo，在一个纯0面前展示胸肌什么的……
　　说话间，小船开到了岸边，几个人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房车。车里温度刚好，窗帘已经拉上，在冰水里浸了一下之后，这里好像天堂。刚才在船上只是简单的擦了擦。在房车里总算可以把一身湿衣服换下来。卡尔自然把一切准备好了，只不过林熠看着那个明显不是自己size的内裤，心想，欧洲人和亚洲人还是有差异的。这大概是古斯塔夫的size吧……
　　像烫手山芋一样把它扔了出去，林熠决定还是穿自己的好，尽管它湿透了。

　　古斯塔夫坦白（调整）

　　房车很快回到了Astoria　Rocco　Forte，林熠换了衣服，去找古斯塔夫。
　　古斯塔夫正在挑选碟片，最终他找了一首小夜曲的专辑。“是白狐还是外星人？”林熠自顾自地从吧台里拿了一瓶百利甜出来，又弯下身子找脱脂奶和冰块。“怎么不说话？”当他提着冰桶起身的时候问。古斯塔夫走过来，接过冰桶冰钳，用打碎器把冰打碎。合上百利甜和牛奶都倒进蛋奶酒杯，递给林熠。
　　“不愿意说算了。”林熠接过杯子，加了碎冰的酒在口中有一种细碎的针扎的感觉，还不错。
　　古斯塔夫又拿了两个低杯，放上大块的冰块倒上酒，自己拿了一杯，又递给林熠一杯。“先说说你在米格耶夫少校家看到了什么？”
　　“没什么，不是自杀，是他杀。客厅地上的地毯留有血迹，和尸体留下的血迹大概是一个时候落下的。要么屋里有第三个人，要么进屋里的警察留下的。”林熠一耸肩，“我估计俄罗斯的警方不会没有这点专业素养。”
　　两人一阵沉默。
　　“你想问我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古斯塔夫说，“是。我有些怀疑，不过还需要确认。”他拿起杯子示意林熠碰杯，可是没有得到回应。
　　“于是就找上了我？”林熠拿起杯子摇晃着，“我还真是贱命。不过我现在任务也完成了，你结账吧，打到美林银行的账户就行，不知道就问answers的结算部。”林熠放下一口没喝的酒，从吧凳上下来。
　　古斯塔夫似乎一点也不着急，等林熠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淡然开口：“你真的想离开吗？在还没有一个结果的时候。”
　　“我以为我已经得到了一个很好的结果。”
　　“是吗？”古斯塔夫嘴角轻扬，“知道我为什么在answers那么多的调查员里选了你吗？answers的调查员每个人都有特长，有精通易容的，有擅长跟踪的，有熟悉枪械的，只有你，没有任何特长。”
　　听到这里，林熠转回身，看着古斯塔夫，见他的笑容更明显了，似乎连眼睛里都含了笑意。
　　“我很好奇，answers不会留没有用的人。于是我查了你们的记录，发现你竟是answers里任务成功率最高的一个。这很奇怪不是吗？于是我又多做了一些调查。在确定危险的时候，一般answers的人员通常会放弃任务，而你不会，你刻意的把自己置身于那种濒死的感觉。”他斩钉截铁地说：“你享受它。”
　　古斯塔夫又给自己到了一杯酒，“现在一个进入俄罗斯或者说世界上最危险的黑手党的老巢的机会摆在那里，你经受得住这样的诱惑？”他的眼中闪现出可以说是危险的精光，嘴角依旧挂着笑意。
　　林熠站在门口整整三秒，然后他快步回到吧台，把自己那杯酒一气灌入喉咙，辛辣感瞬间溢满喉管。放下杯子，他一把抓过古斯塔夫的衣领，拉近两人的距离，直至两个人的鼻子几乎碰上。四目相对，林熠定定看着古斯塔夫瞳孔里自己的身影，“你说得对，我喜欢濒死的感觉，可是我不喜欢死。所以要是真有危险，我一定拿你当盾牌挡在前面。”
　　“这么说我们可以继续旅行了？”古斯塔夫一点也没有生气，他用自己低沉的声线进一步迷惑着林熠。
　　“可以这么说。”林熠放开他。“现在我们可以讨论一下下一步做什么。”
　　古斯塔夫摇摇头，“我认为我们应该首先共进晚餐。然后我会如实的告诉你这些是怎么回事，再然后我们可以在夜晚朦胧的月光下讨论一下我们下一步的计划。”
　　“不用了，我叫客房服务。”林熠这次真的直接走出房间，出了房门都可以听到身后那拼命压抑的笑声。
　　晚餐过后，卡尔来敲林熠的房门。“林先生，您休息好了吗？公爵大人请您去书房，如若方便请随我来。”
　　林熠看见挂在门口的外衣，考虑了一下还是拿上了。万一那个人真的想到室外看看月亮，这个季节，圣彼得堡的晚上还是很冷的。
　　“晚上好。”林熠进屋的时候古斯塔夫正站在落地窗前，端着一杯葡萄酒，对月独酌。他们定的是Rocco　Forte　Astoria　Hotel的大使套房，装修奢华精致。而古斯塔夫又用自己的收藏将这里装饰一新。波西米亚的手工羊毛毯，价值连城的油画，甚至四万一盏的水晶吊灯都是新换的。
　　“今天月亮还不错，可惜有一点云。”
　　“我不是来听你作诗的，如果有感而发请找卡尔帮你记下来，要是出版了诗集，不用送我了，我英语不好，也不会其他语言。”
　　古斯塔夫将视线从月亮上转回来，示意林熠自己到沙发上找个舒服的位置。“好吧，我们来说一说将我们两个联系起来的这件事情。”他自己也坐下，“你听说过蜥蜴吗？南美的‘蜥蜴’。”
　　显然古斯塔夫说的这个蜥蜴不是南美的一种动物，碰巧林熠又知道，这个所谓的“蜥蜴”指的是统治着近一半南美毒品市场的波利维亚裔毒枭。林熠对他了解并不多，只知道这个绰号来源于他的所谓“自裁”。国际刑警几次抓到他最后都变成他的下属，特别是一些很高级别的人物顶罪。
　　“我们不是要找俄罗斯黑手党吗，怎么跑去南美了？”林熠问。事情越来越复杂，而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
　　“‘蜥蜴’上一年冬天和我达成了一笔军火交易的意向，不过圣诞假期刚过，我就得到消息，这笔买卖归了白狐。”古斯塔夫一笑，很是温和有礼，“你可以想象，我很生气。不过二月份的时候，事情出了变故。白狐交不出商品可已经收了钱。”
　　“停，让我来猜一猜。”林亦制止他，“白狐没有货物是因为他在军队里的人没能把东西弄出来，所以这些没有‘完成任务’的人就被杀了？”
　　“啪啪，”古斯塔夫给林熠鼓掌，“猜对了很多，只差了一点。人不是白狐杀的，是蜥蜴。”他又补充道，“还是亲自动的手。”
　　“所以才有的教皇的那件事？”一瞬间所有的谜题都解开了。白狐在答应交货的时间内没有拿到货物，‘蜥蜴’拿不到货物恼羞成怒，便杀了坏了事的俄罗斯官员。但是他被俄罗斯警方盯上了，为此他必须在国际刑警掌握足够的证据之前拿到外交豁免，离开俄罗斯。正巧教皇内侍来圣彼得堡参观，于是他们绑架了他，试图胁迫教皇颁布神职人员外交豁免。事情到底成功还是失败林熠不知道，不过他相信古斯塔夫有这样的能力阻止这件事的发生。后来被杀的俄罗斯军方官员大概是为了灭口。
　　安排的多么精妙，只是……“是你安排的这一切吗？”林熠问，面前的这个男人究竟有多深的心机、多大的能量，他不清楚，所以古斯塔夫在他心里异常强大。“安排白狐在俄罗斯军方的线人无法交货，是不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同时报复了白狐抢走生意和蜥蜴撕毁合同。”
　　“你觉得我有这么大的本事？”古斯塔夫问，“我也希望，可惜不是我，这是天意。”
　　林熠斜睨他一眼，“军火走私行当里也有他的规矩。虽然我不清楚具体的条款，但是抢生意一定不在欢迎的行为里面。”
　　古斯塔夫微微前倾身体，“你若希望多了解我一些，我会很配合的。”
　　“谢谢，不必了。”林熠断然拒绝。参与到军火商的斗争中是危险的，尤其是还要牵扯到毒枭。我喜欢冒险，可是不嫌自己命长，林熠想。
　　古斯塔夫从酒柜里取了一瓶已经开封的葡萄酒，给林熠倒了一杯，又拿起自己的杯子轻轻晃动，价值连城的水晶灯将柔和的光线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使得他更有一种艺术品的气质。林熠发现自己走神，拿起酒杯掩饰自己的失态，“下一步呢，你想做什么，找白狐算账？”
　　“味道如何？”古斯塔夫看着手中晃动的杯子，“不用急着喝，让酒液充分暴露在空气中味道会更好。”他的眼光有些迷离，不似平常般锐利。
　　林熠觉得自己似乎又要被牵着鼻子走，赶忙生硬的打破这有一点暧昧的气氛。“答案呢？你要干什么。”
　　“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去见见蜥蜴。”古斯塔夫似乎还在留恋刚才的氛围，用吟诵诗句的节奏回答林熠，只是这内容和优美一点也搭不上关系。
　　见蜥蜴？林熠脑子里出现南美洲的地图，一个巨大的巴西和相邻的一圈国家。其次便是足球，桑巴以及大麻和可卡因。反正没有他感兴趣的。于是懒懒地说到：“我对南美洲没兴趣，而且我们两个只身闯进毒枭的地盘有去无回。你自己去吧我就不陪同了。”说完放下酒杯利落地起身。
　　“为什么是南美？”古斯塔夫轻笑出来，似乎林熠真的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情。“据我所知他现在不是在意大利就是在西班牙。走吧，让我们离开这个寒冷的地方，去感受一下欧洲时尚和艺术。”

　　陌生人的来信（补图）

　　很多人都知道巴黎是浪漫艺术之都，可是如果要在欧洲找一座最具磅礴的文化艺术气息的城市，毫无疑问是罗马。正如爱伦坡所言：光荣属于希腊，伟大属于罗马。这里是地中海文明的发源地，古罗马人留下的文学、建筑、雕刻始终是艺术家们朝拜的对象。嵌于其中的梵蒂冈更是一座价值连城的是宝库。不过，如果你要是问林熠对于意大利这座古城的印象……“他们就不能穿上衣服吗？！”林熠指着街上一组喷泉问道。
　　“这是一种文化的象征。”古斯塔夫赞美道，“你也不可能让雕塑穿上衣服吧。”此时他们正经过纳沃纳广场上的莫罗喷泉。
　　“好吧，那那些人为什么不能穿上衣服？”
　　古斯塔夫顺着林熠的手指一看，一些行为艺术者打扮成古罗马士兵的样子，举着剑和矛走在街上。他们只是披了一块亚麻布，半个胸膛露在外面，当然包括某点……
　　“大概是为了更像他们塑造的那些形象。”古斯塔夫一耸肩膀。
　　联想到意大利国家足球队曾拍摄过内裤广告，林熠静默了，大概意大利人就是这么，呃，奔放吧。
　　两个人入住的Bernini　Bristol酒店位于市中心，离罗马市内的主要景点都不远。其实这样说有一些不妥，在罗马城，各种废墟、遗迹其实并不比收取门票的景点少多少韵味，不过气势上是差了一些。
　　林熠问过古斯塔夫是否知道怎么找到“蜥蜴”，毕竟处在国际刑警的监控之下，这位叱咤南美白三角（南美洲五国（哥伦比亚、波利维亚、秘鲁、墨西哥和牙买加）有“第三毒源”之称，它是继亚洲“金三角”、“金新月”之后，新兴的世界第三毒品基地。其中又因哥伦比亚、波利维亚和秘鲁三国生产的可卡因几乎垄断了全美国的毒品市场，所以又有“白三角”之称）的
　　当林熠等不及去找古斯塔夫的时候，后者正在看一份标注英语和意大利语的城市旅游手册。迎接林熠的是灿烂的微笑和热情地邀请：“你有没有兴趣去看看古罗马的斗兽场？”
　　“我们两个好像不是来旅行的。”林熠嘴角抽搐，从圣彼得堡的行程开始，他就意识到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是个错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想法越来越明显。
　　敲门声响起。“进来吧。”古斯塔夫放下手里的手册，转而面向林熠。卡尔托着一个银色托盘进来，在旁边站定。只听古斯塔夫说：“我今天收到一封信。”卡尔上前把托盘里的信递给林熠。信封用的是较厚的卡纸，封口处没有粘上。林熠拿起来看了一下，没有署名，甚至没有收信人。里面是一张字条。
　　亲爱的朋友古斯塔夫公爵，我目前的处境十分危险，极需您的帮助，看在我们曾经并且会持续下去的合作关系上，请到圆形竞技场来。
　　内容一目了然，林熠注意起字条的书写。书写对于判断一个人的性格有很大帮助。字条上有一处涂改，此人英文应该不好。字形散乱，书写不规范，且字间距一会儿稀疏一会紧凑，显然这个人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性格散漫。从力度看这个人应该是男性。
　　“你准备去见这个男人？”林熠将字条和信封递给古斯塔夫。
　　“男人？”古斯塔夫接过，轻轻一笑，“这是位女士。虽然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和我们开个小玩笑。”
　　女士？林熠还真没看出来那里显示出这是一位女士。古斯塔夫的“朋友”里应该不会有从事体力劳动的的女人吧。
　　“不如我们打个赌？”古斯塔夫凑近林熠，“输的人喝掉一整瓶我们从圣彼得堡带回来的伏特加。”
　　林熠推开靠近自己的人，“你还带了这种东西？好，我们赌。”
　　古罗马斗兽场遗址位于意大利首都罗马市中心，它在威尼斯广场的南面，古罗马市场附近。从外观上看，它呈正圆形；俯瞰时，它是椭圆形的。它的占地面积约2万平方米，高四层，可以容纳近九万人数的观众。是罗马最富盛名的建筑。
　　在罗马这样一个遗迹面积占了城市百分之四十的地方，游览路线的选择也有些门道。古斯塔夫自愿当起导游，选定了如下的路线。沿着西斯蒂纳街走，到圣·玛丽亚教堂向右转，顺着乌巴那街和圣·彼得街折入文卡利街，到了文卡利街，游客们就会发现他们已正对着斗兽场了。
　　“罗马诞生于矛与剑，血与火之中，无数艰苦卓绝的征战和你死我活的权利倾轧伴随着它的繁荣与发达。”古斯塔夫在沿着竞技场外围环绕的时候一面端详着石柱一面感叹。“通过血腥的表演，人们重温罗马帝国征服世界的辉煌。”
　　林熠对于艺术品鉴赏力有限，他此时的精力又更多的放在了那封信上。现在是上午十点半，亚洲的、欧洲的几个旅行团和零星的游客也在斗兽场内参观。虽然不是十分热闹但是也算人头攒动。从底部向上望，竞技场的半径逐渐扩大，愈发让人感觉到自己的渺小。林熠注意着身边的人，想看看有没有人注意着自己和古斯塔夫，然而此时在竞技场里的似乎都是普通的游客。
　　“你要是想找一个地方密谈会选哪里？”林熠问走在前面的古斯塔夫。
　　古斯塔夫放慢了脚步，指着地下的一个个小隔间，“那里是豢养从各地猎捕来的野兽和奴隶的地方。今天应当有古代斗兽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