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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凭阑意-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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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报道的那天耗子说:“小菲菲,我们竟然缠缠绵绵、火树银花的混到初中了。”
耗子那没有几滴墨水的肚子里冒出这句话不知道他爸爸老刑在遥远的西部听到了会不会捶胸顿足,默默流下两行清泪。
“滚蛋”,我白了一眼一脸猥琐的耗子说道:“谁跟你缠缠绵绵,你又不是帅气的五阿哥,不要再叫我小菲菲,听上去像卫生巾似的。”
那时候正在热播还珠格格,苏有朋演的五阿哥把我迷的是昏天地暗,尤其是喜欢他那像小鹿斑比是的眼神。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也开始抗拒小菲菲这个称呼,每次都觉得自己似乎是带着翅膀的。
上课的第一天耗子就一鸣惊人的让我跟他在全学年一炮打响,那是一节历史课,那个长得像法海的老师在讲台上讲我们的祖先在猿猴时期是多么伟大,那架势就想他围着虎皮裙拿着石头块亲眼见过似的,下面的学生昏昏欲睡,东倒西歪的趴在课桌上。
就听这时,耗子回过头来对我说:“小菲菲,你看这张北京人头像复原图像不像你洗完头发的样子。”说完还冲我飞了个眼,当时我费了好大得劲才抑制住想要扣他眼睛的冲动,这一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好死得不得正巧赶上法海回身在黑板上写字,教室里没了其他的声音,他这一声全班都听见了,大家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全班的气氛像过年似的我都感觉只要给法海磕个头就能拿个大大的红包。
法海推了推巨大的黑框眼镜,指着耗子跟我说:“你们上学第一天就扰乱课堂纪律,去,到走廊反省。”
我瞪大了无辜的眼睛,冲着老师一个劲的猛眨,结果眼珠都要掉出来了也没感动法海,我只能恨恨的跟耗子一起站到走廊。
站着的时候,我看着耗子说:“死耗子你给我记住,这笔账我迟早让你还回来。”
大热的天,耗子打了个冷战,乖乖的站在我身边,屁都没敢再放一个。
就这样,应了中国那句古话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一传十十传百,全学年都知道初一四班有一个洗完头发就变身成北京人的木科菲,还都知道这么狗屁的话是从木科菲的前桌刑浩之嘴里说出来的。
一时之间我跟耗子成了风云人物,人怕出名猪怕壮,每天教室门口都有很多人脸上挂着参观化石的表情等着看我一眼,看完之后还会小声的跟旁边的同学说:“原来北京人长得跟我们差不多,就是矮点,可能是没进化好。”然后一脸满足的走了。
我承认我长得不是美若天仙,但是每个爸爸的朋友看到我都会酝酿半天说:“老木,你的女儿胖胖的很可爱。”所以我一直坚信自己是卡哇伊系的女生,这些人严重的侵犯了我的肖像权,终于那天我的小宇宙爆发了,在一群鸡婆鸡婶在门外议论纷纷的时候我冲到门口,大声的喊:“老娘长得就那么美么,一日不见让你们抓心挠肝的,回家照照镜子你们就知道自己进化的还没有我好呢,一马平川的。”
说完我就扬起我骄傲的脑袋回到班级,耗子用一种崇拜的眼光看着我,我回了他一个白眼,从那以后班级门口再也没有等着看我的人了,只是学校流传的版本是:太阳当空照的时候,木科菲变身了,全身肌肉的从班级走出来在教室外大喊一声,所有的人都吓得花容失色,拔腿就跑。
听到这个版本的时候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在他们眼中我这么卡哇伊的人就只能是怪兽了,也不知道奥特曼出现在我面前时我能不能打得过他。
最后一节课是语文课,老师提前通知要讲评上次写的作文,题目是一件什么事,一个半命题的作文,语文老师是一个大学刚毕业对教师职业充满热情的女老师,上课铃一响,她便捧着一摞作文本走进教室,眼睛像这边瞥了一下,说:“今天我们来讲评上周的作文,想必大家还都记得作文的题目,作文要求的是真情实感,写周围真实发生的事,不要编造,接下来我就读一篇刑浩之同学的作文,大家仔细听,然后挑出毛病。”
我记得耗子前几天写完这篇作文的时候颇为得意,摇头尾巴晃的在屋子里来回走,嘴里还振振有词:“小菲菲,我简直是当作家的料啊,我这篇作文鲁迅看了都会哭的。”
结果他让鲁迅哭的作文是这样写的:那是一个冬天,我妈在家发高烧,我跟老刑也就是我爸给我妈一量体温40。C,我当时就哭了这要是死了可怎么办啊,老刑背起我妈要送医院,但是外面路太滑,老刑摔了一跤,我妈也跟着摔倒了,我跑过去一看,我妈没气了,我哇哇大哭,这是来了一位好心人将我妈送进医院,到了医院我妈被推进了手术室,过了很久,医生出来说我妈没事了,我悬着的心这才咽下去。
我看着耗子很无奈的耸耸肩说:“耗子,你的创造力不光鲁迅会哭,连三毛,张爱玲都会哭的。”
耗子茫然的问我:“三毛不是流浪去了么,还会写小说?小菲菲,你看过?”
我仰天长叹:“没文化真可怕啊。”
到了放学时间,我背上小书包跟耗子挥了挥手,说:“你安心在学校继续你的创作吧,作文别写的太富有创造性,地球人理解不了。”
耗子一脸痛苦的趴在桌子上,咬着笔,我都可怜那只被耗子咬的满是牙印的圆珠笔,暗暗替它祈祷下辈子找个好主人吧。
走出教学楼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抻了个懒腰,没有耗子在耳边叽叽喳喳的世界还真是宁静,漫步走向车站,上了公交车,车上没有座位我就找了个空地站着,费力的勾着上面的栏杆,不知道什么情况司机来了个急刹车,我手一闪没抓住栏杆,眼看就要以狗吃屎的姿势趴在车上,这时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我的胳膊,阻止了我向前趴的趋势,我就势站稳,回头说谢谢,结果,我刚一抬起头,所有的话就都哽在喉里说不出来。
戚季白只一眼我就认出了你,如墨的眉,明亮清澈的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坚挺的鼻,嘴角微翘,一身得体的休闲装斜挎着一个画着对号的运动包,就听你说:“同学,没事吧?”语气是那样温柔,就像九月里的阳光,温暖却不燥热。
我呆呆的看着你,时间将你出落得越发王子,却没能让丑小鸭进化成白天鹅,我看到你眼睛里的我,穿着洗得发白的运动衫,有些吊腿的牛仔裤,自然卷的发凌乱的散落在肩头,背着一个很旧的米老鼠书包,我心里是那么难过,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摇了摇头。
“季白······”只听自你的身后传来一个甜美而带着撒娇的声音,我循声看去,一个真正的美女出现在我的眼前,那是不用修饰就能看出的美,白皙的皮肤,黛色的眉,大而清亮的眼睛,那眼里的流光就连女孩子都被吸引过去,就算我再孤陋寡闻我也知道这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周子期,家世好,弹得一手好钢琴,学习成绩好在毕业A班每次考试都是前三名,而第一名则是雷打不动的名字戚季白,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了。
戚季白回头温柔一笑,这一笑跟刚才对我的那一笑截然不同,对我的笑是出于礼貌的,而对她却是带着几分宠溺与疼惜,说:“子期,这个女孩子刚才险些摔倒我扶了她一下。”
只一句,我就知道戚季白已经完全不记得我了,我只是万万千千普通女孩子中的一个,他们是男女朋友吧,果然,王子应该跟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丑小鸭注定是丑小鸭,永远都等不来变成白天鹅的那天堂堂正正的站在王子身边。
她看了我一眼,有回头对戚季白说:“季白,今天我没让司机来接就是想在今天做一次公交车,快到站下车了,今晚是我的生日派对你不会忘了吧。”
你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说:“你的生日我怎么会忘呢,到站了,下车吧。”说完冲我礼貌性的一笑牵着周子期在这个城市最奢侈的小区门口下了车。
戚季白,我们之间的差距不是通常说所的相差100步,你只要向前1步,我来走剩下的99步,我们之间的差距是四个车站的距离,你住在最豪华的住宅区,而我住在离你四站外被人们俗称为破大院的贫民区,这是我怎么努力也赶不上的,这样的自卑你不会懂。
下车后,看见大院残破的大门我忽然笑了,如果照镜子的话,我想我会看到一张扭曲的脸,或哭或笑,在大门口站了很久,直到双腿酸疼,直到听见那声熟悉的嚎叫:“小菲菲·······”
耗子在后面拍了我的肩膀说:“小菲菲,我的作文写完了,饿死我了,回家吧。”
我没有做声,他跳到我的面前,看见我一怔,说:“小菲菲,你怎么哭了,你不会让人拍花子了,找不到家吓哭了吧。”
说着他抬起左手擦掉我的眼泪,这时我才知道,自己哭了,脸上清凉一片,我抓起耗子的手一口就咬了下去,伴随着一声惨叫,一股甜腥在我的嘴中弥漫开来·····
“小菲菲,原来你是饿哭的,别咬了我要是残疾了以后怎么闯荡江湖。”
我松口,耗子连忙将手抽走了,我看见他的左手手背上明显的四个牙印,我看着他说:“这点小疼都忍受不住,你怎么就不能学习革命先烈的精神,不论老虎凳辣椒水都无所畏惧,这是我送你的礼物,留着吧,就当限量版的手表了。”
耗子很认真的看着我说:“小菲菲,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个礼物,独一无二的礼物。”
我翻了个白眼说:“那当然,我又不是狂犬病,逮谁就咬,别那么恶心了,跟你老大我回家。”
“恩,回家。”耗子在夕阳下一直呲着大白牙跟着我回家了。
4我与光明擦肩注定我的世界暗淡无光
自那次在车上的巧遇后,经常能在学校遇见戚季白,但是也只是远远地我便走开,没有勇气与他擦肩而过,或者相视一笑。
我嘲笑了自己很久,那个无所畏惧,经常冲锋陷阵的木科菲也有今天。
数学老师正在上面讲课讲得天花乱坠,张牙舞爪,我已经被炸得体无完肤,看看前桌的耗子已经睡得飞流直下三千尺了,无聊之极的我随手拿出一个本子趴在桌上开始涂涂画画,这时就听见前面有人轻声喊我的名字,我立刻直起身,向前看去,这时一个像乒乓球大小的纸团一下子就拍在数学老师那新式鸡窝发型上,迎着阳光看落下很多头皮屑,数学老师猛地回过头来气的腮帮一股一股的,抹了半斤白面的脸都裂开许多细纹,她眼里喷火的看着我说:“木科菲,你要怎样,目无尊长,反了你了。”
我连忙说:“老师,不是我,真的。”
“不是你还能有谁,全班同学刚才就你坐得最直还一直往前面看,你以为我没看见么,纸团就是从你哪个方向飞来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老师,真的不是我,刚才我听见前面有人叫我。”我极力的辩解。
“哼,别解释,有什么话到学年主任办公室说去,成绩从来都是倒数的人你以为谁还指望你有什么出息么,告诉你,学习不好的人就是垃圾。”她的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
我的心一下子就被什么击中了,疼的不可抑制,在人们眼中辛勤的园丁,燃烧的红烛,就是这样伤害人的,语言有时是最锋利的武器可以伤人于无形,我冷冷的看着她,老师,不劳烦您费心,垃圾自己去您刚才说的垃圾处理厂。
说完我就起身要走出了教室,路过耗子时他拽了一下我的衣角,我甩开他的手,瞥了他一眼说:“你在这里好好接受祖国伟大的教育。”
耗子站起来说:“小菲菲,我跟你一起去,垃圾场的味道不好我怕你晕倒了没人救你。”说罢,拉起我的手走出了教室,留下一屋子惊呆的孩子还有一个跳脚的老妖。
出了教室我甩开耗子的手生气的说:“耗子,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这是平常那些跟我关系不顺的人故意整我,我没关系,你跟我出来干嘛,你有没有想过后果可能会很严重,不要我总是耗子耗子的叫你,你真的以为自己那就是耗子脑袋了。”
“噗”的一声耗子笑出声来,抓起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说:“小菲菲,这是你第一次这么关心我,我好高兴,放心我就是你的奥特曼专打欺负你的小怪兽。”
我抬头看着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耗子已经长得高了我整整一头,我已经不能轻易地敲他一个爆栗,有的时候还会有女生红着脸递给他情书,我还大大的嘲笑了一番那些个花姑娘遇人不淑,但是此刻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流露出的坚定晃了我的眼,连忙偏过头去甩开他的手说:“算了,也算你是忠心护主了。”
由于那个数学老妖是校长的老婆,也不知道那个老妖婆子是怎么吹的枕边风,一口咬定自己在课堂上受了奇耻大辱,让校长开除我,这件事渐渐闹大,我自知是瞒不过老木的,回到家看到老木穿着深蓝色的工作服坐在大门口抽烟,老木他媳妇默默地准备晚饭,他见我们进来就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眼睛里是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我走上前去说:“爸,真的不是我做的,你相信我。”
良久老木扯着嘶哑的嗓子说:“科菲,这个世界不是我相信你你就能幸福活下去的,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可怕得多,你跟浩之进屋吧。”
我的眼泪就那样流了下来,那一字一句生生的砸在了我的身上,耗子拉着我的手进了屋子,我呆坐在床上,过了一会,耗子隔着门板轻声说:“小菲菲,叔叔叫你吃饭了。”
我没有回答,良久,只听吱的一声耗子推开小门,手里端着大瓷碗走到我面前,说:“小菲菲,吃点东西吧,叔叔阿姨刚才出去了。”
我突然起身冲到客厅打开柜子看着空出的格子呆住了,老木竟然拿着爷爷留下来的祖传的一幅清代真迹山水画,很小的时候老木小心翼翼的拿着它对着怀里的我说:“科菲,这是咱们的传家宝当年你的太爷爷为了保护它被日本人杀害了,这是咱们木家气节的象征,你要记住这是咱们家的魂。”
当时我没有听懂老木的话,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如今,它去了哪里用脚趾头就能想到,老木拿走了木家他最引以为傲的魂,仅仅是为了他的女儿那莫须有的罪名。
我抱紧了双臂,还是感觉冷,冷得彻骨,这是怎样的一个世界,怎样一个穷人挣扎富人挥霍的世界,我与光明擦肩而过,所以我的世界黯然无光。
忽然身上一暖,耗子揽过我的肩抱住了我,轻拍我的背喃喃低语:“小菲菲,别怕,世界再黑耗子我都在。”
老木很晚才回来,推开我屋子的门,我连忙闭上眼睛佯装已然熟睡,老木看了一会轻轻地关上门走到外间,就听见他压低了声音说:“浩之,科菲她做事冲动凡事你拦着她点,在学校安安稳稳的学习······”后面的话我没有听清,泪水早已夺眶而出打湿了我最喜欢的多拉a梦的枕巾用被狠狠的捂住自己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心里面的难过在夜里弥漫开来,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迷蒙间有人轻轻捋了捋我额前泪水打湿的发,盯着我看了很久才起身离开。
清早我跟耗子刚一到学校就看到告示板周围围了很多人,上面贴了一张大大的处分警告,大致内容就是木科菲公然在课堂上诋毁老师,学校念其诚心悔过特留校察看处分,共犯刑浩之记过一次。
诋毁,我死死的盯住这两个字,原来我们的语言是这样的博大精深,别人可以抵着你的喉咙毁了你,而你却无从开口。
耗子大大咧咧的拽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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