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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配(高干)-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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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声再次响了起来,孟远终于接了起来。
“孟远!”傅家琪已经十分生气,哪有人敢这么挂他的电话?!
面对着空荡荡的大床,孟远一时懵了,随口便对着电话说:“什么事?”
傅家琪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孟远听得烦不胜烦。本来她以为这会儿蒋勘正在家里,她都自动送上门来了,就等他裁决,却发现他没在。这就像是一个做好准备的死刑犯,在行刑前却被告知执行者没来一样。满腔勇气顿时一泻千里,再也找不回半点决绝。她几乎瘫倒在地,对着电话虚虚地打断:“你到底有什么事?”
“我跟你说话到底听得清楚么?!秦愿现在和蒋勘正在医院,你赶紧来一趟。”
医院?!孟远又从地上爬了起来:“阿正他怎么了?”
傅家琪皱了皱眉头:“附一院,蒋勘正暂时没事,秦愿出了些问题。我的意思是你把蒋勘正领回去,省得给我添麻烦。”
吊起来的心落回了原地。她还是那么没出息,听到他在医院总是心惊胆战。即便她知道蒋勘正在医院不回来陪着秦愿意味着什么,但是她还是立即收拾了东西,出了门。
这个时候的布桑城正是上班的高峰期,街边是冒着热气的早餐和行色匆匆的路人。孟远这几年愈发瘦弱,淹没在人群中。傅家琪在医院门口等着她,都没有发现她。
最后还是孟远喊了他一声,傅家琪才看到了她。他眼神一黯,突然便想起以前的孟远,那时候的她,是最亮的那一道光,是最璀璨的那一颗星。如今,混入滚滚人潮,成为一等一的平凡人。
她走得很快很急,傅家琪跨着大步子才赶上了她。
“孟远。”
“啊?”
“他把你毁了。”
孟远脚步一顿,又加快了步伐:“我们快点吧,他是不是喝了酒还没醒啊?”
傅家琪听了,简直摇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要熬夜码字了,另外3000字今天不发出来,明天双更吧,慢慢把欠的补上来~
☆、chapter12
“秦愿她在哪个病房?”
傅家琪见她神色匆匆,细瘦的肩膀随着手臂来回晃动,心里莫名生出一丝可怜的感觉。孟远来的时候比较急,只是穿了件长袖的白衬衫。今天布桑冷空气来袭,温度下降不止一点。他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跟上了孟远,套在了她的身上。
突然的暖意,让孟远的整个毛孔都恨不得舒张开来。宽大的外套,她显得十分小模小样。
傅家琪拍了拍她的肩:“孟远,你能不能对自己好一点?”
“在哪里?二楼吗?”
“哎”傅家琪点了点头:“207,蒋勘正也在,他一夜没睡了。”
孟远缩在外套里的手紧紧地捏了一把,上了二楼,刺鼻的药水味迎面而来。傅家琪连忙捂住了鼻子,而孟远则已经咳了起来。她倒不是像上次见到那样咳得天翻地覆,只是捂住了嘴,原先苍白的双颊染上了一层红晕。
“还好吧?这里刚才有人打翻了一瓶药水,估计那味儿还没散去。咱们赶紧走,忍忍就好。”
“嗯。”孟远嗓子眼里痒得很,连忙点头,很快就到了207门口。她放下了手掌,掌心里像开了一朵小梅花一样,带了几点血珠。她立马便拽紧了手掌。
傅家琪没有感到她的异常,示意她进去。
孟远打开了病房门,207是单人病房,房内设施都很好。病房里的白大褂像训孙子一样在训蒋勘正。
从孟远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眼里都是血丝的蒋勘正,唯唯诺诺地在对着医生说:“好,好,我知道了。”
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就这么弯了腰垂了头。孟远在这一刻,几乎不敢进去。傅家琪在她耳边轻轻道:“进去吧,别站着。”
她被他推了一把,撞在了门上,发出“砰”的一声响。秦愿披散着头发,躺在床上消无声息地睡着。而蒋勘正和医生的眼神则直直地盯着他们。
大概有一两秒钟尴尬的沉默,傅家琪轻松地走上前去,指着病床上的秦愿:“成医生,病人有什么问题么?”
白大褂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孟远听得脑袋嗡嗡直响,最后才明白原来秦愿喝酒喝到了胃出血,切除了四分之一的胃。
医生交代了一大堆东西,什么忌口只能吃什么,孟远看到蒋勘正时不时地点着头,侧脸十分认真。摘了眼睛的他,眼眸深如大海,仿佛有满腔柔情,通通赋予他人。
孟远顿时无所适从,这里仿佛没有她的位置。她名义上的丈夫只看了她一眼,然后就仿佛她不存在一样。
终于送走了医生,傅家琪开口:“阿正,小愿这边我来照顾。你回家吧。”
这个时候,蒋勘正终于看了一眼孟远,却立马“嗤”了一声。他站在秦愿的病床前反问:“傅家琪,凭什么?凭你是小愿的未婚夫?她为什么喝到这样,你比我更清楚,不是么?”
傅家琪有点儿莫名其妙,他看了眼孟远:“什么意思?”
孟远垂着头,终于松开了手掌,血迹已经干涸,掌心里抹出一片红。她兀自笑了笑,目光顺着地面看到了蒋勘正的脚上。
他穿着家里的拖鞋,冥冥之中仿佛已经注定,心魔来袭,孟远下一刻就看向了秦愿床下的那双鞋。
她的心猛地摔了下去,退了几步才又仿佛有力气站稳。那是家里她的拖鞋,粉色的。蒋勘正的是天蓝的。这两双拖鞋从新婚一直用到现在,是当时孟远一个人从小商品市场上淘来的。当时她看到这两双拖鞋摆在一起,鞋面上的小人正好成了一对。
孟远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抬起了头来。她的心摔得太疼了,但是却一点泪也没有。她甚至还能清清楚楚地说道:“都这么多年了。家琪你还看不出来么?阿正他从小到大一直都爱着秦愿。八卦小媒写你和秦愿婚事告吹,现在看来也是真的。阿正自然是、是想”孟远顿了顿,又吸了口气:“与我离婚,娶秦愿进门。”
傅家琪眉头终于深深地皱了起来:“她说的,是真的?!”
在孟远说出那番话的时候,蒋勘正的双眸从头至尾都盯着她。他若有所思的眼神让孟远如芒在背。她已经百般求全,难道他还不满意么?
可是她已然太累,在这场无望的追逐里,耗费心机,心头活血通通变冷。孟远也看着蒋勘正,又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是不是?”
蒋勘正扯了扯嘴角,过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都是实话。”
“什么东西!都在瞎说什么!”孟远背后的门被蒋母一下子推开,巨大的力使得孟远整个身子往前扑,倒在了蒋勘正的怀里。
甘冽清晰的气息,孟远流干的泪仿佛霎时又涌了出来。她抓着蒋勘正的手站稳了脚,哽咽地说着:“不好意思,踩到你了。”
“啪!”的一声,蒋勘正脸上已经发红,蒋母气急败坏地还想打下一巴掌,只是手迟迟没有落下去,她又厉声发问道:“阿正,你给我说清楚,刚才说的话都是假话?!对么?!”
蒋勘正没有发话,孟远站在他的身边。她对他的了解,知道蒋勘正已经到了那一刻,不顾一切的那一刻。
“远远,你过来,到妈妈身边来。”蒋母牵住她的手,又抓起蒋勘正的手,将他们贴合到一起,“你们的婚礼没有很多人见证,但是好歹在亲朋好友面前发过誓。阿正,你还记得你怎么说的?”
“蒋勘正,你愿不愿意照顾孟远一辈子?”
孟远想了起来,不过就是主持人的一句例行问话,那时候蒋勘正也只是点了点头。
“你答应过的,要照顾远远一辈子的!”蒋母死死地拽住他们的手,质问蒋勘正:“你犯什么混?远远难道不够好?现在你想始乱终弃?!”
“妈妈”孟远抽出了自己的手:“你别再说了。”
“远远!”
蒋勘正终于厌烦,他嘲讽地看着孟远:“孟远,你心里想的什么何不说出来给大家听听?妈也是被你叫过来的吧?你还有什么不能演戏?别装这幅无可奈何的样子,让大家看着恶心。”
“嘶”傅家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蒋勘正这样诋毁孟远的时候,再也忍不住了。他常年拉小提琴,一双手时时刻刻都要护着。可就是在这时候,他一拳揍向了蒋勘正。
蒋勘正一时不察,被狠狠地揍了一下,嘴角渗出了血丝。
“是我把孟远叫过来的。她哪里来的时间叫伯母来演戏?!”
日积月累的怀疑与厌恶,在蒋勘正的心里,孟远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甚至在他心里孟远就是个常年惯犯,一有任何风吹草动,第一反应就是她在使坏。
他已经被蒙蔽了双眼,看不清她的所作所为。
孟远咬着嘴唇杵在那里,手掌曲成团,抵在鼻头处。她的肩膀在轻轻得动着。
她是哭了么?蒋勘正感觉自己被打昏了头,孟远这种人怎么会真心实意地哭呢?她的泪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阿正。妈妈,对你太失望了,太失望了。”蒋母见他被打,一句话都没劝,只是叹息:“你们要离婚,我不同意。远远永远是我的儿媳妇。”
“至于小愿。”蒋母心里如同明镜:“她自有人娶她。你不必操心。”
“妈”蒋勘正揉了揉被打的地方,又想说点什么。
蒋母摆摆手不想再听:“你们暂时不生孩子,这个问题,总是谈崩。好,我现在不提。但是,离婚,这两个字,要是你想让我心脏病发,你尽管提。”
孟远在旁听了这些话,心里却没有一丝丝的高兴。她知道,蒋勘正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他向来不会买别人的仗,唯一的一次还让他恨了这么多年。
他会更恨她孟远的。孟远看着床上的秦愿,大概是麻醉药没过,睡得十分沉,什么都不知道。她心里升上来一股难言的情绪。孟远想起那张假笑的脸,美人的皮囊,恶人的心。孟远讨厌过她,嫉妒过她,恨过她。但是最终的最终,她不得不承认,她还羡慕她。
秦愿的一个笑,在蒋勘正的眼里,要比她孟远的无数滴泪都要值钱。那点曾经,至于与蒋勘正与秦愿的曾经,让孟远羡慕。
羡慕到,孟远就像个偷偷摸摸的跟踪狂一样,在许多年前,在无数个夜里曾无数次地跟在他们身后。
那时候夜幕中星光璀璨,她看着他们的背影,计算过无数次她与蒋勘正之间的距离。尽管他看不到黑夜里的她。
总是太远,远到足够心酸,远到心魔日积月累。
作者有话要说: 罪孽深重,明天反正中午之前必需要有一更。今天先这样吧,明天再把评论回复了,谢谢各位美人,先让我去睡,再不补充睡眠,小白就要累出翔了
☆、chapter13
霍明朗得知秦愿又住进了他们医院,正走到病房门口呢,看见孟远低着头从门口出来,捂着嘴,十分难受的模样。
“孟远,你给我过来。”霍明朗气得不行,三步并作两步马上扣住了孟远的手腕,她看她脸色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连忙斥道:“手掌给我摊开来!”
还没等孟远有动作,霍明朗已经掰开了她紧握的手。血迹落入她的眼里,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恨不得掰开她的脑袋看看清楚,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按时吃药了没?你到底还要不要命了?!”
孟远从病房里出来,三魂七魄去了一半,蒋母失望离开,百般叮嘱她千万不要离婚。抓着她的手,最后说了一句话:“远远,我对不起你妈妈,我也对不起你。”
当时蒋勘正是怎么看她的呢?就像这些年里无数次讥讽的眼神,毫不留情地通通给了她。
“我知道了。”孟远抬起憔悴的脸。
霍明朗见她累得连话都不想说,为她真是又叹了一口气。她虽然痴长她几岁,却几乎看她长大。孟远这个人,太过执着,总归要走死胡同。
“远远。”霍明朗带了份长辈的口气:“有些人有些事,不像你拉琴的时候,只要够努力就有收获。有些时候,反而徒增烦恼。”
“明朗姐。”孟远轻轻叫了她一声,无声地笑了笑:“婚,我会离的。今天回去,本来是要离婚的。没想到出了这种事,我知道我没出息,一听到有关阿正的事情就忍不住一探究竟。其实你们说的道理,我都懂。只是有些时候就是做不到。不过”
孟远回想起这三年来的点点滴滴,她大学一毕业,蒋勘正便遵守约定娶了她。她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整理家事,从什么都不会一样样学起,虽然累,却甘之如饴。因为爱他,便甘心将自己抵到尘埃里。可是蒋勘正心里那一抹白月光回来了,她这朵开在尘埃里的小杂花顿时就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甘心么?孟远问自己。
不甘心,从来都不甘心。凭什么她做这么多还比不上秦愿?
孟远苦笑,又对着霍明朗说道:“不过,我知道在这样下去,只能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傅家琪追了出来,看到孟远正在跟霍明朗讲话。情绪已经稍稍稳定了下来。他暗自舒了一口气,又回到了病房里。
“她走了?”蒋勘正双眼发红,体力透支,倚在床头问道。
“你说谁?”傅家琪嗤笑道:“你何不自己看看去?”
蒋勘正揉了揉眉心,又开口道:“条件是什么?”
“什么条件?”
“你跟小愿分手的条件。既然你不可能娶她,何必要拖着她。她无名无份地跟了你这么多年。你知道她喝醉的时候说的都是什么吗?!”蒋勘正提到这里,心里涌上了一股怒气:“你根本就不爱她,你从来都是一个自私的人,只不过因为她是最了解你的那个人,所以你才给了她女朋友的身份。什么未婚妻,都是媒体炒作。你们不过在一起一年。”
傅家琪看到蒋勘正义正言辞的话语,不禁觉得好笑。
“谈恋爱难道是为了还恩情?”傅家琪嘴角扯着笑:“她是在身边跟了很多年,可是我又没让她跟着我。我跟她谈恋爱,双方都说好,只是试一试。我又没保证过会娶她。是她自己跟媒体说是我未婚妻。我当她是个女孩子,不拆穿已经是我仁至义尽。”
傅家琪虽然对人情世故傻的可以,但是却实实在在看懂了秦愿,又道:“你以为她有多喜欢我?呵呵”
蒋勘正听到这话,看了看病床上的秦愿。一张苍白的小脸已经没在病床里。
他还记得她刚来蒋家的时候,瘦巴巴的小女孩,带着燕京口音问好。一双大眼睛胆怯地看着他,听从父母的话叫他哥哥。再大点,跟着他一起上学,坐在他自行车后座上,讲着布桑话软软地叫她阿哥。后来愈来愈亲,秦愿能够笑话他,能够拆他台,能够给他使绊子。
那是他心底的小姑娘啊。那么长的日子里,心里的感情悄悄变质,这是他的初恋,羞耻却甜蜜,可就在这最为情深意浓的时候,秦愿远赴美国。即便他后来也到了那个国家,却再也跟不上她的脚步。难得见到一面,她已经对他说:哥哥,我跟傅家琪在一起了。再想多说一句,她已然不想见他了。
“那正好,既然这样,你就跟她分手吧。”蒋勘正站直了身子,语气不容置喙。
“不好。”傅家琪摇头:“我说过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跟你没关系。请你不要插手。”
蒋勘正哼了一声:“是么?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那样?放手让她走?”
傅家琪低头看了看手表,到了排练的时间,他抓起孟远放下的外套:“好吧,那你请便。”说完,就走了。
蒋勘正简直一拳打在棉花上,他又看了眼病床上的人,摸了摸她的发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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