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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女主-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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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芳纶问道、
芳纶摇摇头,表情更加无奈“这些时春寒绣裀,月暗重门,梨花暮雨近黄昏。把香衾自温,金杯不洗心头闷。青鸾不寄云边信,玉容不见意中人。空教人害损。谁喜欢似那浮萍一般漂泊,可却不是虽都能安定下来的。”
“此话怎讲?”见芳纶眼中悲切异常,朝凤便知道事情怕是要比自己想象的复杂。
“姐姐她。。。。。。”芳纶顿了顿,似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往下说。不过这事情却也实在是算不上是什么秘密了“姐姐她和我不一样,她是官妓。”
妓。女的主要来源,是奴隶,就是所谓‘奚‘。奚字在象形文字中,是‘手持绳圈套女人‘,套到女人操皮肉生涯,加入公营企业,这种妓。女,就是‘官妓‘。官妓的制度在中国持续极久,《吴越春秋》说‘越王句践输有过寡妇于山上,使士之忧思者游之,以娱其意。‘《万物原始》说‘汉武始置营妓,以待军士之无妻室者。‘而《南史》上说齐废帝‘每夜辄开后堂,至营署中淫宴。‘都是官妓。
官妓的来源,主要有三:一、罪人家属--的人权单位不是个人,而是家族,所以才会有株连九族的说法。一个人犯罪,常常连累到一家。通常的公式是:男人给宰了,妻女则沦为官妓。
二、奴隶买卖--古代希腊罗马的奴隶,在人口比例上比大夏多;但在时间持久上,比大夏短。大夏买卖奴隶,有过‘与牛马同栏‘的大场面,人变成牛马,还有什么可说?
三、堕入风尘--是变相的一种人口买卖,只不过被买卖的,原属良家妇女。《北里志》所谓‘误陷其中,则无以自脱‘,就是这一类。
因为公营,所以官方设有专门的机构。这种机构,在唐朝先属‘太常‘,后属‘教坊‘,由‘乐营‘管辖。《云溪友议》记有‘乐营子女,厚给衣粮、任其外住‘的一个特例,是两个信释道大官的德政,反证了当时‘乐营子女‘是不能外住的,官妓的没有**自由,是和没有人身自由一致的。
因为没有自由,所以任凭处理,前程莫问。汉朝本来对‘群盗妻子‘发配为营妓的,但是李陵行军时,发现她们,就一律给杀掉;宋朝平北汉,北汉‘献官妓百余人于宋‘;胜利者意犹未足,还‘夺其妇女随营‘。宋朝的官妓,从宽录取,不但把罪人家属当公娼,甚至把良家妇女‘系狱候理者‘(在看守所中等待判决的)都派上用场!甚至公然去抢来,逼良为娼!或者干脆诬陷良民为盗匪,以便将家属收为官窑子!
更妙的是:王安石变法时,一切都公卖,酒是其中之一。为了卖酒,居然派妓女助售--‘官卖酒用妓作乐‘!《都城纪胜》书里说:‘官库则东酒库、南酒库、北酒库、上酒库、西子库、中酒库、外库、东外库,每库皆有酒楼。若欲美妓往官库中点花牌,其酒家人亦多隐庇推脱。须是认识其妓,及以利委之可也。‘
普通的民众很少知道,就在市集中,一部分酒家原来是官办的。最早的目的是推销政府造的酒,‘以充国用‘。这是一位立身谨严的政治家王安石出的怪主意。王安石本人,在别人请他吃饭以妓作陪时候,拒绝入席;但他却和管仲一样,为了‘以充国用‘,竟不惜油然而生‘皮肉之见‘,使政府大吃其软饭。
按照芳纶刚刚的意思,这珠帘秀是连赎身资格都没有的,那想必她是第一种了。这罪人妻女也是命苦的,原本是不谙世事的小姐,夫人。哪里想一朝变了天,居然得到了这种下场。只怕是心中的苦闷,比身上的还要在重些。
“快看,珠帘秀来了。”
楼下的一声惊呼,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只见一个众星捧月般的女子,在其他妙龄少女的拥簇下,走了进来。在场的女子虽多,可是朝凤却一眼就认出来谁是珠帘秀了。
藕丝裳翡翠裙,芭蕉扇竹叶。衬缃裙玉钩三寸,露春葱十指如银。秋波两点真,春山八字分。颤巍巍鬟云鬓,胭脂颈玉软香温。轻拈翠靥花生晕,斜插犀梳月破云。这哪里像是凡间的女子,分明是误落风尘的仙子。
就连朝凤都忍不住在心里暗叹:这女子莫不是丽春园苏卿的后身,多应是西厢下莺莺的影神。便是丹青画不真。妆梳诸样巧,笑语暗生春。他有那千般儿可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那楼下被众人层层包裹的女子突然抬头,笑着望了朝凤一眼,眼睛中有许多说不出来的东西。朝凤皱皱眉,刚刚的一切发生的太快,以至于自己根本没有看清楚,可是定睛再看,珠帘秀却已经别开了头。
第九十六章:花魁娘子
不喜秦淮水,生憎江上船。载儿夫婿去,经岁又经年。借问东园柳,枯来得几年。自无枝叶分,莫怨太阳偏。莫作商人妇,金钗当卜钱。朝朝江口望,错认几人船。那年离别日,只道住桐庐。
桐庐人不是,今得广州书。昨日胜今日,今年老去年。黄河清有日,白发黑无缘。昨日北风寒,牵船浦裹安。潮来打缆断,摇橹始知难。人生有太多无可奈何,又有太多的情非得已,可是那又如何?再多的苦楚,也得要学会承受。若真的不想承受了,那便打败它。
见人已经走远了,朝凤便也不再向窗边张望了,而是回到桌边,重新端起酒杯。因为在空气中放置时间过长,杯中的酒已经凉透了。可是朝凤却丝毫不介意,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珠帘秀吗?朝凤皱皱眉,仔细的脑海中思索这个人。她的确是个大夏人,一个大夏人为什么会被当做是匈奴的官妓?莫非她是匈奴的战俘?可是若真的是如此,也不该被送到都城青楼之中啊。
要知道虽然现在匈奴提倡夏化,学习大夏的语言文化,甚至是礼节,可是在他们的心里依旧是不喜大夏人的。且不说她一个弱女子家,是如何混上战场的,就是她真的混进去了,叫人抓住不是被当做军。妓玩弄死,就是被送进皇宫。说真的,以她的相貌送进宫中到是个不错的主意。
朝凤摇摇头,轻轻地笑了笑,想要把自己脑海中的胡思乱想摇晃出去。命总归是人家的,自己瞎想这些做甚?若真的是进了宫,说不定她还没有现在自在呢。
“想必姐姐是进大屋了,不知道今天是哪位公子今天怎么有福气。可以得到姐姐的垂爱,换上一夜**。”芳纶笑笑。一边说着,一边不住的向外张望。眼中满满都是好奇,当真是恨不得马上长出对翅膀,好飞出去看个清楚。
朝凤皱皱眉,抓住了芳纶话中的一个很是怪异的地方。公子有福气才能换得一夜**?这官妓因为是官府的奴籍。永生永世不得离开青楼,所以有时候还未必有一般青楼女子有地位。这样的人,哪里有本事自己去选择客人 ?'…3uww'
就在朝凤还在苦苦思索的时候,钱老板走到桌旁,为朝凤倒上一杯温好了的酒“亏夫人像杂学旁收的,无所不知。难道就不知道酒性最热,要热吃下去。发散的就快;要冷吃下去,便凝结在内,拿五脏去暖他,岂不受害?从此还不改了呢。快别吃那冷的了。”
温热的酒水透过瓷质的酒杯蔓延到手心上,很是舒适。可还没有等朝凤喝下,就有一只手握住了自己。朝凤皱皱眉。疑惑的看向拉住自己的术葬,却听见他义正言辞道“你刚刚喝了这么多凉酒了,可不需要暖暖。我便拉着你的手,为你暖暖身子。”
若是旁人这么说,只怕会被当做是不恭敬的浪荡子弟。可是术葬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却异常诚恳,甚至还有一点呆。反倒叫人觉得若是拒绝了他,那才是不对的。
“呵呵,二位真是夫妻伉俪啊,怪不得古人云‘只羡鸳鸯不羡仙’。”林宵在一旁挤眉弄眼的看着朝凤和术葬交织的手,笑的很是暧昧“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说的就是二位了吧。”
朝凤皱皱眉,刚想开口反驳,却不想被术葬抢先一步“恩,我是文君的,只要文君觉得好,就什么都好。”
“是吗?”朝凤挑挑眉,把手从术葬的手里抽回“可是我只是我自己的,不会变成任何人的,这样也没有关系吗?这样你也不在乎吗?若是有一天,我走了,离开了,你也不在乎吗?”
朝凤原本只是想逗逗术葬,却不想术葬回答的一脸严肃“不论你去哪,我跟着便好。不论你做什么,我守着便好。若你你要走,哪怕天涯海角,海角天涯我定奉陪到底。”
术葬的声音不大,却异常的决定。他的眼中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光彩,就像是要燃烧自己的生命一般。这样的誓言自己曾经听过呢,可是那个许下誓言的人最终还是离开了自己。朝凤低低头,术葬的眼睛让她想到了辩机,一个已经死去许久的人物。
“我见外面实在热闹,不如出去看看吧。”朝凤强打出一抹笑容,刻意的把话题岔开。
自己实在无法回答术葬的话,没有谁应该为谁等待些什么,也没有谁应该要为谁改变自己。千百年的后的世界实在太遥远,沧海桑田的变化实在太剧烈。既然谁都无法把握,又何必去轻易许下什么承诺?
可笑自己以前还轻易的相信了,不过却是不悔的,所以才不忍拒绝他吧。毕竟他此时的表情与辩机实在太像。朝凤低下头,逃也似的离开了。果然还是放不下吗?可是自己还是不想放下啊。
“尊夫人的眼中没有您呢,若是钱某没有看错,尊夫人眼中的伤痛,不是为了您吧。”钱老板笑笑,开口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术葬抬起头看看钱老板,淡淡的开口“那又如何,只要我的眼中有她便好。既然文君的眼中的伤痛是为了他人,那便由我来给予文君的欢乐便是。”
“你知道什么是爱吗?”钱老板笑笑,眼神中有说不出来的讽刺“你这样冷清的性子,又用什么去温暖她呢?”
术葬皱皱眉“爱是什么,我的确不知道。可是我知道,我的文君就站在那里,也许她并不需要我,可是我会一直陪着她。”
说罢,术葬便追着朝凤的脚步向外走去,既是看的懒得再看钱老板一眼。钱老板缓缓地勾了勾嘴角,展开手中的折扇,却不知道到底再想些什么。
美人给人惊艳过后,往往都会趋于平淡。管如何倾国倾城,对上个三年五载的,也会生厌。可是珠帘秀却不然,你越是看她,便越是觉得有味道,墨点柳眉新,酒晖桃腮嫩。破春娇半颗朱唇,海棠颜色红霞韵。宫额芙蓉印。这下朝凤总算知道为何这么多人为她着迷了,若是自己是个男子,只怕也会沉迷于她的石榴裙下吧。
“她可以随意挑选客人吗?”朝凤偏过头,像一便站着的芳纶问道。
出来后,芳纶的脸上明显兴奋了很多,脸颊边也染上了些许明艳的红色。两只眼睛更是闲不住一般,不停的张望着“每个月,姐姐都可以选出一天,自由挑选客人。这被挑选的客人是不用付钱,就可以和姐姐在一起的。甚至不论身份贵贱,所以才有这么多人来。”
“既然是花魁娘子,只怕一晚上的费用不低吧。那为何老鸨还愿意这么做,难道不怕亏本吗?”听见芳纶的回答,朝凤更是不解。
芳纶一边心不在焉的点着头,一边不停的四下张望着,似好像只要自己这么看着,就可以看出到底是谁这么幸运。
“姐姐色艺双绝,若是平常自然是一夜千金,少一个字都不行。可是说来也觉。只要是姐姐选中的人,将来定能平步青云,为楼里带来超过千金的东西。若是只有一两次,那算是碰运气,可是若是次次如此,那可就是真本事了。所以妈妈也对姐姐佩服的很,自然不敢为难。”
芳纶一边说着,还一边动手指给朝凤看“喏,那边那个,原是穷读书的,还没有乞丐富裕。回来也不知怎么的,就咸鱼了翻身,当起了官来。还有那个,原也是个人见人厌的东西,后来一下子发达了,谁都想和他沾上点边角。还有那个。。。。。。。”
朝凤随着芳纶的手望过去,果然,她点到的那些人非富即贵。见朝凤的表情,芳纶笑笑“这些人都是和姐姐好过后,才有了好运气。所以啊,整个兰度都传说,若是能被姐姐看重,那就是成功了一半了。”
“那珠帘秀是以什么样的标准来选人的人呢?诗词,武艺,难不成还是灯谜?”朝凤笑笑,看着芳纶问道。
芳纶似乎愣了一下,然后歪着头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无奈的耸耸肩“额。。。。。。这个奴家也不知道。姐姐出来不按常理出牌的,也从不出什么题目,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然后突然就像身边的人吩咐,选出今晚的人选。若不是姐姐每一次都能选择正确,奴家都要怀疑她是乱点的了。”
朝凤用看了一会,却见珠帘秀莫说是出题了,就是连动都不曾动半下。呆呆的坐在那高高的看台上,就和一个雕琢精美的泥偶一般。渐渐地,朝凤也没有了耐心,可又不愿回到房中,便干脆学着芳纶的样子,张望起来。
突然,朝凤的眼睛被什么东西闪了一下,虽然消失的很快,可是朝凤还是注意到了。顺着感觉望去,只见一根通体翠绿的发簪被一根细绸缎拴着,倒掉在房梁的上面。
九十七章: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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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图个吉利。整个怡红楼都布置的很是喜庆。且不说那高挂着的红灯笼了,就是一旁装饰用的纱幔尽然也是红色的。乍一看到不似青楼楚馆,到似似洞房花烛。
翠绿的发簪,和这样艳红的场面实在是有几分不搭。只可惜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高台上,尽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在自己的头上还悬着一根发簪。朝凤有些好笑的勾了勾嘴角,怨不得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若此时上面悬挂不是发簪,而是匕首或是毒药,那岂不是有趣。
“你喜欢吗?”术葬走到朝凤身边,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你喜欢那只发簪吗?”
见术葬没有再追问刚刚的问题,朝凤倒是松了口气,回话也轻快了许多“还不错,起码比干闷在这里有趣些。你说,是谁这么有心,把它挂上去的?莫非是蜘蛛精也看上了那花魁的美艳,所以特地送来的礼物?”
“花魁不如你,文君是最好的,不论和谁比。”术葬看着朝凤,微微一笑,竟然有几分不输于烛火的明媚。到不像是朝凤第一次见他时,那么阴沉了。
朝凤笑笑,半倚靠在栏杆上,伸出手在术葬的额头上轻轻地点了点“这也是你师傅教你的?说的倒是中听,拿去骗骗邻家小姑娘倒是不错。不过在这里,我劝你还是省了吧。女人和女孩虽然听起来差不多,可是实际上。。。。。。”
“这个不是师傅教我的,我也从来没有骗过你。甚至。我从未想过要欺骗你。文君,你的过去或许我并不明了,可是你的未来,我希望可以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哪怕你不需要我,我也想跟着你。即使不能参与你的生活,我也想看着你。”
见他说的这般诚恳,朝凤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眼前的这个人太奇怪了。大司命不是应该穿着黑袍子,躲在阴暗的毒树林中,调配着毒药的吗?好吧,虽然他的袍子的确是黑的,可是为什么他看起来这么的呆。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朝凤便又重新把目光移回到那发簪上了。之前自己也曾经怀疑过术葬是不是在装傻充愣,逼近多年深宫生活告诉她,往往害你最狠的,就是你身边最亲近的那个。
可是几天观察下来,朝凤终于发现是自己想多了。不为别的,陷害。算计这样费脑子的活,这个家伙根本就干不了。除了炼药,做蛊。术葬其他方面简直与稚子无异,甚至呆的连自己骗他,都觉得是在街口哄孩子的糖葫芦。
就在朝凤看着那悬在缎带上的发簪发呆时,眼角突然扫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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