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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压寨夫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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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的,说起来就让蒋老爹窝火。
这老大竟干起了农庄,那以前只是后山的一个小菜园,这蒋家寨日常的吃用也都靠了他,这个蒋老爹也就无话可说了。
老二和老五都是女娃子,用将老爹的话就是,娘儿们还是生娃的好。而且两个女娃的女婿也都是上一代自己兄弟的儿子,这二女婿管理着蒋家寨名下的赌坊,而老五女婿是当地的户籍官。
至于老三,开个当铺,也算是蒋家寨做大之后的产业之一。但却是个闷葫芦,一个棒子打不出一个响屁,这点让蒋老爹很介意,这山贼也得有个气势吧!喊喊口号示示威什么的还是必要的。
到了老四就更别提了,这山贼的儿子竟然是个秀才,这是家门不幸还是祖上积德?
就在蒋老爹要死心的时候,终于发现自己家的老六性子像自己,够刚烈,够火气!是继承衣钵的不二人选。就是脸……不过,蓄了胡子也就成了。
蒋家寨所在敖佳山地处于青、隶、中三州交汇处,且毗邻夙京,又倚靠萧水,是各州上夙京必经之地,所以说这蒋家寨所在之地是个打家劫……呃,成就大业的好窝点。
虽说是山贼,但是蒋老爹也是贫苦出身,所以,这打劫也是立了规矩的。
第一,老弱病残孕,不劫。这点很重要。
第二,武林高手,不劫。咳咳,主要是打不过。
第三,清官,不劫。所以基本是打劫贪官。
第四,不劫色。主要是蒋老爹的老婆比较厉害,所以,这条必须执行。
第五,其它情况,请先参照第二条。
本来这蒋老爹是只有一身力气和胆识,要饭的过程也没像人家那么好能入个丐帮啥的。后来随着这蒋家寨的慢慢形成,蒋老爹也自己学了些功夫,后来自己的小儿子出世了,虽说蒋家寨那时候已经不缺吃穿,但是这个家业蒋老爹还是想传下去的。于是,给蒋子捷从小就请了武师傅。所以等到后来蒋老爹仙游去见自己那个巾帼不让须眉的老伴儿时,蒋子捷的功夫早已经足够能够接下这份家业了,于是蒋老爹含笑而去,临终只有一句遗嘱,就是命令蒋六此生不许刮胡子。
而要说起这颜渊和蒋六的相识,还要从两年前说起。
这天晴空万里无云,正在蒋家寨正厅中听着属下报告各项事务的蒋子捷,忽然接到山下兄弟的汇报,说是一辆马车上了山,看赶车的衣服穿的不错,而且貌似是个书生。闲了好多人的蒋六决定现下山去看看。
还是老计划,先是让人从必经之路上用石头堵了路,然后自己就领着一群兄弟上了前。
驾车的人一身玄色长衫,额发半束,一双眼睛狭长,看了自己却是没有表情,是没有任何波澜,更别提是害怕,这让蒋六觉得挺有意思的,而此人,正是颜渊。
蒋六上前大喊:“此路是我开!此树是爷栽!欲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滚开!”马车上的人声音清冷,只有简单的两个字。
“老大,你遇见个不怕死的主儿了。”一旁的毕鹏跃跃欲试的捏了捏指节。
“好,那你来吧。可别给我丢人。”说完蒋六就拎着自己的刀,坐到一旁的大石头上看起了好戏。
“你小子!快把值钱的都留下,爷爷就留下你一条命!”毕鹏手持一双板斧上前对驾车的人喊道。
“滚开!”还是冷冷的两个字,只是唇色照刚才又白了一些,竟是于脸色无二般。
“嘿!敬酒不吃吃罚酒!”毕鹏听到这人这么说,当即就抡起了板斧冲了上去,可惜人刚跑到半路忽然双手腕和左膝盖一痛,一双板斧就掉到了地上,人也半跪到了地上。
坐在旁边的蒋六刚才就看到了是赶车的那人手里掷出了三枚石子,还没等自己喊出声,毕鹏就中了招。气的蒋六也坐不住了,拿起刀提气就几个纵步来到了马车旁边。“小人,出阴招!”说完举刀就砍了过去。
“拦路抢劫的你还说别人小人?”那人表情不变,厉声说道,然后抬手从袖中飞出几只短箭,蒋六早已心下留意,一看他抬了手便举刀将那暗箭挡了去,但是却心下微谔,此人刚才只是用石子,却没用暗箭,这个人倒是有些意思。
再次刚要举刀时,蒋六耳朵一动,忽然听见那马车中似乎有人咳嗽,招式便顿了一下,然后就觉得自己的腕间一痛,差点就扔了刀,蒋六双目微眯,握紧了刀,往地上啐了一口,他大爷的,又是那招。又要上前,马车的帘子就被一只手掀起一角,蒋六看不清那人的样子,只是听那喘气声,像是重病在身。
“师叔……咳咳……发……发生何事?”车内那个人说道,声音微弱,气息不稳,看来是真的重病在身。
赶车人眉头微皱,却还是清冷的音调,“没事儿,几个山匪。感觉怎么样了?”
“我还好,师叔你……咳咳咳”最后几声变成了咳嗽声。颜渊放下帘子转头看向蒋六:“滚开!”仿佛刚才语气中的那丝情绪波动是别人听差了。
“你朋友病了?”这次蒋六却放下了刀问道。
“滚开!”回答蒋六的竟然还是那两个字。
蒋六额角的微突,他大爷的,这人是榆木么?就不会说句别的么?要不是碍于自己老爹的规矩,蒋六真想就地就砍了他的脑袋!
“既然是有病在身我们就不劫了。我们蒋家寨虽说是绿林中人,但是还是讲道义的。”说完蒋六往后退了退,“我们寨子里有大夫要不让她先给你们看看?”说完就让人把郝嫒叫了过来。
“师叔,我……我看那人并非大恶之人。咳咳……”马车内的人又说道,此时正对着马车的蒋六就看到马车内的人,那人虽说面色苍白,面容却是不俗。
“你别开口,我马上就带你离开。”颜渊只是说完一拉缰绳驾车要走。这下子蒋六的脾气就上来了,我好心好意的让你治病,你却说什么要走?这是什么?这明显就不把蒋家寨的面子放在眼中啊!蒋六拿了刀就上去拉住了那的马车的马的辔头,“你这人怎么不识好人心呢?我都说我们不打劫了!”
“放开!”颜渊狭长的眉眼中微眯,竟是有些杀气。说完就向腰上摸去,蒋六心下一惊,刚放了手就看到一个软索冲着自己面门而来,急忙举刀挡住,却被那软索的绳身绕住了刀身,而颜渊也飞身下了马车,一手持着软索的银鞭,与蒋六对峙着。手持刀的蒋六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从上面传来的内力,但是却又是时断时续,蒋六浓眉一皱,这个人竟也有伤在身!蒋六稍收内力,暗地另只手拿出一个银锭子,学着刚才颜渊的那招,但是却是直接打在颜渊的穴道上,将人给定住了。
“我们没有银两。”被点住穴的颜渊冷声说道。
蒋六一把扯下颜渊的软索,气的扔到了地上,“他大爷的,我蒋六想做回好人还这么费事儿!”走上马车前看着马车里的人就要下来,连声喊道:“得了!你这身板就别折腾了,我都说了不打劫了!”回头又对着刚到的郝嫒喊道:“小嫒,过来看看他们!”
“这位壮士……咳咳……我师叔……咳……他他中了毒。”车上的人捂着胸口说道,这边刚说完那边被点了穴的人就昏倒了,这边车上的人忽然大叫一声“师叔!”,口中咳出一口鲜血也昏了过去。
蒋六快步走到倒在地上的人面前,将人抱上了马车,暗自骂道,真他大爷的不吉利,劫道劫回去两个半死不活的人,啧,其中一个还是倔脾气!看着那个先昏倒了的人面门竟隐约透出黑气,蒋六赶紧让郝嫒给他们切了脉。
郝嫒看了看那马车里的人,“这个人应该是从高处跌落,内脏虽有损,但是性命无忧,而且腿上的断骨也大致固定了。”
“这个人是中了琐魄。”给颜渊切了脉,郝嫒眉头微皱,这个毒可是剧毒,这个人能支持到现在真是不容易,然后看到腰间竟有血色,看起来应该是胡乱包扎的,刚才的蒋六光顾的打架却是没有注意这个。郝嫒拿出一颗解毒丹先给颜渊服了下去,“老大,还是快些回山寨吧,刚才他运功加速了毒在体内的循环,要是不快点就有性命之忧了。”
“快快!赶紧回寨子!”蒋六一听赶紧跳上了马车,将两个人晕倒的加上郝嫒先拉回了寨子。
苦难二人组
蒋六将人先拉回了寨子,然后就把人抬进了屋子。虽说郝嫒是医者,但是也是个云英未嫁的大姑娘,所以这包扎和接骨的事儿就交给了蒋六还有韩高。帮那个跌伤的人上了些续骨生肌的药膏后定了骨,又内服了一些散淤血理气养血的药,这个人也算是无大碍了。
倒是那中毒的人让郝嫒一阵头疼,本应是用金针走穴配上药浴熏蒸,且不说这人身上的伤,最主要的那人还昏迷着,最重要的是,这人要是药浴,就要光着,这让郝嫒一个大姑娘家可怎么办?看着郝嫒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又看到那人越加犯黑的面色,蒋六有些着急:“你倒是说话啊!再这么别扭下去,人就不用救了,直接仍后山喂狼得了!”
郝嫒委委屈屈的就把话告诉了蒋六,蒋六圆目一瞪:“这有什么难得?”说完就让郝嫒和手下煮了药浴,让郝嫒在外间候着,自己先是给那中毒的颜渊包了伤口,又用不透水的油纸将那人腰间密密匝匝的绑了几层,将人扒得只剩下底裤就放到了浴桶里,又用衣服盖住了颜渊的上身,就把郝嫒叫了进来。
郝嫒一进屋就看到自己大哥站在浴桶后用双臂卡着那人的腋下,从后面扶着他。
“喂,别愣着了,赶紧救人吧。”蒋六大喊着呆站在门口的郝嫒。
“哦哦。”郝嫒拿出金针,过了那人头颈处的大穴,慢慢的泛着绿色的药液竟是有些发黑。又让人来回换了几次的药液,直到最后用热水时,以不见黑色,人才脱了危险。又给颜渊喝了一些清毒养身的药,才算是完事儿。
“现在他体内大概毒已经排净了七成了,还好他一直运功压制着。要不是最后动气运功拼武的话,估计也不会毒发的那么快。”郝嫒心直口快的说道,说完还看了自家大哥一眼,这下子自己大哥可是触犯了家规的。
“得得,我知道了!你去歇着吧。”蒋家规矩,违背家规第一条,要试图弥补苦主的损失。
蒋六将人放到了床上,纵是他这么好体力的人也是累的一身汗了。看着那人煞白的脸色,蒋六有些讪讪,谁知道那个那么有气势的人当时竟然是有伤在身的?蒋六又给颜渊换了腰上的药,那应是短箭之类的暗器造成的,伤口不大,却是极深。蒋六上药的时候看了看颜渊精瘦的身子,摸了摸鼻子,这人,竟是比娘儿们还白。然后又给颜渊换了一身干爽的亵衣,让自己的一个手下看着,自己就回屋歇着去了。
可是今儿个兴致勃勃去打劫没打到,还惹了麻烦的蒋六爷,刚洗了个澡打算睡一会儿的时候,自己的房门就被人一脚踹了开。
“六子!听说你犯了家规?”来人一把就把刚躺下的蒋六揪了起来。
蒋六半睁着眼睛看着来人:“二姐!你干嘛!”一把揪过自己的领子,倒下准备继续睡。
“听说那人差点被你打死?你怎么还睡觉?”蒋家二姐虽说已是两个孩子的娘了,但是这火爆的脾气倒是不减。
“二姐,那人是自己受了伤,我只是点了他的穴。我倒是差点被他打死。”最后一句想起那人冲着自己不留情的袖镖还有直冲自己面门的软索,要不是那人的受了伤,估计现在受伤的就是自己了。
“不管怎么回事儿,这事儿倒是破了家里的规矩,要是传出去了,咱蒋家寨的名声可是不好了。”蒋家二姐说完就也不听蒋六的解释直接就把人拽着往外走。
“二姐……我已经让郝嫒给他治了伤了……”蒋六无奈的任蒋子怡拽着。虽然自己是山寨的大哥,但是这些哥哥姐姐却是只把自己当小弟看。
“那你也不能光睡大觉啊。我可告诉你,一会儿家里那帮人要是知道你不在那好好呆着,小心你四哥之乎者也的噎死你。”蒋子怡出口威胁道。
蒋六一想起自己的那个秀才四哥就头疼,本来自家打劫起家的,谁知道自家的四哥却是对这个极为不屑。说什么,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什么的。难道劫道就不算是道么?本来打劫个贪官,武林小卒之类的够让他念叨的了,要是知道自己破坏了家规的话,那后果……想到这儿,蒋六的脚步也加快了,虽然事情已经造成了,自己这样算不算补救?
到了那二人的养病的房间,看到住在外室的跌伤的人已经醒了,而那中了毒的人却还是昏睡着。
“谢壮士搭救。”已经醒了的人刚要起身就被蒋六按了回去。
“得!你也别壮士了。我本来就是要打劫你们,只是我们蒋家寨也是有道义的。既然你们受了伤,搭救一下,都是江湖中人,不算什么。”蒋六坐在那人身边,“你叫什么?还有那个中毒的?我记得你昏迷的时候叫他师叔?”
“我师叔怎么样了?”忽然想起自己的师叔,刚醒的人稍有血色的脸上又是一片苍白,眼底晃过一丝黯然,都是自己连累了师叔。
“喂!你别激动。他的毒已经清了大半了,现在已经死不了了。”蒋六看着那人又褪下血色的脸急忙说道。
“哦,那就好,那就好。”放心的深呼出一口气,发现手心竟是出了一层薄汗。又想起刚才的那人说出的话,还有些虚弱的深喘了一口气,淡淡启口道:“那人是我师叔,我叫洛宁,他叫颜渊。”此人正是前任魔教教主喧烨宁,但是由于自己现下身份特殊,为了掩人耳目便报了假名,至于颜渊,虽是作为魔教中的喧烨宁之前一任的副教主,但是却是连魔教中人也没有几个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更不要说江湖中的人能够得知这个名字的存在了。
“他是你师叔?”站在一旁的蒋家二姐想起之前看到那人和自家弟弟差不多年级的一张脸,插话道。
“是的。我自小身子比较弱,师父是家父为请来教习防身之术的,而师叔本就是江湖中人,所以也会一些武功。”喧烨宁这时微敛了眉,掩去了眼中的真正的神色,继续接口道:“我本是和师叔上京,但是途中遇到了歹人……”说道歹人还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蒋六,“不仅被抢了银子,我还失足掉下悬崖,还好师叔找到了刮倒树上的我,但是师叔却中了毒。”说到颜渊,喧烨宁神情有些黯然。
蒋六看到自家二姐抿着嘴偷笑的样子不自然的咳嗽了一下,“那你感觉怎么样了?”蒋六岔开了话题。要不是因为这二人已经受了伤,自己也成了那歹人了。
“我感觉好多了,谢壮士。还不知二位高姓大名。”喧烨宁苍白的脸上含着一抹浅笑,虽是虚弱至极,但是狼狈中却仍不失俊逸之色。
“我是蒋子捷。是这蒋家寨的老大,兄妹行六,你叫我六哥就成。这个是我的二姐。”蒋六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子的下巴道。
“六哥。蒋家二姐。”喧烨宁看着这人,心里暗道,虽是个莽夫,却也是性情中人,“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去看看我师叔。”想起那人的伤势,决定还是自己去看看。
其实,本来这已被魔教中人架空了的且被废了武功的喧烨宁是打算让自己师叔,也就是颜渊把自己接走,虽有那魔教中的九童暗中护送,却还是被那个人发现了。喧烨宁死都不和那个人回去,正好这个时候来接应的颜渊赶到了。颜渊虽说武功不俗,但是却也双拳难敌四手,一个不留神,身后的喧烨宁便不下心坠了涯,刚要去救人的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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