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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风入夏-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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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样!程凯文瞪了一眼。
接下来几张里,都一副笑得很灿烂的脸,有张是拍她的车,相片下面提醒:看我的车,我的车,27变速的,嘿嘿显摆着自己拿着家教挣的钱买来车了。
程凯文发现,她这人特别喜欢这类骑行器材,这边刚扔了摩托车,跑到那边又开始户外山地车,有什么好玩的呢。
还有与队友照的,其中有一张白人小伙的,加拿大本地人,相片下面着重介绍:帅吧?山地车比赛拿过奖的,专业喏。他可照顾我了,他的背包里总带着我那份儿备用药品和饮料,包不仅比我们的大,而且里面装的东西可全啦,有手电打气筒和维修工具什么的,像个百宝箱。每次出发前都是他给我打车气,可好的人呢
程凯文撇撇嘴,把照片重新挨个看了一遍,依旧看那个白人鬼子不顺眼。以前,多独来独往的一个人,现在竟然一帮一帮的,哪来的好人缘啊。这样很不好,真的不好。程凯文灰常不开心。酸酸的想到,俩人之间还没有一张称得上的合影呢。
除了视频约好时间,电话来往中不是她打来,就是他打过去。
某次按着时差特意在那边早晨时间打去电话,竟然没打通,往学校打说工作去了。程凯文一愣,加拿大不允许留学生在校外打工,想要合法打工需要两个学期后递交申请校外的工作签证,拿到工卡才可以。但在学校内便没有关系。那这个时候打的什么工啊?
再往那边的家里打,那女人接的,说在校内找了份图书馆的工作。
程凯文无语了,干吗非要把自己弄那么辛苦不可呢。
女人说:“劝她不要做,可她说以后回去跟了你,就什么都不做,让你养。”话里有些恨铁不成钢。到这来,没等她这个当母亲的说些什么呢,竟率先跟她表明了态度:我是认准了程凯文的。好象躲着谁似的,住校去了。死丫头,算白养了一回。
这话听着,嗯,程凯文展颜。“其实她现在回来,我也养啊。”
女人也不接话。虽然程凯文对她在言语中给予特别的尊重和客气,甚至讨好。但她对这个人的立场,与夏爸爸保持高度统一。
晚上打通时,程凯文明知故问:“又找了份工作是吗?”
有点忐忑又有点心虚:“嗯。”立即补充,“挺轻松的,不累,真的。”
无奈,“别太辛苦了。”
“我加把劲,把机票钱挣出来,假期好回去看你。”
程凯文好笑的道:“就缺你这点钱了”
“我现在学习跟得上,打工时间安排得都与课程错开的,我懂得量力而行。”
程凯文也知道,劝了也是白劝。
混时,那个夏夏曾对他说:我不怕吃苦,哪怕再累,只要先苦后甜,我愿意先把苦的全吃完。
可能,没有多少人能明白这种感觉:
因为看不到以后,所以她愿意辛苦些,以求能安心的得到更好的东西。
没有安全感的人总是怕幸福太短!
所以,不安。
某次视频中兴奋的告诉他,明天俱乐部将要山地车组队,准备冲刺一段爬坡式20多公里的公路加山路,听说去过的人都说挺刺激的。初步路线是一个来回。
他忽略了“刺激”两个字。潜意识里,总觉得山地车没什么危险性,总好过她在城市的车水马龙中骑着摩托车横冲直撞要强得多。还很诸葛的指导她一个“妙方”:如果撵不上,直接调头往回骑,还能拔个头筹。
她哇哇乱叫,“你小看我呀。”举起小拳头一个劲的在摄像头里向他示威,挑眉怒目的模样,程凯文忽然承认,真想她了。
隔了一天,还等着她报告战果呢,竟然一连几天没有动静。在他有些不满中,忽然打来,他刚开口:“还想起我了啊――”
她却在短暂的沉默后压抑着哽咽,继而哭出声,抽噎着一句话说不出。他在电话这边不停的说:别哭,凡凡别哭,我去接你回来,马上就接你回来。
她不让他去接,只说想他了。
他内心隐隐的不安!
她好象怕他不放心般,在第二天又没事人般的打给他,没心没肺的问他,说心疼了吧?
他摇头苦笑,说真是没良心啊。
之后,没再视频,说是课业紧,并且电脑坏了。电话也连带的持续减少,越来越少,话也不多,打过去,不通或者不接,偶尔接了,一两句简单到公式化:一切都好,放心吧。
类似于应付。
惹得他急躁,半真半假作生气状的问她:“怎么了?跟我没话说吗?”
她也不说些好话与他,只是沉默。
倒数第二次电话中,她问了他一句:“凯文,你喜欢我什么啊?”
竟莫名的慌了下。她哪点都好,唯独敏感让他担心。“都喜欢。”
她低低的嗯了一声。
半天,才出声:“凯文照顾好自己,不用惦记我。”
他当时还回了句:“管好你自己再来操心我吧。”
“那我先管我好自己”
“什么?”
“凯文,我可能这一段时间不会给你打电话,但你别乱想,先耐心等等”
电话联系由此彻底中断,再没了音讯。
似乎那个电话是最后的联系,在彼此的心上留下一段纠结的余味
该打的电话都打了,打不通的始终打不通,只有学校的回复是她休学了。
其实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偶尔非常脆弱,电话,网络,有了这些,你觉得和对方很近;断了这些,你会觉得这世界很大,消失一个人很容易。
前后三个月,程凯文几次往返加拿大,找到那个女人,她交给他一封信,夏凡的字迹:凯文,别担心,也许我只是累了,想休息一下,你在家好好等着,过段时间我再联系你。
怎么能这样呢?咬牙,恨恨的。
再追问,那个女人什么都不说。他站在她家的洋房门口伫足多天,换来的回复仍是一句:等夏凡联系他。
他是如此想知道这些人瞒着他的到底是什么。
很怕,当他还在为找不到她而焦灼,为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而不安时,而结果是他最不想的那种
他去学校查找休学理由,学校回复他是个人原因。
他甚至买当地的报纸看,矛盾的不希望看到却又期盼找到蛛丝马迹。
他回国后,找过夏爸爸几次,夏爸爸大多不看他,目光流连窗外,满头白发尽现,声音透着苍凉:“不是让你等着吗,那你就等着好了。我现在也等着呢。”
一切那么的无力。似乎除了等,别无它法。
那是一段苍白而又惶惶到心灰意懒的日子。某天,他忽然就不再找了,平静的打理着公司。程琳琳自己急得不行,还劝别人:“哥,也许没什么事呢。”
“你信吗?”程凯文问。
程琳琳一哽,“可你光着急也没用啊。”
程凯文闭上眼睛,“我不是急,是怕”
此时的怕,是那种,你即使找得到,但却再难拥有的那种结果。他怕这样。
曾经短暂的分离,这么多年,他要的是与她在一起的结局。
旦夕祸福
》
已经入冬,天寒地冻的节气。
整个夏秋两季夏凡都没好好过一天,便流失了。
她已经25岁,本命年。
这个本命年,不知别人在自己的这一年里顺不顺当,她过得很不好。
常姨打电话给夏凡,话说得小心,以不添麻烦的口气:“我到你那儿站一站就走。”
夏凡知道,这是又来给她送东西来了。
每次来看她时,都会背了大一包小一包的东西,路途不近,坐火车,买的是硬座票,一路颠簸的辛苦,终于到地方后几乎成了座椅状。再咬牙将东西拖出车站,打车到她楼下,满头大汗的扛上来。
好多的情分,在不需要时,总会呈现出不咸不淡的表面维持;等你需要的时候,它会浓烈到你无言以对。
感情是一种厚积薄发的产物。
夏凡决定从加拿大回来前,第一个就打给常姨,嗫嚅许久后,才说:“常姨,我受了点伤”
常姨的办事能力夏凡最信得过。不出三天,便在某个城市查出某个声望不错的骨科医院,在附近租好了房子。
结果等了多天竟没等到人。
各种担心后,直到加拿大打来电话,一个女人自称夏凡的母亲,她说:“凡凡她太心急了暂时不能回去。”原来禁不住碰动,强行走动的结果就是不稳摔了下,临行的前一天骨折处就肿了,夏凡逞强忍着不说,第二天准备去机场时才发现不对劲,腿已肿得跟腰似的
到了医院,拍了片,情况有些严重,医生严肃的告知:大腿里的钢板变形了,钢钉松动了一个这还是自出院要求慢慢恢复到现在,不间断复查时最糟糕的一次。
常姨在电话这边听得傻眼,那是要怎么办?
女人的声音透着难过:“医生说得再手术一次还说接合处,痊愈得并不理想。”
常姨半天才冷静的道,“那就拜托好那帮大夫,反正只遭这一回罪了,以后小心点,绝不能再发生这种情况了。”
女人喃喃的:“如果恢复得好,最多一年,痊愈后还要做拆钢板取钉手术。”
常姨禁不住身体一阵阵的发冷。
她想到瘦瘦弱弱的夏凡,眼泪就止不住,你说多乖巧一孩子,这是怎么了,让她遭这么大的罪?好久才勉强出声:“她还好吗?”还是个孩子啊。
“嗯,”女人压抑着抽泣。想到刚出事被送到医院,第一次见到她那么恐慌无助,完全懵了,揪着医生的衣角,拽着自己的手,死死不放,不停的说,能治好的,一定能治好的
所有人都回以肯定:能!
是的,能治好,但能不能好到和从前一样,没人保证。
夏凡回国那天,常姨在机场接到她时,捧着她的小脸,说不怕,一切有常姨呢。
打车停到住处,夏凡说常姨你扶着我,我能走几步的。
“你常姨还没老到不中用。以前,我啥苦力没出过。”不多废话,背着夏凡上楼,动作却是拿捏得特别小心。原本是吸口气,做好了准备。结果背到身,难受起来:“都不如只小鸡沉。”
带着夏凡看了一圈,说这房子不如我那儿,挺破的,先凑合着。
厨房很小,但有抽油烟机;卫生间很小,但有个浴缸;卧室很小,但床很大。
夏凡笑,很满足的样子。
随身物品不多,一台笔记本电脑、两个皮箱是主人的全部家当。
常姨摸着夏凡的头,“你妈妈说,是你户外运动时出的事,摔的?”
“嗯!”夏凡坐在床上,不想瞒常姨,用轻松的口气,声情并茂的像说别人的事,“山地车组队,一段陡坡俯冲,变速没调好,控制不住车了,我没经验,一慌,半坡时就摔出去了,跟飞似的,然后自由体落地途经的路段恰好处在山路,路况不好,道旁石头蛮多的,正好又是腿先杵地,于是就”夏凡耸了耸肩,整整躺了三个月后才勉强下地
常姨心都揪到一起,“怎么就喜欢这样危险的东西呢。”看到夏凡过于平静的脸,忍不住的问了句:“吓坏了吧?”想听她诉诉苦,哪怕表露一些真实情绪。
可此时的夏凡已经很会掩饰她不为人知的内心了。那淡然的笑容下,她曾有过的痛楚、恐惧、绝望,被抹杀得一点痕迹不留。
“没有!”夏凡说的很像是事实。怕常姨不信,吡牙笑笑,“当时只觉得脑子忽悠一下,就躺地上了,根本没感觉到疼,也没昏过去,就感觉轻飘飘的,我还想站起来呢,试了试,腿不好使,低头一看,发现大腿的骨头竟然都露出来了然后被送去了医院,膝盖以上粉碎性骨折之后,总有人问我怎么发生的,我一直脑袋一片空白,根本没印象。过了将近一个月我才回想起来这些。”
常姨光听就后背发凉。
夏凡摸了摸自己的腿,故作轻松的说笑,“您还说我轻,这里面加馅的,内固定了钢板和8颗钢钉呢。”
常姨半天吁出一口气,“以后再不准碰那些个东西了。”
夏凡低头轻轻的道:“以后,也许就是想碰也没机会了”
这世界,每个人都有打理自己生活的方式,唯独把握不了不幸的节奏。
忽然之间,柳暗花明;电光石火,又分崩离析。
旦夕祸福,四个字涵盖所有。
她不想承认自己不幸,她只是,(炫)经(书)历(网)“ (炫)丰(书)富(网) ”了些,运气差了点。
一切安顿好,夏凡才打给第二个人――老爸,母亲应该告诉他了。所以她说的话便简单了许多:“不用担心,老爸,没事的我找人安排好了,过一段时间就去看您。”
夏爸爸只是喊了声:“凡凡”再吐不出一个字。当最亲的人在最关键时不被需要,说明,她从内心里摒弃了。
加拿大那边打给夏爸爸,充满了伤感:“医生重复嘱明慢慢休养恢复,偏要回去老夏,我没想到她连你那儿都不去咱们在她那里算是白顶了一回父母的名头”
“两次,”夏爸爸的声音颤抖,“两次孩子过去,都没好模好样的回来”
电话那边哽咽,“难道我会希望女儿出事?”
如果互相埋怨有用,这世上就没有后悔一说了。
后悔就是用来专门让人反省的。
常姨知道,老衰自然也会知道,电话里难过得不成样子,“怎么伤了的?怎么会伤成这样?会好吗?疼吗?”老衰在电话那头噙了满眼泪。
“不疼,都好了,没事了。”笑,想说,别难过,这就是生活,它的本来面目永远是真实而残忍的。可是,还得活着不是吗。总要用尽了力气,才可以装死。
老衰管不住的重复发问:“疼吗?疼吗?”
“不疼,真的不疼了。”夏凡岔开话题,“老衰我跟你说,就我现在经常复查的医院骨科,有个病人,腰部手术,就是在腰间椎骨打上几个螺钉加块垫,用那种类似于长钎子的器械往里钉啊,他麻醉着,但耳朵清晰的听着咚咚的声音,那种任人宰割的恐惧,他说恨不得直接从十楼的窗台上跳下去手术后,他同一病房的人说他连着几晚上做梦都在叫唤。哈哈,好玩吧”
老衰没笑,眼泪却流得顺畅。
夏凡讪讪的,也说不下去了。小声的咕哝,“医院真不是个好地方啊。”
大街上看不到生病的,医院里全是。病痛者的哀怨,新生儿的啼哭,在悲恸中送往太平间僵硬的尸体时时可闻。
没亲身(炫)经(书)历(网)的人,很难深刻理解那种亘古不变的定律和留不住的无奈。无论是悲喜交集还是痛失亡故,一切那么顺理成章。
她每次去医院,最愿意观察的事情就是盯着护士的一举一动,看她们按时为病人量体温、送药、打针。有点佩服她们,要长年累月的面对病人的生老病死,真痛苦啊,没点承受能力真不行。
老衰就在电话那边抽抽嗒嗒的,“回来吧,别在那边一个人,回来我照顾你啊。咱们谁都不告诉。”
夏凡笑,说老衰你越来越像个女人了。
比女人的心还软。
老衰说:“我妈去看你,你让她多住几天吧,我这边没问题。”
夏凡说我这根本不需要人照顾啊。
其实常姨来看她的次数并不算多,毕竟离得远,每次离开,临走时问她:“还想瞒他多久啊?”
夏凡看着自己的腿,“再等等。”几次复查,医生的话语含蓄委婉,加在一起的隐意是,恢复得不错,就看结果了,现在无法确定最终会有几公分的差距。
也就是说,她的腿一长一短已是定局。
夏凡现在只奔着2公分几内努力,医生说这点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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